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

那頭獨角獸體積龐大, 跑起來雖沒有地動山搖那麽誇張, 但動靜不小。

溫瑤将獨角獸引出的距離不遠,就是害怕陸雲溪和那位男嘉賓留在原處會有其他獨角獸去攻擊他們。

而剛剛她在引走獨角獸的時候,并沒有聽到其他獨角獸的動靜, 并且陸雲溪也沒有呼救。

從現場的環境來看,地面上的草叢, 泥地上的腳印都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并沒有打鬥被破壞的痕跡。

以此來看,陸雲溪和男嘉賓不可能是遭遇了野獸襲擊。

可若是沒有遭受野獸襲擊,兩人又怎麽會離開原地, 更何況那位男嘉賓身受重傷。

溫瑤想不明白原因, 但她覺得陸雲溪扶着受傷的男嘉賓,肯定走不遠,她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然後替男嘉賓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然男嘉賓身上飄着的血腥味可能會惹出□□煩。

情況刻不容緩, 溫瑤趕緊尋找起來。

他記得男嘉賓的大腿受了重傷, 血都将外面的工裝褲浸濕了,那行走間肯定會在這些及膝的雜草上留下痕跡。

可溫瑤四處找了找,別說是血跡, 就連踩踏的痕跡都沒有看見。

溫瑤爬上了一棵較高的樹, 本想站得高看得遠一些, 結果發現荒島遍地的植被都生長的枝繁葉茂,她除了綠油油的一片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這種情況下, 溫瑤也束手無策。

她的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有蹊跷,可事有蹊跷她在此刻也無從入手查起。

溫瑤再檢查了一下四周,然後一邊前進一邊在心中祝陸雲溪和那位男嘉賓好運。

溫瑤朝着前方走了大概兩公裏路程,突然聽到了一些說話聲,這些聲音中有兩個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溫瑤撥開茂密的樹葉,果然看到了溫柔和陸雲溪正一左一右圍着火堆坐着說着話,看起來氛圍還不錯。

不清楚狀況的溫瑤立即緊鎖眉頭,她站出來問道:“陸雲溪,你怎麽在這兒?”

溫瑤的語氣中并沒有責怪。

因為她和溫柔不對付這事人盡皆知,陸雲既然選擇了跟随她,那她再笨都不可能再選擇溫柔,所以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待陸雲溪開口說話,溫柔便站了起來沒好語氣的質問溫瑤:“既然雲溪是你的同伴,你為什麽把她抛在荒郊野地裏,你知不知這有多危險,要是遇上什麽野獸你讓雲溪一個人怎麽對付?”

溫柔語氣十分的急切,咋一聽确實像是在擔憂陸雲溪的安危。

溫瑤睨了眼溫柔,用眼神告訴她四個字“與你無關”,緊接着她朝陸雲溪招了招手。

陸雲溪年齡雖然比溫瑤大8歲,但因為個子小又長了一張肉嘟嘟的娃娃臉,在溫瑤面前聽話乖巧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朋友。

陸雲溪來到她的面前,趕緊向她解釋道:“溫瑤,對不起是我沒跟他們講清楚,導致他們誤會你了。”

“沒事,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溫瑤環視了周圍一圈,并沒有看到受傷嘉賓的蹤影,道:“那位男嘉賓呢?”

提到男嘉賓,陸雲溪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疑問,她搖了搖頭道:“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原來在溫瑤将獨角獸引開之後,陸雲溪見男嘉賓傷況太嚴重,再不治療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性命不保,于是陸雲溪便從包裏取出來止血藥,可男嘉賓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她攜帶的那點藥不過是杯水車薪。

正好之前溫瑤告訴過陸雲溪,在荒島上有一種很常見的草藥是有止血功效的,只需要将其嚼碎敷在傷口上就行,很便捷。

陸雲溪便想着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這種草藥,結果等她找到草藥回來的時候,男嘉賓已經消失了。

受了那麽重的傷,根本沒辦法動彈,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消失。

陸雲溪當時因為太着急,以為男嘉賓被野獸給叼走了,立即慌亂的尋找起來,結果導致自己也迷了路回不到原地了。

後來她在叢林裏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溫柔一行人,溫柔擔心她的安慰便邀請陸雲溪和他們同行。

陸雲溪本身膽子就小,又經歷了男嘉賓無故消失一事,心裏就更加犯怵了,也就顧不得溫柔和溫瑤之間的矛盾,選擇暫時跟着人多的走,這樣也能安全一些。

溫瑤聽完事情經過,問道:“你是說你找完草藥回來之後,男嘉賓就不見了?前後總共多長時間?”

陸雲溪擡起手腕看了下手腕間的機械表,她當時一心想着快去快回,根本不敢多停留。

陸雲溪道:“絕對不超過十分鐘。”

“十分鐘。”溫瑤重複着這個數字,心底泛起了漣漪。

以那位男嘉賓的傷況來看,他連挪動自己的身體都困難,不可能自己走掉。其次現場沒有動物撕咬的痕跡,所以也排除掉了被野獸叼走的可能性。

那麽現在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男嘉賓是被人挪走的。

可當時周圍并沒有其他人,之後她在林子裏轉了一個多時辰也只碰到了溫柔這波人,并沒有感覺到有其他人存在。

另外在荒島上的嘉賓們人人都求自保,一個毫無關系的重傷傷患,誰會主動去伸出援手呢?

就算有人伸出援手,那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又能将一個體型龐大的壯漢挪動多遠呢?

若不是其他嘉賓的話,難道是節目組?

可節目組說過只要直播一開始,他們便不會再幹預荒島的任何事情,嘉賓們的生死存亡全憑自己本事。

也就是說就算嘉賓死在島上,他們也不會來收屍。

那這麽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溫瑤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跷,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遠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而此刻直播間內,處于上帝視角的觀衆們也一頭霧水。

每位嘉賓配了一臺無人機跟蹤拍攝,所以直播間內一開始有三十個同步播放的頻道,類似于監控畫面一樣的感覺。

如果有嘉賓消失、斷聯,那屬于他的頻道就自動關閉,另外嘉賓們一路同行,當無人機的信號處于同一範圍了,為了讓觀衆有更好的觀看體驗,畫面也會自動合拼。

當然觀衆也可以點擊某一位嘉賓的頻道,将其展成全屏。

而剛剛溫瑤一個人與獨角獸打鬥的畫面太過精彩,他們早就将溫瑤這一個板塊切成了全屏,根本沒注意陸雲溪和受傷男嘉賓的情況。

等他們緩過來的時候也跟溫瑤一樣,一臉懵逼。

“人呢?會去那兒?”

“袖标上的感應器可以感受到人的生命跡象,嘉賓的生命跡象停止,無人機的拍攝也會停止,現在男嘉賓的頻道顯示無信號,說明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拍攝關閉,但陸雲溪的鏡頭還在,至少我們可以看一眼屍體吧。”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我覺得這一季節目組有貓膩!”

“不只是這一季,你們沒發現往季節目裏屍體的鏡頭也都沒有給過特寫嗎?”

……

陸雲溪心中一直惦記着身受重傷卻憑空消失的男嘉賓,此刻滿臉愁色,而溫瑤也陷入思考臉上沒什麽表情。

此刻幾人中唯獨溫柔臉上挂着一張笑臉,她一臉善解人意的安慰道:“這是好事呀,男嘉賓肯定不會憑空消失,或許他根本沒有受那麽嚴重的傷,或者有其他嘉賓将他救了,總之人不會憑空不見的。”

溫瑤聽到這話之後沒有做聲,倒是陸雲溪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像是放下了一個心理包袱似得。

溫柔看着溫瑤,想到上次的事情。

要不是聽了溫瑤的話,趕緊收拾東西離開了那個地方,當天晚上他們這一群人都會成為野獸口中的食物。

另外她冒死來參加這檔節目的目的就是為了溫瑤,她若是不能和溫瑤同框的話,她的計劃就沒法兒執行了。

所以這次她怎麽都要留住溫瑤,要是留不住她就主動跟上去。

溫柔抱着這樣的心理,開口道:“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若不是因為人手不夠,那位男嘉賓又怎麽會憑空消失。”

與溫柔同行的董彬瑞,時常見到溫柔因為愧對姐姐眼中布滿傷感,他看了都覺得心疼,所以他覺得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幫助兩姐妹和好,于是此刻董彬瑞附和道:“是啊,溫瑤你就和我們一起吧,一個月的時間才剛過去四分之一,接下來的路只會越來越難走。”

按照溫柔對溫瑤的脾性,她覺得就算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瑤也不會選擇留下來。

可沒想到溫瑤卻幹脆的答應了。

溫瑤看着溫柔,再看向溫柔身後的幾人,幾人明顯不樂意她加入,但因為溫柔的原因不得不接受。

溫瑤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對眼前的溫柔說道:“一起同行可以,但我可不會好心到資源共享。”

溫柔還沒說話,就聽到鄭文冷呵了一聲,道:“話別說的太早,誰共享誰的資源還不一定呢。到時候某些人可別哭着求我們,我們可不會因為你是個娘們就讓着你。”

之前鄭文三人眼饞溫瑤手中的烤肉,想要和溫瑤組隊,卻被拒絕,此刻幾人自然要言語嘲諷回來。

溫瑤不屑與幾人計較,她拉着陸雲溪到一旁開始架帳篷,等帳篷搭到一半又迅速收了起來。

陸雲溪不明所以,問道:“怎麽了?”

“今晚子時過會有一場大暴雨,我們必須要找個能躲避的地方。”

陸雲溪不疑有他,趕緊忙着收拾東西,而聽到這話的其他人看了看天空。

月朗星稀,連一朵烏雲都沒有。空中微風徐徐,空氣十分幹燥,完全沒有半點要下雨的跡象。

溫柔見馬上要走的溫瑤,壓低聲音,用充滿委屈的哭腔說道:“姐,你該不會是不想和我們待在一起,所以臨時要走吧。”

溫瑤已經看夠了溫柔這副婊裏婊氣的樣子,她道:“你可以這麽認為。”

當即溫柔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此刻溫柔的長發披在肩上,被微風輕輕地撩起,白皙的巴掌小臉上挂着兩行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與短發且氣場全開的溫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即站在溫柔這邊的幾個男嘉賓脾氣便上來了,想要為溫柔出頭。

溫柔趕緊攔住大家,道:“既然姐姐說要下雨,那我們姑且相信姐姐一次吧,萬一半夜真的大暴雨怎麽辦?”

溫柔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她看了看天空,這麽透亮的一輪明月高高挂着,就算再也沒有常識也知道不可能會下雨。

現在他們本就不樂意跟着溫瑤走,等會兒若是沒下雨他們的情緒便會被放大,到時候大家會更加排斥溫瑤,而直播前的觀衆也會認為溫瑤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漸漸地對溫瑤脫粉。

只要網友們對溫瑤沒有粉絲濾鏡之後,對她也就不會那麽反感了。

溫柔在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很清楚粉絲的心态。她就是要利用這一點慢慢地将自己洗白,慢慢地讓溫瑤卸掉光環。

溫柔在與男人相處方面很有一套,短短一周的相處,與她同行的幾名男子對她都逐漸有了好感。

因此此刻溫柔要聽從溫瑤的,他們雖然不樂意,但也開始收拾東西,一方面是因為溫柔,一方面也抱着看溫瑤的笑話的心态。

想要能夠遮風避雨,那就只能找一處山洞,而在這荒島中,山洞都是野生動物的盤據地,想要找一處沒有危險存在的山洞非常難。

不過她之前标記過一處,距離有一定的距離,但那裏十分安全,就算遇到野獸襲擊地理位置也非常有優勢。

為了安全起見,溫瑤決定帶着大家前往那處山洞,如果情況好,可以将那處山洞當做他們的根據地,多住幾天。

然而在步行了一個多小時後,一開始就不樂意的幾人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火氣,徹底爆發了。

“溫瑤,你特麽耍我們呢?走了兩個小時了都路過多少個山洞了,你還說沒到,我看不是老天爺要下雨,是你借着要下雨的借口遛我們玩呢。”

“就是,我們不走了,前面就有兩個山洞,等會兒要是下午躲那兒去還不是一樣,走什麽走,深怕體力消耗的不夠多,死的不夠快是不是。”

“我就知道,溫瑤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你說的那地兒誰愛去誰去,我就算是在這兒被大暴雨淋死,我也不走了。”

一開始與溫瑤有矛盾的三人情緒非常激動,都放下背包坐在了地上開始歇息,并不打算繼續往前。

而一開始煽動大家跟着溫瑤走的溫柔,此刻也變了臉。

她用帶着幾分怒氣神色看着溫瑤,咬了咬嘴唇後說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讨厭我,根本不想搭理我,可你我之間的矛盾是你我的事,你為什麽要戲弄我的同伴們呢?他們什麽都沒做錯。”

溫瑤:???

溫柔繼續道:“荒島生存最重要的就是填飽肚子保存體力,可你帶着大家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個多小時,這和浪費大家的生命有什麽區別?”

溫瑤:……

此刻的溫柔眼眸中已經裹滿了淚水,一眨眼眼淚順着臉頰滾落,“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等節目結束回到帝都,你要我怎麽向你道歉都可以,現在可是在荒島求生,關系性命,大局當前咱們就別鬧了好不好。”

溫瑤看着溫柔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洗白大戲,只想在內心為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她視線掃了眼幾人,看向了遠處他們所說的山洞,那山洞地勢不高,周圍攀了一圈藤蔓。

夜已經黑了,溫瑤看不清楚藤蔓的形狀,但總覺得那些或卷曲、或細長、且還在跟着微風縮動的葉子輪廓生長的很奇怪。

溫瑤內心隐隐有些不安。

她的直覺一向準确,便提醒道:“既然你們想留在這兒,那請便,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靠近那個山洞。”

幾人聞言冷哼了一聲,完全沒将溫瑤的話放在心上。

溫瑤見狀,不想再多說什麽,拉着陸雲溪便離開了。

離開前溫瑤再次回頭瞧了幾眼那處山洞,山洞周圍的藤蔓造型詭異,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即便是在荒島上,溫瑤的方向感也非常強,她帶着陸雲溪再走了近二十分鐘便找到了溫瑤曾經做過标記的山洞。

兩人在山洞裏剛生好火堆,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伴随着閃電和巨雷,逐漸變成了傾盆大雨。

溫瑤站在洞口看着眼前的雨,腦海中依舊是剛剛看見的那圈藤蔓。

前世的記憶翻騰,溫瑤突然想到什麽。

“不好!”随後溫瑤神色大變。

旁邊的陸雲溪見狀,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剛剛那個洞口的藤蔓叫蛇藤,上面挂的全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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