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
杜堯修改完投票程序後沒幾分鐘。
淩晨， 第二天零點一過， 北極星節目組放出先導片， 正式開啓99位選手的投票通道。
先導片主要圍繞節目組和六位導師展開， 談一談北極星這檔節目的創作目的，六位導師分別出鏡，說一下對節目本身和女團的看法，時長總共不到三十分鐘。
先導片放出來的幾個小時之前， 周五晚上的下班時間， 北極星節目組官方微博就已經發出預告。緊跟着， 六位導師以及參賽選手所在經紀公司紛紛轉發。
【俞景然：春意盎然、肆意生長。北極星明日0點開播， 請大家準時收看。@胖達視頻北極星[轉發微博]】【徐琳Linda：北極星的練習生都很棒哦， 裏面有我很看好的選手。請一定要準時收看，pick你最喜愛的小姐姐們。@胖達視頻北極星[轉發微博]】【舞者成憶：……
六位導師都是娛樂圈當紅藝人，要麽是頂級流量， 要麽是公認業務能力超強的實力派，影響力擺在那。
導師團同時轉發，直接将#北極星先導片#送上熱搜。
**
周五晚上，不熬夜簡直對不起自己。
零點一過， 無數俞景然以及其他五位導師的粉絲， 還有熱搜吃瓜群衆湧進北極星獨家播放平臺——胖達視頻。
點開播放器， 占據主頁半壁江山的推薦正是北極星。
點進去，視頻開頭是一片大海，幹淨澄澈的嗓音傳來——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你看過了許多美女……”
彈幕上一片【開口跪！】
還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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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頭兩句， 徐天後新歌？】
【Linda十年歌迷，不是她聲音。】**
作為俞景然鐵粉，孟雨晴自然也是0點黨之一。
不過，跟以往第一時間點開節目內容不同，這次她首先做了另外件事——給幾天前救了她單反的小姐姐投票。
她一個站姐，生命中最重要的，除去愛豆，然後就是單反了。開營當天她帶得單反不僅價值六位數，還是托黃牛從國外排隊搶購、人肉背回來的，要是摔壞了，一時半會就算有錢也拿不到新的。
那臺單反是她心頭好。小姐姐救了單反，大恩大德，必須得言謝。
剛才等待0點到來的功夫，孟雨晴已經弄明白了投票規則。
胖達視頻會員每日可以投49票，每次最多投給一名練習生7票。購買指定練習生版本的會員卡，可以一次性投給該練習生49票。
規則簡單粗暴，總結起來就倆字：砸錢！
孟雨晴窮得只剩下錢了，最喜歡這種簡單明了、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的投票模式。
她準備了跟單反價值差不多的資金，打算一次性砸下去，争取幫小姐姐在投票初期搶一個靠前點、比較顯眼的名次。
投票頁面刷新出來，孟雨晴點進去，從上往下開始找。
第一個，她就找到了。
竟然是第一個！
孟雨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有李棠微信，也知道她的經紀公司。星球向上不過是娛樂圈一家不入流的小作坊。以她從初中起就開始追選秀節目的經驗，這種毫無名氣的小公司選手，如果不是個人硬實力強到突破天際，一般都是被節目組拿來當群演，打醬油的。
可現在，李棠卻被節目組排在第一個。
怎麽回事？
孟雨晴本來只是想投個票，然後趕緊拉上去看自家愛豆節目。可現在，好奇心讓她戳下李棠頭像，進入個人頁面。
北極星規則公平公正，節目組給99位參賽選手每人都準備了個人頁面。上面不僅有個人詳細信息，還有展示視頻。
個人信息孟雨桐已經了解過，這會她直接點開視頻。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空靈澄澈的嗓音傳來，李棠穿着白裙，做了個标準的芭蕾舞擡腿跳躍，優雅地像只展翅翺翔的白天鵝。面朝大海，海風吹起裙擺，她那張化了妝之後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也只能算是中下游的臉上，透着希望和憧憬。
“18歲，青春正好、努力成長的年紀。練習兩個月，我吧…可以說是基本上什麽都不會。可既然已經來到北極星，就要搏一把，努力努力再努力。”
“我是來自星球向上的練習生李棠，請大家多多支持，快來pick我吧。”
李棠淺笑着比心，不到一分鐘的宣傳視頻結束。
粉嫩公主風裝修的卧室內，倚在床頭，孟雨晴神色一言難盡。
實力這麽硬核，才練習兩個月？
開頭那兩句是她唱得吧？雖然孟雨晴從沒聽過這首歌，可并不妨礙李棠一開口就驚豔了她的耳朵。
基本上什麽都不會…小姐姐，您是不是對自己的業務能力有什麽誤解？
孟雨晴點擊重新播放。優雅地芭蕾舞跳躍，幹淨澄澈的聲音，真的是百看不厭。
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孟雨晴發現，繼這幾年專心致志粉俞景然之後，她有了想粉另外一個藝人的想法。
心動了，孟雨晴果斷采取行動。
退回到投票頁面，她發現，獨具慧眼的不止自己一個。
刷視頻這沒幾分鐘，李棠票數已經超過六位數，拉第二名的季超甜超過一萬票。
照這架勢，小姐姐已經不需要她幫忙。
可孟雨晴還是把自己準備好的金額砸了下去。可現在，她不是為還人情，而是出于發自內心的喜愛。
一口氣砸完，李棠票數已經拉開第二名近十萬。孟雨晴還是覺得不過瘾，打開個人後援站的粉絲群。
【票數第一那個李棠，唱歌真是太好聽了，粉了粉了！】這個群裏面都是俞景然的粉絲。孟雨晴作為資深站姐，出圖快、質量高，不求回報不說，還經常群裏抽獎贈送周邊。壕氣的作風，贏得了群裏成員的一致喜愛。
這會她發話，正在刷節目的粉絲們紛紛跟上。
【什麽歌？】
【說到歌，先導片開頭那兩句也很好聽。】【dei！剛打開放廣告，我倒水去了。隔着門聽到後，倒回去又聽了一遍。】【誰唱的？之前從沒聽過。】
【沒聽過＋1】
……
群裏開始蓋樓，孟雨晴一條條刷着，總覺得這節奏莫名熟悉。
不會這麽巧吧？
孟雨晴點開先導片，她是胖達視頻頂級會員，自然沒廣告。正片開始，海邊潮水上湧，熟悉的幹淨澄澈嗓音傳來！
還真是！
看着滿屏幕“開口跪”的彈幕，她拉回節目開頭，按下暫停，開始編輯彈幕。
【這兩句李棠唱得，選手個人視頻裏面有！】發送完彈幕，她回群裏解碼：【破案了，唱歌的就是李棠。】後援群出現片刻安靜，然後，齊刷刷的：【粉了粉了！】刷屏的內容中很快出現不和諧聲音：【那個…這是哥哥的後援群吧？】不等孟雨晴開口，已經有人幫她怼回去。
【北極星一個練習生又跟哥哥沒什麽沖突，雨過天晴也沒有強迫大家喜歡，不知道上綱上線個什麽勁。】【＋1】
……
看到群裏小可愛幫她怼回去，孟雨晴唇角上揚。
【我決定，專心刷哥哥綜藝！】
發完這句，她放下群聊，安心看起了先導片。
**
孟雨晴是胖達視頻最高等級的VIP，發彈幕擁有專屬“竹子胖達框”。這個框是神壕專屬，不僅效果引人矚目，而且所發彈幕還會在屏幕邊緣停留數秒。
這樣的一條解碼彈幕放在節目開頭，效果不亞于官方公告。
周六淩晨，無數熬夜黨被微博熱搜吸引，點開北極星。被片頭歌聲驚豔到後，通過神壕專屬彈幕解碼，摸到李棠個人主頁。
這麽硬核，才練習兩個月？
雖然長相不算拔尖，但小姐姐真的認真又努力。
投票投票！
粉了粉了！
北極星投票機制，每天可以給7位喜愛的練習生投票。好多觀衆哪怕有最喜歡的本命小姐姐，但這也不妨礙他們把多餘的票投給李棠。
随着看節目的人越來越多，#北極星片頭李棠#跟着登上熱搜尾巴，李棠票數一路飛漲。
李棠受到的關注度增加，連帶着她所在星球向上女團也分到流量，熊萌萌和唐麗丹也跟着漲了不少票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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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票數飛漲，可急壞了心動傳媒。
季超甜簽約心動傳媒三個月，先後幫過老板、一哥、一姐等公司重量級人物，加上本身甜美的長相和妖孽的天賦，公司上下一致看好她。
公司打算通過北極星推她出道，甚至連兩個星标練習生名額都給了她一個。
可沒想到，進組第一天就接連出事。
當被北極星節目組告知，季超甜弄壞杜總別墅38萬地毯，還想嫁禍batlle中的對手李棠時，整個心動傳媒上下都不敢相信。
前三個月的表現放在那，季超甜不僅甜美天賦高，還特別樂于助人。比起節目組報上來的，他們更相信自己親自接觸後所了解的。
超甜一定有什麽苦衷。
心動傳媒本來已經給季超甜立好人設——甜美天才少女。一時半會，他們并不想放棄。跟北極星那邊溝通修改剪輯無果，他們只能曲線救國——砸個投票第一。
在正片播出前，以強大的資本和粉絲關注度，倒逼節目組修改剪輯。
零點一過，通票通道正式開啓，心動傳媒就投入投票大作戰。
可他們沒想到，一上來就遇到勁敵。
勁敵是別人還好，偏偏是季超甜死對頭。他們這邊想讓節目組剪掉的片段，都是對李棠有利的。
這下更得砸了。
心動傳媒開足馬力砸票數，還沒到淩晨一點，上面批下來的資金就已經見底，可跟李棠還有很大差距。
心動傳媒總部，負責女團事務的經紀人楊虹雙手環胸，神色凝重。
“李棠這熱搜…節目組竟然放棄原定主題曲，把她的歌放在開頭，這是要力保。”
負責咋票的助理憂心忡忡，“虹姐，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楊虹擰眉，“按正常來說，肯定要停手了。可季超甜不一樣，她救過陳總女兒，進公司後還幫過陳總他們大忙。陳總親自發話不要改人設，現在停不停，還得請示下陳總。”
楊虹撥過去電話，陳總直接報給她一個心理價位。
“繼續。”
随着楊虹請示完，投票第一名之争正式進入白熱化。
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每當季超甜票數快要趕超時，李棠都會及時收獲一些票，拉開差距。從淩晨砸到黎明，季超甜甚至連暫時的第一都沒登上去過。
天邊泛出魚肚白，投票榜上，李棠和季超甜一前一後，遠遠甩開後面97人。
可楊虹清楚，只要沒超過李棠，讓節目組改變意見重新剪輯，這些就都只是虛假的繁榮。
打個哈欠，揉下泛紅的眼，她看向辦公室內一塊通宵的助理。
“李棠背後肯定也有資本在運作。”
助理，“會不會是節目組？”
楊虹稍微考慮下，“不會，合同擺在那，節目組不會在投票上做手腳。再說，數據監控那邊也沒查出來。”
助理疑惑，“到底誰在保她？”
楊虹，“不知道。資金快超了，停手吧。”
奮戰一夜，助理的不甘寫在臉上。
楊虹同樣也不甘心，可她還保持着金牌經紀人的專業。
這一晚上，砸得錢也不少了。如果還不能讓節目組改變剪輯，那也只能另想辦法**
清晨
S市外環邊上的獨棟花園別墅，熊爸從廚房端出兩份培根煎蛋三明治。解下布朗熊圍裙，順手挂在旁邊雙開門冰箱的磁鐵挂扣上，他拿起平板，打開胖達視頻。
今天是北極星開啓投票通道的日子。
萌萌也參加了這檔節目。
小公主參加比賽，做爸爸的當然要支持。
跟孟雨晴一樣，熊爸也很喜歡節目組簡單粗暴的投票方式。像他這種上了年紀的，網絡上這些事，稍微複雜點就犯迷糊。
砸錢最省事。
抱着這種心态，熊爸點進砸錢，不，投票頁面。
然後，他驚呆了。
李棠第一！票數多得讓他眼花。
再往下看，自家小公主排在第一行中間靠後點的位置，第七。
就連丹丹也在20名以內。
這成績，未免也太好了。
熊爸并沒有盲目開心，他很清楚星球向上的狀況。他另有主業，這家經紀公司，不過是送給小公主的玩具。這種情況下，沒有他額外砸錢，萌萌她們三個基本不可能拼過那些有專業團隊運營的大公司練習生。
“難道我點錯，進了釣魚網站？”
熊爸叉掉網頁，重新來一次，刷新出來的成績還是那樣。
“怎麽回事？”
掏出手機，他打電話給錢易，“你是不是大半夜，偷偷給萌萌她們刷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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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清晨，海邊別墅，李棠從睡夢中醒來。
昨晚她睡得格外好，一大早起來，昨天練習一整天的疲憊全消，整個人神清氣爽。
伸個懶腰起床，趿拉上拖鞋走進主卧自帶的洗手間。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李棠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我改的程序，數據監控當然查不出來[驕傲臉]。
李棠：大佬真是棒棒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