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揍死你

“能刺!激食欲的茄子煲!”司外公聞香小跑了過來,別看他已經七十多歲,可身骨子健朗着。

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外孫女就他一個親人,他得拼盡全力活得更長久,才能陪着她走得更遠。

司外公沒什麽壞習慣,就愛吃那口臭臭的馬鲛魚鹹魚,用來蒸五花肉也好,做茄子煲也好,他都愛吃。

而雲城還買不到這種正宗的馬鲛魚鹹魚。網購的話未必買得到好的,即便能,司橪也不願意買,畢竟這鹹魚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偏這江少峥就投其所好讓人從臺市帶回來最正宗的馬鲛鹹魚。這次來取藥甚至帶了一箱子來,夠吃半年。

司橪印象中江少峥曾問過她,外公喜歡什麽,當時以為他只是随意問問。

“外公,誰天天念叨養生,自己卻吃一些沒營養的東西。”

江少峥坐到司橪旁邊,笑了笑,“司爺爺又不總吃,一點點嘗嘗鮮。”

“你帶那麽大一箱來可以當飯吃了!”司橪沒好氣的怼他。

司外公突覺自家外孫女好像對江少峥有少許成見,又是吹胡子瞪眼,“你就不懂了,小江可比你有心多了。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孝順外公就知足咯。”

“……”老頭子居然嫌她了。

“哎,老婆憋屈我為何那麽高興呢?”某人嘴裏吃着心裏想着。

“……”媽的她想打人。

吃到一半,司外公還想再留留江少峥,便又說道:“小江,等會再跟我下幾盤棋,晚上吃完飯再走。”

這廂說完又跟着對司橪說:“你也留着吃晚飯。”

司橪把飯嚼完這才拒絕,“外公我等會有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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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兩雙眼睛同時看過來,帶着不解。

“我想去買把六弦琴。”她如實說。

古典吉他另一個名叫古典六弦琴。

“啊?琴呀?你會嗎?你不是不喜歡那些過于高雅的東西嗎?”司外公是反應最大的人,“就你那只會揮拳頭的手能彈啥東西?”

什麽叫過于高雅,不就一樂器!他這是毫不客氣的在說她是俗人嗎?司橪表示她很受傷,她再也不想回這個家了。

明明是他擔心自己會受人欺負,從小就把她送去學散打,練就了一雙能折人家骨頭的手。也根本就沒想過讓她去學什麽音樂舞蹈。有多餘的時間也被他抓來認藥……

“外公就你小瞧人,我下次回來彈你聽。”

“司醫生什麽時候迷上樂器了?”這時江少峥也淡聲問道,似乎對于自己不了解她這事有些計較。

司橪沒應他。

不過他也不介意,接着又說:“正好我也想去給妙妙買把琴,不如一會一起?”

司橪自然要拒絕,可江少峥就不給她開口說話,“妙妙是我妹妹,她前幾天回來後不知抽什麽風,非要學什麽吉他還是六弦琴,天天嚷着讓我給她請個厲害點的老師。”

“我對這個不了解,江醫生如果懂這個順便也幫幫我可好?”

“就這麽說定了,小棗你等會捎帶上小江,買完了一起回來吃飯。”司外公順竿子就給了江少峥一個機會。

“……”欺負她呢?

不過江少峥倒沒說謊,書中就提過江妙回江家後瘋狂練過一段時間的古典吉他。

只因男主喜歡。他曾經喜歡的那個女人擅長彈奏古典吉他,所以江妙認為只要她也能獨奏古典吉他,那麽就肯定能吸引到男主。

“司爺爺,司醫生叫您外公,我也叫您外公吧。”江少峥也順竿子上給自己正了正名。

“好好好,就外公,要不我聽着也怪怪的。”

“……”司橪看着一唱一和的倆人,心默默怄血。

吃完飯沒多久,司橪和江少峥一前一後出了院門。

江少峥來時把車特意開到老街的街尾,就為着別讓司橪瞧着他的車。

司橪的車就在門口停着,可她沒有往車子那走,而是拐向一則的巷子。

江少峥沒多想跟了上去,反正他今天是要賴定她了。

走了一會,想着外公應該聽不到這裏的聲響後,司橪突地就回頭一拳揮向江少峥。

“讓你說我蠢!”她默念着。

江少峥完全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吃了一拳,火辣辣的,忒痛忒痛。

“讓你看我憋屈還開心!”她又默念一句,換了只拳頭揮過去。

眨眼間,江少峥白皙的臉上變得紅紅黑黑。仔細看的話,那雙平時能迷死人的桃花眼此刻正噙着兩泡眼淚。

原來被打這麽憋屈啊?司橪滿意了,轉身要走。

“這死女人,不就一陣子沒滋潤嗎,脾氣暴躁成這樣。”某人頂着一臉可憐兮兮,心裏憤憤的吐槽。

砰的,又一拳随風返回。

這下好了,帥得無敵的俊臉此刻成了豬頭餅。

而豬頭餅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成了豬頭餅。

司橪心情大好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揚長而去。

估摸着這張臉會腫一陣子,就不知道他那白月光看到會不會心疼呢。

“cao,居然打臉。”被留在小巷子裏的江少峥輕碰了碰火辣辣痛着的臉,心想他什麽時候能把場子找回來。

司橪上網查過,雲城最好的琴行在市中心,關鍵那裏的琴應有盡有。

聽說海韻琴行在全國連鎖,不但賣琴還教琴。而司橪現在來的這間是總店,一二樓賣琴,三四樓有培訓中心。

踏進琴行,司橪心裏就不得不開始贊嘆這家琴行的財大氣粗。

感覺就像進了頂級名琴體驗中心。

不過她對別的琴沒興趣,便徑直去了古典吉他卡位。雖說古吉很小衆,可在這裏司橪一點也沒感覺出來,甚至因為琴的衆多而看迷了眼。

轉完一圈,在看到一把做工精致的紅松單板時眼睛亮了起來。

導購也是個很會看眼色的,忙跟她介紹這把琴的來歷。

“您真有眼光,這把由迪老親手制作的六弦琴可是國內唯一的一把了,據說制作它費時就三年,您看,這镂空琴頭……”

司橪沒聽她說什麽,伸手拿過那把琴,沒想到重活一世,她還能再見這把琴。

上一世這琴的擁有者便是她,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她爸爸找熟人買回來的,當時價格就十萬美元。

摸着熟悉的紋路,曾經的夢想,那些年的熱情,司橪內心湧動,不由興起彈奏一曲的心思。

她的身後就有一張試音用的椅子與腳踏,她很自然的坐過去擺好姿勢。

只是開彈前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二十多年了,該手生了!

不過當音起的那刻,那深入骨子裏的動作,那十幾年來日日夜夜的練習全回來了。

導購見此,眼睛比方才司橪的還要亮。司橪彈的是《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全曲多采用輪指手法,能将此曲彈得如此美妙,可想她并不是那些随便看看不買的人。

而只要想想這琴的提成,導購覺得那正在彈琴的女人仿佛就是天使。

“桦桦,就這個,我就要這個!”

這時,一句清脆得像銀鈴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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