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有的。”
“阿姨給你介紹啊，你放心，肯定給你看好的，不會随便撿着男人就塞給你。”
于婧不好駁老人家的心意，笑笑算是應了。“龐阿姨，那我先回去了。”她指指自家門口，壓低了聲音，道，“您別跟小昭提，小姑娘心思重，影響學習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回去吧，明天早上我給你帶過去。”龐阿姨笑着推了于婧進門，站在外邊嘆了口氣，這才進了自己家門。
此時方浩正端着咖啡杯坐回沙發上，剛才他媽出去後，他就拿了杯子到大門附近的飲水機接水，接着就一派自然地靠在邊上，拿着勺子攪拌杯子裏的速溶咖啡，眼睛看着電視，嘴巴一口小口地啜着咖啡，耳朵卻豎直了聽外面的動靜。門口沒有掩嚴實，他仔細聽還是能聽個大概，完了便又佯裝自然地坐回到沙發上，只有微微蹙起的眉頭洩露了他的情緒有些微起伏。
這天晚上夜深人靜連夜貓都入眠了的時候，于婧家對面的門口悄悄地開了又關。
〇〇三
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後，于婧就去廚房做早餐，不一會兒聽見女兒在客廳裏喊她，聲音裏滿是驚詫。于婧關了火，一邊往圍裙上擦手一邊跑到客廳，連聲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她順着于立昭的手指指向看過去，瞬間傻了眼。門口下面攤着一堆百元紅鈔，比她昨天塞到女兒房間的還多很多的樣子。
震驚過後，于婧迅速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想到的是龐阿姨，但立刻就否定掉，她沒理由偷偷摸摸把錢塞進來的。難道是……王十滿？想到這裏于婧不禁哆嗦了一下，要是他就麻煩了，到時借着這錢說事兒，騷擾她都還是次要，自己小心點就好，這要傳到外面，還不知人會怎麽想。
寡婦門前是非多，雖說她不是寡婦，但單身帶着孩子也差不多，何況年紀還不大，最怕這些個事兒了。
“媽。”于立昭把于婧叫回了神，問她，“誰塞的這麽多錢啊？”
“不知道。”于婧搖搖頭，蹲下身去撿錢，“可能是誰不小心掉了，被人踢進來了吧。你等會兒寫個招領啓事貼門口，別說具體有多少，看看有沒有人領。”她将地上的錢全數理好，數了好幾遍，正好五千，對她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于立昭撇撇嘴，不以為意。誰丢了錢會全數被踢到人家家裏來啊。
于婧将煮好的兩碗粉絲端上桌，上面各蓋了個荷包蛋，黃白搭配看起來很好吃。将筷子遞給于立昭，于婧狀似随意地問她：“錢夠用嗎？”
于立昭吸了吸嘴裏那根粉絲，咽下，說：“夠了。”她放下筷子，右手伸進外衣口袋拿出一張一百塊推到于婧面前：“我還有，夠用。”
于婧對着那張錢盯了兩秒，又推了回去，扯開一個笑容：“拿着吧，自己買點好吃的。媽這還有，反正馬上就要發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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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立昭默不作聲地吸溜吸溜吃完粉絲，又喝了一大口湯，回房去找紙筆寫招領啓事去了。于婧看着桌上的錢嘆口氣，收了起來。
她洗好碗筷，便走上幾百米去做手工活。龐秀娟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看見于婧便拉着她坐下，湊到她身邊，從口袋裏取出一疊錢塞進她的衣兜，小聲說道：“我給你拿了一千，你先用着，不着急還。”
“謝謝。”于婧小聲道了謝，本來想問問龐秀娟是不是她往門縫底下塞的錢，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畢竟借錢的事只跟她說了。現在這麽看來，顯然就不是她了。于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問問：“那個……龐阿姨，我跟您借錢的事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啊，我誰都沒說，家裏都沒有。怎麽了？”
于婧掃了眼四周，見人還少，便壓低了聲音跟龐秀娟說道：“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我家門底下有好多錢，不知道是誰放進來的。”
龐秀娟聽了也很驚訝，神神秘秘地問：“多少啊？”
于婧抿抿唇，張開五個手指。
龐秀娟立馬會意，瞪大眼掩了嘴，想了一會兒後，與于婧對了個眼神，猜道：“該不會……是他吧？”
于婧皺起眉頭。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煩躁得不行。
龐秀娟又說：“不能吧，他家也不是他管錢哪。”
聽了這話于婧才稍微放心一些。不管是誰放的，想辦法把錢還回去才是真的，不能平白欠了別人人情。
這邊于婧和龐秀娟不着調地猜測着，那邊正主則拎着一袋水果瞅着時機出了門。他關好門正準備往樓上走，卻一眼瞥見對面大門上貼了張白紙，上面說撿到人民幣若幹，請失主及時認領雲雲。方浩搖搖腦袋笑笑，徑直上了頂樓王十滿的家。
此時王十滿又不知上哪兒晃悠去了，只剩他老婆一人在家。柳如煙開門見是方浩站在門口，也是奇了怪：“怎麽是你啊，有事啊？”
方浩将手中的袋子舉到柳如煙前面，笑得一派溫暖：“沒事，朋友送了點橘子來，很甜的，想着柳姐喜歡吃就帶點上來。”
一聽有橘子吃，柳如煙那張方塊臉立刻柔和了不少，将方浩讓進門去請他在沙發上坐下，兩人一邊剝着橘子一邊閑聊。
方浩笑嘻嘻的，跟個鄰家小弟一樣：“柳姐你這房子也收拾得太幹淨了吧，我腳都不好意思往上踩。”
柳如煙也不跟他客氣，手腳麻利地剝着橘子往嘴裏塞，鼓鼓囊囊地說：“那你別踩，把鞋脫了丢外面去。”
方浩就是客氣客氣，咧了嘴不當一回事，笑說：“我要是能娶個像你這樣的老婆，不知有多幸福。”
柳如煙哈哈大笑，笑聲和她慣常的罵聲一樣震耳欲聾：“小方你這話說得讓人誤會啊。”
“我是說真的。”方浩肅了肅神情，挺像那麽回事兒，“我要有這麽個老婆，一定會很珍惜，絕對不會因為人家長得好看點就成天亂勾搭，長得再好看，老了不還是皺皺巴巴的嘛。柳姐你說是嗎，媳婦兒就得找對自己好對家好的，反正我是這麽想。”
柳如煙聽出味兒來，臉色變了些，皮笑肉不笑地說：“小方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別跟你姐繞彎彎，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
方浩挺直身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看着柳如煙，很認真地說：“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昨天我碰見王叔欺負小于了，你也知道小于帶個孩子不容易，還受這氣，我都看不下去。我知道你人好，王叔也怕你，姐你……”
“行了行了。”柳如煙皺着眉頭揮揮手，表示不想再聽了，“你說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就是給人打抱不平來了呗。我家那口子什麽人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我還知道你們是怎麽說我的，河東獅是吧？你放心吧，我早就想收拾那死鬼了，再不老實看老娘怎麽弄死他。行了，你回吧，別跟這虛頭巴腦的。”
方浩有些尴尬，嘿嘿笑了兩下，站起來說：“那我先回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姐，你也別太生氣了。”
“打小報告還不好意思了。”柳如煙不耐煩地沖着門口揮手：“去去去，姐煩着呢。”
方浩賠着笑退出去，轉身就沉了臉。想想于婧這人，小的時候只是文靜點，在他這還有點小脾氣，現在卻跟一悶葫蘆似的，受了委屈也不說，要不是剛好被他撞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一孕傻三年，她這傻了十六七年了都。如果當初她沒生這個孩子……
方浩忍不住在半空中揮了一下拳頭。要是他當時再大個幾歲，能阻止她就好了。
于婧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她使勁搓了搓手，繼續做手工。這麽一直做着，身體倒是熱的，偏就手冷，一直露在外面冰涼冰涼的。中午她回家吃飯，剛動筷子門就被敲響了。
于婧放下碗筷去開門，見是肥頭大耳的王十滿，立馬就皺起了眉。他笑眯眯的那兒，總覺得十分猥瑣。
“幹嘛啊？”于婧人站在半開的門後，沒好氣地問道。
王十滿嘿嘿地笑，手臂揚着指了指門上貼的紙，也不說話。
“什麽意思，這錢你掉的？”于婧眉頭皺得更深了，蹙成了一座小山峰。
王十滿搓搓手，滿臉堆着肥膩的笑：“說什麽掉不掉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于婧打量了他一會兒，見他笑得有些虛，便起了懷疑，問他：“你掉了多少錢？”
果不其然，王十滿似是而非地說不清楚：“沒，沒多少錢，你拿着就是了。”
“說不上來是吧，要不我去問問柳姐？”
王十滿一聽，立馬緊張地反口：“哎你別問她，不是我丢的我沒丢錢，我家錢都她管着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