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金子被驚吓

? 秦金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場景。

自己喜歡的男人跪在面前,灼熱的掌心覆蓋在她胸口,嘴巴被人堵得嚴嚴實實,舌尖有時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有時纏綿悱恻的交纏。

後背是冰涼的龍椅,耳邊是男人的喘息聲和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了。

秦仲歡眯着眼睛,一只手順着她的領口伸進去,再摸到厚厚一層裹胸布,指尖劃出裹胸布裏面聖旨的形狀後,眼裏閃了閃,手從衣領裏拿了出來,唇上最後狠狠吮了一口,慢慢離開她。

秦金面色潮紅,全身無力的靠在龍椅背後,兩只手還挂在對面男人的脖頸上。他暧昧的鼻息還在她唇間,理智慢慢回歸。

她的心緒還不夠穩:“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但這張聖旨還是留着吧。”她雖隐約能猜到他想做的事,但也想自己出一份力。

總不能把所有壓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秦仲歡愣了半晌,随後露出一個醉人心脾的笑容:“好,那就留着吧。”他摸摸她熱的發燙的臉頰,壞心的捏了捏她軟軟的耳垂,輕聲問道,“出去嗎?”

一種真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溫和。

從前的秦仲歡,臉上總是挂着的是公式化的微笑,雖然看上去很和藹,但眼神中卻不帶半分情緒,讓人不敢與他對視。而現在......秦金在他的注視下有些難為情的別開了臉。

她從前從不知道,什麽叫做“他的眼睛裏面有星星”。現在她知道了。

......這麽笑犯規啊魂淡!

她正胡思亂想着,眼前的男人卻突然收起了笑容,面色一沉,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時秦金才注意到,自己耳邊嘈雜的聲音竟然從剛才開始竟然消失了。

怎麽了?

她看向秦仲歡,後者半跪在地上,眉頭緊皺,似乎在認真聽着什麽。于是她也屏氣凝神,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隔着一座龍椅,李琛眯了眯眼。

“皇上,臣對大梁并無不臣之心,只是希望皇上能借陳三千精兵,助臣平複內亂......”陳紀谡的劍尖直指李琛的喉嚨,目光灼灼的盯着龍椅上的人。

李琛不耐煩的擺擺手:“別說三千,三個都沒有!”

話音剛落,對面的陳紀谡和李琛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僵了一下。不得不說,李琛說的這話很有效果,拿劍的人不開心,被劍指着的人也不怎麽開心。

“朕都這麽明顯的拒絕你了,就算你拿劍指着祿親王,朕也是一句話。”他瞪大了眼睛,伸長脖子晃了晃腦袋,“不!借!”

這是要造反啊!

秦金在後面聽了這句話,差點按捺不住沖出去,卻在動作的瞬間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按住肩頭。

此刻大殿中異常安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大氣都不敢喘。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鋒利的劍,甚至連汗珠都不敢滴在地上。

秦金被他這麽一按,不敢擡頭也不敢出聲。她扭頭沖着後面眨眨眼睛,面上浮現出焦急之色。秦仲歡拉過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一筆一劃的寫道:等。

等?

好吧,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既然秦仲歡讓她等,那就等吧。

李璟低頭看着那距離自己的喉頭也就一指寬距離的劍尖,在看看站在自己身邊兩個鎖着自己手臂的蒙面死士,耳邊是自己那侄子叛逆的話語,他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臉上的剛剛被秦金扣上的胭脂還未擦淨呢......要怪就怪他方才被秦仲歡絆了一腳摔進殿內,為保顏面只得四處尋人最少的角落,誰想到卻發現陳紀谡埋伏在簾子後面的死士,才有了如今雙方劍拔弩張的場面。

宮殿的大門已經被關閉,所有大臣都被控制住,只有李琛一個人完好無損的坐在龍椅上,沒事兒人一般的夾菜喝茶。

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皇親國戚和大臣包括李璟本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切都在這小皇帝的掌控之中,恐怕陳紀谡這是被當了猴耍還不知道吧。

可是,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東子卻能清楚的看到,李琛看似無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正緊緊的摳在上面,手背青筋暴起。

李琛的聲音還稍顯稚嫩,但表面上看卻沒有絲毫慌亂。

“三千兵馬?”他皺了皺眉頭,“你堂堂陳國太子,竟然沒有三千兵馬?”單看這殿上的死士,已經有三十餘人,且各個武藝非凡。包括殿下的恒親王在內的一衆武将竟然都沒來得及出招就被制服,其能力可見一斑。

這不是一朝一夕訓練出來的。

有這樣一批人,他竟然還能在皇位争奪中處于下風,李琛怎麽都不相信。

陳紀谡被他這麽一噎,一時也說不出話。

沒錯,李琛說得對,三千兵馬他有,死士他也有,可若是把他的三千兵馬換做大梁的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種震懾。

之前的那場火,他故意留下破綻,就是希望能借這個機會向大梁借兵。可惜李琛雖然看出那場火是他自己放的,但卻對借兵之事避之不談,甚至還拖着遲遲不派官員去陳國,還讓兩人提前成親。

走到這一步,是他的下下策了。

他知道自己兩個弟弟的性子,若是他順利繼位,一場兵戈之争不可避免。陳國地處邊界之地,若是恰好此時敵人來犯,恐怕大梁遠水救不了近火,陳國的淪陷也就是朝夕之間。

他想做陳王,也不想發生內亂。

他是在威脅李琛不假,但他的籌碼不是殿上這些被劍指着的大臣們的性命,而是由陳國守着的,大梁的邊境安危。

也就是說,這場動亂,本就無意傷人,只是他精心策劃好的,給李琛借兵給他的最後一個臺階而已。

可是很明顯,這種被迫就坡下驢的事李琛是極不願意的。

他的邏輯也很簡單——他大梁的士兵,辛辛苦苦每日操練,是為了抵禦外敵,而不是為了平息陳國的內亂而白白犧牲。

他實在是不想借。

李琛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太夠用。

他沒有什麽成竹在胸,也沒有什麽計劃,這件事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他一時除了強裝鎮定和拒絕以外也沒有什麽其他辦法。

他看向自己的第一謀士周太傅——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氣定神閑的喝茶。

第二謀士二皇叔——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氣定神閑的喝茶。 感情他們都以為他一切盡在掌握中了?李琛的內心有些崩潰。

手背上那暴起的青筋,不是怕的,而是氣的。

還有七叔,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還不知道,他七叔現在就在龍椅後面,氣定神閑的......他沒喝茶,而是在閉目養神。

秦金一直聚精會神的聽着,突然感覺腳腕被一只手抓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回頭瞟了一眼,差點尖叫出聲——一張慘白的臉正趴在她的腳邊。

見她回頭,那張臉咧開了血盆大口,兩只手高舉過頭頂,緩緩展開一張紙條,上書兩個大字——出來。

秦金定睛一看,那張慘白的臉不正是和她同在禦前的小印子?

小印子頓了一會兒,緩緩收起紙條,無聲的按照原路爬了回去。秦金這才發現,自己身後和後殿連接的那塊簾子被人挑開一角,小印子就是從那兒爬進來的。

秦金看了秦仲歡一眼,比了一個自己要出去的手勢。秦仲歡思索片刻,拉過她的手寫道:莫沖動。

秦金點點頭,跟在小印子後面,費勁的朝簾子爬去。

她一點一點的挪動着身軀,但凡布料的發出一點點摩擦聲,她都會在原地停一會兒,确定沒風險以後再繼續動作。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小印子從裏面打開口子,秦金這才爬了出去。

重新站起來,她晃了晃腰,轉頭對身邊人小聲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氣氛不對。

她緩緩轉過頭,看向後殿。

......剛才還空空蕩蕩的殿內此刻站滿了人。

“這.....這......”她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印子嚴肅的說道:“公公,含元殿所有的侍衛都在此處,咱們要不要現在就沖進去救駕?”

“所...所有人都在這兒?”秦金有點兒崩潰,“怎麽會在這兒啊?那外面......”

含元殿的侍衛統領上前一步:“回公公的話,方才陳國太子帶領的死士包圍了整個含元殿,臣見情勢不妙,便将所有侍衛都集結在後殿之內,以防發生不測。”

秦金:“......”這,這算什麽啊?怪不得那麽多死士能輕易混進殿內,敢情人家闖的是空門!

她揉揉太陽穴:“擅離職守,貪生怕死,大梁怎麽養出你們這些廢人。”

統領面色不變:“回公公,這是秦公公吩咐臣的。”

哈?

“秦公公說,若是今晚殿外有異動,務必将所有侍衛集結在後殿,殿外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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