第17章 第一個大佬（十五）
餘燃遇到一個女生，女生不是他們學校的。
她大聲叫着他的名字，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餘燃沒有把女生的話放在心上，他視若無睹地從旁邊走過。
女生氣極了：“餘燃，你真以為季央和你談戀愛是因為喜歡你嗎？”
餘燃腳步微頓，側過頭看女生，五官如冰雕玉琢一般，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什麽意思？”
季雅臉一紅，不可否認，餘燃長得真的很好看，要不然當初她怎麽會一眼就看中他呢。
“你還記得我嗎？”季雅在這時候面對着餘燃，忽然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餘燃眯着眼瞧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手抄在校褲口袋裏，往前走去。
季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腳。
又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她找他搭讪，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憑什麽、憑什麽季央就能得到他的青睐。
其實要說季雅多喜歡餘燃倒不至于，不過是不甘心。
她在其他方面比不過季央，便總想找個地方能狠狠壓她一頭。
當時她提議玩這個游戲時，便是想讓季央□□一次壁，好好打擊一下季央。
但季雅沒有想到，季央居然真的把餘燃騙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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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氣極了，大步追上餘燃，大聲喊道：“你以為季央會喜歡你嗎？”
“你不過是我們打的一個賭罷了！”
餘燃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季雅，瞳孔極黑，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死人。
季雅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一顫，心中十分害怕，卻嘴硬道：“季央眼光這麽高，你以為你在她心裏算什麽？”
餘燃薄唇微啓，低沉的嗓音把每個字都包裹上了一層薄冰，一字一頓，讓人十分有壓迫感：“你最好說清楚。”
季雅大着膽子把手機拿出來，翻出群聊記錄，自從季央退群之後，他們在群裏吐槽過季央好多次。
不過久而久之，沒有了季央作為共同的嫉妒對象，群裏面的話便越來越少。
季雅很快翻到季央答應他們玩這游戲的聊天記錄，她把手舉高，把手機遞到餘燃面前：“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餘燃拿過手機，上面的頭像很熟悉，是季央的。
季雅：【季央，最近真無聊，我們玩個游戲吧】
季央：【什麽游戲？】
季雅：【我發現你們班有個人長得還不錯，你去把他追到手，成功了我們群裏的人一人請你喝一次奶茶】
季央：【真無聊】
季雅：【你該不會是不敢吧，你們班那個男生可冷漠了】
其他人也在旁邊起哄：
【央央的魅力無人能敵，怎麽可能不敢】
【上次季雅去搭讪時都被拒絕了，央央你上肯定能成功】
【央央，你該真不會是怕追不到手，賭輸吧...】
季央好像被激怒了：【笑話，我怎麽可能不敢，是哪個人？叫什麽名字？】
季雅：【餘燃】
季央：【呵，是他？季雅你眼光真不太好】
季雅：【你就說敢不敢賭？】
季央：【這個賭我應下了】
群裏的其他人又在歡呼：
【央央好厲害！】
【央央想喝什麽奶茶，我提前去準備】
季雅：【央央，你要是追不到餘燃，賭輸了，可也要接受懲罰哦】
季央：【什麽懲罰？】
季雅：【就在群裏說，我不如季雅就行了，夠簡單吧】
季央：【這種賭，我從小到大就沒輸過】
季央是獨生女，季家家大業大，周圍親戚也沒有适齡的小孩，季央小時候只有季雅這個玩伴。
不過季雅卻是從小就嫉妒季央，季央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每次和季雅都是明争暗鬥，她幾乎沒有輸過的時候。
兩姐妹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塑料花姐妹。
季雅在一次去找季央的時候，偶然瞥見了餘燃的真面目，當時就驚為天人，上去和餘燃搭讪。
不過餘燃十分冷淡，看都沒看她一眼。
季雅心裏便不舒坦了，後來得知餘燃是季央的同班同學，便想出了這樣一個點子。
至于群裏的人，都是平時和季雅玩的好的。
雖說一直在捧在季央，但那種更類似于慫恿。
餘燃拿着季雅的手機，慢慢往下翻這，心一點一點跌落谷底。
看到最後，仿佛不相信一般，他點開季央的頭像，的确是季央的號。
而他們打賭的時間那麽巧，就是季央在走廊角落裏把他救出來的頭一天。
這似乎是容不得他不信。
餘燃另一手抄在校褲口袋裏，手背青色的經脈鼓起。
季雅得瑟道：“你現在相信了吧，像季央那種人怎麽可能有真心。”
餘燃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說夠了嗎？”
季雅被吓得一瑟縮，腳都有點軟：“我又沒說假話！”
餘燃把手機扔給她，季雅手忙腳亂接過，差點把手機摔倒了地上。
餘燃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讓開，你擋着我路了。”
季雅不敢置信，餘燃都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了，怎麽還這麽平靜？
不是應該氣憤不已，然後把這件事在學校宣揚開，這樣季央的好名聲不就被毀的一幹二淨了嗎？
季雅在後面氣得尖叫：“餘燃，季央已經贏了，你馬上就要被抛棄了。”
餘燃仿佛在看一個瘋子一般，表情極其淡漠：“關你什麽事？”
他已經走遠，季雅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季央還真是好樣的啊，連狗都訓練不到那麽聽話吧。
餘燃仍然是那副一切都難以入他眼的冷漠樣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握成拳的手由于力道太大，指節已經青白。
不能停下，一步一步朝前走。
季雅和季央有過節，事情的真相他還沒有完全了解。
其實一開始是賭注都沒關系，如果不是這個賭注，季央都不會在意他。
他盡力忽略，聊天記錄裏，季央提起他時，那種輕蔑的口吻。
腦海裏閃過一幀幀畫面，她的容顏浮上心頭，或怒或笑。
其實她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只不過外人只看到她表面的冰冷，只有他體會過她的溫柔。
這樣的季央，怎麽可能是聊天記錄裏的那個人。
餘燃想，如果真是季央說的也沒關系。
只要她肯告訴他，現在的她是真心的，便好。
餘燃低着頭，腳步緩慢，心中的黑暗漸漸把他淹沒吞噬。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真心。
那就來陪他吧，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不會放手。
他給過她很多次機會，對她說過很多次，別對他那麽好。
她從來都不聽他的話，那現在無論她再怎麽反抗，他也不會聽從她的。
***
季央的時候，便看到季父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她。
“央央。”
“清泉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你下周就可以轉學過去了。”
季央驚訝地看着季父：“爸爸，你上次不是說下學期才轉過去嗎？怎麽一下變得這麽突然了。”
季父道：“我擔心你再在一中讀久一點，就不想走了。”
季央讷讷的。
季父并不想聽她辯解什麽，在這一刻，季父充分展現了一個封建大家主的獨/裁。
“不要說不想去，南市一中這邊我也給你辦理了轉學手續，你什麽都不用擔心，直接過去就行。我在學校附近給你買了一套房子請了保姆，我和你媽也會過去看你。”
“不是，爸。”季央試着走懷柔路線，“我舍不得你們。”
季父冷笑：“是舍不得我們還是舍不得你同學？”
說罷，季父冷哼一聲上樓了。
季央覺得自己好慘，莫名其妙就被轉學了。
回到房間後無論怎麽都覺得心裏不舒服，而那個向來神出鬼沒的系統居然在這時候出現。
“哈喽，宿主，您的小可愛003號系統回來啦。”
季央冷笑：“你不是我的小可愛，我沒有你這種小可愛。”
系統：“好吧……宿主現在的小可愛是餘燃啦。”
季央：……
系統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真的很厲害呢，餘燃的好感度已經滿啦。”
季央這才打起了精神：“那接下來我要幹什麽呢？是不是可以去下一個世界完成另一個任務了？”
系統弱弱地回答：“不是呢，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沒有完成。”
季央：？
“那是什麽？”
“我們這是白月光系統，白月光是不能和男主在一起的。”
季央：“我也沒和餘燃确定關系在一起啊。”
這是她一直故意維持的，她猜到系統給的任務不會那麽簡單，所以如果不确定關系，那麽以後和餘燃分開了，餘燃也不會那麽難受吧。
好吧，季央承認，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讓自己對餘燃那麽愧疚。
雖然系統說，這就是一個待完善的虛拟世界，但和餘燃相處了這麽久，在季央心中，餘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系統聲音活潑：“沒關系，我們不要求宿主和男主确定關系，只需要男主好感度。”
季央：“那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
系統聲音又小了下去，它飛快地說：“抛棄他！”
季央懷疑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麽？”
系統大聲道：“抛棄餘燃！”
季央：“你在搞什麽，要我刷餘燃好感度，然後現在刷滿了，又讓我抛棄他？？”
系統弱弱解釋道：“這就是我們白月光系統存在的意義嘛，白月光就是讓男主心頭惦記，求而不得，永生難忘的存在呀。”
季央扶額：“我覺得你們系統很變态。”
系統默默流淚：它也不想的好嗎！它被設計出來時，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年輕！
系統默默威脅：“宿主，你要是完不成任務，可以選擇回到現實世界。”
季央冷笑：“但在現實世界我已經死亡了，是不是。”
系統默默地嗯了一聲。
季央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系統覺得有一點小愧疚：“宿主，您不需要這麽糾結的，這個世界是虛拟世界，世界中的人也是虛拟的，餘燃其實是不存在的，你不需要對他感覺到愧疚。”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人的奇特之處就在于，會對相處的人産生感情，更何況，虛拟的餘燃如此的真實。
季央沒有說話，系統也默默閉嘴。
良久後，季央終于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疲憊：“你們有什麽要求嗎？”
系統不明所以：？
“就是要求我怎樣抛棄餘燃？”
“這個沒有哦，不過你讓餘燃越傷心難過，情緒波動越大，任務完成度便就越高，這會加快宿主回到現實世界的時間哦。”
“我知道了。”季央冷漠地回答。
上一秒還在抱怨季父強制讓她轉學，下一刻便覺得，這好像是為她抛棄餘燃量身定做的一樣。
***
第二天季央去了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讓班主任換位置。
“我不想挨着餘燃坐了，我要求換回原來的同桌。”
對于季央的要求，張老師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對于季央這類同學，他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季央走進教室，面色如霜，餘燃坐在座位上，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移動。
下一秒，在餘燃還沒來得及想好要怎樣問季央打賭的事情時，張老師走進教室。
聲音洪亮地說：“餘燃，你和張琳換下位置。”
張老師話音剛落，全班都寂靜了一秒，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落在了當事人的身上。
而季央恍若不覺，仍然是坐得直直，仿佛身邊坐的是誰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餘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但她從始至終都未看他一眼。
餘燃冷色很冷：“老師，我不同意，我拒絕換位置。”
餘燃成績上升之後，張老師對他态度也好了一點，不過相比季央在老師心中的位置，還差了一大截。
“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下課單獨來找我，現在換位置。”
張琳猶豫着收拾自己的書包，她動作緩慢，眼神一直往季央那裏跑。
季央應該會拒絕張老師的要求吧，畢竟她和餘燃在談戀愛呢，只要季央拒絕了，張老師就沒有立場讓他們換了。
然而至始至終，季央都沒有開口。
餘燃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在這一刻，她身上冷漠的氣息足夠傷人，拒人于千裏之外。
餘燃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從她身邊搬離。
張琳又回到了季央身邊，原本很渴望的位置，在這一刻，她坐得有點兢兢戰戰。
“季央，你是不是和餘燃發生矛盾了。”
季央冷淡地回答：“沒有，只是厭倦了。”
餘燃下課之後去找了張老師。
面對這個進步很大的學生，張老師也态度和藹，“這也不是老師要換的啊，是季央要求的。”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更新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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