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一樣的張墨

? 秦江來圖書館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睡着了,秦江在我對面落座,安靜的看書。我睡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夕陽西下的光打在秦江的臉上,秦江整個人都好像發出了光芒,這光芒特別的柔和讓人心安。秦江看到我醒了,眼睛看着我微微一笑。我想到我老去的時候我都不會忘記這樣的一幅畫,不會忘記畫裏秦江的微笑。我想到我18歲那年秦江說:“葉夢,我們還會再見的。”

跟秦江在一起的一周我們每天重複同樣的生活,一起上課,一起漫步在校園,一起的圖書館,還有一起的早餐和晚餐。雖然秦江還有一周也就放假了,只是我還是決定提前回去。當我踏上火車離開的時候我第一次後悔當初的決定,為什麽當年不能再堅持一下呢?為什麽不能再多一點勇敢呢?只是時光不能倒流,我們再也回不去。回不到當初下定決心的那一天,找不回我們那年相約的互做伴娘的諾言。

回到大保定我決定搬家,我自己找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屋子,雖然房子有點貴,可是我沒有時間猶豫那麽多。我自己打車搬了四五次才弄好,秦江知道我在搬家的沉默讓我心疼,我知道他覺得這時候他應該在我身邊。搬好家,我在新家安安靜靜的睡了一下午,我依然做奇怪的夢,我夢到自己在懸崖邊上,媽媽的的臉在懸崖下邊,秦江的臉在懸崖上邊,他把手伸向我,微笑的看着我說:過來。”我想要跟媽媽在一起就要放棄秦江的手,跳下去。如果要跟秦江一起邁開步伐就再也看不到媽媽。我糾結的心擰在了一起,這時候電話響了,救了我。我醒後手還拽着心口的衣服,我接起電話,“你好。”

“你好,我是張墨的父親。趙小姐我們見過。”

我直接挂斷了電話,我沒心思跟他說話,況且我們也不熟。一條短信一會就過來了趙小姐,很冒昧的又打擾你,這次還要再請求你來看望一下張墨,我只有張墨一個孩子,請您可憐天下父母心。去看看張墨,張墨在xxx醫院十六層。謝謝趙小姐。

真奇怪,每次見面都要我去看望誰誰誰,愛誰誰。我重新躺下,給秦江打了個電話轉述了張墨父親的短信,秦江說:“去看看吧,我不會吃醋的,畢竟你們還是朋友。”我挂斷電話想要重新入睡卻不能,只能重新起來。

我到張墨的病房的時候,張墨正在閉着眼睛輸液。我看着張墨憔悴的胡子拉碴的臉,才明白,無論張墨看起來多麽成熟,多麽的意氣風發,多麽的纨绔其實他也只是一個二十二歲,需要人關心和疼愛的少年。我以前總是把張墨看的太強,總覺得他衣食無憂,閱盡繁華,或者說是個吃喝玩樂的恣意妄為的貴公子。其實張墨一直是在本該陽光活力四射卻十分孤獨的孩子,我們分手這麽久我才看透。張墨當初說的并沒有錯,我确實從未真心過。

我安靜的坐在張墨的病床邊,看着白色的液一滴一滴的進入張墨的血管裏,身體裏。張墨諾大的病房,一個陪着他的人都沒有,我的心好酸。張墨睜開眼看到我的時候,非常的安靜,眼球都沒有動一下。我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我輕輕的抱住張墨說:“快點好起來。”張墨依然沒有表情,只是木然的看着我。我看着這樣的張墨眼淚流的更多。張墨好像終于有了反應,手輕輕的擦我的眼淚說:“我沒事,我很好。”我在張墨的病房裏嚎啕大哭,把張墨的主治醫生都哭了過來。主治醫生請我出去穩定情緒,我輕摸張墨的頭說:“我一會就回來。”張墨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我輕輕的說:“我很快就回來,我不會走,不會離開。”張墨又猶豫了一會才放開我的手。

我到病房外面平複好情緒又到張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問詢張墨的情況我得到了讓自己非常驚訝的答案。張墨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有輕微自閉症,這幾年一直在做心理咨詢。這次因為受到外界的刺激,情況突然變的嚴重。加上張墨現在還有一些別的方面的問題,所以要住院觀察。

我想到張墨愛玩樂,善交際,怎麽都不能和自閉症這幾個字聯系在一起。我想張墨一定付出常人不能理解的毅力去努力的迎合人群,融入人群。我把眼淚擦幹,思緒整理好,重新進入張墨的病房。

張墨看到我嘴角咧開,依然沒有話。我輕輕的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說:“張墨,我回來了,我特別想念那個貧嘴的,愛玩樂的你,希望那個你早點回來。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我會陪着你找回他的。”

張墨只是咧着嘴角微笑,我輕輕的摸着他的頭。張墨的液輸完後,就閉着眼睛開始睡覺。一會一個中年女人拿着保溫桶過來,說是給張墨的飯菜。她放下就要離開,我追她到病房外面,“您好。”

她停下來,我走到她跟前:“請問您是張墨的?”

“我是張墨家裏負責張墨飲食的保姆。”

“哦,哦那我想問你下張墨的父母?”

“張墨的父親在國外,張墨的母親也追着過去了。”

我不知道店裏張墨是怎麽安排的,我打電話給店裏的後期部主管問了問店裏的情形,告訴她讓她最近為店裏多操點心,到時候會額外給她獎金。暫且就把店拜托給她。

我打電話給秦江說了一下張墨的情景,秦江說讓我不要有顧慮,他很快就會回來了。可以做我堅強的後盾。

我站在病房外面想了很多,想到我自己的十八歲,想到當年我住的病房六個病人,只有我一個沒有人陪伴。別人家的親人送的好吃的東西都堆不下被護士警告不可以再放東西。別人家的母親哄着孩子吃飯,孩子還在鬧脾氣。那個孩子看上去其實已經快三十歲的樣子了。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哭。我要陪伴張墨度過這段時光無關風月,只關人心。

在張墨的病房又加了一張床,晚上我決定也住在這裏。張墨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醒,我把送過來的飯打開,張墨還是呆呆的看着我不說話,我一勺一勺的喂給他。飯吃了不少,能吃下飯去就好。

張墨的父親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接,收到他發的短信:“謝謝。”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張墨已經起來了,還坐在我的床邊沖我大大的微笑。我輕輕的摸着他的頭說:“早安。”張墨也溫柔的說:“早安。”

張墨今天狀态好很多,竟然主動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耐心跟他講我在哈爾濱的生活,說圖書館傍晚的光,說走在校園路上陽光穿透樹葉的溫柔,說微風吹起的草的清香。張墨一直安靜的聽我說。

“張墨,去旅游吧,等你身體沒事了之後。”

張墨微笑着點頭,總會好起來的,一點一點的。

我和張墨坐在陽臺上吃早飯,已經有太陽了,光不是很強烈,吃完飯我和秦江就各自看書。下午秦江輸液,我建議醫生用軟針這樣就不用每次都疼,張墨拒絕。

張墨輸液的時候我回家收拾了點衣服到醫院,張墨沒有像昨天那樣拉着我不讓我離開,這就是好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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