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本文獨發晉江文學城

別人打招呼愛問“吃了嗎?”, 沒見過問候“你的腎還好嗎?”。

章以旋猶如一只磨刀霍霍向白兔的狐貍, 卻在陳洛如這句話上吃了個癟。

五髒六腑,心肝脾肺腎,那麽多器官, 非要問腎,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偏偏這腎, 大有門道。

中國人常常将腎與性功能聯系起來,大庭廣衆這麽問,還真叫人下不來臺。

章以旋愣怔片刻, 臉上随即堆出笑容:“一切都好。”

陳洛如撫了撫胸口, 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孟見琛搞不懂陳洛如這是那一出,他不動聲色地為她打圓場:“她最近在看《黃帝內經》。”

孟老爺子笑道:“看來小如涉獵挺廣, 趕明兒給我也瞧瞧。”

陳洛如窘迫到臉紅,她哪裏會給人看病。

孟見琛道:“她就随便瞧瞧,爺爺別當真。”

陳洛如連忙附和道:“我看爺爺面色紅潤,定能長命百歲。”

她個小機靈鬼, 幾句話把孟老爺子哄得眉開眼笑,對她的喜愛又增三分。

陳洛如挽着孟見琛的胳膊, 被他帶出中堂。

門外皆是來道賀的人家, 個個都算得上達官顯貴。這孟家在帝都人脈頗廣, 老爺子一個生日宴,政商界人士紛紛聞風而動。

陳洛如維持着标準的名媛笑容, 跟着孟見琛挨個與他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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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見了個熟人, 是祝明峤。

祝明峤代表祝家來送賀禮, 他瞧見孟見琛夫婦,連忙走過來:“孟嫂,我們又見面了。”

陳洛如點頭招呼道:“好巧,你也過來。”

祝明峤道:“這不是給孟爺爺祝壽麽?那麽大的喜事自然要來。”

孟見琛跟祝明峤打小熟得很,兩人之間毫不拘束。

于是陳洛如随口問了句:“送的什麽賀禮呀?”

祝明峤答:“一套和田玉茶具。”

古人雲,一片冰心在玉壺。

這禮物倒是精細。

陳洛如拉了拉孟見琛的衣袖:“你說爺爺會不會嫌我送的太寒酸?”

孟見琛道:“他若嫌棄,還會将四合院送你?”

陳洛如問:“你說爺爺會不會覺得是我想要那個四合院啊?”

孟見琛執起她一只手,放在手掌中揉捏:“你想多了,那院子總歸是要長房繼承,遲早的事。”

陳洛如這才放心。

在院內走了一圈,又跟孟建澤打了個照面。

孟見琛禮貌性地叫了一聲:“小叔。”

這話語裏帶了幾分疏離,陳洛如聽得出。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孟建澤身旁的章以旋。

章以旋今日精心打扮,一襲濃濃好嫁風的淺粉色連衣裙,襯得年紀都小了些。

孟建澤和孟見琛假模假樣地寒暄了幾句,話題自然轉到了他的未婚妻頭上:“她以前在斯坦福讀法律,說不定你們還是同學。”

孟見琛道:“學校那麽大,校友那麽多,着實不記得。”

章以旋似笑非笑道:“貴人多忘事,這很正常。”

陳洛如對章以旋的話做了深入的閱讀理解,既然提到“忘事”,那就說明是有事咯?

這兩人果然有文章。

直到孟建澤帶着章以旋走遠,陳洛如才問:“你跟她,是什麽關系?”

孟見琛淡淡道:“能有什麽關系?也就校友關系。”

陳洛如才不信他的鬼話,真要是普通校友關系,他能看她三秒鐘麽?

這顯然是欲蓋彌彰。

孟見琛反問道:“你剛剛問人家腎做什麽?”

陳洛如氣得甩開手:“要你管。”

你看看,他都開始維護章以旋了。

照這麽發展下去,離把她抓起來挖腎,也沒多久了。

孟見琛重新牽起她的手,哄她道:“今天這麽多人,別鬧。”

“我哪裏鬧了?”陳洛如一雙盈盈的眼看向他,語氣裏還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嗯,你最乖了。”

中午吃飯,孟家這麽幾口人,自然圍坐一桌。

原本該喜氣洋洋,陳洛如心裏卻不是滋味。

吃到一半,她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洗手的時候,恰好撞見章以旋靠着洗水池補妝。

陳洛如打開水龍頭,擰了一滴洗手液在手心,細細搓洗,沒有主動跟章以旋搭話。

章以旋“啪”地合上粉餅蓋,笑着對陳洛如說道:“又見面了。”

陳洛如甩甩水珠,取了一張擦手紙,這才說道:“是呀。”

“我聽說你跟阿琛結婚四年了,”章以旋說道,“可你看上去好小。”

陳洛如心尖一顫,章以旋竟然叫他“阿琛”,如此親昵。陳洛如從來沒這麽喊過孟見琛,向來都是直呼大名。

“我十八歲就跟他結婚了。”陳洛如說道。

“那還真早,”章以旋嘆了口氣,“你看看我,跟阿琛一樣大,竟然還沒結婚。”

“不是快結婚了麽?”陳洛如擦幹淨手上的水珠,将擦手紙投入廢紙簍,“祝你跟小叔恩恩愛愛。”

說罷,陳洛如就扭着腰離開了。

這個章以旋還真是莫名其妙,陳洛如總覺得她在暗示什麽。

可見,她确實跟孟見琛關系不一般。

她跟孟見琛一樣大,極有可能是同屆。

兩人也許曾經是情侶,孟見琛要接受家族使命與陳漾訂下婚約,所以這對苦命鴛鴦不得不分離。

現在白月光搖身一變成了嬸嬸,難怪孟見琛今日表現如此怪異。

這下他的白月光回國了,陳洛如這個跟孟見琛毫無感情的傀儡夫人,處境更尴尬了。

陳洛如鼻頭酸不溜秋的,她想到自己前些日子還跟這狗男人發生了關系,頓時後悔極了。

她怎麽就沒禁住男色的誘惑呢?

陳洛如從洗手間回到餐廳,短短兩三分鐘,腦補了一出好戲。

重新坐回孟見琛身邊,她挂着個臉默默吃飯,只有爺爺叫她的時候,才勉強展露一絲笑容。

吃完飯,孟見琛帶陳洛如去後房休息。

晚上還有一番應酬,他們需補充體力。

到了房內,關上門,陳洛如就不幹了。

她坐在雕花椅上,拒絕去床上躺着。

“怎麽了?”孟見琛坐在另一側的雕花椅上問她,“不高興?”

陳洛如“哼”了一聲,說道:“等爺爺壽辰過完,我們就離婚。”

“離什麽婚?”孟見琛摸不着頭腦。

前幾天不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就突然要說離婚?

“我不占着孟太太的位置,誰稀罕。”陳洛如眼眶一熱,眼底擠出幾朵淚花。

如果當初她不信陳家老小的忽悠,她也不會嫁給孟見琛。

如果她不嫁給孟見琛,她也不會落入今天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孟見琛挪開兩人中間的小圓幾,把陳洛如抱了過來。

她橫坐在他腿上,一身旗袍勾勒妖嬈曲線。他的手從她旗袍開衩處伸了進去,撫上她光滑的腿。

“別摸我。”陳洛如哼唧道,卻也沒把他的手推開。

“你看你,眼睛還紅了。”孟見琛攬着她的腰,說道,“誰怎麽你了?”

陳洛如伸出指頭去戳他胸口:“就是你怎麽我了。”

“我怎麽你了?”他一邊問,手還一邊往上去。碰到那處,陳洛如立刻嘤咛一聲。

“你跟那個章小姐,肯定有事瞞着我。”陳洛如說道。

孟見琛擰眉思索片刻,說道:“我只覺得她有些臉熟,也許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臉熟?”陳洛如頓時來了脾氣,“我看是你老情人吧!”

“我哪有什麽老情人?”孟見琛覺得莫名其妙,他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下來親吻。

陳洛如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孟見琛低笑着去解她旗袍的盤扣,說道:“我只有一個小情人。”

陳洛如按住他的手,怒嗔道:“什麽小情人?”

“你啊。”被她打斷後,孟見琛倒也不想解她旗袍了。

這麽個旗袍美人,脫了多無趣,還是穿着比較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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