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拒絕
施雯是來胖達總部談合作的。
上周末吃完火鍋回去， 施齊幫她查出了杜堯行蹤。
行蹤顯示：杜堯不是在工作， 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一天24小時的安排， 完全符合他“工作機器”的人設。
偶遇基本不可能， 施雯也及時調整思路：談合作。
作為施家獨女，施雯一直都是一副無心家族産業的樣子，施家夫婦愁到不行。現在她對商業産生興趣，盡管是從房地産跨界到新興的科技行業， 施家夫婦也是喜出望外。
要錢？給！
要人？選！
合作？行！
只要你要， 只要我有。
整個施氏傾力支持， 短短三天， 施雯就出現在了胖達總部的總裁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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橢圓形辦公桌旁邊， 杜堯、俞景明以及另外一名胖達集團精算師，與施雯為首的施氏代表團分坐兩側。
前後兩世，這是施雯第一次見到杜堯本人。
比起前世最後被全球媒體瘋狂報道的青年才俊， 眼前的杜堯多了幾絲青澀，身上也沒有後面跟李棠結婚後濃厚的生活氣息。
俊逸的五官，修長的身材，還有那股由內而外清新自然的氣質， 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在校大學生。
大學校草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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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坐着， 施雯心跳加速。
杜堯坐在對面。受煞氣影響多年， 他的五感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很容易就感覺到了對方團隊領頭女士看似專業的外表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這種情緒他并不陌生。
創業階段拉投資時，不少人都對他流露過這樣的情緒，或含蓄或露骨， 還有富豪或富婆明碼标價：一夜給多錢。
見得多了，杜堯有些厭惡男/女關系。
以前創業階段、勢單力薄，他還會忍一忍，迂回着打打太極。
可現在，他沒必要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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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雯是真心來求合作的。
她看中了胖達計劃今年下半年推出的游戲《荒島逃生》。
雖然這款游戲目前還在內側階段，可她是重生回來的，知道下半年《荒島逃生》一上線便會大火，然後迅速火遍全球。
提前投資，無疑會賺得盆滿缽滿。
更重要的是，李棠上輩子是《荒島逃生》代言人，她和杜堯就是通過這款游戲定情。雙方合作，到時候她可以用投資人身份否決李棠代言，同時由自己走前世網上那些“李杜CP”間的經典橋段。
一舉N得。
施雯很清楚這款游戲會大爆，投資穩賺，而且還是血賺那種，所以從一開始開出的條件就很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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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胖達的精算師推下眼鏡，湊到大老板耳邊，說出自己的分析：“對方給的條件很優惠。”
“不少房地産業都在尋求轉型，施氏估計也有這方面的打算。”
曾經的創業階段，杜堯什麽都要自己來。不僅要搞程序，還要負責原畫、3D建模，還要拉投資、跟網絡運營商談優惠……總之他什麽都幹過。
什麽都懂。
這會不用精算師說，他也能聽出來，施氏開出的注資條件幾乎是在白送錢。
但這可能麽？
《荒島逃生》是胖達游戲今年計劃重磅推出的游戲，杜堯親自參與，一人擔當主策劃、主程序員、主美術這三個游戲開發中最為核心的職位。
從頭到尾親自參與，作為一名靠游戲發家的創業者，杜堯清楚《荒島逃生》的潛力。周六晚上公演現場，徐琳提醒他找李棠代言時，杜堯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款游戲。
他自信這款游戲能紅，到時候作為代言人的李棠也能從中受益。
可施氏哪來的自信？
杜堯看向對面的施氏團隊領頭人，正好對方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對間，杜堯敏銳地從對方眼中察覺到熟悉的情緒。
确認過眼神，這位施氏大小姐想要泡他。
杜堯生理性反胃。
等施氏代表說完，讨論階段，杜堯直接表明态度：“貴公司的誠意我感受到了，在施氏旗下商場同步推廣等活動也很不錯。”
施雯笑着點頭，這點是她要求加進去的。前世《荒島逃生》曾在不少公開場合搞過表演賽，非常有人氣。合作裏加上這點，看似是用施氏地盤推廣游戲；實際上以《荒島求生》上線後的火爆程度，到時候只怕是游戲熱度反哺商場。
不過現在誰都不知道《荒島逃生》會那麽火，她這個提議，完全是對胖達方有利。
自己的提議被杜堯稱贊，施雯有些高興：“既然我們決定投資《荒島逃生》，自然也希望這款游戲可以火爆。施氏能力範圍內，一定會助力游戲推廣。”
杜堯點頭：“謝謝。”
施雯露出笑容。
杜堯：“不過胖達游戲已經在國內擁有穩定的用戶群，現階段，我們将推廣中心放在海外用戶身上，争取讓本土游戲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所以在合作方面，我們比較傾向有海外渠道的公司或是機構。”
杜堯一番話說得客氣，意思卻很明白：胖達游戲在國內那麽多玩家，想要宣傳，游戲裏随便推送下就足夠了，用不着你們施氏旗下那些商場大屏。我想往海外發展，去賺洋鬼子外彙，需要這方面資源，你們施氏能拿出來？
施氏……是有很多房子，不過都在境內。
境外資源，還真沒有。
施雯笑容凝固在臉上，感覺臉有些疼。
杜堯：“抱歉。”
兩個字，終結了今天的雙方會談。
**
施氏代表已經走了，會議室內，精算師整理好文件主動退出去，空間內只剩下杜堯和俞景明。
俞景明滿臉不解：“為什麽要拒絕施氏，他們投資相當于無息貸款，還附帶一大堆免費廣告。這不僅是送錢，簡直是在倒貼。”
杜堯揉下太陽穴：“施氏為什麽要倒貼？”
俞景明被問住了，“對啊，好奇怪，究竟是為什麽呢？難道他們看上了你……”
杜堯：“怎麽突然聰明了？”
俞景明被他誇得心花怒放，憨憨地摸着後腦勺：“很簡單，外界誰不知道杜總你是游戲鬼才。由你親自主持項目，全程參與，《荒島逃生》游戲不火也難。”
杜堯：“……”
果然不應該高估俞特助的智商。
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杜堯繼續問道：“東西找來了麽？”
俞景明：“什麽東西？”
杜堯：“就那些。”
俞景明：“哦！拿來了。滿滿一大箱，辦公桌上都攤不開。““拿進來吧。”
**
十分鐘後。
總裁會議室地上攤着只28寸的行李箱，裏面東西被掏出來放在桌上：LaPrairie、CPB、LAMER……
市面上随随便便一瓶就要上千的頂尖化妝品，像是地攤套圈一樣随意平鋪在會議桌上。
杜堯掃過去，挑出其中一部分。
俞景明：“這是要送棠棠的？”
杜堯皺眉，“你管她叫什麽？”
俞景明：“棠棠啊，我們彩虹棠都這麽叫。對了，杜總還不知道彩虹棠是什麽吧？”
杜堯眼前閃過中式大宅裏護士身影。不，他知道！
俞景明沒注意到大佬臉色，猶自興奮地說着：“彩虹棠，這個粉絲昵稱還是來自杜總您。
前面棠棠被黑抄襲，你不是寫了個彩虹屁小程序反駁那些黑粉？現在棠棠洗白，而且周六那期節目她尊重原創、要尋找《旅行的意義》原創，并且還要把一部分所得捐給上不起學的孩子。
這麽人美心善的小姐姐，當初黑她的那些吃瓜群衆後悔到不行，一個個轉粉了，自發自覺跟着刷起了彩虹屁。因為粉絲團的這一屬性，所以大家自稱彩虹棠。”
俞景明一開始關注李棠，只因為她是杜堯的貴人。可關注多了，發現小姐姐人美心善還特別努力，忍不住就粉上了。
霹靂巴拉解釋完，俞景明整個人有些興奮：“我們彩虹棠後援團的入團标準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考核條件，就是會刷彩虹屁。”
“大家同在一個群裏，都很好奇那幾個在棠棠全網黑時站出來的死忠粉是誰。作為唯一知道答案的那個，我真的快憋死了。”
杜堯：不！你誤會了！
棠棠被黑當晚、包括之後一周，刷彩虹屁的都不是我。
可這事涉及系統，并不好解釋。
杜堯幹脆看着桌面，又從裏面挑出幾個。
俞景明站在旁邊，忍不住撺掇：“多挑幾個，一起送給棠棠。我去拿化妝品時，胖達娛樂的人說女孩子最好從18歲就開始保養，等開始出現細紋、皮膚松弛再開始臨時抱佛腳，那時候已經晚了。棠棠今年才18，正是最佳保養年齡。”
杜堯挑出最後一個，連帶之前挑出來那些，全部放回箱子裏。
“就這些。”
俞景明：“不多挑點麽？都拿來了。”
杜堯：“桌上這些給棠棠。”
俞景明：就說麽，這才是杜總做派。
震驚過後，俞景明主動請命：“我給棠棠送過去？”
杜堯看向他：“不，我來送，你留在公司，防備有什麽緊急公事。”
俞景明：“……”
都不讓他跟？
嘤，看不到愛豆伐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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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星基地。
李棠有第一階段基礎訓練打下的底子，第二階段的進階訓練感覺輕松不少。今天是訓練第四天，正好到一周時間的一半。前面已經緊繃了三天，今天她打算放松下。
下午最後一節課完成，李棠并沒有呆在練習室繼續加練，而是選擇跟大家一塊去食堂吃飯。
從食堂吃個八分飽出來，她慢悠悠朝海邊別墅溜達。
離着大老遠，就看到別墅門口停了輛車。不是熟悉的瑪莎拉蒂，而是另外輛比較低調的車。
又有誰來了麽？
帶着疑惑，李棠走進別墅，入目就是茶幾上鋪得滿滿當當的大牌化妝品。
作者有話要說： 施雯：請叫我施。天使投資人。散財童子。上門送錢。雯，快跟我合作！
杜堯：煞氣鑒婊術！
棠棠：哇！一、滿、桌！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不是拔智齒，也不是一點點把蛀掉的智齒摳出來，而是……沒摳幹淨長好了還要再摳一次。這個過程，降臨到了我身上……生無可戀.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