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電影
秦夜停坐在秦月明身邊，等到快散場的時候，其他人都在起身準備離開了，伸手握住了秦月明的手。
姐弟二人對視，她看出了秦夜停詢問的眼神。
“回去跟你說。”
姐弟二人并未着急，等待着出場，這個時候有人走近了他們：“全場都在找你，結果你真是大忙人，完全找不到你的人，原來是跟玖武簽約去了。”
來人人還未到跟前，聲音就已經到了。
秦月明看過去，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胡導演。”
秦月明跟胡導演是舊識了。
早期她跟胡導演合作過兩次，胡導演都是副導演，可以看出來他很有想法，只是年輕的時候沒有名氣，缺少機遇。
後來胡導演跟一個大佬鬧翻了。
大佬的意思是拍一個情色電影，隐晦一點，拍成文藝片。
胡導演看了劇本後“魔改”了一番，改成了純文藝片。
文藝片太深奧了，上映後并不賣座，讓大佬們都氣得不行。
不想招惹這位大佬的人都不敢跟胡導演合作了，外加這部片爆冷，讓大家覺得這個導演恐怕不太行，胡導演就此低迷了一陣子。
但是秦月明看了這部電影的完整版，不由得感嘆胡導演的水平，至少她看了三次還會淚如雨下。
那種深刻的內涵，可以觸及心靈最軟弱的部分。
她覺得這個導演的水平絕對是中上等水平，假以時日絕對會飛黃騰達。
電影因為太多劇情，瘋狂剪輯後還是有325分鐘，這在當時的電影界算是超長影片了。
最後在各方的壓力下，不得不删減成了120分鐘，這個版本很多人看到後都覺得是雲裏霧裏的，這也是大家看不懂的原因所在。
所以在胡導演最困難的時期，秦月明答應零片酬做女主角，跟胡導演拍新電影。
當時秦月明還有其他的戲要拍，為了配合，路費跟團隊的費用秦月明都是自費的，解決了胡導演的大難題。
不過胡導演當時真的拮據，秦月明去世的時候電影還沒有上映，只是因為後期制作經費不足。
她到2019年不久，很多事情自顧不暇，還不知道胡導演最近的近況，只是看到胡導演後覺得他的胡子多了不少，氣色看上去不錯。
“剛知道你回來的消息，我高興得吼了好幾嗓子，把周圍的人都吓壞了，連續聯系你幾天都聯系不上。”胡導演走過來看到秦月明好端端的，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那陣子記者太多，我們三個人都斷了聯系方式。”秦月明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都懂，你現在在風口浪尖上，不過知道你要來啊……”胡導演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卡，遞給了秦月明，“片酬，我給你留到了現在，密碼是你生日。”
“當時不是說好了沒有片酬嗎？”秦月明十分意外。
“當時口頭約定，說是如果有收入，我們按比例分，現在證明是有收入的，你拿着吧，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都是你應得的不用客氣。”
“好，謝謝導演。”秦月明伸手拿了過來，放進了自己的袋子裏。
“我最近有一部電影在試鏡，主角部分都已經結束了，不過我給你開個綠燈，你在其他覺得試鏡的那天過來，這個號碼牌給你。”胡導演的口袋就像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又掏出了一個卡片給了秦月明。
其實知道秦月明回來的消息，胡導演高興得兩天沒睡着覺，怎麽想怎麽覺得秦月明合适女主角這個角色。
原本他們已經在兩個小花裏做決定了，他突然就推後了，決定聯系秦月明試試看。
可惜這段時間都聯系不上秦月明，知道秦月明會來參加慈善晚會，就将這些東西全部都帶來了。
慈善晚會前半場都要在座位上，好不容易可以走動了，秦月明突然就不見了，聽了江雲開講話才知道是去跟玖武娛樂簽合同去了。
這不，到了散場他才有機會聯系上秦月明。
“您這口袋裏可是裝了不少東西。”秦月明笑着說道。
“這還是裝不下，不然劇本我都會塞進口袋裏。”胡導演爽朗地大笑，接着問，“留一個能聯系到你的聯系方式？”
“我加您的微信吧，回去我給我姐姐建一個微信號。”秦夜停立即說道。
“好好好。”兩個人開始交換微信號碼。
他們是交談着往外走，途中不少人都朝他們三個人看過去，畢竟秦月明突然歸來真的很稀奇，胡導演又是大導演了，剛回來就能跟這樣的大導演并肩同行，可見其未來的星路。
都快到門口了，胡導演還拉着秦月明說自己的新電影呢，一擡頭就看到還有另外一行人在等她。
胡導演看到劉創立即說：“我給秦月明的試鏡機會你可不能給我辭了。”
“肯定不會啊！”劉創也特別會做人，見什麽人說什麽話，知道胡導演的性格也跟着大大方方地交談。
“給我安排好了，劇本我今天晚上再給你發一份。”
“我肯定在電腦面前等着。”劉創比量了一個OK的手勢。
胡導演大笑着離開了，不打擾他們說話。
劉創這才有機會跟秦月明說話：“其實有很多事情需要規劃，我們明天會召開會議緊急商定，我會派車去你家裏接你。”
“安排一個宿舍給我吧，我打算把那個別墅賣了。捐款我會還給你的，我已經債多不壓身了。”秦月明倒是不占這個便宜。
“無所謂，就當第一波宣傳了，你看我的臉。”劉創指着自己說道，“看着沒？寫着人傻錢多。”
秦月明笑了笑。
秦夜停則是冷冰冰地說：“沒必要欠着人情。”
江雲開立即“啧”了一聲，“不識擡舉。”
場面立即一寒。
施黛原本在不遠處坐着，在此時走過來拉住了秦月明的手，來回端量秦月明：“歡迎你來我們家。”
“嗯？”
“來我們家公司。”
“謝謝您。”秦月明說得特別客氣。
施黛将自己的項鏈取了下來，給秦月明戴上了：“這麽看就好多了，男孩子開公司就是不仔細，以後我提醒着他。”
“這太貴重了。”秦月明肯定是要拒絕的，這個項鏈光看着就知道它價值連城。
“以後就是自家人了。”施黛看着秦月明，越看越喜歡，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秦夜停看着施黛笑得跟黃鼠狼似的，就覺得自己家的小雞仔被人惦記了，将秦月明拉過來後說道：“感謝，我們還要先回去處理一些東西，告辭。”
說完拉着秦月明就離開了，秦月明還想單獨跟江雲開道謝，卻還是被帶走了。
看着秦月明離開，施黛不由得感嘆：“這個小舅子有點難搞定啊……”
江雲開、劉創：“……”
真·看重事業劉創看向江雲開。
江雲開吞咽了一口唾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胡導演現在人送外號胡三爆。”秦夜停坐在車上跟秦月明介紹。
“這個外號挺野性啊。”
“爆是爆炸的爆，三部電影連續大爆，在娛樂圈都是神話一樣的導演了。”
“這麽厲害？”
秦夜停點了點頭，繼續介紹：“當年你主演的電影在你去世後一年上映的，當時可能是有緬懷你的意思，很多人都去看這部電影，結果電影真的非常好看。當時真的是緊急加場，一路逆襲，到了後來成了口碑之作，還打破了票房紀錄。”
秦月明忍不住興奮：“我有眼光吧？我就知道這部電影能行。”
“很多人都說，如果那一年你沒出事，影後的位置絕對是你的……”說到這裏秦夜停依舊覺得遺憾。
“人各有命，我或許注定會錯過一些事情，好在我回來了。”
“後來，胡導演的第二部作品再次大爆，打破了上一部票房的記錄，很多人都說這部劇是沾了3D的光，票價更高，所以才能超過上一部電影，論經典還是你的那一部好看。結果胡導演後一部電影再次大熱，第二次打破自己創下的記錄，這回再也沒人說他了，現在他也成了著名導演。”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其實他感謝你是正常的，你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幫了他，第一部電影如果不是因為你，最開始都很難引起關注。他對你也是真的非常欣賞，一次訪談的時候提起你還哭過，真的是猛男落淚。”
在秦月明去世後，提起她的人有一些，鐘嵘就讓人厭惡，胡導演卻是情真意切。
他是真的欣賞秦月明，也真的把秦月明當成是恩人。
娛樂圈就是這樣，只要你出名了，周圍的人都捧着你。
然而讓他們真正記憶深刻的，都是他們在底層摸爬滾打，依舊在患難時期欣賞你，幫助你的人。
胡導演對秦月明就是這樣的感激。
秦月明則是笑得特別開心：“說真的，這樣突然到了九年後，看到你們都這麽成功，我居然還蠻開心的。”
“可是你卻被時間遺忘了，你當年那麽紅。”
“娛樂圈不是固定的，藝人都有老了、過氣的時候，珍惜好那幾年黃金期，留下好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還有就是年紀大了去回憶，哦，我曾經輝煌過，也挺刺激的。”
秦夜停看着秦月明有點心疼，再次拉住了她的手：“你現在腹背受敵，複出的路非常難走，行差踏錯都非常危險……”
“我都懂的。”
秦月明回到家裏，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自己的禮服，放進了盒子裏，就連首飾也都放得好好的。
收拾好了行李，她坐在床上查詢，緊接着就站了起來往外跑。
秦夜停還在地下一層健身，被尖叫的秦月明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問她：“怎麽了？”
“五千萬！片酬給了我五千萬！這麽多的嗎？”秦月明興奮地問。
她當年的片酬真沒高到這種境界，層層剝削後到她手裏沒有多少錢。
“其實按照當年的的票房分成的話，最後各個層面分一些，到你這裏分得個幾千萬也算是正常的，不過我覺得胡導演肯定看到你最近情況不好，自己多加了點錢進去。”
秦夜停沒說，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胡導演同樣困難，後期胡導演發達了，就曝出了秦夜停跟秦月明關系不好的消息，胡導演就對秦夜停的态度非常不好。
如果沒有這個謠言，說不定這些年胡導演也會對秦夜停不錯。
不過秦夜停覺得無所謂，胡導演對秦月明好就行。
再加上這個巨額負債也要救姐姐的行為，側面驗證了姐弟之間的關系，他們的關系不需要任何人質疑，秦夜停就是特別在意秦月明。
這次見面胡導演對秦夜停的态度就能看出來，胡導演對他的看法改變了。
“天啊，感覺欠了好大的人情，現在他的意思還要我做女主角，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我只幫了他一次，他對我的照顧太多了，反而讓我覺得有點心虛。”
秦月明是那種有人對她好，她就會對人家好的人。
但是對方如果對她太好了，她反而會惶恐，思考怎麽才能還人情回去才行。
受太多恩惠的話，還會愧疚。
“收着吧，你要是退回去了，或者拒絕試鏡，我估計胡導演會更加失落。而且，他也是公私分明的人，注重作品，邀請你就是覺得你真的合适。”秦夜停回答完繼續健身。
“哦……”秦月明美滋滋地拿着手機，蹲在一邊計算賣了房子後，加上這五千萬能還多少錢，算完之後高興得笑出聲來。
秦夜停聽着姐姐“嘻嘻嘻”地笑個沒完，健身都扛不住了，差點岔氣。
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姐姐是個財迷？
秦月明跟江雲開傳了莫名其妙的緋聞之後，不但沒鬧翻，秦月明還簽約了玖武娛樂，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玖武娛樂是一個什麽樣的公司呢。
業界內其他有些競争的公司都會罵玖武娛樂一句：呸，臭流氓。
劉創就是大佬的兒子，公司裏人氣最高的藝人是江雲開，倆人還是親戚，江雲開的家庭背景也是大佬中的大佬。
這樣的背景之下，他們的資源自然沒話說。
營銷不行？公關不行？他們有錢，挖人。
團隊不專業？公司富二代玩票？他們有錢，挖人。
他們公司的不少員工都是高薪聘請過去的，還各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好多家娛樂公司都被玖武娛樂挖走過人才。
這還沒完，資源他們也是搶得厲害，各種截胡層出不窮。
秦夜停真是玖武娛樂建立以來最大的敵人，主要是江雲開黑料真的遍地飛，秦夜停又蔫壞。
現在秦月明要一個小團隊，劉創又開始“耍流氓”了。
秦月明來公司的時候，劉創正因為搶了一家公司的王牌宣傳，跟對方公司的老板發微信對罵呢。
她來了之後他立即将手機扣在了桌面上。
“胡導演的新電影我看了，這部電影真的非常有壓力，因為之前三部連續的大爆，讓很多粉絲等待這部電影。如果這部電影票房不理想，可能就是演員背鍋。不過，這的确是一個值得争取的資源。”劉創将劇本放在了秦月明面前，“胡導演親自派人送過來的。”
“劇本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些，覺得不錯，是一個大制作，不過主要是男主角們的戲份。”
這是一部男主之間的戲，并且題材還挺另類的，能拍就是大膽。
在位的皇帝已經年邁，開始修建自己的陵園，大家都知道那年輕美貌的貴妃是要去陪葬的，議論紛紛。
幾位皇子勾心鬥角，其中有一位看似平庸的皇子一直在避諱，實則在操控全局。
他的目的不是皇位，他只是看中了貴妃，想要讓貴妃脫離殉葬的結局。然而他的隐藏漸漸被發現，皇子對他進行追殺，命在旦夕之際他在将士的掩護下逃走，去尋了貴妃。
然而貴妃居然是另一位皇子的餌，親自設伏将男主角囚住。
男女主角在夜色下交談，男主靠口才說服了女主放走他，她卻沒有逃。結局是男主在皇帝去世後帶人去了墓穴，想從預留的通道帶走她，兩個人走了一段被人追殺，最後女主推走了男主，自己留下了。
女主角亦正亦邪，戲份不多，人設卻十分出彩。
劉創又拿出來一疊資料來：“還有一個真人秀我想讓你去做固定嘉賓，這個真人秀是新策劃的，我歸類了同類型的真人秀視頻資料，你可以先看一看。為了讓你熟悉真人秀的模式，我會給你安排兩檔熱門真人秀去做嘉賓。”
秦月明拿來文件夾打開後看了一眼，問：“和江雲開一起？我們倆關系尴尬，一起去會不會有炒作嫌疑？”
“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們倆根本不可能，兩個根本不搭的人，除了名字配哪裏還配了？不用在意，真人秀裏江雲開會用實力證明他為什麽單身。”
對于這點，劉創特別相信江雲開的實力。
“其他幾位嘉賓确定了嗎？”秦月明又問。
“節目組保密了，不過那些人估計說了你也不認識。”
“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
“我想把蔡思予安排進去，她的綜藝感也蠻強的。”
劉創回憶了一下蔡思予，似乎是秦月明的好友。
“她……現在在哪家娛樂公司？”劉創問，印象裏好久沒有蔡思予的消息了。
“她現在沒有經濟公司，後期會簽約我弟弟的工作室。”
“我們公司就要到了兩個名額，不過我可以幫忙争取，畢竟……這個節目的金主爸爸是我二叔。”
秦月明覺得這樣安全感還能強一些。
蔡思予有綜藝經驗，玩得起放得開，雖然愛說葷段子，但是會照顧秦月明。
這樣六個嘉賓裏就有他們三個彼此熟悉了，還挺好的。
“這個嘉賓……和那個小月明一起參加？”秦月明看着另外一份資料問。
“嗯，熱搜預定。”劉創回答。
“這樣曝光度太足會不會适得其反？”
“在黑紅方面我們是專業的。”劉創居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秦月明留在劉創的辦公室裏看劇本，劉創則是接了一個電話，跟對方公司老板對罵去了。
過了一會，江雲開推門走進來，還背着一只貓，看到秦月明後問：“我兒子呢？”
“你……都有孩子了？”秦月明吓了一跳，驚恐地問。
“我是說劉創。”
“打電話去了。”這兩個人的關系有點複雜啊，秦月明真是不懂他們現在的時尚。
“那天慈善晚會謝謝你幫我解圍，我可以請你吃飯嗎？或者……”秦月明急切地說道。
“無所謂，就當感謝你幫我賽車了，從那以後，那群孫子再沒來招惹過我。”
那群人是孫子，劉創是兒子，所以劉創輩分還算是大的。
江雲開将包放在了桌面上，将一只貓拎出來，摸了摸貓的毛溫柔地說道：“爸爸要進劇組好久不能出來，你就先跟傻哥哥玩幾天，乖哦。”
秦月明本來在看劇本，看到江雲開那反差極大的樣子忍不住瞟了好幾眼。
不可一世的纨绔居然是個貓奴？
江雲開拿着手機對着貓咪錄像，結果手機沒拿穩砸在貓臉上了。
“呃……”江雲開動作一頓。
貓咪直接跳起來給了江雲開一巴掌，動作幹淨利落，伴随着犀利的叫聲，那身手矯健的樣子真的是貓中豪傑。
江雲開捂着臉，就好像表情包裏被媽媽打了的孩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貓：“你居然打我，咱倆掰了，沒法和好了。”
秦月明當即“撲哧”一聲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