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絕色美男子
淩晨,太陽已經在東方的山頭露出一絲金光。“三疊寨”後山小院外廳裏,衆人守了一宿,都有些乏了,正歪着椅子上各自休息。
“醒了!醒了!我二哥醒了!”
內室忽然傳來了羅鎮虎的一聲高喊,魏謙、段逍遙、劉飛衆人皆驚醒,紛紛跑進了屋去。
只見候在床邊上的羅鎮虎激動萬分,眼裏全是熱淚,一把拉住魏謙的手,搖晃着說道:“大哥!你快看,我二哥他醒了!”
衆人一看,那李皓軒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斜靠在床頭向大家微笑着點頭呢。此時的李皓軒,盡管臉色依舊蠟黃,但眼下的烏青已經消失,嘴唇也恢複了血色,連眼神也一掃原先的呆滞,煥發出了奕奕神采。只是衆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這位堂堂二寨主竟然羞澀地含笑埋頭,雙手揉搓着被頭,活脫脫一個沒出閣的大姑娘。
而那李皓軒的相貌當真是絕頂的俊美,如果說羅鎮虎屬于典型的豪放派——大浪淘沙,那麽李皓軒絕對就是婉約派的代表——小橋流水;如果說魏謙與生俱來的帶着一種大将風度,那麽李皓軒卻從骨子裏流露出江南書生的清逸文雅;劉飛英俊,卻雙眼略小,不及李皓軒一雙銅鈴似的眼眸熠熠生輝;文秀的男裝也算秀美,但如今看來,比那李皓軒仍稍遜一籌,竟不及他膚白細膩,若那李皓軒為一個女子,定然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段逍遙此時分開衆人,首先坐在床頭,拉過李皓軒的手腕,再次診脈,衆人皆安靜了下來。段逍遙輕搭手腕,閉目細細體會,另一只手細細撚着自己的山羊胡。大家的目光中都略帶了幾分的緊張和若幹的期待。
良久,段逍遙才睜開眼睛,笑眯眯地言道:“哇哈哈哈哈,祝賀二寨主,這五毒追魂指怕是追不走你的魂兒了。”
魏謙和劉飛一聽此話,頓時安心了,只有羅鎮虎還傻乎乎地問道:“此話怎講呀?”
段逍遙笑呵呵地站起身來到羅鎮虎面前,故作嚴肅地指着他說道:“昨日說你傻,看來真真是此言不虛。你二哥的毒已無憂了。”
羅鎮虎一聽此話,顧不上段逍遙又說自己“傻”,高興地來到床邊,握着李皓軒的手,口中叫着“二哥”,激動地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李皓軒眸如深潭,波光粼粼,感激地環視着大家,雙頰幽紅,顫動着嘴唇,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段逍遙又言道:“呃,不過為清餘毒,還是要繼續服藥,待我調整一下藥方。”說完去寫藥方了。
劉飛見他們兄弟情深,心中頗為感慨,但眼下,最讓他揪心的卻是文秀。他幾步來到魏謙的面前,急切地問道:“我說大寨主,這二寨主都已經蘇醒,您看是不是……”
劉飛話還沒說完,魏謙已心中了然,忙叫人把吊在正廳場院裏的文必正“請”下來,并親自為他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
文秀被吊了整整一天一宿,身體早已有些虛弱了,先在房間裏小睡了一會,又吃了點東西,方才緩過點精神。
“哎呀,你用點力氣好不好,難不成你也沒吃飯呀?”文秀坐在桌前,正舉着胳膊讓身後的劉飛幫忙按摩。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這裏嗎……可要再往下一點啊?”劉飛眯着小眼睛,微微撇着着嘴,口中不耐煩地問着,手下卻在加勁揉着,一邊還不忘調整着按摩的位置和手法。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按揉一個女子的肌膚——盡管隔着衣服,心中略略有點“男女授受不親”的小尴尬。
文秀手臂渾圓緊實,肌膚極富彈性,劉飛小心翼翼地揉在手中,那感覺有點像是煮熟的雞蛋,白白嫩嫩、軟軟彈彈地捏在手裏,生怕哪一下氣力大了會弄破蛋清一樣。但心中越是在意,動作便越是笨拙;動作越是笨拙,心中便越是緊張,仿佛成了惡性循環。劉飛下手重了擔心秀秀疼痛,下手輕了又起不到作用,重也不是,輕也不是,最終搞得劉飛手指酸麻,心跳都有些過速了,卻依舊不能滿足文秀的各種要求,無奈的劉飛只能不時抖抖手,深呼吸一下,權作調整。
而劉飛的這種“授受不親”的小尴尬以及“在意過度”的進退兩難卻文秀理解成了一種書生不願意為他人服務的小清高,但是鑒于阿飛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話從命了,所以文秀也沒在再挑剔他什麽。
這時候,段逍遙也來看望文秀了。
“大侄子!”段逍遙一進門就咧着嘴、張着雙臂,準備撲在文秀的懷中,仿佛一個孩子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
劉飛見狀趕緊伸手攔住,生怕段逍遙的熊抱加重文秀手臂上的疼痛。
段逍遙陰着臉,詭笑着譏諷劉飛:“怎麽?今天如何就抱不得了?難不成你還要吃醋?”
文秀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飛則被氣得七竅生煙,滿臉通紅地高聲回擊着:“大人面前,怎可如此放肆?”
段逍遙自然是不服氣,還想要争辯什麽,文秀則趕緊溫柔地拍拍段逍遙的肩膀,賠上一張笑臉,言道:“五叔來得正好,來來來,您按摩這胳膊。”說完調皮地向着段逍遙舉起了另一只手臂。
“什麽,你居然敢讓一個長輩給你揉胳膊?”段逍遙用手點指着文秀,撅着嘴不高興地說道。
聰敏的文秀輕擡眼眸,略略一瞟段逍遙的那副神情,便知他未曾生氣,于是嘴角微微一扯,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淺笑,然後抱拳言道:“啊,好好好,大侄子懇請五叔、呃不,神醫,救救我,看在我吊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份上,就幫我揉揉吧,求求五叔了,您大慈大悲,就幫幫忙吧……”文秀換上懇求的口吻,最後還不忘撒嬌一下,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着段逍遙。
段逍遙哪裏受得住着這樣的撒嬌和眼神啊,立即伸出手來幫忙,嘴上還假裝硬邦邦地說道:“我可不是幫你啊,我是看在你答應救我大哥的份上。”
“呃,好好好,您受累……麻煩您往上挪點……呃,對對,就這兒了。”文秀才不管那一套呢,只肯幹活就好啊。
兩個大男人,一老一少,就這樣服服帖帖地伺候着一個身着男裝的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