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靡靡的小鹿:咦嘻嘻嘻——@ Moooooon你別躲着不出聲,我知道你在線,你有本事見男人,怎麽沒本事冒泡啊!!冒泡冒泡!!(對方握起缽大的拳頭開始鑿門)@ Moooooon
如上,當黎嘉庚換下戰服洗臉卸妝攤進柔軟的單人沙發裏打開手機微信時,這條消息已經在群裏刷了七八遍。
Moooooon:你特麽……閑得慌吧。
靡靡的小鹿:咦嘻嘻嘻——@ Moooooon你別躲着不出聲,我知道你在線,你有本事見男人,怎麽沒本事冒泡啊!!冒泡冒泡!!(對方握起缽大的拳頭開始鑿門)@ Moooooon
靡靡的小鹿:哎呦複制黏貼習慣了,來來來,聽說你去見小龍女了?快給我們講講!
黎嘉庚捏住眉心,心好累……
怎麽被這貨知道了。
本來是一次單純(也許)的見面,但是被這小子在群裏一嚷嚷,要是沒後續豈不尴尬?
Moooooon:有什麽好講的,滾。
靡靡的小鹿:講講你的心路歷程啊,有沒有真香??(對方捧着臉盆大的臉真誠的望着你)
嘉北這時私敲黎嘉庚:抱歉啊,我只跟賀文說了,誰知道他嘴那麽碎。
他嘴碎你第一天才知道嗎?缺心眼啊你!
以上這句是黎嘉庚的腹诽,他并不敢講出來,雖然嘉北近一年來脾氣好多了,但不代表他的毒舌功力退化了。
Moooooon:沒事,大家都是朋友,小鹿也是關心我。(眨眼.jpg)
嘉北:點頭.jpg
賣完乖,黎嘉庚又迫不及待的在輸入框裏接着寫道:忘了跟你說謝謝,他人很帥也很好,誤會解釋清楚了,我們還蠻聊得來的。
頓了頓,又接着打了句:還送我回家,蠻體貼的。
打完自己審視了一遍,又将最後那句删掉,人家是老同學,白月光,體不體貼人家比你清楚!
然後就袖手盯着聊天屏幕框,等對方問一句今天感覺怎麽樣,這樣他就可以直接把剛才那段發出去了。
結果等了五分鐘也沒等來一句詢問,黎嘉庚無聊的退出微信界面,又去刷豆豆聯盟,豆豆聯盟是一個特別弱智的小游戲,玩家控制一個小怪獸在迷宮裏吃豆豆,吃到一定數量的豆豆就會變身成新品種的怪獸,沒有任何難度,而且還是單機的,但黎嘉庚就是玩得很上瘾,他喜歡這種不費腦子的小游戲,而且一玩上手就很投入,玩到做夢都是五顏六色的豆豆,但興趣持續時間不長,大概一周吧,又會被下一個類似的游戲所取代。
刷了會豆豆,小怪獸已經變成藍色鋁合金尖刺怪了,黎嘉庚揉了揉眼睛退出游戲,再打開微信界面,新消息确實有,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嘉北那邊靜悄悄,從上一個點頭的表情後就沒再發來新消息。
搞什麽啊?你不是媒人嗎?怎麽一點都不關心約會進展呢?!
但是從另一個層面看,有沒有可能……黎嘉庚食指在下巴颏上戳來戳去,眼珠子一轉就腦補了一場纏綿悱恻的你侬我侬。
兩個在不切當時機相遇的少年,多年後再相見,可惜一個已經找到自己的MR.Right,另一個卻仍在苦苦求索。
真的能完全放下嗎?不見得,所以明知對方對自己有意,卻一次又一次默許對方以工作之名接近……
那自己在這出戲裏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呢?
黎嘉庚懶得深想,反正他現在對李赫南很有興趣就是了,至于對方對自己有沒有興趣,有多大興趣,先追到手再說咯。
這麽想着,他迅速删掉了自己回複框裏的內容。
要矜持,現在還不是炫耀的時候,等真刀真槍搞過了再說。
事實證明,黎嘉庚多慮了。
同一個城市,同一個時間。
嘉北剛洗完澡,臉上敷着厚厚的泥漿面膜,閑庭信步的走進卧室,床上一個男人半裸着上半身正趴着用手機打游戲,聽到動靜冷不丁一擡眼,“哎呦卧槽,你下次弄鬼臉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嘉北在他旁邊坐下,随手拍了下對方的屁股:“鬼臉你妹!”頓了頓,起身回浴室拿出一個大玻璃罐,舉到男人面前,“看看,500ml的面膜,現在只剩一個底,這說明什麽?”
“嗯?”男人迷茫的注視那玻璃罐子一會,随口道:“說明你臉大……”
話沒說完被當頭拍了一掌。
“好好好,我錯了錯了!開個玩笑——嗯,說明什麽?說明……?
嘉北不等他吭哧完便連珠炮的說道:“說明我一周至少敷這個三次,這麽高的頻率,半年了,你丫現在看見還會被吓到,這說明什麽?”
男人預感到不妙,吞了口口水。
“說明你現在對我的關注度下降了!”嘉北把玻璃罐往地上用力一掼,整個人就殺氣騰騰的邁上床來,目标直指男人的手機,“王賀文,我今天非得把這遭千刀的破游戲給你卸載了!”
“哎!別別——有話好好說——”男人秒慫,有心護住手機,又不敢和嘉北正面抗衡,這家夥抹着一臉慘灰泥漿,厚得跟剛砌上奶油的蛋糕胚似的,王賀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黏糊東西沾上手:“我錯了,親愛的我錯了——我徹底錯了!”
“哼。”嘉北只是吓唬他,翻了個白眼在王賀文臉旁坐下,“煩死了。”
“還是你公司那點事?”從剛才嘉北擲地有聲的一段話王賀文就聽出來了,什麽關注度,頻率,都是他們公司最近新搗騰的事。
嘉北點點頭又搖搖頭:“工作是一方面,主要還是你。”
“嗯。”王賀文老老實實把游戲關閉,又把手機往自己腋下藏了藏。
“你嘴怎麽那麽碎啊?”
“??”
“黎嘉庚約會的事,你瞎嚷嚷什麽?”
“你說這個啊,”王賀文嗫嚅道:“我只跟小路說了……”
嘉北眼刀一甩:“和小路說和舉着喇叭站在人民廣場上宣布有什麽區別?”
也是,王賀文後知後覺的有些慚愧,“那個誰,不樂意了?”
“哪個誰?”嘉北明知故問,歪着腦袋對王賀文微笑。
“就那個誰啊……哎呀,黎嘉庚呗,他不高興了?和你說啥了?”
“他倒不敢說什麽,只是我覺得不妥,這個圈子就這麽大點,讓小路一嚷嚷,估計圈裏都知道了。”
他們雖然是朋友,但關系既複雜又暧昧,黎嘉庚是王賀文的前任,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兒,看着心眼大得漏風,其實比誰都怕被看不起,現在這幾個朋友個個都安頓下來了,只有黎嘉庚一個人單着晃悠,嘉北是真心想撮合他和李赫南,但期間的牽扯太多。
他朝王賀文瞥了一眼,悠悠問道:“你覺得他倆能成嗎?”
王賀文想了想,道:“懸,他倆不像一路人。”
嘉北贊同的點點頭。
又聽王賀文接着道:“但誰規定非得一路人才能在一起呢?”
嘉北轉過頭來:“嗯?”
“李赫南蔫豹子似的,你要真給他整一個和他一樣的,那估計倆人在一起半個月也憋不出一個響屁,沒準黎嘉庚那樣的,反而能把他炸開。”
嘉北品了品這段話,點評道:“說得有那麽點道理,就是比喻太惡心了。”
王賀文笑嘻嘻的轉過身來,一條胳膊撐着腦袋,另一條胳膊攬住嘉北的腰:“道理對了就行。寶貝兒,你這泥都幹了,快去洗洗,為夫在這等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