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更

? 華南一路隐匿着身形跟着載着謝晗的那輛車,很奇怪,謝晗受那麽重的傷,就算車上有不知道哪裏突然冒出來的醫務人員,為了他的生命着想也該往就近的醫院送才對,但是車子卻越駛越偏,車子出了郊外,這裏已經沒有人煙了,分明是一個繁華的都市卻也有這樣偏僻寂靜的地方,華南越來越後悔把謝晗交到這些人手上了,如果不是當時情況過于危機她失去了判斷,明明她可以就近送到醫院去治療的,但是她不知道,謝晗當時的傷勢,除了謝老爺子手下的那些人,當真是沒有人能救得了的了。

車子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挺了下來,車後的門打開,謝晗被人放在擔架車上推了下來,襯衫已經不見,身上裹着繃帶,帶着氧氣罩,看來是緊急處理過了,華南隐在暗處,覺得心裏緊了緊,他們,是要把謝晗帶到哪裏去?

不知道這些人觸動了哪裏的機關,空曠的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地面出現了一道裂開的門,那些人推着謝晗走了下去,華南并不知道這些人觸動了哪裏的機關,如果門關上她一定是進不去的,就算知道機關,打開門也不可能美人發現,所以,她使勁蹬了一下腳下粗壯的樹枝,所有的人只感覺突然刮起了一陣風然後就沒了動靜,誰也不知道,有一個女孩和他們一起進了這個神秘的地下室。

謝老爺子一到了地下室就立刻有好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出來了,謝老爺子指了一下擔架上的謝晗,語氣淡漠:“治好他。”

幾個白大褂和謝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推着謝晗走了,華南毫不猶豫的跟上,這裏的監控比學校多太多,但是這難不倒華南,在魔法世界裏監控的道具其實要比這裏先進太多。

一路躲躲藏藏的跟着謝晗,很快到了一處大門,謝晗被推了進去,華南知道這是手術室,在魔法世界,頂級治療都是交給木系魔法師的,但是木系的魔法師逼近是少數,不可能每個人都能有幸找到木系魔法師幫忙治療,所以在那個世界醫療也是很發達的,進手術室之前要先消毒,這是常識。

華南看了一下被推進手術室的謝晗,又看看去消毒的醫生,咬牙跺腳一番之後還是跟着醫生去消毒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害謝晗染上什麽不該有的病狀。

醫生做手術的時候,華南一直隐藏在暗處,看着那些人将尖銳的針頭戳進他的肉裏,用針線縫合傷口,又用手術刀割去不要的死肉,好幾次她都不小心捏碎了牆壁發出聲音,幸好醫生護士手術的時候精力都是高度集中的,否者華南早就被這些人給發現了。

謝晗的手術持續了很久,在這場手術裏很多藥物都不敢用,歐雪康的刀子有的刺進了空腔髒器,造成了腹炎膜,有的□□了實體髒器,血流不止,但是這些外傷都不是最嚴重的,再嚴重的外傷這些醫生都有把握治療,最嚴重的是這個人被灌輸了好幾種藥物,藥物相生相克,這些藥物限制了他們的用藥,灌輸的藥物都是些慢性的□□,讓人産生精神和肉體上的痛苦,現在首要要解決的是外傷,這種有藥不能用的情況,明顯是限制了治療的進度。

還好這些人都是醫學界的能人,至少初步的治療怎麽也算是成功了,華南現在才知道,如果不是這些人,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醫院,謝晗,必死無疑,現在她由衷的覺得做一個聽謝晗的話的乖寶寶是一個多麽正确的決定。

謝晗現在的手術雖說是成功了,但是情況卻并不樂觀,外傷加上大量慢性□□,謝晗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這裏有人24小時監控着謝晗的病情,所以華南雖然記得不行卻不敢輕易上前,她只有藏在某個不會被發現的角落默默的看着謝晗的情況。

這裏沒有陽光,所以華南并不知道時間,但是她知道監護的人已經換了兩批了,她有些頭腦發暈,她覺得她如果再不去找點吃的可能又要被餓暈了,到時候被發現就慘了。她悄悄的瞪了護理人員一眼,真讨厭,這些人換班都沒個空隙,她連上前看一下謝晗都不行,最後她又看了昏迷不醒的謝晗一眼,無聲的做着口型:“等我回來。”

已經換了兩批人,但是并沒有傳出謝晗情況惡化的消息,看來應該是往好的方向在發展了。

華南悄無聲息的出了門,時刻注意着各個地方的監控器,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空氣,企圖循着飯菜的味道而去,可惜的是,這裏只有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些醫務人員在這個偏僻的地下室足不出戶,不可能沒有吃飯的地方,華南找了好些地方,終于讓她給找到了食堂。

這些醫療研究者都是些名副其實的宅男宅女,他們一個個的都忙着搞研究,哪裏有時間自己做飯,而且向來都是廢寝忘食的,吃飯的時間從來不定,所以研究室的食堂一直都有熱氣騰騰的飯菜,這一點對于華南來說,是很便利的。

華南吃飽喝足了重要能分出一點精力想想其他事情了,她不認得研究室的路,一路找來她看到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她不知道這些人在研究什麽,也不怎麽在意,她現在滿腹心神都撲在了謝晗身上,之所以能分出一點精力來是因為她剛才看到一個熟人。

其實說是熟人也有些過了,華南見過她,但是她卻不一定見過華南,兩人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之所以說是熟人,是因為當初她突然跳進時空魔法陣的時候,順手牽的,就是這個人的藍色寶石,這個人,也是從魔法世界過來的!

華南看到她的時候,她赤身裸體的被綁在手術臺上陷入昏迷,看上去的确有些可憐,但是她現在沒打算多管閑事,一切都要等謝晗好了再說。

反正,華南是立志要做一個聽謝晗話的乖寶寶了,因為聽他的話總是沒錯的。就一次的不聽話,就害謝晗變成了這樣,她是真的再也不敢了。

華南回到重症監護室繼續默默守着謝晗,而謝老爺子那邊卻混亂了,明明派人監視着那個戰力強悍的女孩的動向,那人卻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如同她莫名其妙的出現,但是現在謝老爺子分不出精力來管這個潛在威脅了,因為有一個明面上的威脅正等着他——抹殺謝宏光的那夥人居然失手了!?

☆、病嬌清醒(三更)

? 當護理人員第三次交接班的時候,謝晗終于醒了,最先發現的人是隐藏在角落裏的華南,她看到躺在那裏氣息微弱的人,睫毛輕輕顫了顫,差點沒忍住直接撲上去,她剛有所動作護理人員也開始動作了,這一動作才讓華南清醒了過來。

她腳步頓了頓,謝晗就被護理人員喊來的醫生圍了起來,檢查之後,終于宣布已經脫離危險期,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其實說是普通病房,也不過就是一般的休息室,地下研究室哪裏來的這麽多病人,重症監護室和普通病房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設備不同了,當然,也不用人24小時監護了。

但是就算沒有小時監護對于華南來說也沒有區別,因為這個房間還有監控器!

謝晗躺在寬大的床上,視線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那些白大褂身上,一臉迷茫懵懂的樣子:“這是哪裏?華南呢?”聽到點到自己的名字,華南一個激動就要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但是……最後她不甘不願的穩住了身形,謝晗對她打手勢了,讓她不要出去。他們其實從來沒有商量過什麽手勢的問題,但是莫名的,她就是懂了他的意思。

謝晗悄悄的松了口氣,其實他不是太有信心能讓華南聽話,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她似乎是越來越……叛逆?他不知道,那天她找到他的時候,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一個帶着金絲邊框眼鏡的醫生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回答他:“華南?這裏沒有這個人。”

謝晗突然坐起來,語氣激烈,近乎是質問:“沒有?怎麽可能沒有呢?”這一突然的舉動別說是醫生,連華南都吓了一跳,她伸了手對着虛空做出一副要扶着謝晗躺下的姿勢,心裏急的不行,這人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呢,明明一直躺着哪裏能這樣突然坐起來,不會覺得難受嗎?

謝晗并不給醫生多餘反應的機會:“爺爺呢?我要見他。”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呀叫那個人“爺爺”,但是此時對他表示出親近卻是必不可少的。

帶着金絲邊框眼鏡的那個醫生看上去很是溫和,他一邊扶着謝晗躺下一邊說:“現在大人大概是沒有時間的,但是可以視屏通話。”說着就打開了大床正對着的電視,連通了另一邊。

沒過過久那邊就露出了謝老爺子的身影,看得出來,他很是疲憊,像是老了許多,可見外面現在也不太平。他揉了揉鼻梁,問:“什麽事?”

那個醫生剛要回答,一個急躁的聲音就插了進來:“華南呢?”

似乎沒想到是謝晗,那邊的人愣了一下,之前他看到那個醫生,以為是研究所那邊有什麽新的發現,沒想到是為了謝晗,說來這個醫生算是謝晗的救命恩人,當初如果他不是有緊急情況突然來謝家彙報情況也不會順便冒充了一次家庭醫生,沒錯,這個人就是當初那個一時不忍一句話讓謝晗有機會來到世界上的那個醫生。

謝老爺子回憶了一下以往的事情,回過神來看着躺在床上明顯還是精力不足的謝晗,語氣中有些怎麽都掩飾不了的譏诮:“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在乎那個女孩。”真是沒想到,像他們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權財以外的在乎,真是奢侈,就算是謝宏光,為了權財,當初不是也同意了解除了婚約?

“她在哪裏?”

謝老爺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謝晗,這樣的謝晗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在乎不像是作假,那麽……他笑了笑:“在你養傷的這段時間華南小姐自然會在謝家做客,你放心養傷就好了。”

不管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裏,只要沒在你身邊就好,你放心養傷,解了你身上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之後自然有新的藥物來控制你。謝老爺子這樣想着。

“我要見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想她多擔心吧。”

“我要見她。”

“聽話你不會想要見她的。”

“為什麽要這樣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打算分開囚禁我們嗎?”

謝老爺子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謝晗笑,看起來偏執又瘋狂:“我什麽意思,你不讓我見她就算了,現在是什麽意思?”他的手指了一圈屋子,“整個屋子都是監控,你覺得是什麽意思,爺爺!”

謝老爺子沉默了一下,又突然笑起來:“自然是為了你好,你看,你現在的情況說話都那麽費力,讓華南小姐看到了也不過是徒添擔心罷了,至于監控,也是為了時刻觀察你的病情。”

“我不認為我的病情需要這樣嚴密的監控!”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謝老爺子看了一眼屋子裏的醫生,“把這個房間的監控全部撤掉。”

“華南……”呢,但是謝老爺子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電視屏幕閃了一下,歸于黑暗。

經過這一場類似于鬧劇的對話,謝老爺子更加确定了兩件事:1.謝晗也不知道華南在哪裏;2.謝晗這個人果然是不足為懼。其實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在研究室,就算不監視,量他也翻不出什麽花浪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謝宏光,那人勢力不弱,現在和他在明面上反目,人又消失不見,這邊才是最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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