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路邊撿回的關西人

? 十、路邊撿回的關西人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剛和光一還有工作,就先走了。惠看着桌子上面的眼睛,摸摸自己的眼皮,還是有點不太适應沒了眼鏡的自己。殿子拍了一下她的手:“沒事別老摸眼睛啊,這樣多好看,果然以後還是別戴眼鏡了吧。”

惠把桌子上的眼鏡拿了起來:“好好好,既然你們都說好看,那我以後少用眼鏡。”“嗯,”殿子托着下巴打量着惠的側臉,“剛剛當紅愛豆給你帶隐形眼鏡的感覺怎麽樣?”惠的臉爆紅,說話也有些結巴:“感覺……感覺啊……”

“你看你這臉紅的,”殿子把化妝鏡遞到惠面前,“你對那個男人有好感對吧?”惠在殿子面前一向無所遁形,幹脆很光棍的承認了:“嗯,那樣一個溫柔完美的人,很難對他沒有好感吧?”殿子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清楚就好啦,當紅編劇小姐。”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殿子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咖啡,苦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平井叔啊,以後多給我加點奶。”店長大叔笑眯眯的站在櫃臺後面應了一聲。“好了,我們走吧。”殿子看着惠,眼睛閃閃亮的,“接着去逛街!”

這一逛,直接逛到天都黑下來了。惠和殿子兩個人站在新宿的街頭,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心裏面的滿足感不是一點兩點。惠哈了一口氣:“冷死了,不過今天買了好多東西啊。”“也好累啊,我們快點回家吧。”殿子看看周圍,“打車吧,偶爾奢侈一回。”

結果兩個女孩子在等來出租之前,一個穿着西裝但是臉上帶着傷的男人一下子跪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兩位小姐!請拜托幫幫我吧!”惠和殿子被吓了一跳,惠剛想說什麽,殿子先開口了:“不好意思沒時間。”說着拉着惠就走。

惠被殿子拉的踉踉跄跄的,匆忙中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這一眼讓惠停了下來:“殿子……我想去問問他怎麽了。”“啊?”殿子覺得惠的腦子一定是被凍壞了,“你沒瘋吧?你知不知他是什麽人啊?”“他脖子裏面挂着我們神社的……”惠的話沒說完,她咬咬嘴唇,有些義無反顧的走了過去:“先生……不管是什麽事情,請先起來吧。”

男人臉上還帶着傷,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聽見惠的聲音,男人立馬擡起頭來沖着惠笑了:“您真是位好心的小姐!請放心!我沒有任何的惡意的!”

殿子到底放心不下惠,一邊在心裏面罵罵咧咧一邊走了過去,沒好氣的對那個男人說:“有什麽事?我們和你并不認識吧?”“啊,是的,其實……”男人有些猶豫的看看惠,“我想問,兩位小姐能不能……借我點錢?”

啊?搞了半天是個要飯的啊?殿子這回是真的怒了:“大男人有手有腳什麽不能幹!惠我們走!”“……”惠看看那個男人,“請問,您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男人明顯也是沒想到惠會繼續問:“我……我欠了別人錢……”“欠了多少?”惠似乎鐵了心,男人嗫嚅到:“三萬日元……”

“惠!”殿子要被自己這個朋友氣瘋了,惠拿錢的手頓了頓:“……拿去吧。”殿子眼睜睜的看着惠把三萬元現金遞給了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麽的男人,白眼都快翻破天際了。男人愣愣的接過錢,定在那兒幾秒鐘之後,突然對惠說:“小姐!請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還過錢馬上就過來!”說着,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一切發生的就和風一樣快,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惠今天的支出就又多了三萬日元。殿子終于逮到機會了:“你剛剛怎麽了?那個男人給你下了迷藥還是怎麽了?怎麽就給了他三萬?”惠嘆了口氣:“他脖子裏帶的,是我媽媽做的守護項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有,但是我有些忍不住。”

殿子看着惠的側臉:“……你覺得他會回來嗎?”“回不回來也沒什麽。”惠笑了笑,“三萬日元而已,我現在的版稅還是足夠支撐我的生活的。”

“哇,好豪氣的發言。”殿子被惠的輕松給惹笑了,兩個人其實都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會回來,就在惠和殿子剛打算換個地方打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接着就看見剛剛那個男人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她們面前:“請等等好心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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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愣在那兒了:“……你怎麽回來了?”“我是向您借錢的啊,怎麽能不回來!”男人眼睛一瞪,一副很兇狠的樣子,嘴裏面說的話卻讓人想笑,“你好!我叫山田潤。”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叫森川惠,她是潮田殿子。”

山田潤看了看兩人:“好的,森川小姐,潮田小姐。”惠仔細打量了一下山田潤,發現他雖然穿着西裝,但是卻染了一頭金發,看起來就是平時街頭的那種小流氓。山田沖她們笑的可燦爛了:“今天真的太感謝了,如果不是森川小姐……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的!”

“有工作嗎?”惠很淡定的問了一句,然後山田潤就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了。惠搖搖頭:“住在哪兒?”山田頭都低下去了。

于是當殿子和惠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拎着大包小包的小流氓。山田有些拘謹的坐在客廳裏面,看着惠給他端了杯水過來:“這是殿子的家,你是關西人?”“呃,是的,我是大阪人。”山田點點頭,“來東京……也沒找到工作。”

惠輕輕點點頭:“你脖子裏的項鏈……是誰給你的嘛?”“哦?這個?”山田從脖子裏摘下了那個有些舊的項鏈,“這是我媽媽給我的,說是從奈良的神社裏求來的,我帶了很久了。”惠有些想接過來看看,半路又把手收了回去:“工藝很好呢,看起來很漂亮。”

山田笑笑:“是啊,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了。”惠似乎明白了什麽,兩個人相對着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惠又開了口:“為什麽你會這麽狼狽啊?”“哎,之前來東京,欠了別人的錢。”山田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混社會時間長,但是面對惠這樣明顯還是有些單純的姑娘,小流氓難得的覺得害羞了:“後面的事情……不說也罷。”

山田潤耿直爽朗,身上雖然有那種不正派的範兒,但是作為一個人,心地還是善良的。面對惠這種從天而降的天使,山田有些事情下意識的不想讓她知道。

不過山田不說,惠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可能是那種難以啓齒的工作吧,所以這人才不好說。惠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問他:“以後準備幹嘛?”“當然是先找個工作,然後還債啊。”山田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未來,“人嘛,總是要往前走的。”

“帶着一臉的傷說這話可沒有說服力。”殿子淡定的破壞了氣氛。她把醫藥箱往桌子上面一放:“惠,你給他處理下傷口,我怕我控制不好力道捅出人命來。”

惠一邊樂一邊取出藥酒來:“好好好,來山田君,我給你處理下傷口。”山田皮膚有些黑,看不出來他的臉紅:“我自己來吧……”“別啰嗦了。”惠按住他的頭,“別亂動啊。”

山田的臉上是擦傷和淤青,看起來有些吓人,不過倒不嚴重。當惠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的時候,看到山田的腹肌還笑道:“身材不錯啊,平時沒少練吧?”這回饒是山田皮膚黑,臉紅也是看的出來的了:“您放過我吧。”

等晚上,山田在客廳裏睡着了,殿子悄悄問惠:“你怎麽今天善心大發?”“看他不像壞人……”惠低着頭嗫嚅道。殿子瞪了她一眼:“看他不像壞人?你知不知道他原來是幹什麽的?”“……幹什麽的?”惠好奇的看看殿子。

殿子冷笑了一聲,把從山田身上摸來的名片扔給了她:“自個兒看。”“……Hitomi高級俱樂部?”惠砸吧了一下反應過來了,“男公關?”“男公關你個頭!”殿子恨鐵不成鋼,“他是經理人!!專門拉女人進風俗業的那種人!”

惠手抖了一下:“真的假的啊……”看剛剛山田那副傻不拉幾的樣子不像啊。殿子點點她的腦袋:“我也不是讓你怎麽樣,看他這樣應該是退脫了。但是以後你的爛好心,不要因為一條你媽媽做的項鏈就随便發作好不好?”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經常會發生的嘛。”惠狡辯,“不過還是很感謝殿子,你居然願意收留他。”殿子眯了眯眼睛:“他不是個好人,但對你……他是個好人。”一個懂得感恩的人,還不是太壞。

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他明天就走啦,殿子你不用擔心這麽多的。”“切,我哪兒是擔心他,我擔心的是你!”殿子放棄了,“算了算了,早點睡吧,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呢嗎。”“好好好,晚安啦。”惠笑了笑,躺了下去,殿子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黑暗中,惠握着那個舊禦守,心裏面啰啰嗦嗦的。今天遇到一個很奇怪的男人,很狼狽但是眼神很亮,和野狗一樣……而且他帶着我媽媽做的項鏈。

那個項鏈,總共就只有五個,我居然還能在東京遇到一個,真的好神奇。惠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裏面的禦守。

早點睡覺吧,明天還有稿子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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