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機離開

周倉不願坐下,劉辟正想開口再勸,一旁的年輕人朝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沒再把話說出口。

“先生高姓?”衆人依序坐下,劉辟一只手按在大腿上,微微側着身子,對劉辯說道:“周将軍乃是猛将,且對先生如此恭敬,先生定非常人。”

坐在劉辟左側下首的白衣年輕人也在這時把臉轉向了劉辯,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臉。

“在下姓劉。”劉辯微微一笑,答了劉辟的問題,卻并沒有說出全名。

“先生竟是與某同宗!”劉辟臉上帶着笑意,點了點頭,端起桌案上的酒觞,雙手捧着朝劉辯舉了起來,對他說道:“既是同宗,請滿飲此杯。”

劉辯也不推辭,同樣雙手端起盛滿酒的觞,謝了劉辟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白衣青年聽他說姓劉,愣了一愣,眼神裏流露出了些許複雜。

“禀渠帥,何渠帥在營外求見。”劉辟與劉辯才吃了一盞酒,剛用酒勺從桶內舀了一些酒水準備斟上,帳簾外傳來了守帳兵士的聲音。

“何曼來此作甚?”聽說何曼來了,劉辟臉上現出一絲不快,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向帳內坐着的黃巾軍将領們看了看。

帳內飲宴的黃巾軍将領一個個也都是滿臉的疑惑,相互看着,并沒有人知道何曼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這裏。

“走,去看看!”劉辟眉頭緊鎖,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朝龔都招了下手,随後向劉辯和周倉拱了拱手說道:“某去迎接何渠帥,慢待先生、周将軍,萬望莫怪。”

劉辯站起身,給劉辟回了一禮說道:“渠帥要務在身,無須顧念我二人。”

“單先生代某陪劉先生與周将軍多飲幾盞。”再次向劉辯和周倉告了個罪,劉辟帶着龔都出了大帳,臨出帳前又向白衣年輕人交代了一句。

座上的黃巾将領們也沒有跟出去,而是留在帳內陪劉辯和周倉飲宴。

“先生遠來,渠帥有要事在身,單福僭越,代渠帥敬先生一盞。”劉辟離開後,白衣年輕人站了起來,雙手端着酒觞,走到劉辯桌前,将酒觞高高舉起,躬着身子向劉辯敬酒。

“單福?”年輕人的名字讓劉辯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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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客氣了。”尋思着單福是何方神聖,劉辯臉上卻沒有半點異樣,他端着酒觞站了起來,對單福說道:“在下遠道而來,蒙渠帥、先生與衆位将軍擡愛,此杯敬先生及衆位将軍。”

坐在大帳內的黃巾将領聞言都站了起來,一同端起了酒觞共同說了句:“敬劉先生。”

這些将領早得了劉辟的命令,無論如何也不能惹惱了劉辯和周倉。

劉辟麾下雖說也有些能領兵打仗的将領,可這些人與周倉比較起來,卻是弱了許多,無論是作戰經驗還是勇武,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得知周倉從此處經過,劉辟已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招攬周倉。周倉忠義舉世皆知,依單福的計策,他們須将劉辯伺候的舒服了,不想離開此處,才可能成事。

與劉辯飲了一盞,單福後退了兩步,随後轉身回到他自己的桌邊。

“劉渠帥,你可不敦厚。”衆人才放下酒觞剛剛落座,帳外傳來了個粗豪的聲音:“周倉将軍來了,如何不叫某也一同飲上幾盞?”

炸雷般的嗓門吵嚷過後,劉辟的聲音也傳進了帳內:“某本欲命人去請何渠帥,無奈周将軍趕路緊要,不敢太過耽擱,于是只好作罷。”

“少跟某講這套說辭,你劉辟的心思某還不曉得?”粗豪的聲音接着又傳進帳內:“你想把周倉将軍留在此處為你所用,如何會讓某也過來一同吃酒?”

帳簾掀開,一個頭上裹着黃巾、比劉辟矮了大半頭的粗壯漢子先一步進了帳內。

這漢子膀闊腰圓,身板十分厚實,整個人如同熊罴一般,往大帳門口一站,帳內的衆人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撲了上來。

漢子進了大帳朝帳內衆人看了看,目光最後鎖定在站在劉辯背後的周倉身上。

他嘿嘿一笑,在衆人的注目下擡腳朝周倉走了過去。

從一個黃巾将領的桌案上跨過,這漢子到了周倉近前,臉上漾滿笑容,用力拍了拍周倉的肩膀說道:“周将軍,有些日子不見了!”

随後走進帳內的劉辟鐵青着臉,額頭上青筋凸起,也不回座,只是站在帳篷門口瞪着周倉身旁的漢子。

拍周倉肩膀的不是旁人,正是綽號截天夜叉的何曼,以往在張寶麾下,周倉與他地位相近,可這三年以來,周倉一直蟄伏在陶家莊,而何曼卻領兵轉戰四方,從颍川一帶一直殺到邙山附近,倆人地位自然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何渠帥!”周倉朝何曼點了下頭,對他說道:“數年不見,渠帥安好?”

以往在張寶麾下,何曼與周倉之間雖說相熟,卻因為脾性不和,彼此并無交情,甚至還曾有過數次争執,可時隔幾年再次重逢,過去的恩怨何曼已經所記不多,有的只是故人相見的感慨。

“好!好!”何曼扶着周倉的雙臂,把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對他說道:“中平元年到如今,已是五年有餘,你我兄弟也足足五年未見了。”

周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何曼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接着向周倉問道:“周将軍如何會來到這裏?”

“某乃是随先生前來。”周倉側了側身,看向坐在前面正扭頭看着他與何曼的劉辯,對何曼說道:“劉渠帥所言不虛,明日一早某便要随先生離開此處。”

“哦!”周倉說要走,何曼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不過随後他就雙手抱着拳,朝周倉拱了拱說道:“本想留将軍在此逗留幾日,你我也好敘敘舊情,既然周将軍有要事在身,某不便相強,只是今日想請将軍與先生去某的軍營一敘,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受到何曼的邀請,周倉用帶着詢問的目光朝坐在前面的劉辯看了看。

進了劉辟的軍營,劉辯一直都在思索着如何離開這裏。劉辟的目的他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肯多在此處逗留,眼下何曼的邀請正是給了他離開的機會,他怎會輕易讓機會溜走。

見劉辯點了頭,周倉才對何曼說道:“既然渠帥相邀,某便與先生、夫人同去叨擾一番。”

周倉答應去他的軍營,何曼頓時大喜,連忙對跟他一同進入帳內的黃巾将領說道:“吩咐下去,備馬,迎接周将軍及先生、夫人前去軍營。”

“且慢!”站在大帳門口的黃巾将領應了一聲剛要出去,還在帳簾前站着的劉辟出聲阻止道:“劉先生與周将軍乃是本渠帥的貴客,何渠帥一到此處便要将人接走,這是何道理?”

劉辟語氣中帶着幾分惱怒,何曼雖是為人粗豪,卻也能聽出些端倪。他轉過身,笑着對劉辟說道:“周将軍與劉先生是渠帥邀來的貴賓不假,渠帥與周将軍往日并不相熟,某與周将軍卻是甚為熟悉。與周将軍相見,乃是舊知重逢。某便在軍營中擺下酒宴,請渠帥也一同前去赴宴如何?”

何曼的話說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劉辟如果強行阻撓,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他強留劉辯等人是出于什麽目的。

被何曼一番話搶白的愣了愣,劉辟向坐在帳內的單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哪知單福并不看他,只是低頭看着桌案,也不知在尋思些什麽。

自從單福來到軍營,劉辟一直都倚仗着他出謀劃策,這會從單福那裏得不到提示,無奈之下,劉辟只得緊皺着眉頭,一臉肉疼的說道:“既然渠帥有心邀請劉先生與周将軍,某也不便阻攔,請渠帥自便。”

“多謝渠帥成全。”何曼朝劉辟拱了拱手,謝了一聲,随後又對坐在一旁的劉辯說道:“先生可願随某前去軍營?”

在接受何曼邀請之前,劉辯就已經盤算好了。何曼給人的印象是為人粗豪,像這樣的人,一般來說肚子裏并沒有多少壞水,想到哪裏就做到哪裏,要好對付的多。

而劉辟本身面相就有些陰鸷,不像個磊落的漢子,更不用說他這裏還有個單福。留在這裏,想要離開軍營,可比到了何曼那裏再想離開難上許多。

盤算清楚利弊,劉辯心裏早打定了主意,何曼剛和他說話,他就連忙站了起來抱拳應道:“渠帥相邀不敢不從,只是內人還在劉渠帥夫人處……”

“劉渠帥,你不會讓某請到劉先生和周将軍,卻要将先生的夫人留在此處吧?”劉辯的話還沒說完,何曼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頭看着臉色鐵青的劉辟說道:“懇請渠帥将夫人請出,我等此刻便要趕回軍營。”

“渠帥有要務在身,無法前去何渠帥軍營。”劉辟還未來及回話,坐在帳內的單福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朝何曼躬身一禮說道:“在下願代渠帥前往陪客,不知何渠帥可否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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