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個大佬(四)
季央愣住了,聽孫靜在電話那頭的咆哮。
她找回自己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懷疑:“靜姐,你說是程總封殺我?”
“不是他還能是誰?上面說得清清楚楚,以後你就別想再接什麽活了,在拍的戲也不用了。”
“你不是才爬上程洲的床嗎?怎麽他會讓人封殺你?以後你別想在娛樂圈混了,誰敢得罪程洲。”
“你也算違約,盡快準備好違約金!”
季央身上還背負着季父的醫藥費,而現在,如果違約了,還将背負一大筆違約金。
這就是把她賣了也賠不起啊。
季央不知道程洲為什麽要在離那件事兩周之後封殺她,但她現在面對孫靜的逼問,也只能選擇安撫。
“靜姐,我只是和程總鬧矛盾了,你知道他那個人性子比較高傲。”
畢竟在孫靜的認知中,季央算是娛樂圈爬上程洲床的第一人。
原來娛樂圈也有女人想接近程洲,但都被程洲無情拒絕了,就是有女人不識相,碰上了程洲。
程洲也沒有這樣大肆封殺,并且放下狠話,哪個公司敢簽季央就是和程家作對。
這一切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不過沒人敢問為什麽。
在圈子裏便是資本是老大,沒有人願意得罪程洲。
現在聽季央這麽說,孫靜便有些猶豫。
要說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季央解約,讨程洲一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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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孫靜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自己手下的藝人和程洲是情人關系,和讨程洲一個好,這二者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現在就是不知道季央能不能坐到程洲情人的位置。
孫靜便有些試探:“你現在和程總還有聯系嗎?”
季央裝作有些難過,聲音低低的:“前幾天鬧了矛盾,便沒有再怎麽聯系了。”
“你不是有他的私人電話嗎?”
“可我不想先低頭。”季央的話聽上去就完全是陷入愛情中的戀愛腦。
孫靜嗤笑了一聲,在她眼中,季央一向比較幼稚。
要不幼稚,當年出道的時候要聽她的去陪了方總,現在怎麽會混得這麽差。
不得不說,季央的話陰差陽錯地讓孫靜相信了她現在和程洲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傻姑娘,愛情裏分誰先低頭啊,你要知道,你現在再在程總面前,就是很多人一輩子達不到的了,你可千萬別任性。”孫靜十分了解季央,要是說她現在沒有任性的資本,季央肯定不愛聽。
季央要堅持自己的愛情,孫靜也哄着她。
如果以後季央真的和程洲好上了,對她可十分有利。
季央低低地“哦”了一聲。
孫靜又說:“你去找找程總吧。”
季央問:“那靜姐,我和公司的合同怎麽辦呢?”
“我先給你壓着,等你和程總關系好了,自然程總就不會封殺你了。”
“謝謝靜姐。”
季央挂下電話,愁眉苦臉的樣子。
目前一段時間,至少孫靜不會拿着合同來威脅她了。
但她現在和程洲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啊,謊話一時溜,過後可怎麽辦呢?
季央雖然現在有程洲的私人電話,但她覺得,要是她以季央的身份給程洲打電話,程洲肯定立馬把她拉黑。
愁死了。
季央覺得,程洲可真是一個禍害,她辛辛苦苦拍了這麽久的戲,因為他一句話,就給全盤抹殺。
要是有一天他落到她手裏,她一定不會客氣!
季央這樣想着,心情便好了許多,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
在程洲面前她弱小得像只螞蟻,程洲要想解決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放出一句話,有的是有人為巴結程洲來弄她。
唉,季央嘆了一口氣。
生活,好難。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起。
自認為不會有什麽比之前再糟糕的事情發生,因為季央接電話時,語氣很平靜。
“季專家。”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是程洲!
季央立馬來了精神:“請問你是?”
作為一個有名的男科專家,她不可能記得住一個病人,季央認為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一個專家的人設。
程洲沉默片刻,而後聲音有點咬牙切齒:“悅乾會所,十六樓包廂,十五萬的報酬。”
“呵呵。”季央笑了一聲,“是先生啊,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難道,又不行了?”
程洲:……
“季專家的醫術可不高明啊,怎麽維持不了多久。”
季央:“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自己的問題,應該是身體素質不達标。先生,我是有醫德的。”
程洲到底是吃虧的,畢竟在這件事上,男性的自尊不容開玩笑。
“季專家什麽時候有空,再見一面吧。”程洲說,“明天上午八點,悅乾見。”
說完,就挂下了電話。
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季央呵了一聲。
真是霸道至極,明明是他來求醫,結果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都沒問她這個醫生的時間,直接定了日子。
季央心頭冒起一股無心火。
不過片刻後,她心情又好了起來。
程洲打電話給她證明他又陽.痿了對吧,距離上一次醫治可沒過去多久呢。
大概這就是孽障做多了,報應吧。
雖然明知第二天有約,前一天晚上季央還是很晚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經七點半了,然後季央慢吞吞起床吃飯化妝。
在化妝的時候,便接到了程洲的電話。
他聲音聽上去有點急躁:“季專家怎麽還沒到?”
季央冷哼一聲:“不好意思啊,先生,我這有個病人,晚半個小時到。”
“你們倆的問題很像,同病相憐,相信先生一定能夠體會的!”
然後季央挂下電話,她神清氣爽,覺得天氣都明朗了幾分。
當季央到達悅乾時已經是九點了,她十分矜持地問侍者:“程先生在嗎?”
侍者恭敬道:“程先生在十六樓等您。”
季央滿意了,她就知道,涉及到這麽隐私難堪又對男人十分重要的問題,程洲不會不等她。
跟随着侍者上了十六樓,相比于上次的青澀,她已經有經驗了。
推開門,裏面的布置和上次沒有差別。
房間裏有淡淡的煙味,黑暗的環境中看得見一點猩紅。
“程先生。”季央打着招呼。
程洲笑了一聲,聲音沙啞:“季專家可是難等得很。”
季央笑道:“畢竟這世界上有和程先生一樣毛病的男人可不少。”
程洲手一頓,而後煩躁地把還剩大半截的煙杵滅在煙灰缸中。
“季專家……”程洲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季央沒有給他那點可憐的男性自尊留面子,直截了當地問:“又不行了嗎?是硬不起還是早.洩呢?”
程洲覺得眼前這個季專家真是有毒,在和這個專家接觸之前,他也暗地裏尋訪了幾家醫院,但是毫無效果。
他不抱着希望聯系了她,結果她說話一點都不像他接觸過的男科醫生。
那些醫生都有意識避免直接談論他的問題,有些可說可不說的話更是免了。
沒見到誰有她這樣的,拼命往患者傷口上扔刀子。
想到這,程洲就覺得太陽穴在凸凸地跳。
要不是這個醫生對他的問題确實有幫助,他早就把這個專家給弄死了。
但此時面對季專家的提問,程洲還是只能憋屈的回答:“硬不起。”
季央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用手指輕輕敲着桌面,輕嘶了一口氣:“那這就有點難辦了,上次先生不是已經可以了嗎?怎麽才兩周的時間,又不行了?”
說着,又用十分老成的話勸道:“我理解年輕人,不行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豎起雄風,想去發洩發洩,但是先生,你這個身體,還需要好好保養啊,畢竟不行了那麽久,也別想一次吃回本——”
“沒有!”程洲實在忍不住打斷她,語氣中是壓抑的暴躁:“就是最近才不行的,以前可以。”
季央哦了一聲,然後說:“不過也要注意,畢竟年少不知精子貴——”
“季專家能不能別說廢話了?”
季央不贊同道:“這怎麽算廢話呢?我這是在了解程先生的身體啊。”
程洲手下的青筋直跳,他死死壓住自己,生怕忍不住就給這個季專家一拳。
同時,心裏更恨那個把他一腳給踢中的女人。
呵,季央,程洲咬牙切齒地想道,可真他媽有本事。
季央,季專家……
他這輩子是不是和姓季的女人有仇?
“程先生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又不行的?”季央例行公事一般問道。
“就前兩天。”
“這兩周找女人做過嗎?”
“沒有。”
季央來了點興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程洲:……
“季專家有解決方法沒有?”
“沒有。”季央說,“你這個問題很嚴重啊,不知程先生看過《曹刿論戰》沒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程先生現在就是再而衰,要再來一次,怕是永遠都不行了。”
程洲:……
“季專家到底有沒有辦法,錢不是問題。”
季央板起臉:“這不是錢的問題——”她拉長了聲音,“我懷疑程先生的問題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這不廢話嗎,不出在他自己身上,還能出在別人身上?
程洲顯然是有些不明白的。
季央說:“我覺得是程先生前半輩子作孽太多,現在報應來了。”
程洲:……
“季專家,你是一個男科醫生,不是江湖道士。”
季央用着十分嚴肅的語氣道:“我不僅是男科醫生,也學過命理。”
“程先生幾年二十有八,前半生過得順風順水,但是卻在x月x日晚九點,身體受到傷害,才招致今天的問題。”
程洲有些興致闌珊:“季專家說的,跟街邊上算命說的倒很像。”
季央繼續道:“程先生老家在A市,讀高中的時候,才到這裏生活,而後在外留學……”
程洲哦了一聲,這些關于他的資料都是很容易查到的,不過他到此刻卻有了一點興趣,沒想到這個季專家居然暗地裏調查了他。
季央毫不在意,繼續說:“但程先生在國外留學卻過得并不平順,街頭的一起槍殺案,程先生居然參與其中——”
“夠了!”程洲冷着臉打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眼中的光含着冷意,“我很好奇季專家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知道這些事的?”
在國外的事,被程洲掩飾得很好,可以說除了他無人知道真相,此刻從這個季專家口中說出,他心中便起了殺意。
季央并不知道自己無意識透露的給讓程洲起伏這麽大,她前兩個世界接觸的男主,在她面前展示的一面都是溫良的。
就算有些時候性格變化,但都是在人類可接受範圍之內的。
所以她潛意識把對前兩個世界的認知代入到了這個世界,卻不知道,前兩個世界,是她占據主導。
在男主微時相遇,在男主還沒有能力的時候,便讓男主喜歡上了她。
等到男主長成時,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麽出格的事。
但這個世界不一樣了,程洲現在對她還沒有感情,但自己的把柄卻落在她手中,無論是季專家還是季央對程洲來說,都是一個小角色。
他要對這樣的小角色幹什麽,無人能阻,無人敢阻。
季央傻傻的,還不知道,只是說:“程先生,我說過我修過命理學,這些都是我算出來的。”
其實是系統給她的資料,顯示着,程洲在國外那一年,陷入了一起街頭槍殺案風波,但比這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程洲仔細地打量着季央,然後淡淡道:“那季專家可真是醫術命理兩開花。”
季央謙虛道:“哪裏哪裏。”
她面色尋常,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程洲卻不敢低估,他這個人便是這樣,越起了真怒,面上便越平靜:“那不知季專家算出沒有,我這次是為什麽不行?”
程洲的态度有微妙的變化,季央說:“不知程先生近期是否針對某個人有過不好的行動。”
“這個人恰好與程先生一開始的男性問題有關聯。”
程洲回憶了片刻,說:“好像,是有。”
季央心頭冷笑了一聲:“這便是程先生這次不行的原因了。”
“你要知道,一個人的怨恨力量是很強大的,偏偏她還與程先生的男性問題有關聯,所以……”
程洲饒有興致:“所以我要把她弄死,她就不會再有怨恨了?”
季央心頭猛地一顫:“話不是這樣說的,程先生,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果程先生真這麽做了,怕是這病永遠都好不了了!”
程洲似乎有點糾結,然後問:“那我應該怎麽辦?”
季央說:“應該把她奉為上賓,好好對待,這樣程先生的病才有恢複之時。”
程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季央輕呼了一口氣:“程先生明白就好。”
“那我現在什麽時候能好?”程洲問道。
季央說:“我給程先生把把脈。”
程洲依言把手拿了出來,季央手指覆在他的手腕上。
程洲只覺得手腕上的觸感十分瑩潤,她坐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的,身上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香水味,帶着一股極淡的味道,不知是什麽,很好聞。
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身體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程洲反手抓住季央的手,問道:“季專家看出了什麽嗎?”
季央說:“這個——”
季央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程洲打斷:“不如季專家還是像上次一樣,親手查看一番。”說着,程洲就抓住她的手,往下按去。
相比于上次的驚慌,這次季央已經十分有經驗了。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硬度和熱度,雖然手還在發抖,但她面色已經十分平靜。
“這不,程先生現在就好了嗎?”
“相信上天已經聽見了程先生向善的決心,以後程先生多做好事,自然不會有困擾。”
程洲臉上有些古怪的神色,片刻後,松開了她的手。
季央手一得到自由,趕緊收回縮在身後。
程洲看着她,良久後才慢慢道:“季專家還真是,醫者良心啊。”
說着,他一只手便按亮了包廂裏的燈。
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下意識眯起,而後慢慢睜開,剛好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睛中。
程洲離她很近,一雙眼睛很黑,映出她故意畫的黑黑的臉。
季央原本還有一點驚慌,此時從他眼中看見自己樣子,便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放心,現在程洲還認不出她就是季央。
只是在看清程洲臉的那一刻,雖然心中有了猜想,卻還是難免露出一絲驚慌。
程洲彎了彎嘴角,聲音卻沒有絲毫笑意:“季專家看到我好像很驚訝?”
季央勉強笑笑:“我這不是第一次見程先生嗎?”
“哦。”程洲說,“是嗎?”
季央說:“程先生這般好相貌,見過一次自然不會忘記。”
程洲便沒有說話,遞給她一張支票:“這次的醫療費。”
季央看都沒看一眼便接過,笑着說:“程先生真是客氣了。”
然後迅速把支票裝進自己的口袋。
“既然程先生身體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季央站起身,“希望以後程先生沒有再聯系我的機會了。”
這是她來這這麽久,第一次說的讨巧話。
程洲笑了笑:“自然。”
季央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程洲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微屈,在茶幾上敲了幾下。
然後拿出手機。
“調查一下季央,對,就是那個小明星,然後查一查這個電話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大家看到這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男主,更兇一點,嘻嘻嘻(●?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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