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危險人物
今日來參加測試的,足足有好幾百人。而錄取的卻只有五十人,這樣的比例,雖然不是很低,可也沒高到哪裏去。
看來,這聖德學院的入學資格,還真是有些嚴苛。
白須老者微微颔了颔首:“你帶他們下去,明日動身。”
換句話說,已經錄取了的人,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便已經是聖德學院的學生了。
底下圍觀的人,或羨慕、或惋惜。看向江弗瑤等人的目光,也是有的豔羨,有的幸災樂禍。
葉藍再次朝老者躬了躬身子,複又走回到隊伍當中。
“給你們一個時辰,回家收拾好東西好回到這裏集合。遲到的人,無論緣由視為自動放棄入學資格。”
說罷,不待衆人提出異議,便一個轉身,離開了衆人。
大家本還想要抱怨一個時辰的時間太過少了些,可一想到葉藍那副冷冰冰的不容置喙的樣子,便都閉緊了嘴。一個一個趕忙散去,各自回家。
因為時間緊迫,已經錄取的五十人,瞬時間便只剩下了江弗瑤一人。
江弗瑤今日沒有要華清夫人或者是築兒陪同。因為不習慣告別,所以思忖了再三,江弗瑤決定還是不回去江家。直接在這裏等時間過去便好。
環顧了一圈,江弗瑤想要找一個稍微僻靜點的地方。不經意間,再次觸碰到龍軒那注視着自己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江弗瑤不禁蹙眉,這個人是吃飽了沒事幹?
別過頭,江弗瑤從龍軒身上一掃而過,看向了別處。
龍軒和江弗瑤之間這番無聲的眼神觸碰,自然沒能逃過風離宸的眼睛。
不知為何,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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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你……”
“放心,我對別人不要的女人,還沒興趣!”
龍軒薄唇輕啓,一雙鳳目不自覺的微微眯起,透出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息。
風離宸聽罷,一顆懸着的心不禁微微落下。可是,盡管龍軒這麽說,方才他注視着江弗瑤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趣!
沒有熱鬧可看,廣場上的人很快便散去。
“江兄,如果我沒看錯,之前那位測試時出現異象的少女,便是令千金弗瑤吧!”
說話的,是和江戰天一起受邀來觀摩測試的風家族長風烈陽。只是這會子,風烈陽的語氣明顯不善。
“江某不才,正是小女。”
江戰天今日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番場景。若說今日在場的衆人中,沒有一個人的震撼和訝異會多過他。
雖說他對這個女兒關注最少,可江弗瑤好歹是在江家長大,等于他也算是看着江弗瑤一路成長起來。換句話說,江弗瑤有沒有靈力,他是最為清楚的。
可是今日,他也确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江弗瑤測試時的情形。測試石不會出錯,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江弗瑤通過了什麽特別的手段,獲得了靈力。
想起三個月前,被風家退婚後江弗瑤就似換了一個人一般。江戰天不禁暗自思忖,或許,江弗瑤便是那個時候開始獲得靈力的。
可是,江弗瑤又是怎樣得到的靈力?
“看來,為了與我風家解除婚約,你江家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風烈陽方才一看到那副情景,心裏便不由自主得騰升起一股怒氣。所以這會子跟江戰天說話,也是全然不客氣。
江戰天被說得一怔,竟然無言以對。
“風兄這是說哪的話……”
“不必說了!”
不待江戰天解釋,風烈陽便一個厲聲打斷。一個拂袖,轉身朝中間坐着的那位白須長老走去。
江戰天只好心內暗暗叫苦。看來今日,和風家的誤會,是徹徹底底的結下了。最主要的,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開。
而這一切……
望着站在廣場中間,正在環顧四周的江弗瑤。江戰天頓時把方才在風烈陽那裏受到的揶揄之氣全部歸咎在了江弗瑤身上。
江戰天一個躍身,騰空而行,轉瞬便落在了江弗瑤身旁。
“父親。”
一見是江戰天,江弗瑤便淡淡輕聲喚了一句。怎麽想,江弗瑤都不會相信,江戰天是來跟自己表演什麽父女情深戲碼的。
江戰天先是沒有做聲,緊緊鎖着兩道濃密的眉,死死地盯着江弗瑤。
而江弗瑤見狀,倒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毫不示弱的回看向江戰天。
片刻,江戰天才緩緩張口:“只有一個時辰,怎麽還不回去?”
想想現在所處的地方和不遠處的那些人,着實不是問江弗瑤的好時機。
“我不回去了。”
江弗瑤淡淡回答,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戰天愈發難看的臉色。
“不回去?放肆!你這樣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呵呵!
恐怕江戰天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裏,他這個江家族長面子上不好看吧。
見江弗瑤沒有反應,又礙着有旁的人看着,江戰天只好強忍着放緩了語氣,再次說道:“你都不回去看看你母親麽?此去聖德學院,三年之內都不得離開。”
“請父親代為向母親轉告,說弗瑤不孝。他日學成歸來,再向母親大人請罪!”
江弗瑤是鐵了心不想回去,自然有話回給江戰天。
“你——”
江戰天語塞,沒想到曾經那個唯唯諾諾,懦弱窩囊的女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自己。
“父親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就好了。”
江弗瑤可不相信江戰天勸自己回家,是單純的想讓自己和華清夫人話別。
看着江弗瑤那副斬釘截鐵不肯退讓的樣子,江戰天只好做讓步。
“跟我來!”
無奈抛下了一句,江戰天旋即轉身朝着一旁一處稍微幽靜的地方走去。
略微思忖了片刻,江弗瑤覺得有些話,說說也無妨,便跟在江戰天身後。
“父親有什麽話,在這裏說便好。”
江弗瑤随着江戰天走到了廣場旁的一處幽靜的樹林裏,見四下無人,江弗瑤便頓住了腳步朝前方的江戰天說道。
江戰天緩緩轉過身,一雙眸子透着陰鸷,朝着江弗瑤一字一頓的說道:“說!你身上的靈力到底怎麽回事!”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女兒不知!”
總不能,讓她承認,是因為去玲珑閣偷取服食丹藥,又機緣巧合的遇到了騰蛇,所以才得到的這一身靈力吧!
“不知?”
江戰天顯然不相信江弗瑤信口胡謅出來的理由。
“你當為父是三歲稚童?會相信你這種答案?”
“女兒确實不知,若父親實在不相信,女兒也沒有辦法。”
江弗瑤雖然嘴上這般說,可是心裏卻在不住的打鼓。若是江戰天不顧念父女之情,在這裏動手的話。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抗衡。
換句話說,若是被江戰天在這裏殺死,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
“看來,我不采取點手段,你是不會跟為父說實話了。”
果不其然的,像江弗瑤擔憂的那般,江戰天決定要跟她動手了。
這個時候,騰蛇在哪裏?他不是一直跟着自己麽?他不是有辦法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麽?
江弗瑤面色上依舊波瀾不驚,可是心裏卻擔憂了起來。騰蛇不在,自己只能盡全力自保。
反正,她是不會相信江戰天會對她這個女兒手下留情。
“女兒确實不知,女兒只記得大難不死,一覺醒來之後,身體裏便開始起了異樣的變化。”
一邊說,江弗瑤一邊暗自運氣,想要在江戰天不注意間先下手取得先機。
江戰天聽聞了江弗瑤的話,也是将信将疑,緊鎖着雙眉似是在琢磨江弗瑤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哎!沒想到這利亞城郊,還有這樣一處幽靜的所在!”
忽然間,一個悠然的男聲在樹林中響起。
雖然沒看見人,可是聽聲音也必定是在附近。江戰天不悅地挑了挑眉。
看來,今日想跟江弗瑤用武力逼問出個結果,是不大可能了。總不能讓外人知道,他江家族長居然跟自己的女兒用靈力。
江弗瑤聽聞,方才一直懸着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些。暗自收回了一直運着的體內的靈氣。
“女兒所說句句屬實。”
趁着這個機會,江弗瑤又再次佯裝着誠懇的樣子沖着江戰天重複了一遍。
江戰天回想起,江弗瑤從前也不是個會說謊騙人的。現在雖然有了靈力,性子也更為倔強了些。可總歸還是他的那個女兒沒錯。
也許,真的是江弗瑤大難不死得了後幅也說不定。
“你好自為之吧!”
冷冷的抛下一句話,江戰天便一個人顧自朝着樹林外走去。
江弗瑤一個人站在遠處,待到江戰天走遠,才沖着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說道:“出來吧。”
話音落下,只見一個身着黑金色長袍,黑發微束的俊朗男子走了出來。
果然是他!
“方才幫了你,要怎麽謝我?”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騰蛇曾經警告江弗瑤要遠離的龍氏皇族的三皇子,龍軒。
“我又沒有讓你幫我!”
若是龍軒不說,江弗瑤本還想着出言道聲謝的。可是她生平最讨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加之之前在仙道商鋪的那次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江弗瑤瞬間變打消了要道謝的念頭。
“啧啧啧!”
龍軒不滿地咂了咂嘴:“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江弗瑤朝着龍軒白了一眼,旋即一個轉身,準備離開。
“你服食過丹藥吧!”
驀地,龍軒毫無征兆的轉變了話題,朝江弗瑤問道。而江弗瑤,被龍軒這樣莫名的一問,也随之停下了腳下即将邁開的步子。
這個龍軒,怎麽會知道自己吃過丹藥的事情?難道只憑着之前在仙道商鋪購買的那幾種原料便能斷定?
見江弗瑤停下了離去的動作,龍軒不禁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