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本文獨發晉江文學城
在陳洛如左右開弓的鵝毛軟枕攻擊下, 孟見琛幫她做了簡單的檢查。
“有點紅腫, 沒事, 不用上藥。”他一擡起頭, 陳洛如就像一只烤熟的蝦米一樣蜷起腰身, 護住自己的秘密桃源。
她臉紅得能滴血, 嘴裏嘟嘟囔囔:“剛剛還說要上藥, 這會兒又不要上藥了。”
她有幾分埋怨的意思——她這樣嬌滴滴的小人兒需要精心呵護, 怎麽能野蠻生長依靠自愈呢。
孟見琛道:“你要上就給你上,這東西又毒不死人。”
陳洛如犟嘴:“是藥三分毒。”
孟見琛無奈:“那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陳洛如咬着唇思忖片刻,終于還是矯情着說道:“你非要給我上藥也不是不行……”
語氣裏頗有一種勉為其難賣他個面子的意思。
孟見琛:“……”
他裹上睡袍, 去拿房間裏的醫藥箱。
從林林總總的非處方藥裏找出軟膏後, 孟見琛突然想起, 一個月前, 陳洛如也給他上過藥。
他玩味一笑,重新回到床上。
陳洛如抱着手臂擋住胸,半截被子橫過她的腰,遮住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膚,仔細看還能瞧見隐蔽處有些許紅痕——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孟見琛擠出米粒大的藥膏在食指上, 替她抹勻。
清亮軟膩的膏體似乎起到了安慰劑的作用,火辣辣的疼頓時消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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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動作, 昨晚破碎的記憶一點點浮上陳洛如的腦海。
她記得她喝了幾杯啤酒,腦袋有點發懵, 但并沒有醉。
只能說是, 酒壯慫人膽。
那點酒精還不至于讓人斷片, 她越回憶,感官越清晰。
當時孟見琛把她帶回卧室,勒令她去洗澡。
經過一天的撩撥,加上一點酒精的慫恿,陳洛如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覺得鬼迷心竅,想跟他春風一度。
于是她就去抱他——當然她不知道那時她已衣衫淩亂。
然後孟見琛順水推舟,以唇舌撫慰她,她身子骨都酥了。
再然後就……陳洛如越想臉越紅,哎,怎麽會這樣,就那麽跟他做了那檔子事。
現在回味起來,還怪舒服的。
陳洛如垂眸看向孟見琛,他正将蓋子擰回去。
她翹起腿,一只腳抵上他的胸膛。
孟見琛問:“怎麽了?”
陳洛如哪裏會說出她的真實想法,她口是心非道:“你把我弄成這樣,就沒個說法?”
“什麽說法?”孟見琛握住她的小腳,“下次輕點兒?”
“還有下次?”陳洛如半嗔怒半撒嬌。
“怎麽沒有下次了?”孟見琛摸摸她的小臉,在她額頭落上一吻,說道,“回頭給你買個包。”
果然,“包”治百病,陳洛如的态度軟了不少。
孟見琛把她抱下床,找來她的拖鞋,替她套到腳上。
兩人到了盥洗室,陳洛如套上小兔發箍,将額前的碎發攏上。
她瞧見孟見琛拿着電動剃須刀,對着鏡子将剛剛冒頭的微青胡茬刮掉。末了還用手摸了一把下巴,看樣子下巴被剃得光滑平整。
陳洛如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昨晚戴了沒?”陳洛如問。
“戴什麽?”孟見琛取出牙膏和電動牙刷,漫不經心地問。
“那個呀,”陳洛如微微蹙眉,“不戴會生小寶寶的。”
“我們是夫妻,戴什麽戴。”孟見琛說得理所當然。
陳洛如踩他一腳:“我們昨晚喝酒了!”
“那點酒精,還不如霧霾危害大。”孟見琛慢條斯理地擠上牙膏,又補了一句,“昨晚沒弄進去,應該不至于。”
陳洛如想了想,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她自言自語道:“對哦,我不會懷孕的。”
孟見琛伸手拽了下她發箍上的兔耳朵,陳洛如“呀——”地叫了一聲,說道:“你幹嘛揪我耳朵?”
孟見琛放下牙刷,又把她的牙刷取來抹上牙膏:“那是你耳朵啊?”
陳洛如睇他一眼,心想怎麽不是了。
“為什麽不會懷孕?”孟見琛問。
陳洛如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說道:“之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我植入過避孕膠囊。”
孟見琛:“……”
雖然不知道她是在防誰,但他總覺得陳洛如是在防着他。
這丫頭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就跟條泥鳅一樣,逮都逮不着。
結婚前兩年,他在美國上學,學業忙得很,好不容易抽空去看她,還被她放鴿子放到了摩洛哥。
第二次陳洛如故技重施,騙他去馬爾代夫。
孟見琛哪裏會信她的鬼話,當即讓高骞調出了她的消費記錄,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毛裏求斯。
于是他親自前往毛裏求斯,把她抓了個正着。
怎麽說也算是取得了智鬥小嬌妻的典型勝利,結果陳洛如打那以後對他的态度就更差了——壓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從美國回來後,孟見琛忙着拓展事業版圖,無暇顧她。
陳洛如遠在英國,自然樂得逍遙自在。
可她既然畢了業,孟見琛就不能再縱容她在外為非作歹了。
哪怕被她讨厭,他也勢必要将她帶回身邊。
夫妻分居異國四年,哪有這樣的事。
刷完牙,陳洛如打算洗個臉,護個膚。
孟見琛面冷不丁說道:“過兩天帶你去醫院把膠囊取出來。”
陳洛如立刻捂住胳膊:“不要!”
孟見琛撐着洗手臺,閑閑道:“我看你挺喜歡你姐的孩子。”
他說的是禮禮。
作為禮禮的小姨,陳洛如并不想讓禮禮跟孟見琛有任何往來。
不是她不喜歡禮禮,而是覺得孟見琛應該不會待見她這個小外甥。
畢竟就是禮禮的存在,才拆散了他原本的婚約——是個男人都不會給這種來路不明的孩子好臉色。
陳洛如知道孟見琛和陳漾原本就是逢場作戲,郎無情妾無意。
可畢竟隔了這麽層關系在,孟見琛對陳漾的态度并不好。
結婚以後他幾乎沒怎麽跟陳漾碰過面,逢年過節也不會南下到陳家去——他這個女婿當得倒是矜貴,陳洛如只能一人北上。
氣氛突然有了一絲詭異,孟見琛見陳洛如悶悶的,突然意識到陳洛如可能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把她手裏的那支洗面奶拿下來,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喜歡孩子,咱們可以自己生。”孟見琛說道。
陳洛如斂下睫毛:“我……我暫時還不想。”
一是因為她年紀小,玩心重,不想早早生個孩子綁住自己。
二是因為她心底有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
孟見琛愣怔幾秒,這才道:“沒事,不急。”
可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一句:“膠囊有效期還有多久?”
“十八歲到現在……”陳洛如說道,“還有一年。”
陳洛如的本意真不是為了防孟見琛。
英國有些中學為了防止學生早孕,集體組織女學生植入避孕膠囊或者打避孕針。當初這事兒鬧出來的時候,還上過新聞。
陳洛如倒覺得這是件好事,于是她主動去醫院植入了一組避孕膠囊,準備迎接成年後的精彩人生。
這事兒發生在他們結婚前,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會被家裏人安排嫁給孟見琛。
孟見琛要是有什麽想法,那純屬他自作多情。
孟見琛将她抱到洗手臺上,說道:“那就一年以後再考慮孩子的事。”
他的手撐着鏡子,低頭吻上她的唇。
兩人剛刷過牙,口腔裏是薄荷和海鹽的清涼氣息。
昨晚他們也接了吻,那吻裏摻着太多的欲。
現在這個吻,更像是他在向她表一片赤誠。
吃早飯的時候,孟見琛給陳洛如剝了一顆茶葉蛋。
這麽祥和的早晨,好久沒見了。
就以昨晚先生把太太扛回來的架勢來看,吳管家覺得今早必然少不了一場狂風暴雨,可是這二人竟意外地和諧美妙。
還是先生有法子治太太啊。
孟見琛出門上班前,對陳洛如說道:“過段日子,爺爺的八十生辰就到了。你看看有什麽可以買來孝敬他老人家的。”
“讓我挑禮物?”陳洛如問。
孟見琛點點頭:“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卡你随便刷。”
有了這句話,陳洛如立刻一口應下。
不就是花錢麽,她敢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短短沒多久,陳洛如就忘記了自己要鬧離婚的事。
可見對她來說,鬧離婚就跟過家家一樣,成了她和孟見琛之間某種特殊的“夫妻情趣”。
範建一早戰戰兢兢地來公司上班,剛一入座,市場部主管就來找他了。
“範建,去趟總裁辦公室。”
這句話就跟催命符一樣,讓範建魂飛魄散。
他的辭職信還沒寫好,孟見琛就主動找上他了。
範建磨磨蹭蹭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按下了第五十八層樓的電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面對疾風吧,小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