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4-2
很多年後的某個路口,徐玥莽莽撞撞的把高跟鞋鞋跟給崴斷,正無措的想着是把另一個鞋子也給掰斷還是幹脆光着腳走的時候,孟英從隔壁的咖啡店窗口看見了她,他去附近的鞋店随便拿了雙她尺碼的布鞋,拿給她的時候除了句“最近還好麽”,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徐玥換上和她裙子完全不搭的鞋子,看着許久未見的人,想起來幾句詩。
【對面問安好,不提回頭路。提起當年時,淚眼笑荒唐。】
他們在路邊聊了幾句,徐玥發現自己看到他依然會有些許心動的感覺,她笑的眼睛月牙一樣,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咱倆當年是怎麽好的?”
孟英也笑,笑的看不出眼裏的情緒,“忘了。”
徐玥把換下來的鞋子放進包裏,朝着咖啡廳反向離開,“說實話,我也忘記了。”
是真的忘記了,年代久遠,她能記住的不多,基本上讓蕭莞念叨了十年,就記得她那時候罵她的事了。
孟英目送她離開,笑模樣散開,深吸了口氣,其實他還記得。
不是記性好,而是回憶的次數多了。他記得大一那年分手,最開始他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可以跟朋友去喝酒,可以和女生一起出行,沒人管他,沒人總是打電話讓他彙報行蹤,他就像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犯人,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去快活。
可也只有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以後,他忽然覺得有些空虛,那時候就快要放寒假了,大家都忙着期末考試,他看見那些陪着女朋友去圖書館複習的男生,有些羨慕,然後就想起了徐玥。
從高一開始,她就像他的拖油瓶、跟他的小尾巴一樣,他去哪兒,她就一定會出現在方圓十米之內。
那時候他們有閱讀課,偌大的閱覽室,她總要挑他對面的位子坐,他看體育雜志,她就托着腮看他,看的無所顧忌,連閱覽室那個老太太都對他們有印象,有次她學生證落在桌子上,他去還書的時候那老太太就把學生證給他,“經常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姑娘的。”
因為她說了什麽喜歡他,他不想和她有牽扯,下課的時候在走廊告訴她,“你別跟着我了,我喜歡林米夕。”
“林米夕?”徐玥反問,似乎是确認。
“對。”孟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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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看見她大步的走到隔壁班後門,蕭莞當時出來正好碰上她,問她要幹嘛,結果她把林米夕給叫出來了,直白的跟她說,“我們決鬥吧。”
林米夕一愣一愣的,孟英更是吓到了,連忙過去把徐玥拉走,對着蕭莞和林米夕說,“她今天忘吃藥了,別管她。”
然後下一個課間,孟英看見她又跑出去了,還是隔壁班的方向,他緊随其後,很生氣的問她,“你又要幹嘛?又去決鬥?你以為你是角鬥士麽!”
徐玥指着廁所,委屈的說,“我尿尿也不行?”
孟英聽到她這麽說,理虧的放了手,可還是跟着她身後。徐玥扭頭看他,他沒好氣的說,“我也尿尿,不行?”
他對她頭疼,想要把這個大麻煩速戰速決,放了學約她一起走,她還傻樂的不行,問他吃不吃棒棒糖,他“不”字才出口,嘴裏就被她硬塞進去一個葡萄味的糖。
孟英脾氣都發不出來了,“你到底想幹嘛啊?”
徐玥珠圓玉潤的臉揚起來看他,路燈下他顯得格外帥,她說,“我想喜歡你。”
不是讓他喜歡她,只是想讓他允許自己喜歡他。
那時候大家都不谙世事,都沒學會虛與委蛇,更沒有鐵石心腸。一個班裏的同學,最大的仇也就是誰弄丢誰的限量版cd好幾天不說話。
孟英真的不知道怎麽拒絕徐玥這麽“卑微”的希望,他嘆了口氣,“可是我喜歡林米夕啊。”
“那她喜歡你麽?”徐玥問的直白。
“我不知道……”這是孟英心裏的密碼,除了徐玥誰都不知道,在林米夕面前更是不曾提。
“你不會沒告訴過她吧?你喜歡她怎麽不跟她說呢?”徐玥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那麽……”那麽不害臊啊……
孟英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徐玥聽懂了,聽懂了也不惱,很理所當然的說,“我怎麽了?我就是喜歡你啊,我喜歡你不跟你說的話,你永遠都不知道。”
孟英沒忍住笑出來,就她表現的那樣子,不說也跟宣告全世界似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徐玥對着他的笑容誇張的咽口水,“孟英你快別笑了,笑的那麽帥我會忍不住撲倒你的。”
生生把他的笑給吓回去了。
徐玥在馬路上邊走邊思考,給孟英提建議,“要不然這樣吧,我去跟林米夕說你喜歡她,我喜歡你,然後我和她公平競争。”
她走路習慣踢小石頭,他落後她半步只想踢她腦袋。
這個女生的大腦構造跟正常人不一樣吧?
孟英警告她,“我喜歡林米夕這件事就咱倆知道,你要是敢讓第三個人知道,看我以後還能跟你說一句話不!”
徐玥果然被吓住了,然後又是沒羞沒臊的笑,“這麽說這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咯~”
後來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徐玥特別喜歡翻舊賬,比如兩人的第一個共享的秘密是他喜歡別的女生這事簡直是每次争吵的起點。
那天晚上,孟英吃完了整顆葡萄味棒棒糖又送她回了家,往回走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一趟明明是解決兩人關系的,結果最後好像什麽都沒做成呢?
孟英有兩個好朋友,李林琛和黃彥山,他曾問過他們該怎麽拒絕一個女生。
黃彥山跟他說,“你要是真對那女生沒有一點兒意思,還用問別人怎麽拒絕?”
李林琛幹脆的挑明立場,“徐玥給你帶吃的永遠給我倆帶一份,這麽好的妹子,你為什麽要拒絕她?”
孟英沒法和他們正常交流,只能自己繼續琢磨怎麽辦。
班裏的女生臉皮都挺薄的,他還真沒見過像徐玥那種百折不撓的姑娘,除了那次在樓梯上看見她哭,可也只有那一次。
他不知道跟她說了多少次“我不喜歡你”,她總是笑的無所謂,“我喜歡你啊,你看咱倆多互補。”
也有一次,他說的比較狠,“我現在見到你就想跑。”
她可能真的受了刺激,低着頭說那她不喜歡他了。然後有一個多星期沒在他眼前晃蕩,他以為她真的死心了,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又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笑嘻嘻的跟他說,“好了,我已經用消失一星期來懲罰你那天說的話了,現在我原諒你了!”
孟英真的是眼角直抽抽,可他自己也覺得奇怪,她這次又闖進他生活,他沒以前那麽反感了,倒是她安靜的那幾天他會覺得日子太無聊。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從夏天到冬天,她就跟不打一聲招呼就在他們家房頂上築窩的燕子似的,只是燕子還知道南遷,她是一門心思的賴在他那兒。
元旦的時候他們有聚會,兩個尖子班的同學聚到一起,瓜子花生小橘子擺滿桌,唱歌跳舞演小品,十八般武藝全都上陣了。
徐玥還編了一個話劇,劇本是她寫的,她也參加演出了,演一棵沒臺詞的松樹,穿着棕色的褲子綠色的大衣,還找了個跟松果似的帽子,雖然沒有詞,可每次轉場的時候她往那裏一站就讓人想笑。
一開始,男生說起徐玥來會覺得這個小胖妞喜歡孟英,孟英挺慘的,可是後來她為了打入“敵人”內部,真的是對孟英所有的朋友都很好,于是大家的立場也都變了。甚至有些像李林琛這樣關系比較鐵的朋友還會問他,“人家徐玥這麽好,你憑什麽不喜歡她?”
喜歡不喜歡的,和人好不好有什麽關系?
孟英不能理解這種邏輯,更不能理解他對徐玥又不好,她為什麽非得跟自己好呢?
跨年夜大家都玩的很嗨,結束的時候比放學晚了一些,結果班車走了。
徐玥問孟英要不要一起回家。
“行。”孟英在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已經變得比以前容易妥協了很多。
其實他們兩人的家離的也不是特別近,孟英需要繞一段路送她回家,她在分岔路口就打算分開自己回去,可孟英沉默着跟她一起拐彎。
他就算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大晚上的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
徐玥有些開心,開心的過了頭。
可是快到家的時候,她忽然皺着臉,挺嚴肅的跟孟英說,“你還是不喜歡我是不是?”
孟英悶聲“嗯”了聲。
“好吧,這樣,我也挺累的,可讓我放手又不甘心,你不是問我到底喜歡你什麽嘛,我就喜歡你長得帥。你給我親一下,我也算對這段喜歡有個了解,新年了,我也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徐玥低着頭,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落寞。
孟英心情也跟着沒由來的難受,平心而論,他也覺得徐玥真是個不錯的姑娘。他問了句,“真的?”
徐玥沒說話,看在孟英眼裏是難受的說不出話了。
他脖子一梗,“行,你親吧。”
徐玥踮起腳來去親他臉頰,看他英勇就義一樣閉着眼等她來結束這段“孽緣”,她忽然臉一偏親在他嘴上了。
等他震驚的看她時,她有些得意的樣子,“你怎麽能相信一個把松樹都演得那麽像的女人呢?”
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她,她就像之前說她也喜歡他一樣,逃走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扔下類似挑戰書的宣言,“我就喜歡你,你管不着!我喜歡你一輩子!”
☆、第20第4-3
徐玥心裏有事,怎麽喝都喝不醉,蕭莞這個陪酒的反倒醉的不輕,而且她喝醉了就發酒瘋,力氣變得奇大無比,跟着徐玥去了她宿舍住,去了先是握着徐玥那幾個室友的手一番慰問,對她們和徐玥一個寝室表示了歉意,等徐玥黑着臉把她拖上了自己的床,她又開始對徐玥的床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徐玥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醉鬼一掌把她的床頂支蚊帳的鐵欄杆給掰斷了,然後還傻兮兮的跟她笑,“我爸年輕時候練氣功,一口氣能劈開五塊磚!怎麽樣,怕不怕我?”
“怕怕怕,怕死我了。”徐玥很後悔沒有帶她出去開個房間,她要不是為了自己跑這麽遠,徐玥真想把人扔馬路上當不認識。
“徐玥,你幫我撥號給陸雲旗,我得跟他說晚安,哦,對了,我倆好了你知道麽?”蕭莞一臉的紅,跟猴屁股似的,扯着正站在爬梯上給她擦臉的徐玥吩咐。
“知道知道,看見你校內的合照了。”
“咦?你居然還偷着看我校內!”
“是是是,我暗戀你。”徐玥頭都要炸了,她覺得剛才沒上頭的酒意現在上湧的飛快。
鬧鬧哄哄的一直到深夜,蕭莞手腳并用的纏在徐玥身上,呼吸重重的跟發燒似的,不高興的嘟囔,“你身上的肉呢!現在抱着都不軟乎了!”
當年藝考,徐玥減肥瘦了二十多斤,上大學以後其實又有些胖了,只是比起高中的時候還是瘦了很多。
她記得類似的話孟英也說過,抱着她的腰咬她耳朵,“你把我肉弄哪兒去了!”
她反駁說那是自己的肉,孟英特別霸道的說,“你都是我的,你肉當然也是我的!”
蕭莞還在念叨什麽,徐玥手機亮了一下,是陸雲旗發的消息,只有一個笑臉和一句話,“都會好的。”
算起來,徐玥和陸雲旗應該算是統一戰線的人,兩人都不喜歡蕭莞和孟英走得太近,只是徐玥選擇了比較激烈的表達形式,陸雲旗則是默默的看着,在徐玥罵人的時候找理由把蕭莞叫走。
徐玥有些感動,知道應該是之前蕭莞還沒醉的時候給陸雲旗發信息說了行蹤,也說了自己和孟英分手的事。她回他,“咱倆還是別發短信了,我怕蕭莞罵回來。”
他真的就沒再回,徐玥關了手機,把蕭莞的手給拿開,可她沒一會兒就又黏過來,沒辦法,只能這麽湊合着睡。大概是太累了,盡管擁擠,她還是很快進入夢鄉。
夢裏,她還是那個胖胖的女生,因為演了一棵松樹被誇獎,就得意忘形的強吻了喜歡的男生。
她親完就害怕了,在家裏抱着被子發愁,她害怕孟英再也不會理她了。
果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第二天在學校,孟英一句話都沒和她說,當她是空氣一樣,看都不看一眼。以前雖然他也煩她,可是她跟他說話他好歹有反應,現在是真的跟看不見她一樣。
徐玥慌張極了,晚自習課間的時候趁着夜色跟着孟英進了男廁所……
“我靠!你走錯門了!”孟英知道她在後邊跟着,可是沒想到她居然直接跟進了廁所,要上廁所的時候一側身差點尿在褲子上。
也巧,他們去的時候廁所沒人,不然徐玥強闖男廁這事肯定能讓她火一把。
“我沒走錯,我跟着你進來的。”徐玥此刻無比的鎮定,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尿吧,我說你聽着。”
“……”你在這裏讓我怎麽尿啊!孟英抓狂,“你先出去,回教室再說,一會兒有人來了!”
“我不出去,我出去你又不理我了。”徐玥也是豁出去了。
“不能,你,你在門口等着,我出去跟你說,不騙人。”孟英真想一頭撞在牆上,這姑娘簡直了。
徐玥得了保證,這才反身往門外走,正好撞上進門的李林琛,見鬼一樣罵了聲,确認這是男廁所,沖着孟英豎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真猛。”
孟英沒搭理他,迅速的解決了問題洗了個手就連忙出門,看見倚着欄杆站着等他的徐玥,只剩下無奈,“你說吧。”
徐玥把想了一整天的詞說出來,表情誠懇,“你別生氣了,就當被豬拱了一下呗。”
被豬拱了一下……真虧她能說出來……
提到昨晚的事,孟英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很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昨天的事,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
“為什麽要忘了?”徐玥一副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可以高興好幾年的事怎麽能忘記的表情。
孟英被氣炸,擡手屈着指頭敲了她腦袋一下,下手挺重的,咬牙切齒的問她,“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兒麽!”
徐玥理直氣壯的搖頭,“我矜持的話你就能喜歡我麽?”
“不能。”孟英答的同樣幹脆。
“那我幹嘛矜持,矜持怎麽能親到你!”
“你閉嘴!”孟英看到李林琛出門時揶揄的笑,頭疼的用沒什麽用的警告跟徐玥說,“昨天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行麽?”
徐玥心裏難過,可是已經把不跟她說話的孟英哄得說話了,也算有收獲,她點點頭,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後回了教室。
夢裏的場景總是第三視角,徐玥看見黑漆漆的走廊上那個落寞的女生的背影,好像能感受到她的委屈,她大步的跟着前面的男生,又不敢跟的太近,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人想罵,又有些心疼。
真的是心疼的難受才一大早醒的,蕭莞四仰八叉的平躺着,都快把她給擠下去了。屋裏暖氣開的很足,被子被她們踢到了腳邊,也多虧屋裏熱,蕭莞抱着人睡的出了汗,才松開對徐玥的桎梏。
看見蕭莞還睡的香,徐玥惡趣味的捏着她鼻子不讓她喘氣,誰知道她在夢裏居然還有邏輯的說了句,“徐小玥,快松開我,不然我鐵砂掌劈你!”
徐小玥,這個稱呼是孟英每次讨好她的時候才會叫的。
他也會讨好她,在她的堅持不懈下終于和她好了之後,也會對她很好,讓她覺得自己當初的那些辛苦沒有白費。
那他到底是怎麽願意在一起的呢?徐玥想起來還會笑,以前覺得浪漫,怎麽現在想想那麽狗血呢。
寒假,因為見不到面,她保持着早請安、午問候、晚道別的頻率,一天至少給他發三次短信,基本就是彙報自己剛才幹了什麽以及接下來要幹什麽,孟英開始看了也沒什麽反應,然後她就要打電話過去跟他親自口述一遍。孟英怕了她,再收到短信一定會在十分鐘之內回一句“知道了”。
可是有一天上午他沒回她,她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說起來玄乎,可徐玥那一刻有了什麽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她比他自己更能感知他的能量場,所以她從被窩裏爬起來,飯都不吃,裹上羽絨服棉靴就跑出門去。
她在小區打車,手機不離耳朵,一直給孟英打電話,終于電話打通,可是那邊傳來的卻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孟英騎自行車跟一個酒駕的車撞上了,現在正往人民醫院去,讓她盡快通知傷者家屬。
徐玥為了全面攻略孟英,就沒有不知道的事,開家長會的時候把孟英家電話也記下來了,跟司機說改去醫院後立馬給他家裏打電話。
她一向膽子大,自己跑進醫院都不腳軟,找護士問了情況,在急救室看到一身是血的孟英,那場面太血腥,過年期間醫院不知道是不是醫護人員不夠,還是病房都住滿了,徐玥看了半天還沒看見血到底從哪裏流出來的,結果大夫就拉簾子趕人直接在急救室做手術了。
孟英他媽簽了字就在門口哭的撕心裂肺的,徐玥扶着他媽不停的安慰,“阿姨,你別哭了,沒啥事,你看孟英還沖我笑。”
确實不算太大事,可送來的有點耽擱,血流了太多需要輸血,可醫院血庫存血不足,出來問病人家屬誰是b型血,孟英媽媽是ab型,孟爸是a型,都不行,徐玥撸着袖子就跟着護士要去抽血,“我b型,抽我的吧!”
孟媽抹着眼淚陪她去抽血,她想着這是未來婆婆,表現的特別鎮定,被紮了都不吭一聲,可能因為早上沒吃飯,也可能是她虛胖……紮了好幾針都沒抽出血來。
她尴尬的跟未來婆婆說,“我回去減減肥……”
孟媽又着急又感激,等她血抽完了一起往急救室趕的時候,非說要認徐玥當幹女兒。
她心裏想着幹女兒就算了,兒媳婦她更感興趣……
後來孟英住了兩天院就回家休養了,左腳粉碎性骨折,碎的挺徹底的,他左腳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躺在床上,原本以為放假能清淨兩天,結果他媽給他認了個“幹妹妹”,見天兒的往他家跑。
時不時的還會抽風摸摸他肚子,告訴他,“你這裏,有我的骨血啊。”
然後不等他說話就點點頭,“放心,都這樣了,我肯定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