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誰更聰明
? 服務員抿嘴偷偷笑,鈴铛忿忿咬着牙。
“還有,這位小姐要什麽就給她上什麽。”
這下鈴铛真的傻眼了,望着一盤滾滾的還冒着新鮮血氣的生牛肉不知從何處下刀。撇到司馬紹在看她,她立刻低下頭在肉上嗅了嗅贊嘆到:“好香啊!”
司馬紹嗅了一下鼻子:“我也覺得很香,不過——全是這鵝肝的香味。”他将切好的鵝肝遞到嘴邊,故意問對面的人:“怎麽,還不吃嗎?”
鈴铛望着肉艱難咽下最後一口唾沫,幹笑着:“吃,怎麽會不吃,我這就吃。”自己點的菜哭着也要吃完。
閉上眼睛,舉刀向肉,聽見“當”一聲,鈴铛睜眼看到刀直楞楞嵌進桌子裏。
“給你。”司馬紹把兩個人的食物交換了一下:“你這麽痛苦,辜負了美食,又惹得我沒胃口。”
鈴铛硬着頭皮說:“我不換,我愛吃生肉。”
這個女人總是不肯好好說話,司馬紹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好想吃牛肉面,不如你替我把我的這一份吃了好讓我空着肚子吃面。”
“這這……”心裏卻在說,好啊,好啊,趕緊端走都給你吃。
“我好想念熬的發白的骨頭湯,好想念光滑筋道的面條。”司馬紹聲情并茂地說着,那感覺就好像吃不到牛肉面會滿懷遺憾死掉一樣。
鈴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連求饒:“好了,好了,等會兒我請你吃牛肉面,大碗的。”她嘴裏含着一口魚肉還不忘強調:“這可是你求我吃的,不是我自願的。”
司馬紹笑起來:“當然是我求你吃的。”
何重起身時剛好司馬紹擡起頭,兩人目光相撞,對視幾秒後杜若輕聲說:“我們走吧!”何重才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來者不善。”
“什麽”鈴铛正在專心對付鵝肝,耳朵裏全是切肉發出的響聲。
司馬紹看着她道:“我擔心一會兒你反悔不想請我吃面。”
“怎麽可能,你今天請我吃這一頓,足夠我請你吃一年的牛肉面。”
“我不吃一年,最多只吃半年。”
鈴铛一口鵝肝卡到喉嚨裏,她只是打個比方,當然也怪她用了比較誇張的說法。請是會請的,不過她原本打算一大碗牛肉面就把他打發掉,也沒想着真的請他吃一年。
“你開……!”鈴铛看到司馬紹那一張帥臉作深情款款樣,剎那轉化态度:“那半年後呢?”
司馬紹胸有成竹:“自然有吃不完的面。”
看他那張每天都充滿着自信的臉,鈴铛不由自主笑起來:“那也得半年後你還在我身邊。”
司馬紹注視着她:“我一直都在。”
沒由得心跳了一下,鈴铛低下頭小聲嘟囔:“給你點顏色就想往天邊挂彩虹。”
“我送你回去。”何重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
“我想一個人走走,今天怎麽說我也算是失戀,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怎麽向家裏解釋。”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偶爾飛馳而去的汽車聲喧嚣着兩人間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何重突然開口說:“對不起。”
杜若眼神明亮,臉上帶着笑意:“如果還有機會一起吃飯,要是像這次一樣心不在焉我一定會不高興。”
何重受她暖陽般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彎起嘴角:“我知道了!”
杜若站立了一下:“祝你們幸福。”轉過身,眼眶有些發紅,她快步向前走去。
她的身影逐漸沉沒在大街路燈映出的光影之中,單薄的背影一會兒拉長又拉細,最後成了微小的一個黑點。何重突然有了想保護她的欲望,這個想法蹦到腦海中時他吓了一跳,立即打消這個念頭返回餐廳。
何重回去的時候鈴铛挎着司馬紹的胳膊正在臺階上往下一級一級跳,司馬紹低頭囑咐她:“小心別摔着。”
鈴铛看着自己的鞋:“這不還有……”
又一雙鞋出現在她眼下,她擡起頭驚訝地叫起來:“哥,你怎麽在這?”
何重看了一眼她的手,擡起頭冷冷道:“司少眼光不錯。”
司馬紹自我感覺良好:“我也覺得挺不錯的。”
鈴铛立即松開司馬紹,端端正正站直身子:“哥,我們什麽都沒有,普通朋友。”司馬紹這傻瓜在這個時候搗的是哪門子的亂,還真以為那句話是誇他的
司馬紹微微眯起嘴角:“看來今晚的拉面是吃不成了,記得改天請我吃。”
何重眼神冰冷:“不愧是司少,不僅有眼色還有自知之明。”
司馬紹長眉輕挑,唇角微勾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是要讓你自己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勝者,這比我直接告訴你有趣多了。”
說完後大搖大擺走了,留下滿臉黑線的鈴铛和滿面黑色的何重。
看到他走,鈴铛的心一下子慌起來。這麽晚了,這傻子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萬一又走丢了,連她這個好心收留她的家人都找不到了怎麽辦?
家人?看來是相處太久,真的把他當成家人了。
“你在擔心他?”何重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修養極好的他面對着異常狂傲的司馬紹心中的不安愈加濃烈。
她的思維一下被拉回來,結結巴巴說:“我…我怎麽可能擔心他,我只是…只是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說完捂住嘴,大叫不妙。
“看來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何重牽起她的手,“走吧,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五個你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司少聰明。”
鈴铛吃驚地瞪大雙眼:“什麽,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