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麽簡單，何況如果是搭同學家的車，也就不會出現那些傳聞了吧。她都能想象到那些話是有多難聽，“她被保養了”或是“她媽被包養了”之類。
等到學生陸陸續續出來，于婧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把女兒給漏過去了。高峰期，學生蜂擁出來，如果不高度集中注意力，很容易把人漏掉。不過她一直沒看見于立昭出來，心裏開始着急起來。
楊婉說：“一會兒等她上車，要是堵車，你就下去抓人，要是不堵，咱們就直接開車跟上去。”
“嗯。”等到學生都散的差不多了，于婧終于看見于立昭背着書包慢慢悠悠地走出來，身邊還跟着俞靖的弟弟。她戴上墨鏡，盯着她的身影，看她要過馬路，她讓楊婉開到對面，剛好公交車靠邊停車，阻擋了她的視線，等公交車開走，正好看到前面一輛黑色的車開了，而于立昭和俞晏都已經不見人影。
“就是這輛，我認得這個标志。”于婧指着那輛車激動地說。
“追。”楊婉迅速挂檔踩油門，跟在後面。
于婧盯着前面車的屁股，十分疑惑。怎麽俞靖的弟弟也一起上車了，難道是俞靖？應該不會啊，他就一輛車，不是這個牌子啊。
過了兩個紅綠燈，黑色車子變道，似乎要右拐，而那邊不是回她家的方向，于婧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拐彎的時候，有一輛車突然加速沖到了他們前面，正好将他們和那輛黑色的車隔開了。楊婉試圖超車，但前面那輛車跟得緊，他們插不進去。黑色車突然開到左車道，他們跟着變道，誰知前面那輛車也變道了，依然跟得很緊。
眼看左轉紅綠燈開始閃，黑色車已經左拐，而原先跟得死緊的車竟然不跟了，踩了剎車停住了。綠燈跳黃，轉紅，黑色車已經消失不見。楊婉捶着方向盤爆了粗口：“卧槽這個傻逼，明明可以過去的。”
再次等到綠燈，早已看不見目标車了，楊婉加速往前開了一段，還是沒能找到，前面又是一個十字路口，楊婉放慢速度，無力地問道：“怎麽辦？”
于婧咬着下唇，手裏捏着手機，于立昭的電話一直關機。“算了，找個地方吃飯吧。”她垂下頭。
楊婉不放心，憑着感覺選了一個方向，又繞了幾圈碰運氣，跟無頭蒼蠅一樣，什麽也找不到，只好開回了市中心。
正是下班高峰期，一堆車歪歪扭扭堵得跟麻花似的，于婧煩躁地抓起頭發來，心裏将超車的那個司機罵了無數遍，從沒有這麽痛恨超車的人。就差那麽一點，現在這個時候于立昭會在做什麽？最好是在吃晚飯，吃完了就回家。等她回去要是看不見她，非打死她不可。
楊婉突然叫了一聲：“對了，我記住車牌號了，你打交警電話去把車主電話問來。”
于婧依言打過去，說自己的車被人擋道了，成功要到了車主電話，她記下來，看了好幾遍，很陌生，不是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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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指着前面一家餐廳問：“是去吃飯，還是先打電話問問？如果對方否認的話，我們還是找不到他的位置。”
于婧猶豫着，打電話的話不知道要怎麽問，直接問“你把我女兒拐到哪裏去了”？或者幹脆報警？
“啊啊啊啊啊！”楊婉忽然激動地叫個不停。
“怎麽了？”
“車啊！那輛車！”楊婉指着餐廳門口，于婧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發現他們要找的車就在那裏，正在停車。
“去吃飯。”于婧盯着車說。
楊婉忙着停車，于婧一直盯着那車的動靜，車上下來兩個人，只看見背影，他們走到餐廳門口都要進去了，也沒見于立昭下來。
怎麽回事？明明就是這輛車啊。
不對，那兩個人……右邊那個壯一點的似乎是俞靖，左邊那個……是他嗎？于婧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一點，但再看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進去了。
楊婉停好車，見她呆呆的，拍了她一下：“欸，怎麽了，都到餐廳了跑不了。”
于婧機械地轉過頭看着楊婉，愣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像是……小昭的爸爸。”
楊婉也呆了，她和于婧認識以來還從來沒聊到過于立昭的生父。楊婉眨眨眼，活動了一下腦子，頓時放了心，安慰于婧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不存在你擔心的那回事了，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順便偷聽一下。”
于婧跟在楊婉後面，楊婉筆直地站着，對身後的她說：“你快看一下人在哪裏，我們找個他們看不見又近的位置。”
于婧從楊婉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搜尋一番，找到目标後對楊婉說：“右邊，跟我老板在一起。”
楊婉找到了，回頭疑惑地看她：“怎麽是跟俞總一起？你女兒呢？”
于婧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們繞了一圈，坐到他們的隔壁，中間是有東西隔開的，互相看不見，但說話聲可以聽見。服務員拿菜單過來的時候，他們也只是用手點了幾樣東西，沒有開口說話，就怕暴露。
隔壁也是剛坐下來沒多久，一直沒說話，氣氛似乎有些古怪，接着于婧聽到俞靖挑起話頭：“你女兒……”
〇四八
自上次在周年慶上和徐進生見過一面，俞靖就沒再見過他，這次約了一起吃飯，下樓看見徐進生開了車等在公司外面，便收起自己的車鑰匙坐進他的車。
徐進生原是俞靖父親的生意夥伴，關系很不錯，後來和前妻複婚，全家出了國，俞靖父母去世時他回來過一趟，此後十幾年一直不曾回國。俞靖沒想到他回來會這麽低調，要不是那次在周年慶上碰見，可能還一直不知道。
徐進生一邊注意着路況一邊說：“先去學校接個人。”
俞靖不解：“學校？”
“嗯。”徐進生嘴角微微彎起，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來，“一中，接我女兒。”
俞靖更奇怪了，他只知道徐進生有個兒子在國外，已經成家了，什麽時候生了女兒而且在國內高中念書？
徐進生看了他一眼，笑道：“吃飯的時候再跟你解釋。”
俞靖說：“我弟弟也在那兒，順道把他接了吧。”
校門口擠滿了來接孩子的私家車，徐進生将車掉頭後停在學校門口對面的公交車站前面，俞靖給俞晏打電話讓他過來。當兩個孩子一臉吃驚地鑽進車裏，俞靖也愣住了。這不是于婧的女兒麽？
那一瞬間，腦海裏湧出了許多東西，它們自動排好隊，手拉手連成一串。頓時清明。
俞晏看看俞靖又看看徐進生再看看于立昭，一臉懵逼。俞靖看他一眼，讓他叫人。俞晏順從地叫了一聲叔叔，接着用胳膊肘碰碰于立昭，小聲問道：“他就是你那個爸爸啊？”
于立昭神情漠然，一言不發，就那麽坐着跟個不會動的布娃娃似的。倒是徐進生從後視鏡裏看了俞晏一眼，問他：“你和小昭認識啊？”
俞晏一邊偷偷打量徐進生一邊回答：“我和于立昭是同班同學。”
徐進生笑道：“那可真是巧，以後還麻煩你多照顧小昭。”
俞晏樂道：“那是自然。”心裏想于立昭這爸爸比她媽媽和氣多了。
徐進生先是将俞晏送到家，接着又把于立昭送到家，這才和俞靖找地方吃飯。從于立昭家裏出來，俞靖問他：“怎麽不帶去一起？”
“她媽媽還不知道我見過她了。”徐進生的笑容裏有一絲無奈。
兩人一起進了餐廳，俞靖有許多話想問，又不知道怎麽問。其實這事兒挺簡單的，無非是于婧很小的時候就跟徐進生在一塊兒，還為他生了孩子。想到于婧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生下小孩并且獨自辛苦養大，俞靖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覺得徐進生很混蛋，但他們之間到底怎麽一回事他不清楚，所以不能說什麽，也沒立場說什麽。
“你女兒……”
徐進生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俞靖。這是一張證件照，泛黃了，很久遠的樣子，上面的人穿着校服，眉目清秀，臉頰有一點嬰兒肥，稚氣未除。
“這是她媽媽的照片。”徐進生感慨道，“小昭和當年的她長得太像了，所以我看到小昭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确實吓了一跳，我沒想到她會把孩子生下來。”
俞靖沒怎麽聽徐進生說話，看着照片兀自出了神。這個時期的于婧……其實他是見過的，很久遠的記憶，要不是看到這照片還想不起來。
以前他父親有意培養他經商，因此常常帶着他去應酬，而見到高中時期的于婧，就是在一場飯局上。那時候他也就二十歲，并不太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