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涼了
怎麽回事？江少峥自己也說不清，他當時只是想看看賴着他老婆的人是誰。只是當他走近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時，他的腦子轟的脹了起來，一幕幕的畫面湧進他的腦裏，他很氣憤，很難過，最後傷心壓抑，還有自責，遺憾……很多很多的情緒全在那一刻壓過來，壓得他無法承受。
他覺得他的腦袋要炸了，司橪就在那個時候過來的，他感覺他抓住了什麽，怎麽也不肯放手。
“那些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了，你倆背着我在一起了！”江少峥說着說着又激動起來，那不堪的畫面令他憤怒。
“江少峥！”司橪低着頭朝他低吼，“看着我，你亂想些什麽呢？”語氣雖然兇了些，但她的手正一下一下舒緩着他緊皺的眉心。
“我沒亂想，他們就這麽出現在我腦子裏，我看到你們了，是真的！”
江少峥抓住她撫摸着自己額心的手，懇求道，“橪橪，說你是我的。”
“我說我說，我是你的！”司橪實在沒法拒絕他這個樣子。
“嗯！！”江少峥翻過身，兩人調了個位置，跟着一個個吻印了下來。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他說得情動，司橪能感受到他那濃濃的不安與害怕。
只是，她只是稍愣神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脫了一半。
“江少峥，你冷靜點！”
司橪覺得很有必要帶江少峥回去檢查一下腦袋，他似乎有點神智不清，還是腦補過多了？
“冷靜？你叫我冷靜？”突然，江少峥一拳捶到了床上，聲音冷得可怕，“你都喜歡別人了，叫我怎麽冷靜？”
“江少峥，回去後你給我好好的看看腦子。”都敢跟她橫了，司橪一指戳向他的頭，“給我聽清楚了，我不喜歡那個人，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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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種人性格暴躁，任性妄為，沒一點我喜歡的樣子。關鍵是還借着腦子摔壞了随便找個人代替他喜歡的，得不到只會大吵大鬧，不想別人處境。那麽自私，心裏只有他自己的人，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她說不喜歡那個人，江少峥倒是很認真的聽了進去。
“不對啊，我跟你解釋什麽。江少峥，你愛我嗎？你不是愛你那白月光嗎？”不愛他又在意什麽？
“喂，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江少峥狠狠的親了她一口才難得笑起來，剛才那股戾氣消散不少，“橪橪你問我愛不愛你？”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那麽愛你你居然看不出來。即便你要離婚我也答應了，我還不愛你嗎？”
這什麽邏輯？當時離婚他簽字那麽爽快還是愛她的表現了？
見鬼！
“你那白月光顧桦呢？你不恨她出國抛下你了？你不是見了她後就爽快答應離婚了？”
這次到江少峥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甚至因突兀的驚吓而沒撐住身體，整個人壓到了司橪身上。
惹得司橪痛呼出聲。
“又是誰給你這些廢料消息的？”江少峥忙雙手撐起，問得咬牙切齒。
“喜歡你的那些人。”還有她看過的小說，都是這麽告訴她的。
江少峥氣笑，“我要喜歡她我追着你幹嘛？我以為你這麽聰明什麽都看得明白。”現在看來，他們半斤八兩。
“顧桦在我眼裏僅是江妙的玩伴，她出國前确實找過我說喜歡我，我那時候就說清楚我不喜歡她，讓她別費勁。”
“後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惱羞成怒，跟身邊的人說我跟她表白了，可她舍不得出國的機會，所以拒絕了我。這版本還是後來程凱當笑話說我聽的，他們也都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加上顧桦就一小姑娘，大家也都當笑話聽聽算了。”
“我不知道這笑話在你這演成了真話，要知道我當時就該把顧桦拉出來讓她當衆澄清。”
哦！司橪很無語，她一時半會找不出話說，她有小許惱自己，惱自己相信別人的只言片語，惱自己不相信江少峥。
也惱他怎麽招惹那麽多麻煩的人，總糾纏不清。
“橪橪，既然誤會都解開了，你別再跟那人一起了？”
“江少峥！”司橪也想咆哮，“我說多少次了，我不喜歡那人！”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我看得清楚，你們在一起了！”江少峥那語氣篤定，就像他已經看見了。
“江少峥！回去給我去看腦子！”司橪氣乎乎的爬起床，邊整理衣服邊說：“你打電話給小劉，讓他明天一早來接你回去，回去後趕緊看醫生。”
“我不，我等你一起回去。”江少峥一改往常的溫馴，執拗起來。
“我明天很忙，我沒有時間看着你，你在這我不放心。”江少峥這神智混亂的樣子，司橪只希望他快點回去做個詳細檢查，而這邊的醫院設施不夠齊全。
“你看不見我你才放心是嗎？”江少峥反問。
同時，司橪又聽到了另一道心聲：哼，把我趕走就去看那個男人是吧！
司橪要被氣結，“江少峥，那個人只是個病人，我看一下他也是正常的。”
“随你，你要做什麽我一向管不着。”江少峥開始還盯着看司橪，也不知道想了什麽，突然就轉過背不再看她，聲音低落，像是妥協了。
“……”司橪想打人，這都什麽情況。
兩人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司橪體諒他精神不佳，輕聲開口，“去吃飯了。”
“不餓。”江少峥還是背對着司橪。
“我餓。”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司橪都要以為江少峥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坐起來，開始穿回衣服。
“想吃什麽？”他問。
“這麽冷吃火鍋如何？”
剛出門，江少峥的手就伸過來将司橪的手握着放進自己口袋，很強勢，容不得司橪拒絕。
“江少峥，你力氣怎麽也變大了？”掙也掙不開。
“我一直這樣。”
只是以前讓着你，就着你。
可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不淡定，他想把司橪拴在身邊，杜絕那個可能。
江少峥不願回雲城，司橪也趕不走，只得随他去。可他也不願另開一個房，非得要和司橪擠一起。
“江少峥，我們離婚了，不能睡一起。”
“那我們回去就複婚，我後悔離了。”
“江少峥，你如果再碰我，我讓你少一腿！”
“可我難受，你幫幫我！”吃了幾個月齋的人一碰就着火。
“我真難受得想死！”他哀求。
“我去幫你洗涼水澡。”司橪一腳踹開他，淡定的下床進了浴室。
“還是我洗吧，你別搞感冒了。”
江少峥嗷嗷兩聲，不情願的過去敲門，想将司橪換出來。
只是司橪沒理他。
第二天司橪要工作，江少峥呆在賓館等她，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記得給我回信息。”
說是回信息，可司橪哪裏有空，直到午飯時她才抽空給江少峥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吃飯，他們這有飯局。
也在吃飯的時候，司橪聽說了宋帆的事，那人在司橪跟江少峥離開後并沒大發脾氣，也不鬧，只是沉默的躺在床上，一躺躺到了第二天早上，結果又開始鬧，還把醫院兩臺心電監護儀砸壞了，那破壞力不是一般強。
聽得司橪都要汗顏。
然還算安慰的是那人有錢，且自願賠償。
可也是夠鬧騰的，醫院看過他的檢查報告後見沒大毛病，決定還是趕人走好解決。
那人聽說自己可以立即出院後又鬧了，說他今天還沒有見到盼盼，見不到人他就不出院。
w市醫院領導在吃飯的時候就笑着讓司橪再幫個忙，見那人一面，讓他好走，要不他們小醫院經不起那樣折騰。
“小司，吃完飯抽個空過去瞧瞧呗。”
鮑主任開了口，那必須要去，即便他不開口，司橪也是得去看一下，她昨天開口答應過宋帆。
因他們今天的行程安排滿當，司橪只得草草幾下填飽肚，提前離席回了醫院。
宋帆的出院小結已經出來，只等他去辦手續離開，可他哪都不去，就坐病床上等着他的盼盼。
那份執拗也是令人佩服。
“宋帆，你家人呢？”
宋帆頂着個破頭，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司橪瞧着也覺可憐。雖說他自理沒問題，可就這樣放他一個人出院，還是令人不大放心。
“盼盼，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
司橪不說話，宋帆默認了是，最後無奈嘆氣，朝她伸出一只大手。
“手機借我。”
“？？”
“我打電話叫人來接我。”
早該這樣了，司橪很爽快的把手機打開借了給他。
宋帆将她的愉悅看在眼裏，然後低下頭繼續按數字。電話撥通幾秒，一個男聲響起。就聽宋帆報了名字，讓他來w市醫院接他。
電話那頭一聽是宋帆，語調都變了，“少爺，您可要急死我了，你咋跑w市去了。”
那頭還要叨唠，宋帆卻直接把電話挂了，然後把手機遞還給司橪。
他沒有再說話，硬朗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既然這樣，你在這等着，我馬上要開工了，先走了。”司橪放心的告辭離開。
“盼盼！”
她剛轉身，宋帆猛的從後撲過來抱住她，“再讓我抱抱，就一會，一會。”
司橪很不喜歡與宋帆挨着，第一反應就想将他扳倒，可恰好一個護士抱着針筒過來擋了她的動作。
“放開！”她冷聲警告。
護士也熟知宋帆的不大正常，見司橪被抱住也當作見怪不怪，抱着針筒快速越過宋帆，走到角落那張病床。
護士的身影剛閃過，司橪視線落到門外，江少峥那憤怒的眼神明晃晃與她對上。
“這就是你說的飯局？”
江少峥在賓館裏呆得無聊，想的就更多，他總忍不住去想昨天的一幕幕，他為什麽會有那些壓抑的情緒，而他為什麽一直記不起。
又或者真如司橪說的，他腦子壞了出現幻覺。這種不正常是在看到那個男人開始的，于是他不由自主地走來了醫院，找到昨天那個病房。
只是他看到什麽了，那個男人抱着司橪，司橪居然沒反抗，她不是能把那耍流氓的大塊頭過肩摔甚至拗斷他的手骨嗎？她沒動，說到底是她願意被那人抱。
她騙他，說沒空陪他吃飯，卻有空來看這個男人！
昨天看到的畫面與現在的畫面夾雜在一起，江少峥心涼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