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了隔壁緝毒大隊的楚河,一大幫子人眨巴着無辜的雙眼看着秦大隊長。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王一博卷起自己的袖子,然後拿出遙控器打開了昨天便利店門口的監控錄像。
綁匪叫做鐘家強,是名通緝犯。
女店員叫做宋芷玉,她就是一名普通的便利店收銀員。
八月二十日晚上十一點十五分,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還有黑色口罩的男人進入了24小時連續營業的便利店,之後便利店來過幾個零星的顧客。
然後在十二點整的時候,一個瘦弱的穿着衛衣的男人進入了這家店,這個人就是肖戰。
短短十幾秒的錄像時間裏,他一直捂着嘴在咳嗽。在此三分鐘之後,再次進入這家店的就是王一博。
然後店內的錄像監控記錄下了搶劫犯犯案的全過程,他一開始進來之後,首先觀察過四周,确定整間店面內只有一名女性。
于是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對準被害人實施了搶劫,然後用準備好的繩子捆綁住了她,再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時候兩人均無異常反應,被綁架者的害怕和掙紮還十分真實和努力,說明那個時候她确實還存活着。
在這之後,搶劫者發現并弄壞了店內的監控,所以并不知道肖戰進去之前的四十五分鐘間隔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同樣沒有錄進去的,還有宋芷玉後來詭異的反應。
王一博想起她撕咬綁匪的時候,就像餓極了的人突然看見了鮮美的牛排一樣,滿臉興奮并且快樂。
宋詞頂着加班之後的黑眼圈,拿着剛出爐的新鮮的驗屍報告,有氣無力地說:“那名綁匪已經死于大量出血後的失血性休克,而我們的屍檢結果顯示原被害人她的死亡時間和案發時間是吻合的。
只不過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我比較傾向于這名女子在王隊開槍之前就已經死了。
于是在對屍體心髒的解剖中,我發現了冠狀動脈粥樣斑塊破裂,所以我在死者最終的死因上,寫的是急性心肌梗死。”
人死了還能動,或者說行走着的人類其實已經是一具屍體。
不管哪種說辭聽起來都是那麽不可思議,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起來。
宋詞接過王一博手裏的遙控器,然後把屍檢照片一張一張放出來:“雖然這個結果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大家不用再懷疑,根據屍檢結果加上我們親愛的王隊的描述,宋芷玉口撕脖頸的行為,确實有點像所謂的喪屍。”
這下子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王一博咳嗽了一聲,反問道:“皮這一下你很開心?”
宋詞聳聳肩。
“宋芷玉的社會背景查了嗎?”
韓晨告訴他:“李純昨天就查出來了,從小到大都是基層勞動人民,做過洗碗工、收銀員以及保姆等等工作,沒有犯罪前科,與家裏人的關系比較疏遠,不屬于背景複雜的一類人,存在被人打擊報複的可能性不高。”
“我不懂,這和我們緝毒隊有什麽關系?”楚河不解:“這個人難道是嗑藥嗑high了?”
王一博:“我們起初懷疑她很有可能是誤食了某種令人精神錯亂的毒品。”
楚河搖搖頭,否定了這一點:“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毒品純度都不會太高,很多拆家為了保證利潤,還會往裏面摻加大量的葡萄糖和滑石粉,不可能吸死人的。
像這種情況,只有可能是某種毒藥或者高濃度致幻劑。
相信我,以前我看過被人注射了高濃度致幻劑的人,會把自己的鼻子割下來當山珍海味吃掉。
當然純度很高的□□也能達到這種效果,但是那東西跟黃金一樣貴,用這種東西來殺害一名普通的便利店店員的可能性很低。”
宋詞附議:“而且這個人體內,沒有藥劑殘留。她不是死于毒品或者致幻劑。”
王一博看着監控,重複問了一遍:“屍體裏面沒有藥物殘留嗎?”
宋詞:“屍檢報告上都寫着呢,沒有藥物以及酒精殘留。”
韓晨:“有沒有可能是某種新型的毒藥或者毒品?”
宋詞搖搖頭:“是毒品的效果不可能驗不出來。”
那麽宋芷玉到底是怎麽死的?
真像法醫所說的,是在被綁架途中猝死之後,突然詐屍了?
王一博問道“鐘家強手裏的槍能查到來源嗎?”
“技偵查過了,是土質槍,就是随便拿着車床做的那種,沒炸膛還真算是那小子命大了。”
很明顯,一個死因清晰明了的鐘家強,肯定無法同死因撲朔迷離的宋芷玉相比。
所有人的關心現在都在“她”身上。王一博眉頭緊鎖:“這案子怎麽結案?怎麽和死者家屬解釋死者的死因?”
韓晨:“或許可以用精神異常做結論。”
“精神異常?”
“對,就是精神異常。如果宋芷玉不是被毒死的,而法醫又無法解釋她為什麽突然發狂,以及到底是你的子彈先打到了她的頭,還是她的心髒先有了一個窟窿,我覺得我們可以用精神異常的例子。”
精神異常導致人類有反常行為的例子生活中很多,有不少連環殺人犯和變态殺人犯都會患有或多或少,或嚴重或輕微的精神疾病。
其實很多奇特的人類,比如漢尼拔的原型馬德蓋特,又比如德州電鋸殺人狂的原型愛德華蓋恩,誰能解釋為什麽會有人喜歡虐殺同類和吃食人肉呢?
雖然王一博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但是它看起來似乎是目前唯一的答案,他默認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他強調:“暫時先這麽說,卡片的事情盡快給我結果。”
到了晚上,王一博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去爬了鄰居家的牆。
王一博平時住在荷澤路34號,也就是翡翠山莊34號。他是去年搬進來的。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這裏離他父親的雲頂別墅富人區非常遠,然而他在這裏住了一年多,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幾百米遠居然還住着昨晚那樣的鄰居。
肖戰此時正躺在二樓的床上,靠着床頭在讀一本書,昏黃的床頭燈照出他缱绻疲憊的眉眼,王一博跟着他的嘴唇一起念出聲:我若有先知之恩,又明白一切奧秘和各種知識,我若有全備的信心,甚至能移山,我若沒有愛,我什麽也不算……
然後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開始只是簡單的“嗯”、“知道了”、“明白”,到後來肖戰的臉色漸漸就變了。
挂完電話之後,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頭耷拉下來,手部的肌肉松軟無力,以至于那本書順着手掉了下去。
他朝着睡着的肖戰說道:“晚安。”
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汪卓成,你現在去登內網幫我查個人。”
汪卓成正在吃泡面,聞言一口咬斷面條,問道:“表弟,查誰啊?”
“這個人叫肖戰。”王一博說道:“就是那天和我一起抓劫匪的那個,你務必要把他的身家背景和人生經歷給我查的明明白白、仔仔細細。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包括信用卡消費記錄或者醫療記錄。”
汪卓成表示明白:“你就放心吧,查完第一時間告訴你。”
王一博表示孺子可教。
半晌,汪卓成又問:“不過表弟,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王一博一怔:“為什麽這麽問?”
“別人說兩個人對視超過三十秒就可以直接結婚,那天你都盯着人家看了足足三分鐘。我覺得你肯定是喜歡他,不然你不會對他的面部細節這麽感興趣。”
這孩子老是瞎說什麽大實話。
啊呸。
這不是實話。
王一博從口袋裏拿出口香糖,抽出一片塞進嘴裏,答非所問:“趕緊查,給你十五分鐘,超過一秒老子明天就讓你去交警隊,省的阿姨一天到晚關心你的生死安危。”
生化危機
汪卓成很清楚以他表弟的脾氣,說要調走自己很可能明天真的就會這麽去做,于是夾緊了尾巴泡面也不吃了,專心致志幫自己表弟查資料。
十五分鐘之後,王一博手機響了。
汪卓成拿着查到的檔案念給他聽:“肖戰,今年30歲,海寧市刑偵支隊一隊的法醫,霧鎮人,沒有信用卡沒有重大疾病醫療資料,硬要說的話就是十年前出過一次車禍,當時轄區曾經接到過報案電話,應該挺嚴重的,其他的沒了。”
王一博皺皺眉,資料比他想象中還要少:“就這些?”
汪卓成應了一聲:“就這些,剩下的人家讀過哪所小學、初中、高中以及大學,需要告訴你嗎?”
然後汪卓成突然降低了音量,說道:“不過我有個小道八卦消息。”
王一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