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在合作一部電影。”許昱笑道，“不過，這不是重點。願願，哥哥是要告訴你，芊芊是我女朋友。”
許願表情一僵，臉上笑容凝結了。
“我們在一起有一個月了，之前見你忙，就沒特地告訴你。”
于芊芊沖許願眨着眼睛笑道：“常常聽阿昱提起你，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謝謝……”許願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很努力的想扯出個笑容，就是辦不到。
從大學到現在，她明裏暗裏的無數次表白，次數多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沒有一次被拒絕，讓她像現在這麽難受……
她一直以為，哥哥是喜歡她的，只是因為跨不過心裏障礙，兩人心照不宣的都在維持單身狀态。所以，即使一次次被拒絕，她依然沒有灰心喪氣。
突然間，哥哥有女朋友了……
這無疑是對她宣告，一直以來，真的是她在一廂情願。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點事……要跟劇組的人說……”許願費勁的擠出幾個字，轉身離去。再多呆幾秒，她怕自己的樣子會變得很難看。
她往會場外走，走着走着跑起來了。一口氣沖到了露天的圍欄前，吹着夜晚的涼風，喧嚣在胸腔裏的酸楚終于化為淚水流了出來。
“今晚的主角，怎麽在這裏哭鼻子？”一道聲音由身後傳來，熟悉的幽幽冷香将她包圍。
男人的雙臂環上她的腰，将她圈住。此時此刻，許願對這炙熱的氣息和過分的親昵，有種說不出的煩躁。她用力推開他，往一邊走去，“你別管我！”
“你要去哪兒？”高楷擇拉住她的手。
“這不關你的事！……你別碰我！”許願就像躲避瘟疫一樣，拼命甩着他的手。情緒激動的她，動作幅度太大，腳下的高跟鞋一個沒穩住，跌倒在地。
她聽到自己骨頭扭動的聲音！許願暗暗吃痛，掙紮着想要起身，誰料又踩上曳地的裙擺，撕的一聲，她再次跌倒在地。這次摔得比剛剛還要狼狽，四腳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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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擡，看到上方睥睨她的高楷擇，她怒道：“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嗎？看人摔跤很過瘾是吧？”
高楷擇聳肩，唇角挂着略顯涼薄的笑，“是你讓我別碰你。”
“……”許願咬牙，低下頭，不再看他。她試圖支撐自己起身，但那條腿剛要動，她就發現完全使不上勁，被崴了。
眼角餘光還能看到男人筆挺的西裝褲腳。許願不想像個滑稽的小醜一樣，再次上演掙紮又摔倒的戲碼。她索性坐在地面上，目光投向夜空，故作閑适的說：“在這裏賞月也不錯。”
她裙子裏只穿着一條貼身蕾絲短褲，薄薄的底褲和兩條腿貼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一陣陣寒氣直往她體內竄。她忍住五髒六腑凝水成冰的寒意，咬牙坐的像個在花叢中賞月的優雅名媛。
她瞥了一眼身側的人，不悅道，“喂，你不要在一旁妨礙我賞月行不行？”
“月亮在天上，不在我這裏，我還能妨礙你？”似笑非笑的聲音接近，高楷擇蹲在了她身旁。
“你在這裏，我沒心情賞月！走開！”許願推了一把，結果沒把高楷擇推開，反倒自己往一側倒去。高楷擇及時伸出手臂，許願倒在了他懷裏。
兩人目光交織在一起，許願在恍惚三秒後，尴尬的別過臉，掙了幾下，“你不是不碰我嗎！”
“你就知道跟我橫。”高楷擇輕捏她的下巴，哼道。他一只手攬着她的肩一只手托起她的雙腿，将她打橫抱起，走到宴會廳一側的休息室內，放到沙發上。
許願忘了自己的腳扭了，剛要站起，鑽心的疼痛襲來，又跌坐而下。
高楷擇皺起眉頭，蹲在她跟前，抓起她的小腿，脫掉她腳上的高跟鞋。
他溫熱的手掌覆上她冰涼的小腳，力道适中的為她揉捏。一陣陣暖流在皮膚上流竄，蔓延進體表，許願有些窘迫，想抽出腳。高楷擇擡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了。
高楷擇自嘲道：“我敢肯定這是這輩子第一次給女人揉腳。”
許願窘迫更甚，努力找話說，“第一次就這麽棒……比足浴店的技師還專業。”
高楷擇臉一黑。
許願清了清嗓子，“那個，我是在誇你……”
“你閉嘴最好。”他涼涼道。
許願怏怏的沉默了。
從她俯視的角度看去，他面容的弧線好看的不可思議，就像是傑出的畫家精心勾勒而出。她看的碟片不計其數，這種角度拍攝的男主人公不乏各色男星，但她覺得都沒法跟現在的高楷擇媲美。
這個男人的臉，各個角度都是戲。
“……啊！”腳下骨頭一響，許願痛的龇牙咧嘴，回過神來。
短暫的痛楚過後，感覺好多了。高楷擇又為她揉了揉腳踝，為她把鞋子穿好。
他站起身，把她扶起來，牽着她的手說：“走兩步試試。”
許願在高楷擇的牽引下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往後退，她往前進。她專心致志的走路，高楷擇突然停住步，她一下子撞在了他胸膛上，“啊呀……”
他順勢抱住她的腰，将她摟入懷中。
男性氣息霎時将她緊密包圍。“……你又占我便宜！放開我！”許願在他懷裏掙紮。
他霸道的雙臂牢牢箍着她，她羞惱的踩他腳，“流氓！無恥！放開我！”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我只想讓你開心點，怎麽就這麽難呢？”
許願動作一滞。
回想到今晚他為她做的種種，愧疚浮上心頭。沉默片刻，她低下頭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還對你發脾氣……”
她又說：“今天晚上真的很感謝你，我知道你費心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的确很費心。相較而言，你嘴上的感謝是不是分量太輕了？”
“那我還能做什麽……”
高楷擇笑了，臉頰上的酒窩帶着痞痞的氣息。他俯下身，靠近她，以幾乎親吻她唇瓣的距離說：“你能做的多了。但我現在對你要求不高。你送我一個香吻，就算回報我的用心。”
“這個不……唔……”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他封住了。
又是一番灼熱的唇舌追逐，他不給她退卻的機會。
她呼吸不穩時，他放開她，望着她嫣紅的唇瓣，啞聲道：“我想了想，這個吻價值太高，我虧了。我得再吻一次，拉低均值。”
“……”她剛喘口氣，他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她的掙紮被他強勢壓下。
宴會廳內光影迷離，樂聲悠揚。休息室內，他吻她吻得如癡如醉。
于芊芊挽着許昱的胳膊走出，一眼就看到休息室內熱吻的兩人。她掩住唇，低低驚呼：“你妹妹……真的跟高總在一起？”
許昱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眸色變沉。
于芊芊竊笑，“我們等他們纏綿夠了，再去打招呼。”
高楷擇不斷将許願往懷裏揉去，不知疲倦的在她口中索取，他緊閉的雙眼眼睫毛瘋狂顫動。良久，許願被他吻到虛脫，喘不上氣，他終于放開了她，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她哆嗦着被蹂.躏紅腫的唇，剛要罵人，輕快的女人聲音從後方傳來，“願願~”
許願心神一凜，攥着高楷擇的衣襟站直身，轉過頭看去。
于芊芊挽着許昱的胳膊，走上前，掩唇笑道：“你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之前阿昱說你沒男朋友，我還想着要為你介紹呢。”她又看向高楷擇，笑道：“高總，你放心，我還沒行動。”
許願：“……”
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跟高楷擇的關系了！
“願願，你在跟高總交往嗎？”許昱目光淡淡的問道。
“我……”許願攥着禮服的裙擺，捏在手裏擰捏。她沒有跟高楷擇交往，沒有！可是，哥哥看到了他吻她……她該怎麽解釋……
如果控訴高楷擇強吻她，哥哥該怎麽辦？難道要他為了維護她，跟高楷擇起沖突？這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你不小了，早該談戀愛了。”許昱笑了笑，“怎麽還不好意思告訴我麽？”
許願手一僵，“其實我們……”
“有其他男人照顧你，我總算是可以省省心了。”許昱對她笑道，轉而看向高楷擇，“高總，我這妹妹從小被我慣壞了，有點小性子小脾氣，你要多包容她。”
高楷擇瞥一眼許願，表情似笑非笑，沒有做聲。
許願低着頭，背脊僵硬，臉色隐隐泛白。
“阿昱，你會不會像疼願願一樣疼我？”于芊芊拉着他的手撒嬌。
許昱笑道：“你是覺得我不夠疼你嗎？”
“沒有啦，你對我很好！”于芊芊依偎在他肩上。她看着許願說：“對了，願願，我和你哥計劃春節去拉斯維加斯度假，你跟高總一起來怎麽樣，人多才好玩。”
許願擡起頭，微笑，“我就不去了。影片的後制還有很多事要操心。”
許願挽上高楷擇的胳膊，說：“我要跟王總談談後期安排，你陪我一起過去？”
高楷擇略略挑眉，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好。”
“哥，那我們先忙了。”
“嗯。”他點頭。
許願正要邁步時又頓住，“哥，你放心，楷擇對我很好，他比你還要照顧我包容我。你以後不用為我操心了，好好照顧芊芊姐姐。努力哦，争取早日讓我喝到喜酒。”
許願一口氣笑着說完，拉着高楷擇走了。
沒走幾步，她的眼淚滾滾而落。
高楷擇帶着許願走到無人的走廊處，停下，擡起她的臉龐，“為你哥的幸福喜極而泣？”
許願別開臉，不看他。
他湊近她：“我可以教你一個忘記他的辦法。”
“什麽？”她揚起濕漉漉的眼睫毛看他。
“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放縱一次。”
她怔怔的看他。
他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蠱惑般低聲道：“相信我，這個辦法很有效。”他的手掌在她後背緩緩游移，“享受最簡單最純粹的快.感，你會發現，那些情愛都是庸人自擾，過眼雲煙……”
“你是說419嗎？”許願問。
高楷擇：“你可以不用這麽直接……”
許願環上他的腰：“好。”
放棄為那個男人守了二十多年的處女之身，徹底死心也好。
酒店套房裏。
高楷擇摟着許願走入。剛關上門，他就将她抱住，迫不及待的吻她。她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這一次的吻，由火熱漸漸轉為纏綿……
在下一步之前，他放開了她，啞聲問道：“你有沒有什麽喜好？”
許願不解的看他。
“比如說……”他清了清嗓子，“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姿勢……”
許願：“……”
“我就随便問問……”高楷擇說，“你也可以不用回答。但是，如果你感覺不好，要及時說出來……我會配合你的感受……”
“你別緊張。”許願說。
高楷擇一窘，“……誰說我緊張了！”
“你要洗澡嗎？”她問。
“……要。”
“我需要洗澡嗎？”
“……随你高興。”
“那我也洗吧，配合你。”許願走到櫃子前，取出睡浴袍，“我先洗。”
“好。”
許願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高楷擇坐在床邊，掏出煙，抽了一根，點燃。抽到一半，他放下煙，“草！我緊張什麽！難道以前沒做過嗎！”
許願由浴室出來時，高楷擇已經抽了五根煙。她穿着及膝的浴袍，露出瑩白的小腿，長發慵懶的披散下來，白皙的臉蛋就像剝了殼的雞蛋，還帶着新鮮的水汽。
高楷擇看着她，手裏的煙忘了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