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用處不大那還請庫洛洛先生考慮下吧。”

“…呵呵,”庫洛洛低笑了幾聲,“的确呢,那個女孩的生死與我無關呢。”

明顯感覺到阿彌突然停滞的呼吸的庫洛洛接着輕笑,“嘛,其實我很想要阿彌小姐傳送秘境的能力呢,你很清楚的。”

“當然,”阿彌重新平靜下來,“只是庫洛洛先生也試過吧,這個能力拿不走的。”是的,阿彌曾經冒險的讓庫洛洛試試拿過自己的能力。

那件事情發生在波維力諾頓那個國王的地宮裏,當時她正在和飛坦僵持不下,庫洛洛突然就提出了試試拿走她的能力的想法。阿彌自知當時自己的劣勢過于明顯又急于拿到關于父親的信息于是選擇铤而走險。說是铤而走險也有些誇大,阿彌小時候是有聽過父親說過的,她的用來傳送秘境的能力和父親繼承血脈學習那個傳說的能力是不一樣的,因為她是特質系,她的這個能力只在擁有這個血脈的同時才可以使用的能力,所以較其他人學習陣法更為快速,聽說她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總之就是隔代都是特質系念能力者。所以阿彌認為,即使自己讓庫洛洛達到了可以拿走能力的條件,庫洛洛會因為不是這個血脈無法使用這個能力,或者根本拿不走,因為這是深入骨髓的能力。同樣,關于她操縱火元素的能力是一樣的,無須擔心被拿走,因為她是在這個血脈的特質系的狀态下開發的。

“啊啊,所以我很苦惱呢。”庫洛洛在阿彌看不到的地方聳肩。

“那麽庫洛洛先生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指這件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那麽之後在我的時間安排之外,我可以配合庫洛洛先生去往任何一個秘境的行動,這樣如何?”阿彌的牙齒緊緊咬着下唇,臉色開始泛白。事實上,她非常不想和這個人打交道,但是,她上次真是自作聰明了,以為可以斷了庫洛洛的念想結果适得其反。這樣下去的話,要想讓庫洛洛把能力還給塔尼,她未來相當長時間無法逃離這個人的掌控了(?)。

“呵呵,”一陣輕笑從庫洛洛唇邊溢出,“阿彌還是第一個敢這麽明目張膽和我們打交道的獵人呢,我很好奇,阿彌,你不害怕嗎?”害怕随時會因為我們的胡作非為而丢掉性命,害怕永遠無法回答自己原來的生活,真是有趣呀。

團長今天的心情真好,這個一旁真相了的瑪琪的心聲。

“啊,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阿彌同樣挂上了一個虛無般的笑容,“害怕也好,不害怕也好,都不會影響最後的結局,不是嗎?而且,我還比較自信自己的那個半吊子之上的能力的呀。”

“真是自信呀,阿彌。”

當然不是因為自信,阿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一陣白光閃過,庫洛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翻了翻恢複成白紙的一頁,帶着不以為然的笑意,“還真的可以還回去呀,不錯的收獲呢。”

“……”俠客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感情團長你也不知道能不能還回去就讓那個獵人答應你一系列的事情,如果是做生意的話團長你肯定很有錢。

團長是故意說這句話的,瑪琪再次真相了。

此時阿彌才不會計較這個,眼尖的看見塔尼要醒了趕緊一個手刀讓塔尼再次陷入昏迷中,要是讓這孩子醒過來還不知道怎麽鬧騰呢。

“真是麻煩庫洛洛團長了。”阿彌非常客氣,愈是如此愈好脫身。

“哪裏,各取所需,不是嗎。”庫洛洛用很溫和的聲音說着相當直白的話。

真是,阿彌按壓住升騰上來的心情,臉色回歸平靜,“那我就先離開了,貴團有需要的時候再聯系我吧。”阿彌輕輕向庫洛洛彎了下腰,随即對陪在一旁的俠客、瑪琪點頭,就抱起塔尼離開了這些蜘蛛的臨時基地。

“你也變了,伊路米。”距離蜘蛛的臨時基地有一段距離了,阿彌才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一個方向。

果然,之前以自己忙為理由拒絕陪阿彌過來的伊路米此時依舊挂着一張面癱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堂然皇之的從陰影處走出來。

“真的很好奇,你總是能發現,啊,明明我的氣息隐藏得很好。”伊路米歪着腦袋,長長的黑發随着動作傾倒在一邊,聲音裏帶着疑惑。

“秘密。”阿彌突然心情大好,“這次是真的要告別啦,希望下次見面你還是這麽的好看。”說完阿彌就幾個縱身跳躍消失在伊路米的視線中。

“……”伊路米望着已經沒有人影的方向面無表情,眼裏閃過幾絲迷茫,許久就反應過來右手敲着左手心,“應該再收她一千萬戒尼的,嘛,先記着吧,每天翻一倍,看下次什麽時候見面。”

聲音還未消散,空曠的街道就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了,習習徐風卷過飛揚的灰塵,在太陽的照射下帶着晶瑩的色彩。

于是在阿彌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欠了伊路米一大筆賬。

☆、地球是圓的呀所以總會碰面

? 你擁我擠的建築,有高聳入雲的,有害羞低面的,有腦大肩寬的,有瘦弱矮小的,但是每一間房都抹上了重重的色彩,雜亂缤紛,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你追我趕的融合在一起。寬闊的街道自然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兩旁的人行道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流連在鱗次栉比的各色店鋪。

是一個相當繁華的城市,來往的人群有着各式的面孔各樣的表情,而聞名世界,被認為是最大權威的組織—獵人協會總部就坐落在這個街道最繁華的中央廣場。

阿彌收回放在窗外人群的視線,重新審視和自己一起在這個熱鬧咖啡店的男人,據說是和自己父親一起去瓦利斯圖而唯一活着出來的人,同時也據說是父親的舊友之一。

“您能再說說當時的場景嗎?”從最初聽聞消息的激動中恢複過來的阿彌臉色平靜。

“具體細節我也沒有必要說了,”神色雖然疲憊,但是氣勢強大,豐沛的纏環繞于身的男人聲音嘶啞,“我找到你也只是想告訴你,斯克斯可能還活着,那座山只是當時突然有崩塌的跡象就把我們排斥出來了,雖然在秘境裏走散了,也只有我出來了,但是斯克斯那麽厲害肯定還在秘境裏。”低低帶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啞的嗓音充滿了誘惑。

“您應該不會只是想告訴我這個消息吧,我一直都認為父親還活着呢,失蹤這種解釋我從來都沒有信過。”阿彌一字一句,緩慢而堅定。

中年男人詫異了下,随即臉上浮現類似于欣慰的笑容,微微沖淡了他陰鸷的氣息,“斯克斯果然有個好女兒啊,你也知道,瓦利斯圖只有你們這些有特殊血脈的幾個家族的人可以通過陣法帶人進去,所以我主要是想和你一起再去那個秘境,好幾年沒見斯克斯了,沒想到他還沒出來,那也只能我這個老朋友進去看他了,沒準你一去,他就願意出來了。”中年男人目光透露出缥缈的懷念。

而聽到這裏的阿彌只是握緊了桌下的手,指尖的尖銳帶來的刺痛的感覺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只是一條街道,有的人滿臉幸福,有的人神色悲傷,有的人看似無憂無慮,有的人愁眉苦臉。形形□□,是每個人自己選擇的生活。

“我也要成為像爸爸媽媽一樣偉大的遺跡獵人。”軟軟糯糯的小女孩的聲音。

“啊啊,我們家阿彌真是有志氣呢,對不對呀,阿娜答。”溫柔的女人捏了捏小女孩紅潤的臉蛋,輕輕将小女孩抱了起來,眼角帶着笑意看向一旁神色清冷,眼眸卻是溫和一片的男人。

男人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緩和了臉色,輕輕摸着小女孩柔軟的頭發,小女孩幸福的眯着眼睛。

我做到了,父親。

阿彌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下意識的看着青空之上撲騰着翅膀的白鴿。可是,當您和我最愛的遺跡帶走了母親的生命,您還是愛着遺跡嗎?

不,我不該問您這個問題,您當然會愛遺跡,正如母親愛着遺跡一樣,因為這些結緣的你們,是發自內心的愛惜這些經歷漫長時間的東西吧。

可是我呢,我是因為您和母親才喜歡上的遺跡,而當遺跡給了我一個空白的小時候,帶走了母親,您也在一個秘境被傳出失蹤的消息,我還會和以前一樣真心對待這些遺跡嗎?我不自信呢,我始終沒有您那樣的深厚感情。會不會有一天,我會選擇破壞這些您深愛的,我曾經為之癡迷的東西。啊,我真的很困惑呢,父親。

驀然想起了以前的種種畫面的阿彌臉色苦澀,精神恍惚起來,渾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環境。

是一陣熟悉的淩然的殺氣讓阿彌從回憶中驚醒。

依舊穿着寬大的鬥篷似的暗藍色的長衣,繡着骷髅頭的面罩遮住了有些秀氣的下巴和涼薄的紅唇,狹長卻精致的眉眼上挑,半長的藏藍色的頭發随風擺動,夾雜着銳利的眼神,渾厚纏沒有以往強勢的壓力反倒是讓人有種格外精神的感覺。飛坦就這樣靜靜地站立在另一個街口,旁邊跟着沒有眉毛的芬克斯(…)

阿彌突然就笑出聲來,幾近崩潰的神經兀地就松開了,拽得緊緊的心髒有了片刻的輕松,欣然地接受了突然轉變的心情,阿彌愉快的開口,“你是不有見人就放殺氣的習慣呀。”

“擺出這種表情真是醜死了。”飛坦不耐煩的開口,目光飛快地瞥了眼所有所思眺望中心廣場的阿彌又迅速的收回。

“噗,飛坦你這算是關心嗎?真是別扭呀。”芬克斯擠眉弄眼,馬上收獲飛坦一個白眼和一記勾拳。

“?”阿彌眨巴眼睛表示沒有聽懂兩人的對話,适時的開口,“你們這麽坦然的出現在獵人協會總部的附近好嗎?”阿彌發誓,這句話她真是只是一時好奇問的,不夾帶任何想法。

但是,有個人就不這麽想了,“你是瞧不起我們嗎?我們還沒有忌憚獵人協會到這種地步,愚蠢的女人。”飛坦語氣裏充滿了高傲和不屑。

“……”阿彌對于莫名躺槍相當無言,幾次相處經歷下來她是真的覺得飛坦想象力特別豐富,而且總能讓自己啞口無言。

“他只是不善表達,加上容易激動,別介意別介意。”芬克斯裂開一個不相符的笑容,一把撈過飛坦,完美的體現了身高差後無視了某人幾乎可以具現的殺氣,“說起來,你打算去哪,我們可是聽團長說了,只要想去哪個遺跡就可以找你帶路?幫忙?打下手?這樣的話幹脆你轉行吧。”

聽聽這無辜的語氣,聽聽這理所當然的欠抽的話。

“我有和庫洛洛約定這個嗎?他這麽和你們說的?”阿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得到對面兩人一致的肯定後,阿彌瞬間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她貌似跳進了一個全是陷阱的深坑,“你們團長很适合經商。”絕對是個奸商,專門剝削其他人,阿彌惡狠狠的在心裏補了這句話。

“對吧,我也這麽認為,團長要是和俠客搭夥幹這行,我們很久都不用出來活動的。”芬克斯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還重重地拍了拍飛坦的肩膀。

站在對面的阿彌自然将飛坦越來越黑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內心在為芬克斯點蠟的同時也非常不厚道的開始撒花。

“不說這個,”快速的給了芬克斯幾拳的飛坦整理下衣服,慢條斯理的開口,“女人,有什麽好玩的,最近都要發黴了。”

阿彌抽了抽嘴角,“這個也要找我,庫洛洛他真的是……”阿彌說到最後都是咬牙切齒,當初應該找個契約獵人定個協議的,話頭上的約定的還不知道庫洛洛會再往上添些什麽,越想越覺得事不宜遲的阿彌決定待會就去總部找人然後聯系庫洛洛商讨這件事。

飛坦無辜的把手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去,這個條件是自己添上去的事情可沒必要告訴這個傻女人,嘛,美麗的誤會才好玩。

而掙紮的爬起來的芬克斯不小心看見飛坦那抹惡劣的笑容後看向阿彌的眼神就更加古怪…和猥/瑣了。

“我最近要去一個秘境,要和我一起嗎?”阿彌禮貌性的提問,至于為什麽開口帶他們去那個有種特殊意義的地方阿彌自己也不清楚。

“又是秘境,嘁,真無聊。”來自某人的話讓阿彌再次無語。

“如果覺得無聊可以不跟過來。“阿彌相當盡職和官方,同時也讓準備說下一句的飛坦噎住了,恨恨的剜了她一眼飛坦轉過頭。

‘你是想說,但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我就勉為其難陪你一起去吧,對吧,坦子?’芬克斯表情古怪到了極點,面容扭曲得讓其餘兩個都轉過了盯着他看。

“噗,哈哈,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芬克斯笑得前俯後仰,笑得莫名其妙,笑得讓人準備動手。

“等一下,”芬克斯揮揮手,努力讓自己表情正常,抹了抹什麽都沒有的眼角,正色,“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們繼續,繼續。”

敏/感的察覺到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愉悅了他人後,飛坦故意地再往芬克斯身上踹了幾腳。

阿彌在一旁無辜望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把別人當傻瓜的人才是傻瓜

? “看,那個山谷就有一個入口。”這是全程中年男人說的唯一的一句話,說完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阿彌透過飛艇的窗戶向下望,是密密麻麻的樹林,越過樹林就是一個山谷,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通過陣法去往瓦利斯圖所在秘境的入口,終于可以進去了。阿彌收回目光,餘光瞥了眼還在看書的飛坦,也開始閉目養神了。

說是養神,思緒卻轉得飛快。沒想到飛坦真的跟來了,阿彌驚訝的同時還帶着細小的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慶幸,至于芬克斯,據說是信長碰到了一個芬克斯非常喜歡的類型的女孩就好心的告訴了芬克斯,芬克斯急忙抛下飛坦趕過去了,沒有一點點猶豫。想到飛坦當時面無表情轉述這些話時發黑加郁悶的表情時阿彌不自覺就勾起一個笑容。

笑容還沒有維持一秒,阿彌就想到自己臨走前和會長的談話,臉色又開始僵硬起來。

“彌丫頭,那個男人很危險。”尼特羅一向樂呵呵的表情不見了。

“我知道,但是,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瓦利斯圖裏發生的事情的人,不是嗎?會長。”阿彌臉色平靜,規規矩矩的回答。

“他的話可信嗎?彌丫頭你一向很聰明,不會沒發現的,不要因為自己幻想失去判斷力。”尼特羅十分嚴肅,分毫不讓。

怎麽會相信,阿彌心裏冷笑,在自己突然找到當年遺跡裏有存活的人的信息時就蹦出來一個自稱父親舊友的人,不願意對當年的事情提起半點細節,一味的希望自己幫他傳送過去,相當可疑和危險,但是反過來想,倒是證明了他去過那個瓦利斯圖。

“會長你是明白的,不管有沒有這個男人的出現,我都會去一趟瓦利斯圖,只是時間的問題。”阿彌不想再猜想尼特羅阻攔她的意圖了。

“彌丫頭,”尼特羅這個時候才表現一個老人的疲憊,“你要清楚,斯克斯不可能還活着,協會之所有發布的是失蹤的消息用意你是明白的。”

“我當然明白協會的用意,但不代表我承認父親的死亡。他可是和金媲美的獵人呢。”阿彌起身往外走,“會長,我只想問您一句,您若知道當時陣法不穩定,父親他去那個秘境會有生命危險,還會因為當時時局的混亂,協會的地步受到威脅,急于維護獵人協會的權威而讓您的兒子去那個秘境嗎?”

陣陣蒼涼席卷阿彌的內心,她是從一些前輩那裏聽說到的這些,有關于尼特羅和好友約定将獵人協會帶領到世界上不可動搖的地位的約定,有關于當年各類動亂有默契般的四起,導致大量高手外派,有關于衆多媒體對于獵人協會能否創造奇跡找到瓦利斯圖等等各類事情。

阿彌經常因為這些事情導致思緒混亂,一邊告訴你那時父親的責任,一邊告訴自己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結局不會這樣,父親不會失蹤,又不停告訴自己,不可以将責任推到尼特羅會長身上,一邊卻止不住地希望讓時光倒流讓他重新選擇。

尼特羅沒有回答。

阿彌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獵人協會的總部大樓。

在乘坐飛艇的這段時間裏,飛坦先是玩了會游戲,接着拿出自己最愛的書仔細研究。身體卻一直是緊繃狀态,每一個毛孔都叫嚣着危險,每一滴血液都湧起戰鬥的渴望,時間流走的每一秒都讓心髒驚喜的跳動。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可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呢,不像他那樣因為從流星街掙紮的生存下來雙手沾滿鮮血,也不像他加入了旅團習慣了随心所為。這個男人,從骨子裏都透露出一種從絕望的死亡中湧現出的瘋狂,在自身擁有強大能力的同時,可以為了某個目的用超過死亡的痛苦來祭奠。真是危險啊,飛坦這樣想着又翻過了一頁書,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阿彌,這個女人也察覺到了吧,居然還這麽淡定,啊啊,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打發了。

終于從飛艇上下來,阿彌和飛坦的第一反應就是望着那個山谷的方向筆直前行。

“等等,”中年男子再次開口,“要入夜了,去山谷那很危險,休息一晚,明早出發。”說完就不給阿彌飛坦拒絕的機會徑直走向一間酒店。

飛坦沒有動怒,反而饒有興致的瞟了瞟那個男人幾眼,也跟了上去,完全被忽略了的阿彌無奈,不去想之前一直表現很積極的男人怎麽突然如此淡定的原因,匆匆快走幾步,趕上飛坦并肩而行。

獵人證算是出門旅行必備(?),阿彌愉快的接過前臺還給自己的獵人證,把免費得來的豪華房間的房卡遞給其他兩人。

對于阿彌外露的自豪感只換來飛坦幾聲‘啧啧’。

這個家夥果然還是很讨厭。坐了趟飛艇刷上去的一點點好感度瞬間又沒了。

暮色四合,天邊的雲霞帶着詭谲的豔麗色彩,暈染出紫紅色的天空,點點餘光穿透雲層,橘色紅色大塊試圖融入紫色,渲染開來是個任由夕陽揮灑的畫布。

然後時間一點點流淌,完完全全入夜了,城市裏燈光瞬間連成長龍,掩去了天空中為數不多的星光,高樓下的車水馬龍,人流不息,即将迎來這個城市的夜生活。

阿彌重重的嘆了口氣,把寬大的落地窗的窗簾拉上,窗外的城市夜景随着簾幕的拉動一點點消退,直至完全不見。

阿彌轉身準備休息,她隐隐有些不安,明天去秘境的時候很有可能發生她完全不能掌控的事情,雖然對會長說得理直氣壯般,但是她對于自己全身而退的幾率并不看好。

但是,誰來告訴她,這個在她房間裏安然吃東西的男人是怎麽進來的,她明明把門鎖得好好的。

順着阿彌的視線,赫然坐在豪華房間的桌旁怡然自得吃東西的便是本應住在隔壁的飛坦。

“你…是怎麽進來的?”結結巴巴的問出口,阿彌連忙查看房門,依舊鎖得好好的呀,阿彌疑惑的瞥向飛坦,這個房間的窗戶貌似都被她關得緊緊的,哦,阿彌猛然想起來,除了洗手間的,難不成這家夥…阿彌不可置信的望向飛坦。

“總覺得你的房間的電視打游戲會痛快點,所以我就來了。”飛坦難得解釋了句,自顧自的抛下手上的東西,找出自己感興趣的游戲碟,興致勃勃的拿起手柄打起游戲來。

“明明我們的房間是一樣的。”阿彌無奈扶額,察覺某人不打算再理睬她自覺的跑到飛坦旁邊坐下,眼前的屏幕各種場景閃動,人物的裝扮華麗耀眼,阿彌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睛背上閃到了,鼓起勇氣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飛坦的肩膀,“實話說吧,有什麽事?”

飛坦也沒避開,“待會你就知道了,還是說,”飛坦抽個空擋遞過一個游戲手柄,“你想一起玩?”

再次看了眼一片閃爍的屏幕,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的阿彌直接拒絕,“不了,我是游戲白癡,還是看書吧。”

“随你。”飛坦一個眼神都沒給阿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偌大的房間裏,一個随意坐在地毯上痛快的打游戲,一個靠在窗旁邊舒适地看書,一種溫馨的氛圍彌散開來。

夜漸漸深了,即使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也讓阿彌察覺到了不對勁。

警惕的看着門口的方向,阿彌放下書。

正在打游戲的飛坦手都沒停一下,臉上勾起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阿彌警惕的開門,是自稱父親舊友的男人。

“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嗎?”阿彌語氣還是很恭敬。

中年男人的眼神閃躲了零點幾秒後,視線跨過阿彌看到在房間打游戲的飛坦後暴露出瞬間的殺氣随即很好的收回去了。

“沒什麽,只是提醒你,早點休息,明天會很辛苦的。”

“謝謝關心,您也早點休息。”阿彌輕輕彎腰,中年男人欲言又止,還是舉步離開。

阿彌沒有關上門,雙手抱着胸前看着飛坦,“你果然很危險啊,一個剛剛見面的人就想除掉你。”幸災樂禍的語氣裏夾雜着不易察覺的懊惱。

“只是影響到了他的計劃而已,啧啧,還挺期待和他打一場的。”飛坦一個正臉也沒給阿彌。

“想打一場那還在這幹嘛?”阿彌不屑。

“好戲還沒看夠呀。”飛坦說完就不再理睬阿彌,接着打游戲,打游戲,打游戲,終于忍無可忍的摔下手柄,怒氣沖沖的轉頭看着一直站在門口盯着他看的阿彌,“喂,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哎,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阿彌無辜,“請你離開呀,他今晚是不會再找你了。”

“不要,”飛坦扯下面罩,說着與面無表情無關的話,“今天我就要在這裏打游戲,你是打不過我的。”

酷酷的抛下這句話飛坦愉快的接着打游戲。

“……”阿彌的大腦有片刻的卡殼,表情空白了一下,接着從白到青再到黑最後轉為無奈,“那你睡沙發吧,明明有房間不睡真是奇怪。”

抛下這句話阿彌仔細鎖了門,自己跑去睡覺了。

良久,飛坦才悶悶的說了一聲,“真是個傻女人。”

☆、上了年紀的人記性總是不太好

? 若說昨天中年男人對飛坦只是不理睬,今天就是徹徹底底的無視,連一個眼神都不給飛坦,身上時而暴動的殺氣卻總是沖着同一個方向。

阿彌奇怪的看了眼中年男人,再回頭看下将面罩拉得高高的沒有動怒同樣回以中年男人無視的飛坦,心中疑窦叢生,不過,阿彌擡頭,看着浩浩蕩蕩的森林大軍和縱橫其中的深谷溝壑,深吸一口氣,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呀,拿出許久未用的儀杖,虛空畫出,她第一次真正使用的熟爛于心的陣法。

點點金光逐漸彙合一個圖案,成型之時,引起這個入口的共鳴,空氣開始産生微妙的變化,三人眼前的空氣開始扭曲,隐隐可以看見一個漩渦。

中年男人眼中難掩熾熱的渴望,連帶着周身的氣四處湧動,攀沿欲望的四肢。

飛坦不動聲色的站在正在全神貫注施展陣法的阿彌的一個易于攻擊的角度,不耐煩的皺眉,眼裏全是戾色,卻始終未移動一步。

一陣光亮閃過,眨眼間,深谷的一角就失去了三人的身影。

千峰競秀,仿佛一片森林,峰頂尖銳,有如萬劍入天,遠遠望去,如同許多巨大的仙人掌,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又有如湖中突兀冒出的石筍,石頭上交織着水平和垂直的裂隙線條。大多壁立聳拔,像是被刀斧劈過那樣。有的是兩峰之間突然淩空飛起巨石,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

這是三人空降秘境時入眼的場景。環顧四周,皆是連綿不斷的石頭森林,沒有一抹綠色鑲嵌其中。陽光熾熱得讓人發暈,石頭組成的地面升騰着熱氣,溫度高得能把人烤熟般。

幸虧幾人都是念能力者,這麽高的溫度暫時不算什麽。

“從這邊走。”中年男人相當熟練的選擇了一個方向,其他未多說一句。

阿彌和飛坦連忙跟上。

起初都是漫無邊際的石頭森林,阿彌、飛坦并肩走在中年男人身後,重複着同樣的動作。

秘境裏的太陽沒有絲毫的移動,空氣裏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

如果有人進入這個秘境,那相當考驗耐力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的阿彌正在這樣想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的景色有了細微的變化。雖然四處仍然是石頭,但是明顯開始了有了沙化的現象,一抹抹的嫩黃鑽出地面,石峰沒有了淩厲的氣勢,微微顯得有些生機。

這些變化讓阿彌安心不少。

快走幾步,阿彌來到中年男人的身旁,“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什麽時候能到瓦利斯圖?”

“順利的話,一周,不順利的話一個月都可能。”中年男人面不改色。

“哎?”阿彌吃驚。

“任何進入秘境的人□□都是這片石頭森林,不同的方向遇到的景色不一樣,面對的危險也不一樣,但是不管選擇哪個方向,最終的目的地都是瓦利斯圖,雖然來過這,我能做的的也只是選擇了一條看似危險最少的路。”解釋完這些,中年男人擡頭看了下天色(?),“這裏一般只有陽光高照的白天,走出了這片石頭森林進入真正的森林那裏就會是晚上。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停下來休息吧。”

艱難的在石頭森林裏找到一個背陰處,三人各自占據一塊地方休息。

說是休息也只是簡單的閉目養神,像他們這樣的人,幾天不吃不喝還可以持續戰鬥很久的。 為了緩和自己過于繃緊的情緒,阿彌努力讓自己的大腦空白做短暫的休息。

但事實證明上了年紀的人記性總是不太好的。

閉上眼睛還沒幾秒,幾人就敏銳地察覺到地面有輕微的震動,由遠及近,速度越來越快。

“是我們這個方向。”中年男人低聲,作出警戒的姿勢。

三人迅速的聚集在一起,遠處的石頭山不斷被撞倒,碎石四濺,倒落在地激起塵土飛揚,留下的殘缺的石岩還在不斷裂開。

“真是個龐然大物。”飛坦低笑,他們眼前赫然出現的是一個如同小山般巨大,有着灰色的厚厚的如同铠甲皮膚的,眼如銅鈴,長着兩個巨大的紅色的犄角的魔獸。

待到魔獸在三人面前站定時,他們才發現這個魔獸長着兩只如皮鞭般的尾巴,上下搖動時都能刮起強風。

不由分說,這只突然出現的魔獸一個大掌揮下,地面瞬間裂開了,幾人敏捷的跳開,穩穩地落在一旁的石頭上。

未等魔獸再次發起進攻,飛坦早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向魔獸,有力的将傘砍向魔獸的身體。

然而,魔獸絲毫未傷,巨大的眼睛轉向飛坦,直接攻擊飛坦。

“嘁。”飛坦不爽,幾個來回快速的在魔獸身上攻擊,速度快得讓其他兩人只能看得一道道殘影。

一人一獸在紛紛塵土中打鬥,等到中年男人和阿彌完全看清打鬥場景時,魔獸已經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被傘弄出來的細小的傷痕,致命傷口則是額頭上的血窟窿。

“這是這個秘境入口的守護獸一族,群體生活,但是一般只有一只會在入口附近警戒,,雖然很難對付,但是除掉了這只就好辦了,那個男人的實力不錯。”中年男人上下打量飛坦,像是審視貨物的眼神頓時讓飛坦暴走,一個箭步就沖到了中年男人眼前。

中年男人陰沉的臉很是難看,随手接了兩招就被四面八方震耳欲聾的聲音打斷了。

“看來是引起了守護獸一族的注意,它們都趕過來了。”中年男人肅然。

阿彌現在很懷疑這個男人有沒有來過這個秘境,說是選擇了一條危險較少的路結果這麽糟糕的情況都能被他們碰到。

但是不管如何,解決眼前的一群大家夥是首要任務。

感到熟悉的念的波動飛坦立馬從一只魔獸跳下來,眼裏含着怒氣看着阿彌,“女人,你是想連我一起燒掉嗎?”

阿彌幹笑,雙手的動作沒停,伴随着絲絲赤色的念,火種進入魔獸的體內,看着眼前自我燃燒起來,格外壯麗的魔獸們,飛坦再次感受到了‘群魔亂舞’的殺傷力。

大部分的魔獸身體自燃,竄起來的火花讓阿彌懷念的眯起眼,說起來,她真的很少用自己的念能力呀。心情頓時變好的阿彌向兩人招手,“我們走吧,這些家夥傷不了我們了。”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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