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送他走

? 盯着電視，司馬紹緩慢吐出一句：“陰間的生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鈴铛坐在畫板前扭頭瞅了一眼電視，熊大與熊二又在整光頭強玩。她回答：“這是動畫片，我以為你喜歡看。”

“你為什麽覺得我喜歡看這一出妖怪相争的戲？

鈴铛背着他翻了一個白眼。妖怪，是熊大，熊二，還是光頭強？好吧，都怪她小瞧了傻瓜的智力。

“那裏有遙控器，你自己換臺，想看什麽就看什麽。”鈴铛正在畫一組古風的圖片，畫的好了沒準這下工作就有着落了。

畢業這麽久，總是接一些零零散散的活，饑一頓飽一頓實在是養活不了她和大白。何重給她介紹了一份雜志社畫插畫的工作，本來她不想要別人的幫助，可是何重說我只是給你介紹一下，人家雜志社社長說了你要是沒有本事就是倒貼給他們錢他們都不會要你。聽何重這樣說她還真是火大，于是就來勁了，非要拿到這份工作不成。

何重抿着嘴笑着給她寫下一個地址讓她去面試。

她連雜志社的門都沒有進，前臺小姐遞給她一張紙，上面寫的一些注意事項不難理解。但是看到一條要求，說的是本次所需人物繪像禁止一切外來風氣。這說的意思不就是我們這次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中國風，那些眼睛占了整張臉二分之一的人類們，你們可以靠邊站了。鈴铛對于這個老板的好感立馬增了幾分，可對于月底的面試她還真是毫無頭緒。

司馬紹握着遙控器看了看，最後還是無奈放下，這個東西他還沒學會怎樣使用。他起身朝鈴铛走去。

“你的畫風有很大的改變！”

司馬紹突然在後面發出聲音，吓的鈴铛畫筆掉到地上。司馬紹彎腰撿起她的筆，仔細瞅了一眼畫筆。

“很特別的一枝畫筆。”

這就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鉛筆，鈴铛頭也沒擡，也沒應聲，繼續在紙上勾勒線條。司馬紹什麽話也不說朝外走，在門口坐到大白旁邊。

“她畫的是你嗎？”

大白從地上爬起來，屁股朝向他抖了抖身子，然後大搖大擺走回屋子卧到鈴铛腳邊。鈴铛指着畫高興地對大白說：“白，你看好不好看，我有沒有把你畫的更可愛一點。”

司馬紹正好望見宋青葵一手揪着大白的耳朵一手拿畫筆興高采烈的樣子，目光随她的手落在那張畫紙上，墨雲的眼睛哪裏有那麽大，哪有那麽水汪汪？再次瞅了一眼大白，這個狗東西脾氣還是這麽壞，還是除了她誰也不認，還竟然讓她給取了一個這麽俗氣的名字。

宋祎，宋青葵。墨雲，大白，好久不見。

他望向天空，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麽，既然已經來到陰間，又讓他們重逢那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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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好好看家，我一會兒就回來。”叮囑完大白，鈴铛一步跨出門外，走了幾步回頭看司馬紹還留在原地，她疑惑；“你怎麽不動？”

“你要帶我去哪裏？”

“好地方。”

一路上司馬紹沉默着跟在鈴铛後面，沉默地上了公交。他的衣着本就顯眼，時不時有人用眼角餘光偷偷地打量他們。

昨晚鈴铛畫到很晚，等他反應過來這個不速之客時人家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鈴铛趁他熟睡時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幾眼。果真長着一張無可挑剔的臉，就是可惜了可惜了這個腦子不好使。第二天醒來時那個傻缺已經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大白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一會兒前一會兒後。他好像在思索什麽，等鈴铛笑着跟他打招呼時他才回過神來，第一句就是：“過來服侍我梳洗！”

鈴铛拼命忍，反正就這一次。他的頭發又長又滑，這臉可以幫他擦，但是這頭發要怎麽弄？傻子本來就傻，還留這麽長的頭發來吸收腦中的營養，不越來越傻才怪。倒騰了半天，鈴铛都不能把頭發給他束好，看到鏡中的自己，鈴铛靈機一動，然後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丸子頭完成。

司馬紹黑着臉，拿過她手中的梳子，吐了一個字：“看！”

鈴铛不知道他那一個看字是什麽意思，以為他要自己來梳頭發，就想出去逗一逗大白。剛轉過身，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後面說：“不學以後怎麽為我挽發？”

“以後自然有人給你梳頭發，不要擔心。”一會兒就把你送回醫院了，自然有護工照顧你，我學它做什麽。

司馬紹拿着梳子愣了愣，不明白她的話是何意，直到鈴铛帶着他走出家門。她要趕他走，和以前一樣？想到這裏他的臉上泛起苦澀至極的笑容，将自己埋進巨大的沉默之中。

鈴铛可不知道司馬紹在想些什麽，坐上公交拉着手環心情好好哼着小曲。車猛然一個剎車，她身子不穩，司馬紹寬闊的手掌扶住她。

“謝謝啊！”鈴铛很有禮貌地沖他笑笑，他還是黑着一張臉。

一大清早的發什麽神經？是不是餓壞肚子了？這麽想着也有可能是，從昨天到現在只給他吃過一碗泡面，就這樣把他送回去顯得也太冷血無情了。摸摸口袋，一咬牙決定帶他去吃一頓早餐。

“我沒胃口。”司馬紹的目光落向遠方。

“那你看着我吃。”鈴铛把一碗豆腐腦吃的稀裏嘩啦，聽到動靜司馬紹轉過腦袋面無表情瞅了她一眼。“這麽香的早餐你真的不吃嗎？”鈴铛撅着嘴把香氣往司馬紹鼻尖吹。

司馬紹轉過頭：“你自己吃就好。”

……

“什麽，你說什麽，你再好好查查!”鈴铛聽到醫院的人回話，激動地幾乎跳起來抓住那人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