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恰逢紅燈,我将車停下,望進他的眼裏認真地說:“我沒懷疑你和她有什麽,但是她喜歡你,所以我看到會覺得不舒服,作為你的未婚妻,這很正常吧?”
“我們是同學。”他抿唇,好像很無奈,“你又不讓我休學。”
這話兜回來怎麽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那你休,趕緊休。”
安意歪了歪腦袋,神情有些讨巧,看起來就像一只小奶貓,“真的?”
我氣鼓鼓地望向窗外,聞得他輕笑,提醒我:“綠燈了。”
我把車子開出去,琢磨了一會,覺得他這樣子好像是沒有在生氣了,連忙又問:“帖子的事情對你有什麽影響嗎?你老師真的很生氣?你解釋了沒有?”
“一個一個問好不好?”他瞅着我說,“我不知道該回答哪個。”
我笑了,最後只說一句話:“真的不是我,你都交代過我的事情,我怎麽還會做。”
“我知道。”他點點頭,很平靜的說。
我一愣,又有些傻了,“你知道?”
逗我呢?
“今天早上查了,帖子是我一個同學發的。”他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小心,“抱歉誤會了你。”
“同學?你人緣有這麽差?”我開玩笑地說。
他垂眸,聲音帶着一絲自嘲,“是有點差。”
我自然不相信是他人緣差,他這麽優秀,被妒恨是有可能的。
“他怎麽會知道我和你的事?”我又問。
安意搖頭,“我不知道,但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強。”
我轉一轉眼珠子,問:“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不用,帖子已經處理了。”
“我是說人。”
他看了我一眼,“只是一點小事,我和他接觸不多,但他人不錯,也許只是誤會了我。”
“恩。”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這一次沒有躲,而是反手捏了捏我的手心,“好好開車。”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我還以為是錦年呢,我跟你講,你可千萬別包庇她啊。”
他神色不變,把我的手放回方向盤上,“不是她,我用人格擔保。”
嗯,這個暫且不說了,我敲敲方向盤,“誤會了我,把我一頓訓,就一聲抱歉嗎?”
他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又蹦出一句話:“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的呀。”我已經不生氣了,只是想讨個吻或者什麽,結果弄巧成拙,自己又被這種疏離感弄得有些不舒服。
但我還是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不生氣了。
他看見我這個笑容,也微微牽唇,表情很柔軟,“那我請你吃飯好嗎?”
“當然好。”我眯着眼睛說,“我早上就沒吃好。”
這個點還早,他帶我去了一家茶餐廳,位置在一個商場的負一樓,人很多,還要等位。
他是拿了排號的紙條才想起來,連忙回頭很抱歉的說:“這裏要等一會,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
我搖頭表示不介意,“感覺還不錯,可以試一試啊,你以前經常來嗎?”
“恩。”
“和錦年?”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很平淡,“只和她來過一次,那次很多人,所以我們沒有等就走了。”
噢,我不該問的,這種問題從來沒有标準答案,無論他回答什麽我都不會覺得高興吧。
他和錦年曾經那麽親近,這是抹殺不了的事實。
我沒有洩露任何情緒,站在一邊研究菜單,沒一會就有服務員走過來,說:“你們是兩位?裏面有個位置了。”
我和安意進店,坐下的時候我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位置是店中央的小圓桌,周圍坐滿了人,服務員端着托盤來來去去。我喝着桌上的檸檬水,盡量撫平心緒。
安意坐在對面,表情很微妙,“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我笑了,“當然不是,小時候我也很愛和爸媽來喝早茶的,不過成年之後就很少來了。”我真的記不起上一次在這樣吵鬧的大廳中吃東西是什麽時候了。
也許我的不适真的表露得很明顯,他在對面微微擰眉,有些抱歉,“以後不會帶你來這樣的地方了。”
我想解釋,但又覺得多餘,便笑了笑。
他也沒有再開口,低頭點餐,圓桌上的小橘燈打在他頭上和肩膀上,長睫毛在眼睑處投下陰影。他偶爾擡頭詢問我的意見,眼神純潔,嘴唇紅潤,白白嫩嫩的。我突然什麽東西也不想吃了,只想把他帶回家。
之後又覺得自己太饑渴,連忙喝水掩飾。
于是他點餐的這幾分鐘裏,我就添了兩次茶。
之後食物上得很快,精致又誘人,是正宗的粵式早茶,每一份都剛夠我們兩人吃。
是真的蠻好吃的,到走的時候我還對那個奶黃包念念不忘,他便再給我叫了一份打包帶走。
出了餐廳,我送他回去,因為他家離後門比較近,所以我的車子繞着小區的圍牆走了半圈,直接來到後門。
快停車的時候我才想起,剛剛經過圍牆腳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那個紙箱,不禁轉過頭問他:“你的貓呢?”
他回頭看我,微微挑眉,可能是有些驚訝我還記得,然後笑了笑,“上次把它們的照片發到愛貓組織的郵箱去了,當天他們就來帶走它們了。”
“怎麽不自己養?”我那天看到他喂食小貓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柔軟,覺得他一定很喜歡那兩只小貓。
他有些無奈,“我爸現在身體不好,我不敢養。”
哦,也是。“以前養過嗎?”我又問他。
他點點頭,樣子很乖巧,“養過,後來沒有時間管,就送人了。”
“哦。”我把車開進小區,剛想停進停車位,手機鈴聲就響起來,是家裏的電話,我本來不想理會,但是想到早上吩咐傭人做的事情,連忙接起來了。
“小姐。”女傭的聲音在那邊很着急,“我把東西給岳醫生檢查了,他說讓您馬上回來一趟。”
岳醫生是顧家的家庭醫生,從他父親開始就為顧家效勞了,岳醫生算是我長輩,但是其實比我大不了多少。
“現在嗎?”我不是很想走,轉頭看了一眼安意,他安靜地坐在副駕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對。”她話說到一半,電話被人奪取,岳醫生嚴肅的聲音傳過來,“尤昵,立刻回來一趟,我要為你做一次檢查。”
我被他弄得也有些緊張了,連忙應了,挂了電話之後抱歉地看向安意,他了然,善解人意地說:“你有事就先走吧。”
我只好點頭,“明天我有時間再來看安教授。”
他笑了笑,轉身開門下車,我看着他走了幾步,又忽然按下車窗,喊了他一聲。
他聽到聲音回頭,又大步走回來,微微彎着腰從外面望進來,“怎麽了?”
“我從明天起就開始休假了,你把時間騰一騰,我們開始準備婚禮吧。”
他面色無異,眼眸深沉,點點頭,“好。”
我趕回了家。
岳醫生在客廳等我,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女護士。
他穿着不算正統的白襯衫,底下是一條灰色家居褲,顯然是剛剛從家裏出來的。每次見我,他都像是一臺掃描儀一樣把我從頭到腳的審視一遍,檢測我的身體狀态。
一開始我很不習慣,畢竟岳醫生是一個長相俊美的混血成熟男士,後來我繼承了顧氏,做了董事後,就毫無感覺了,甚至常常約他到家裏來吃飯,和他談論養生心得。
“岳醫生。”我和他打招呼,他恩了一聲,擰着眉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目光在我的脖子和腰部看了很久。
之後他收回視線,讓我跟着女護士上樓。
我不明就裏,進了房還未喘口氣,就聽得那護士溫溫柔柔地開口:“尤小姐,請脫衣服。”
我一愣,毫無反應,這樣僵了幾秒,才皺着眉問她:“為什麽要脫衣服?”
她的表情很溫和,“抱歉,岳醫生沒有和我說明原因,只是讓我替您檢查。”
我雖然覺得別扭,但岳醫生的話我也不敢不聽,畢竟事關我的健康,便老老實實的脫了衣服,由她檢查。
十分鐘後我随着她下樓,聽她老老實實地跟岳醫生彙報:“身上沒有明顯傷痕,下身無明顯撕裂傷痕,處.女膜完整。”
我有些懵,感覺岳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臉都燒起來了。
岳醫生挪開視線,舒了口氣似的,屏退掉護士和傭人,坐在沙發上問我:“這幾天去哪裏了?”
“公司素拓。”我強作鎮定地回答,想了想,又問:“有問題?”
“恩。”他點點頭,聲音很低沉,“你被下藥了,只是一般的迷藥,劑量不算大,你好好想想,吃了什麽,喝了什麽,接觸了什麽人,會是誰下藥。”
他一通問,弄得我很頭疼,但我不蠢,幾乎是下意識地腦海中就冒出兩個人,韓伽和夏丞。
明顯那酒有問題,藥應該只能攙在液體裏。而我這兩天吃的東西都是韓伽經手。
可是如果是韓伽,昨晚她送我回來,要做什麽不行?可是我沒有被綁架,也沒有被強上,還完好無缺的被送回家了。
應該可以排除韓伽。
“找人調查?”岳醫生問,“尤昵,不能大意。”
“我知道。”我點點頭,臉繃得很緊,心裏窩火。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臉上是少有的憐愛表情,“尤昵,坐在這個位置不容易吧?”
我說不出話來。
“苦也要憋着,不要輕易信任別人,你要更适應才行。”
我覺得自己一直都是賴活着,但是真的累啊。
他收回手,叮囑我:“你自己要多注意。”
我點點頭,“謝謝岳醫生。”
“謝什麽,顧家支付那麽昂貴的薪水。”他笑着說,還不忘調侃,“下次要驗尿,記得自己帶過來給我。”
我忍不住笑了,“沒有下次了。”
他挑眉,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後起身,“我先回去了,藥混着紅酒有些後勁,你好好休息,多喝水。”
“恩。”我也起身,親自送他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OK,網慢慢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