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會不會說話啊”(修)
“所以你就把他扔我這了?”
許逸一臉“你在逗我”的神情,跟盛席年控訴:“你知道他啥也不會嗎?不會就算了還他媽跟我裝逼,說了一堆風流史,還沒說幾句工作呢就約我晚上去酒吧喝酒。”
盛席年現在聽不得酒吧兩個字,道:“你不是就喜歡這個嗎?”
許逸叫屈:“我陪喝酒也是要挑人的好不好!”他懶得再談那個草包,話題一轉,又眯起眼睛壞笑道:“怎麽樣?昨天晚上提前回去是不是把杞星給感動壞了?”
盛席年看着手裏的文件,不冷不熱的開口:“昨天晚上他去和朋友喝酒了,我去酒吧接的他。”
“……”
許逸由衷道:“我錯了,你家這位Omega與衆不同,我以後再也不擅自揣測了。”說完似乎想起什麽,微微坐直了身子,好似随口問了一句。
“跟他哪個朋友?卓澄陽?”
盛席年難得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你們結婚的時候不是見過一次嘛。”許逸笑了笑,又把話題轉回了工作上。“得,我就是來發個牢騷,我那兒還有一堆事呢,先回辦公室了——對了,英國那邊是不是要來人了?”
盛席年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嗯。”
英國的公司是盛席年自己在留學時的,并不是盛家的産業。山高皇帝遠,盛銘禮的手伸不到那邊,也看不上他以為的“小打小鬧”。但其實公司已經在業內有了名聲,規模也不算小。今年盛席年回國,便開始慢慢往國內開拓市場。
說來好笑,盛銘禮雖然把雲城的項目交給了盛席年,但盛席年和在他手底下打工的也沒什麽區別。盛銘禮誰也不信任,誰也看不上,包括自己的兒子。
許逸出了盛席年的辦公室,沒有先回自己那兒,而是站在過道的落地窗前,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病好點沒有?”
過了一會兒,那頭回了一句:“還行,今天不燒了。”
許逸冷笑着回複:“我看不僅僅是還行吧,都有精力跑去喝酒了。”
那邊沒再回複,許逸等了一會兒,耐心盡失,直接打電話過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小半月不見杞星覺得芋圓又長胖了一圈,在夏筱家的沙發上跟個皇後娘娘一樣睥睨四方。估計是挺久不見了,難得對杞星有了好臉色,被對方抱在懷裏時居然難得沒有掙紮,杞星趁機趕緊撸了兩把,心滿意足。
夏筱想要給芋圓配對的鄰居上班還沒回來,杞星思貓心切,先把貓給帶走了,約着下次再說。時間還早,兩人又一起去了趟花店。
夏筱是個稱職的副店長,杞星不在的時候把花店打理得井井有條,其他員工也習慣了杞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工作都沒偷懶。杞星巡視了一圈,慚愧的很,趕緊在員工群裏連發了好幾個大紅包,在店裏安安分分待到了晚上,走之前又順走了一束洋桔梗。
等回到家,晚飯已經做好了,杞星把芋圓從貓包裏放出來,又拌好了貓糧。趁芋圓專心吃飯沒空搞破壞的時候把花修了修,插到了客廳的花瓶裏。
盛席年進門的時候杞星剛剛把花插好,見人回來了,本來想炫耀一句,問他好不好看,但臨時想起來自己還在跟對方生氣,又把話憋出去了。
倒是芋圓,因為倆人準備結婚時就已經見過了盛席年,此刻反而靠過來親親熱熱的蹭了蹭他的腿。
杞星氣得不行,在心裏罵這個小叛徒。
盛席年也沒主動跟杞星說話,兩個人萬分沉默的吃完了一頓飯。
等杞星吃完了飯,芋圓也剛好吃完了貓糧,心滿意足的趴在沙發上養神。杞星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趁它不察,撲過去把貓抱起來往衛生間裏走。
芋圓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直到進了門看見了他的澡盆和專用的沐浴露,才後知後覺的慘叫起來,杞星往它的小浴盆裏放水,又抽空撸了撸它的毛。
“叫什麽,你多久沒洗澡了?”
芋圓哪聽得進去,開始奮力掙紮,杞星鐵石心腸,等接好了水,準備把貓往盆裏放。
這下它叫得更慘了。盛席年本來在客廳,聽到聲音,走過來在衛生間門口站着看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跟杞星說了第一句話。
“水是不是太燙了?”
杞星蹲在地上跟芋圓鬥智鬥勇,暫時忘記了自己還在跟人生氣,聞言伸手探了探水溫。
“沒有,挺合适的。”他拎着芋圓的後頸試探性的慢慢往水裏放。“每次洗澡都這樣,跟要它命似的。”
芋圓寧死不屈,在杞星手裏瘋狂掙紮,還伴随着慘叫,一腳居然把盆給踢翻了。杞星一個不小心就松了手,芋圓趕緊抓住機會往門外撒,慌不擇路撞到了盛席年腿上。
盛席年:“……”
他彎下腰,把貓拎了起來。
大概是Alpha的氣勢确實過于強悍,在盛席年的手裏,芋圓的聲勢明顯弱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在半空中撲騰,叫聲也柔弱了不少,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可惜盛席年不為所動,把貓遞給杞星。
“給你。”
經過剛才的那一陣撲騰,杞星身上的白T已經濕得差不多了,他估計自己接過來又是一場惡戰,于是幹脆擡頭問盛席年:“你有時間嗎?”
見盛席年點頭,他松了一口氣:“那你幫我抱着,我來洗。”說完似乎是怕盛席年反悔,趕緊補充:“很快就好。”
盛席年沉默片刻,拎着貓進來了幾步,問:“怎麽抱?”
“從下面托住就行,別把它放跑了。”
盛席年拖住貓蹲**,杞星也不用浴盆了,把淋浴噴頭的水放小了點,慢慢的從後背往下沖。芋圓剛開始還撲騰了兩下,後來大概是知道大勢已去,便不動了。
兩個人一個抱一個沖,終于給貓洗完了澡。杞星又讓盛席年把貓抱起來,自己拿了幹毛巾擦幹了水,再用吹風機一點一點把毛吹幹。
等一切結束,盛席年終于放下貓,芋圓仿佛歷劫成功,一下地就竄的沒影了。杞星已經精疲力竭,懶得去管它,沖盛席年擺擺手。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謝——”謝字還沒說到一半,他就看到了盛席年手臂上的兩條紅色的抓傷,瞪大了眼問:“什麽時候弄到的?”
盛席年也才發現,低頭看了看:“可能是剛開始把它抱起來的時候。”他輕輕甩了甩手腕,“沒事,沒出血。”
杞星趕緊道:“別動了你。”
盛席年停住了,看着杞星翻箱倒櫃找到了藥箱,又翻出了碘酒和藥膏。才開口道:“沒那麽嚴重。”
杞星不理他,讓盛席年坐在沙發,為了方便擦藥,他索性盤腿坐在了盛席年前面的地毯上。傷口不深,只是破了皮,并沒有出血,杞星先用棉簽蘸着碘伏消了毒,又拿出藥膏塗在上面。
他大概沒有弄過這些,下手沒分寸,時輕時重,盛席年的傷口被他戳得有些疼,卻面色不改,也沒有開口說話。
杞星不知道,還邊擦藥邊安慰道:“沒關系,芋圓都按時打疫苗的。”
盛席年嗯了一聲,低頭看着杞星上藥。等弄好了,杞星也擡起頭,兩人對視了一瞬,杞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了。
杞星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要是以前有人對着他擺臉色,他大概會覺得什麽玩意兒。但現在盛席年和他冷戰,他生氣到現在,又感覺很有意思。
可能因為他是個顏控,居然覺得盛席年有點可愛。
他把東西往茶幾上一扔,雙手後撐在地毯上,揚起頭主動問盛席年:“不生氣了?那我們談談?”
盛席年沒說話,算是默許了。杞星又問:“你昨天為什麽那麽生氣啊?是因為我撒謊出門喝酒了,還是因為我沒帶抑制器?”
盛席年抿了抿嘴,答:“都有。”
杞星點點頭,“我撒謊了是我的錯。但是不帶抑制器你生什麽氣呀?”
盛席年又不說話了,杞星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帶抑制器去酒吧不安全嗎?”
他昨天和盛席年生氣,是因為對方的語氣太過絕對,加上他沒有想到這一層。今天杞星想到了,雖然還是有點生氣對方昨晚的武斷,但他看着盛席年,慢慢開口。
“以後要是這樣,你就這麽跟我說——‘你沒有帶抑制器出門可能不安全,所以我希望以後你去哪能告訴我一聲’,懂嗎?”
杞星撇了撇嘴,“別一來就要求我以後去哪必須跟你說一聲,會不會說話啊,你平時工作的時候也跟人這麽談判嗎?不會被人打嗎?”
盛席年:“……”
地毯上這位教育完人,還大言不慚,“幸好我脾氣好。”
說完,杞星也不再管盛席年此刻是什麽表情,從地毯上站起來,散漫的伸了個懶腰。
“睡覺了。”
杞星自己上了樓,藥膏碘伏之類的還散放在茶幾上——他毛毛躁躁的,自己拿的東西又忘了收。
盛席年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他起身,把藥箱收拾好放回原位,也跟着上了樓。主卧的門開着,透出一室的光。
盛席年走進去,輕輕關上了門。杞星已經睡下了,聽到關門的聲音,在被子裏無聲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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