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玉翎一看到酒壇子, 眼神比方才還要亮, 不過他并不着急出聲而是探究地看着盛青瑤。
師尊收她為徒是被騙了吧？
“師兄？那記錄不方便給我看就算了。”盛青瑤開了酒壇子的封蓋, 低頭嗅了嗅，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憂傷嘆氣, “師尊說你極為愛酒，所以我特意準備了些，看來他也不是對每個弟子都很了解。”
莫名被黑的淩雲霄：“……”
酒香彌漫開去, 閣內的其他弟子也忍不住湊過來，貪婪嗅着那香味。
盛青瑤滿意勾唇。
無極師尊的酒, 愛酒之人沒有不想喝的。她當初從酒窖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喝，就被賀無霜抓住送去太極宗刑堂，故而能保留至今。
在原著中，林君卓就時常帶着從各處收來的美酒, 上天機閣找玉翎給賀無霜發信。
“師妹你錯了, 師尊不是你想的那樣。”玉翎扭頭看向虛空, 像是陷入回憶一般，“擎蒼之所以能成為天下第一，都是師尊的功勞。當年祖師和其餘五大門派的祖師，将魔界的一班兇徒逼到無回深淵, 散盡修為設下結界後将他們封印後，是師尊一人撐起了擎蒼。”
他們的師尊風姿卓絕冠絕中夏，在魔界餘孽卷土重來之時, 一人一劍收複被占領的十三個城池, 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對他們這些弟子, 師尊從不藏私，靈藥靈草想盡辦法幫他們找，突破時更是親自護法。
玉翎打住思緒，想到師尊回山後不許任何人進入絕壁峰，也不來見他們不禁心下黯然，生硬岔開話題，“無極真人親釀的一日醉，師妹從何處得來？”
“那是我前師尊。”盛青瑤得意揚眉，唇角勾起淡笑，“不光有一日醉，還有百花香，紅塵夢，九天仙境。”
玉翎的眼神又亮起來，忍不住吞口水，“想看什麽随便看，再給我一壇，師妹要住在天機閣都行。”
淩雲霄：“……”
“好說。”盛青瑤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又拿了一壇百花香給他，大方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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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得了靈藥又得美酒，叫來弟子将各峰使用靈鳥的記錄搬過來，抱着酒上一邊小酌去了。
盛青瑤朝隐匿了身形的淩雲霄勾勾手指，随便拿起一本記錄翻了會，找出齊雲峰的記錄翻開。
春招當日歸塵沒用調用靈鳥送信，也沒有他來過天機閣的記錄。
前日圍攻絕壁峰的長老所在的十一峰也都沒有記錄，不過雜事記錄上有注明，春招當日天機閣的靈鳥意外丢了六只。
都是同一時間丢失的。
難道是歸塵盜走了靈鳥給其他五大門派發發信？盛青瑤抿起唇角，抽出栖霞峰的記錄翻開。
當日受邀而來的五大門派掌門帶着弟子，均住在栖霞峰。
有了！盛青瑤眼神亮起來，将那兩條記錄記下來，合上記錄微笑起身，“看完了，估計是秦川師侄忘了幫我發信，師兄你慢慢喝。”
玉翎抱着酒壇子擺擺手，“以後你想來就來，不會有人攔你。”
“謝謝師兄。”盛青瑤眉眼彎彎，出了天機閣馬上抓住淩雲霄的袖子，激動壓低嗓音，“青羽門，春招第二天青羽門掌門收到門下長老發來的信，我懷疑歸塵把種子送出去了。”
淩雲霄淡淡揚眉。
記錄上的內容他都看到了。
“青羽門離擎蒼最近，現在就要去嗎？”盛青瑤擡手遮住嘴，嗓音又低了幾分，“你給我的傳訊玉簡是擎蒼師祖淩雲霄的，我可以假冒他，跟師兄說我不需要跟他們一起修煉。”
淩雲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晚些時候出發，一日就回。”
她想去，走一趟也無妨。
發給青羽門的信，內容估計和問天歸虛兩把神劍有關。問天劍和歸虛劍的秘密，整個擎蒼只有他和青冥知曉，歸塵知道的都是謠傳。
問天劍随着他飛升并不會讓擎蒼靈氣枯竭，相反，問天劍會重新回到擎蒼，等待歸虛劍真正的主人出現。
雙劍合璧無法斬斷天柱也無法讓中夏大陸靈氣大盛，而是蕩盡世間污濁，将魔界的戾氣洗盡。
青冥……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要誤導歸塵等人殺他。歸塵發出追殺令又将歸虛劍出世的消息發往魔界，是因為他也還活着嗎？
淩雲霄閉了閉眼，伸手抱起盛青瑤飛到劍上禦劍回絕壁峰。考核之後，他要去一趟魔界。
“你有沒有覺得玉翎長老在提到淩雲霄時，特別傷感。”盛青瑤仰起臉，唇角挂着淺笑，“我在想沒有變醜的淩雲霄一定非常潇灑恣意，倜傥無雙，讓人無限敬仰。”
但求一敗，只有意氣風發的少年才會取如此中二，又帶着幾分狂傲的名字。
仙女一樣的碧荷能愛他上千年，那定是個讓人一眼就心動的人。
她有點理解無極師尊為什麽要她嫁給淩雲霄了，在他看來，只有最好最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哪怕在外人眼中，她不過是個五靈根的廢材。
話說回來，無極師尊太敢想了，就算淩雲霄沒有變老變醜，那更不是她想嫁就能嫁的人啊。
人家是擎蒼師祖，天下第一，又不是太極宗靈藥峰後院養的豬想吃就抓過來殺了。
“他又成你的夢中情人了？”淩雲霄低頭，黑黢黢的眼底有笑意流淌，“不是糟老頭子？”
盛青瑤噎住，騰地一下紅了臉，“他年輕過的好麽，要不是入魔如今應該也還是天下第一美男，我就是思維發散一下罷了。”
他已經如此好看，不知淩雲霄是何等的神仙樣貌。
顏狗就這麽膚淺啊。
“嗯。”淩雲霄眼底笑意漸濃，還是不告訴她自己身份了，等秘境開啓拿到種子再說。
盛青瑤隐隐聽出他似乎在笑，小臉更紅了，暗自懊惱自己還不能禦劍。
大魔頭這種時而妖孽時而聖潔的美色，真的有毒。
不能想了會上頭。她咬了咬唇，将注意力轉移到玉淨蓮的種子上。
歸塵這只老狐貍，肯定不會把玉淨蓮的種子送出去，但是他會聯合其餘五大門派對付她和淩雲霄。
淩雲霄的修為神鬼莫測，他們殺不了他可以先殺她這個弱雞。
她先帶着大魔頭殺過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他們聯盟。
五大門派中青羽門最不喜歡惹事，其次是太極宗。
搞定了青羽門，太極宗就更容易了。
太極宗掌門看到她就會想起春招當日，被糟老頭子師祖支配的恐懼。別說聯盟了，只要拿賀無霜威脅他，太極宗恨不得出公告撇清關系。
那可是掌門最寵愛的弟子。
回到絕壁峰，盛青瑤馬上拿出大魔頭給的傳訊玉簡，給沈鏡發了一條訊息。告訴他自己這幾天都不去修煉，師尊讓她好好養傷。
沈鏡沒回複，估計剛活過來又氣死了。
盛青瑤莞爾一笑，轉頭看着淩雲霄，“你怎麽會有糟老頭子師祖的傳訊玉簡。”
淩雲霄伸手，冰涼的指腹落到她額頭上稍稍用力點了下，輕描淡寫的語氣，“路上撿的。”
盛青瑤：“……”
這個臺詞為什麽這麽熟悉？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在天雲鎮的時候分開過，他完全有可能會在那個時候潛入擎蒼找糟老頭子算賬。
不管了，反正能拿着黑人還挺好玩。
盛青瑤癱進床榻躺了一會，又爬起來坐到桌子前，從芥子裏拿出紙墨筆硯，開始認真畫地圖。
玉翎給的記錄本上有整個擎蒼的詳細地圖，二十四內峰三十六外峰，迷障森林以及群山中央的秘境，都畫得很清楚。
歸塵不會那麽傻，把這麽重要的種子送出去。
他潛入天機閣盜取靈鳥送信，分明是想迷惑糟老頭子師祖，讓他以為種子已經送出去。
這件事非常容易求證。
以青羽門掌門的修為肯定打不過大魔頭，只要抽出他的神識看一遍記憶就行了。
“這是什麽？”淩雲霄坐過去，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驚訝。
三年前，無極真人在無回深淵外傳音入密讓他救人，只說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能帶他離開無回深淵，還說她在吃上面無人能比，沒說她這麽聰明。
“地圖啊，我記性很好的。”盛青瑤白他一眼，“我跟你說過我本事大得很。另外，我懷疑種子在秘境裏，就是考核新弟子的秘境，這個地方三年自動開啓一次，而焚月之毒不解三年就會要命。”
“種子确實是在秘境裏，還有十日方開啓入口。”淩雲霄垂眸看着她畫的地圖，劍眉微微皺起，“這個蛋是什麽？”
盛青瑤：“……”
大哥，那是山不是蛋，這什麽眼神啊。
“這個是雞腿？”淩雲霄指着幾個圓中間空出來的地方，眉頭皺得更深了，“看不懂。”
“看不懂就對了，就不是給你看的。”盛青瑤又羞又惱，小臉像是被點着了一般燒起來，嬌嗔瞪他，“躺一邊去，不要打擾我作畫，會讓我分心。”
淩雲霄擡了擡眼皮，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轉身躺到床榻上。
盛青瑤餘光瞄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畫完地圖一看，好像确實……拿不出手，又拿筆把各峰的名字标上去。
這下總能看出來了吧。
盛青瑤放下筆，後知後覺的想起他說種子在秘境裏，頓時什麽都不想了，放空了腦子躺到他身邊睡覺。
少女的呼吸漸漸平穩綿長，淩雲霄坐起來目光深深地看她片刻，起身禦劍離開。
望月峰摘星閣。
無涯坐在椅子裏，神色嚴肅地看着各峰長老，身心俱疲。
二十四內峰，有二十一個長老被師祖抽了神識，外峰的長老也有幾個被他偷襲。
師祖一日不除，擎蒼就一日不寧。
“歸塵掌門和飛景師叔已經隕落，師祖是在懷疑我們當中有魔界奸細？”朝雲峰長老又氣又怒，“他怎可如此妄為！”
無涯跟燕昶對視一眼，煩躁出聲，“師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擎蒼有魔界之人闖入，你們查了這麽久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懷疑很正常。”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聯合整個擎蒼的長老對付師祖。
師祖能殺了歸塵和飛景，就能把所有的長老屠盡。他們當年冒險給師祖下藥，目的想留下問天劍保住擎蒼和中夏大陸的靈氣不斷，不是為了看擎蒼覆滅。
“那也不能如此妄為！”朝雲峰長老愠怒，“他淩雲霄都飛升千年了，還回來做什麽！”
“放肆！”無涯呵斥一句，見弟子牧于歸在門外晃悠，眸光一利招手示意他進來，“出了何事？”
牧于歸進入殿內，走到他身邊的低頭耳語，“她申時去了天機閣，走後玉翎長老就喝醉了。”
無涯臉色沉了沉。
天機閣？擎蒼所有的信件都要從天機閣送出去，她要給誰發信？
莫非她真是盛家之女？那個被太極宗逐出師門的魔界奸細？若是能證實她的身份，拿歸虛劍就容易多了。
無涯心思電轉，擺手示意牧于歸下去，傳音入密，“于歸，你去天機閣問下她是否有調用靈鳥發信。”
牧于歸腳步頓了下，繼續往外走。
無涯清了清嗓子，擺出掌門的架勢，煩躁擺手，“你們先回去，師祖既然已經在暗察闖入擎蒼的魔界奸細，你們就不要管了。燕昶師叔你們幾個留下。”
朝雲峰長老氣得胡子直抖，第一個起身走了出去。
各峰長老陸續離開，摘星閣內最後只剩下十一個人。
無涯布下結界，神色凝重，“大家都看到了，有師祖一日擎蒼就一日不寧，十日後新弟子進入秘境考核，我等必須要拿到歸虛劍讓其重新擇主，諸位可有中意的人選。”
“入仙峰到是有一個很聽話的女弟子，修煉也勤奮。”燕昶斂眉，“就是不知她能否壓的住神劍。”
“擎蒼弟子八千女弟子一千，拿到了歸虛劍，總會找到能壓的住神劍的人。”玉華峰長老秋堂平不悅出聲，“還沒到手找什麽主人。”
“堂平師叔說的是。”無涯臉色讪讪，“秘境考核有兩組陣法可選，未免傷及無辜，五日後的弟子比武，若是新弟子勝出可第一個進入秘境。只需說動青瑤師叔參與即可，我等暗中助她得勝。”
“可以。”燕昶點頭，“就這麽安排，她進的陣法和其他弟子的陣法分開，如此也方便我等殺人奪劍。”
秋堂平見其他人都沒意見，也同意這個計劃。
無涯眸光沉了沉又說，“問天劍還在地牢，師祖沒有劍心但修為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程度，我等仍要小心。”
“那就讓他嘗嘗冰壺秋月，此套陣法是他逃走後所創，威力無窮。”秋堂平不悅眯起眼，“別說他，就是祖師回來也擋不住。”
無涯含笑點頭，“如此，大家回去好好準備不可再次出意外。”
其他人紛紛颔首同意，又商議了片刻這才起身離開。
淩雲霄從梁上下去，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禦劍返回絕壁峰。
申時已過，聽風臺籠在薄薄的雲霧中，白色的簾子被風撩起，隐約露出裏邊的景象。
穿着一身粉色留仙裙的少女歪在床榻上安眠，睡得極為香甜。
淩雲霄放輕腳步過去坐下，眼底的寒意散去，伸出手，冰涼的指腹落到她唇上輕輕摩挲，“夫人？”
“嗯？”盛青瑤迷糊睜開眼，發現外邊都快天黑了，懵了下猛地清醒過來，“現在去青羽門？”
“現在去。”淩雲霄撤回手，波瀾不興的語氣，“若是不想去也可。”
“當然要去，找到了玉淨蓮種子的下落，不代表我現在是安全的，萬一六大門派聯手追殺我怎麽辦。”盛青瑤迅速爬起來掐了個淨身訣，紮了個馬尾興沖沖挽起他的臂彎，“走吧。”
淩雲霄偏頭看她一眼，抱着她飛到劍上禦劍前往青羽門。
青羽門在擎蒼北側，大概有八百裏地的距離。
盛青瑤膽子已經大了很多，一路過去時不時伸頭往下看。既驚嘆于修真界不用燃料沒有科技也能飛的神奇，也為腳下的景色折服。
那種純粹的，完全天然的景色美不勝收。
在現世，這樣的地方都是自然保護區。
在天上飛了一段時間後，附近開始出現城池，花燈如黑夜裏的綻開的花，美得耀眼。
盛青瑤看了會，想起這是跟青城府交界的安州府，禁不住撇嘴。
今天不是過節，滿城花燈是在幹嘛？
她仔細想了下原著中這個時間裏有關安州府的內容，心裏咯噔了下。
這些花燈，是安州府府主為了慶祝自己的女兒賀無霜順利築基，讓城中百姓挂上的。
在原著中，男主陪着賀無霜在這一天回賀家，兩人逛街看燈賀無霜主動親了男主，感情升溫。
賀無霜前幾天才被挑斷了筋脈，這麽快就修補完畢還築基了？
盛青瑤深深皺眉，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劇情。
“到了。”淩雲霄低頭看她，“在想什麽。”
“下次出門用我爹娘給的飛船吧。”盛青瑤仰起臉，可憐兮兮抱怨，“有點冷。”
淩雲霄擡了下眼皮，冰涼的指腹落到她額頭上。
盛青瑤怔了下，感覺到從他指尖傳來的暖意，掩在夜色下的雙眸倏然發亮，“靈力還能這麽用的？”
無極師尊這個大騙子！當初她大冬天被林君卓推進湖裏，雖然用盛家的法寶保住小命也沒弄濕衣服，但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上岸後，她央求無極師尊給她輸送靈力取暖，無極師尊說做不到，然後給了她五床被子。
“嗯。”淩雲霄撤回手抱着她跳到地上，“好沒有？”
盛青瑤開心點頭，“好了。”
渾身上下都暖融融的，比在現世貼了暖寶寶還舒服。
她活動了幾下，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建築，“這是哪兒？”
“青羽門掌門的朝鳳閣。”淩雲霄牽起她的手，散步一般走上臺階，“青羽門是妖族，門下長老弟子多是靈鳥。”
“他是鳳凰還是孔雀？”盛青瑤心裏一沉。
想起來了，原著裏說賀無霜有一半的鳳凰血統，挑斷她的筋脈等于是讓她小涅槃了一次，怪不得會忽然築基。
不過她畢竟是半妖，被外力打傷小涅槃一次到第二次涅槃，最少要五十年。
“鳳凰，賀家主母是他親姐。”淩雲霄隐蔽了身形，停下腳步抓過來一名弟子，抽出對方的神識。
盛青瑤：“……”
太兇殘了！
淩雲霄看過記憶放開那弟子，将手中的佩劍往虛空一扔，抱起盛青瑤飛到劍上，掉頭前往安州府。
盛青瑤看着遠處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燈海，掩在夜色下的眸子熠熠發亮。
在原著中，賀無霜原本應該到青羽門修煉，可惜半妖的體質不适合修煉青羽門的功法。
恰好當日太極宗掌門帶着男主經過安州府，賀無霜被男主的顏值傾倒，自己去找太極宗掌門想要拜入他門下。
太極宗掌門得知她是單風靈根，純淨度又非常高，當即開心收徒。
賀無霜天賦極高，進入太極宗後由掌門親自教授，修為提高的速度比男主還快。
要不是自己後來也進了太極宗，還被賀無霜知道自己是男主的未婚妻，她不需要冰玉蟬也能順利築基。
修仙一道，必須心志堅定，不能被兒女情長所累。
碧荷遲遲無法飛升，也是因為一個情字。如今糟老頭子淩雲霄回了擎蒼，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放下？
盛青瑤打住思緒，想到自己在現世無疾而終的暗戀，不禁有些同情碧荷，單戀了千年又豈會說放就放。
低下頭，她看着越來越近的安州城，狐疑出聲，“我們就這樣進賀家？”
這麽招搖會被打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