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什麽答案？
“什麽情況？”監獄長扶着自己歪着的帽子跑下樓先是絆了一腳，扶住了旁邊目瞪口呆的獄警才站直了身體，下一秒看見眼前來勢洶洶的陣仗差點兒沒又倒下去。
“現在人都到齊了吧？”宿吾吐掉嘴裏的煙問到，“鑰匙在誰身上？我不想問第三遍，他們也不想在等了，晚一秒你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他媽的！”監獄長的話還沒說清楚對面就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玻璃渣子當着他的面碎了一地，一個散架的窗框甩在了他面前。
面前的這幫人眼神裏帶着兇橫，監獄長突然有些沒有來的害怕。明明這些人都是他口中的渣渣、垃圾，偏偏在此時這些所謂的“渣渣”和“垃圾”身上都帶着嗜血的光芒。
“真是聽不懂人話。”宿吾笑了一聲，“那就不要再廢話了，動手吧。”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幾十號“囚犯”在此刻都入走火入魔一般，帶着壓倒性的氣勢沖了過來。
一群危險份子能翻出多大的浪來？
在牢房門關上之前監獄長腦子裏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原來人壓抑久了，是真的會瘋掉。
原本的監獄裏關着幾十號犯人，此刻全部換了身份，他們站在牢房門口看着穿着獄警服的獄警們一個個瑟縮在牢房角落裏。
真他媽的……爽！
玩家們拿着從監獄長身上搜來的鑰匙打開了縮在腳腕上良久的腳铐，久違的自由感然所有人都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只是……然後呢？
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人群中突然有人這樣問了一句，他們在第七監獄關了太久的時間，每日重複着做着同樣的事情，猛地自由了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所措。
是為了什麽才進來的？之前就想出去，現在自由了又不知道怎麽辦？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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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将目光落在了宿吾的身上，不知怎麽的這個帶着他們揭竿而起的16653此刻成了主心骨。
“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找上門的。”宿吾目視着前方的一閃一閃的攝像頭。
你在看嗎？
控制室。
12771的腳踝用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宿吾坐在監視器面前，等待着對方的全盤托出。
“16663曾經和我說過，游戲的背後是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群人的一場監視。”
“是什麽才會這樣無聊？”宿吾說着就想發火，拿着別人的性命開玩笑，真他媽的是個禽獸。
“誰知道呢。”12771冷笑了一聲，“不過16663說他發現在監視着我們的人似乎很喜歡我們反抗。”
“16663曾經在一個副本裏嘲諷過監視者，并且他得到了回應。雖然不是什麽好聽的話，但是能肯定的是只要我們做一些或者說一些他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對方就會覺得很好玩，甚至會想辦法來與玩家溝通，通過NPC或者是系統播報等手段。”12771說。
這他媽的是個抖M吧。
“16663說了什麽？”宿吾問他，
“大概就是，你不是喜歡看着大家垂死掙紮生不如死嗎？我偏不，老子不怕死，有本事弄死老子之類的話。”12771說着還有些想笑。
“挺有骨氣。”宿吾一挑眉說到，“那就意味着我要向監視者發起挑戰，越能讓他感受到我的怒氣，他就越有可能出現對吧？”
那還不簡單。
宿吾擡頭随便找了一個攝像頭，先是蔑視的一笑，然後才懶洋洋的開嗓：“不過是個提不上臺面的破游戲而已，說的倒是什麽九死一生，我看也沒有什麽難的。”
12771被宿吾說來就來的演技有些震驚了，一臉茫然。
“你說是不是？”宿吾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進了多少個副本？哦對了，你是高級玩家來着，進的副本恐怕兩雙手都數不過來了吧。”
“還高級副本，”宿吾啧了一聲，“這他媽的要是放在哪個網絡游戲裏充錢都充了不少了，結果你還活着。”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宿吾搖搖頭。
“且不說這些個無聊透頂的副本，就這個破監獄我要是高興還真能當個養老院似的頤養天年。況且現在我是想出去就出去。”
控制室的大屏幕抽搐了一下，似乎是電線短了路。
“你說下午咱們把監獄長叫出來打個牌怎麽樣？”宿吾偏頭問了一下12771.
12771“……?”
“你會打什麽？鬥地主？炸金花還是幹瞪眼？”宿吾沉思了一下，“也不曉得獄警宿舍樓有沒有麻将？下午去看看？”
顯示屏突然短了路，飄着一片雪花兒。
接着漆黑一片，一陣綠光閃過，屏幕上亮起了一排字。
幼稚。
當我不知道嗎？
你的相好現在正垂死掙紮呢，你就一點兒不着急？
宿吾緊盯着屏幕的目光跳動了一下，旋即又冷靜了下來。
“你都說是相好了，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大不了我就換一個。”宿吾的目光落在12771臉上，“我看他就很不錯。”
霍隰對不起，情概況所迫，我想你可以理解。
是嗎？
那我倒要看看你又多沒的無所謂。
面前的評估抖動了一下，畫面一切，換到了另一個場景。
霍隰躺在床上，房間裏走進來兩個人，叽裏咕嚕的說了一段鳥語。之後霍隰醒了，抱着垃圾桶就是一頓吐。
霍隰茫然的在甲板上行走，背影顯得很孤獨，到了晚上整艘船上的人都消失了，霍隰慌張的打開一間間房門，可是裏面都是空無一人。
接着船身開始晃蕩，連帶着而整個屏幕都在晃蕩，玻璃碎了碎了一地，霍隰扶着牆壁左搖右晃的艱難行走。
宿吾一邊看一邊握緊了拳頭。
霍隰走到了漆黑的不知道什麽地方，旁邊的酒架毫無征兆的到了下來，霍隰似乎想要伸手擋一下，卻被高大的酒架整個掩埋，鮮血很快就漫了一地。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宿吾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冷靜，這一切可能都是這個監視者所編造出來的幻象，霍隰不可能出事！
還看嗎？
你所謂沒有什麽關系的人，在某個地方垂死掙紮的景象。
哦，忘記告訴你，他的懲罰是無止境的死亡，以不同的死亡方式……
屏幕一陣轉換，又到了白天。
還是霍隰，還是兩個人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堆鳥語。
夜晚是彌漫的大火，船艙裏到處都是煙霧，霍隰捂着口鼻迷失了方向。火勢越來越大，很快整艘船都燃了起來，霍隰手腳都燙起了泡。
他在火光裏小聲的說了句什麽，突如其來的爆炸掀飛了霍隰，霍隰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在火光裏被吞噬了身影。
“呵呵。”宿吾猛地冷笑了起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一個膽小如鼠只敢躲在屏幕後面的垃圾！怎麽？看別人垂死掙紮是不是很過瘾？我猜你應該是小時候受了什麽精神上的創傷吧？”
“讓我猜猜？早年喪母，中年喪父，愛而不得，恨又無疾。”
“你要的東西永遠得不到，你守護的東西永遠都會逝去，你恨的人永遠比你過的好，你珍惜的人永遠都将你視若無物！”
“真是慘！”
12771的冷汗順着額頭一個勁兒的往下流，16653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着無盡的嘲諷，是個人都會氣的七竅生煙，可偏偏他覺得很爽！
“怎麽？我猜中了？”宿吾盯着屏幕冷笑，他的手指卻在掌心止不住的發抖，“能夠想都這個游戲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你，既不是個好東西，還他媽的是個可憐鬼。”
住口！
屏幕上顯示出兩個巨大的字！整個監獄響起了刺耳的警報。
“可憐鬼！不敢出門見人，只好搞出這麽個鬼東西看別人哭，看別人笑，看別人悲歡離合，垂死掙紮。”
“你不是可憐鬼是什麽？”
住口！
你不是就想死嗎？我偏不成全你！
整個監獄被刺耳的警報聲包圍着，所有玩家都警覺事情可能不對勁，紛紛跑到控制室，看見屏幕上跳動的字體，震驚的連嘴都合不上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做夢！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但是我就要你們一個個的看着最珍惜的人在你面前死掉卻無能為力！
你說對了，我就是喜歡看着你們這群人垂死掙紮，你們掉眼淚我就會很開心！
哦，對了，悄悄告訴你們所有人，你們看着死去的玩家其實都沒有死，他們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存活在游戲裏，想知道在哪裏嗎？
我可以送你們去，不過你們能不能活着見到他們我就不知道了。
屏幕是哪個一陣抖動，綠色的字母消失了，結合又恢複成了一片片雪花。
“什麽意思？”
人群之中開始攢動，不少玩家都還不知道這個在屏幕上列出一句句話的人究竟是誰。是系統還是其他人？
“他說的死去的玩家都還沒有死是什麽意思？”
“真的沒有死嗎？”
“我還可以見到他嗎？”
“這一切究竟是什麽意思？”
對呀，究竟是什麽意思呢？這個監視者到底是什麽人？他在哪裏？怎樣才可以出去？是不是真的只有死在副本裏？
可是剛剛也說了，死去的人并沒有真正死去。
到底什麽才是正确答案？
衆人腳下傳來一陣陣的振動，頭頂的燈光開始搖晃，有人感覺頭上似乎落下了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宿吾伸手一接，細碎的粉末落在掌心。
是沙子。
緊接着天花板像是被風吹成了齑粉，在衆人的目光中周圍的一切開始漸漸消失，變化成細小的沙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