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韓氏集團有長期合作的專業調查公司, 因此《荒島求生》前面四季的死亡者個人信息很快就被調查清楚了。
韓慕堯快速的翻看着手裏的資料, 很快他便發現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在沒有參加節目前經濟上都出現了問題,非常缺錢。
除此之外,他們幾乎都沒有關系非常親密的家人。
韓慕堯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又趕緊查了查正在進行中的第五季到目前為止, 死亡的那些人的情況, 發現他們都和前四季的死亡者情況一樣。
要不就是負債累累, 要不就是社會關系十分糟糕,獨身一人的。
韓慕堯緊盯着屏幕上的直播, 覺得情況比他想象的微妙, 他必須要趕快着手調查了,不然節目就要進入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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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後,溫瑤和陸雲溪兩人對節目組就心存芥蒂了。
她們本以為無人機會将當時陸雲溪看到的那一幕直播給觀衆,可幾天過去了,直播還是在繼續, 節目組那邊風平浪靜。
如果觀衆看到了那一幕, 此刻外面的世界應該已經掀起軒然大波了,節目組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瑤覺得既然節目組背着所有人在搞貓膩, 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洩露出去。
那些黑衣人身上可能攜帶了信號屏蔽儀一類的東西, 可以讓無人機的直播被切斷。
但不管觀衆有沒有看到當晚的情況, 溫瑤都不打算坐以待斃, 她一定要想辦法将事情調查清楚。
因為這件事關系到嘉賓們的生死,而她們作為嘉賓之一,萬一下一個被黑衣人擡走的人就是自己呢。
節目組到底安的什麽心, 溫瑤和陸雲溪此刻完全不清楚,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們白天還是表現的跟以往一樣,想辦法讓自己生存下去。
到了晚上兩人進入帳篷後,她們便用紙筆交流,開始計劃該如何讓節目組露出馬腳。
那四個黑衣男既然會用擔架将病重的嘉賓們擡走,那他們在這個荒島上肯定有一個根據地,亦或者是交通設備。
想到這一點,溫瑤擡頭看了眼天空。
倒是一直都有節目組安排的直升機在上空盤旋,節目組之前告訴她們,這些直升機的作用是為了給無人機提供信號樞紐,而非為了給嘉賓提供幫助。
之前溫瑤對此深信不疑,但現在她覺得沒那麽簡單。
荒島面積非常大,當初節目組将嘉賓們分成了六撥,分別投放在了荒島上。
現在節目時間已經過半,溫瑤才遇到幾位嘉賓,所以想要徒步去找那些黑衣□□本不可能。
更別說她們根本不知道節目組的下一個目标是誰,去什麽方向找都不知道。
現在唯一的切入點只有黑衣男,而要想找到黑衣男,只能讓他們送上門來。
可要讓黑衣男送上門來,那就必須要有人命在旦夕才行。
溫瑤和陸雲溪視線交彙,溫瑤緊緊的抓着陸雲溪的手,道:“你信我嗎?”
陸雲溪看着溫瑤,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我信。”
在荒島上同行半個多月的時間,要不是一路上有溫瑤幫忙,她早就沒命了,現在又有什麽理由不相信呢。
“那就這樣……”
溫瑤在紙上快速的寫着她的計劃。
第二天傍晚,兩人和平常一樣開始為今日的晚餐奔波。
很快溫瑤便摘了一把野菜回來,她将野菜遞給陸雲溪,說道:“雲溪,我去附近布個陷阱,看看會不會有野味上鈎,你沒事做的話,再去采一些這種野菜回來。”
溫瑤将野菜樣品遞給陸雲溪,然後又拿出一株和野菜十分相似的植物,叮囑道:“你別走遠了,附近就有很多,還有摘的時候一定要看仔細,千萬不要摘到這種了,這種是含毒不能吃的。”
陸雲溪順手将溫瑤所說的含毒的植物也接了過來,她看着左手的野菜和右手的“毒草”,道:“放心吧,你交給我的事情什麽時候出過岔子。”
溫瑤還是一臉的不放心,“你別搞混了。”
“不會,我有那麽笨嗎?”陸雲溪俏皮的撅起小嘴,表示不服。
溫瑤見到陸雲溪這副模樣,戳了戳她的手臂,“是是是,你不笨。”
“好了,我得去布置捕獵陷阱了,再晚今天就吃不上肉了。”
溫瑤說着便從包裏拿出工具,朝早就勘測好的區域走去,而這邊的陸雲溪也開始尋找野菜,等走到野菜生長的區域後,她喃喃道:“可不能搞混了,我得把毒草放進包裏,不确定的時候再拿出來看一眼,不然得弄混了。”
随後她便将左手的那株植物收進了腰包裏。
此刻直播間的彈幕瘋狂飄過。
“卧槽,你左手拿的不是野菜嗎?老大你把野菜收進包裏了。”
“還信誓旦旦說不會搞錯,結果還沒開始就錯了!!!”
“天啊,我瑤沒被野獸害死,沒被毒蛇害死,沒被狂風暴雨害死,最後不會被陸雲溪這個蠢貨給害死了吧。”
“呸呸呸呸呸,前面的閉上你的烏鴉嘴。”
“老天保佑瑤瑤能發現野菜有問題啊!”
……
陸雲溪照着溫瑤給她的樣品,采摘了一大把野菜回去。
野菜摘回去之後,她又擔心溫瑤沒有抓到野味,這點野菜不夠吃,畢竟植物都是看着體積大,開水一燙就沒多少了。
于是她又回去摘了不少。
野菜摘回來之後,她從包裏取出“毒草”對比了一下後,發現自己并沒有摘錯後,嘴上還哼起了小調,然後将“毒草”扔的遠遠地。
直播間的觀衆們看到陸雲溪這副高興的模樣,氣的捶胸頓足,恨不得鑽進屏幕裏拎着陸雲溪的衣領告訴她,她到底有多蠢。
然而他們再怎麽着急上火,溫瑤和陸雲溪都不知道,他們只能刷着彈幕。
“有毒啊!!!”
“陸雲溪你這個拖油瓶早點去死吧!”
“啊啊啊啊,好擔心我瑤啊。”
“溫瑤肯定能發現吧,拜托一定要發現啊。”
然而溫瑤還沒回來,大家便看到陸雲溪将野菜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後直接掐成了兩段裝進了鍋裏。
她将裝着青菜的鍋放在一旁,然後熟練的開始生火,很快火便燃的旺旺的了。
陸雲溪左右看了看,見溫瑤還沒有回來,這火又燃的很起勁,便看了眼鍋裏的野菜,摸了摸餓扁了的肚子。
反正野菜很多,先煮一鍋蔬菜湯好了。
于是陸雲溪便将在火上架起了小鍋,将清水放進去,等水開之後又将野菜扔了進去。
很快鍋裏的水便變成了綠色,而蔬菜湯的清香便撲面而來。
陸雲溪用小勺嘗了一口菜湯,雖然沒有調味品,但蔬菜的鮮香還是讓味覺有了反應。
正巧這時候溫瑤領着一個蛇皮口袋回來,而蛇皮袋裏面沉甸甸的,明顯有收獲了。
陸雲溪趕緊問道:“瑤瑤,今天這麽快就有收獲了啊,你捕到了什麽?”
溫瑤一邊将口袋打開,一邊道:“我怕你不敢吃。”
“這些日子我跟着你什麽沒吃過,還有什麽不敢的。”
溫瑤聞言将蛇皮口袋裏的獵物倒了出來,陸雲溪定睛一看,瞬間小臉便被吓得慘白了。
“怎麽是蛇。”
“蛇肉可是美味,無論是煲湯還是火烤,味道都還不錯。”
陸雲溪看着地上那條被斬成三節後還在蠕動的蛇身,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這種美味你一個人享用吧,我還是喝我的菜湯好了。”說着陸雲溪便将蔬菜湯倒進碗中,将鍋讓給了溫瑤用。
溫瑤看着正在小口喝着蔬菜湯的陸雲溪,道:“你把野菜都煮了?”
“我喝完湯再去幫你摘。”
“不用了,蛇肉不用配菜,熬出來的湯呈奶白色才最鮮美。”
“那你要先喝一點蔬菜湯嗎?”陸雲溪說着便将碗捧到了溫瑤面前。
直播間內的大家心都懸在了半空中,緊捏着一把汗,呼喊着,溫瑤你千萬不要喝啊!
他們盯着屏幕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只見溫瑤看了眼冒着熱氣的蔬菜湯,說道:“我口渴,熱湯不解渴,你幫我拿一下水壺吧,我謝謝。”
觀衆們聽到這話,暫時松了口氣,又開始擔憂起陸雲溪來。
陸雲溪不會真的中毒了吧,這毒什麽時候才會發作啊,要發作乘早發作呀,免得溫瑤也誤食。
還有這草毒性究竟有多大,發作之後還有沒有辦法救?
陸雲溪平日裏雖然笨笨的,沒什麽用處,可陪了溫瑤這麽久,她如果突然死了,溫瑤得多難過啊。
溫瑤的粉絲們憂心忡忡,紛紛祈求上蒼保佑那草是無毒的。
然而現實十分的殘酷。
陸雲溪從帳篷裏取出水壺後,剛沒走幾步路,嘴角便溢出了鮮血,随後整個人都栽到在地。
溫瑤見狀趕緊跑過摟住陸雲溪,“怎麽回事?”
她用手指蘸了一點陸雲溪唇邊的血,兩根手指摩擦開後觀察了下顏色,随後又看了下她的舌頭,緊張的擰緊眉頭問道:“你吃了什麽?”
陸雲溪瞪大眼睛緊盯着溫瑤,手擡起來又落了下去。
溫瑤着急的四周環顧了一圈,然後在火堆旁撿起了一片遺落的葉子,瞬間臉色大變。
緊接着她立即将陸雲溪扶起來,也不顧陸雲溪此刻的狀态,命令道:“張嘴。”
溫瑤直接将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裏,扣動着嗓子眼,随即陸雲溪便開始幹嘔起來。
“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然而陸雲溪幹嘔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她哭喪着一張臉:“溫瑤,我會死嗎?”
溫瑤此刻滿臉的凝重,沒有回答陸雲溪。
起先陸雲溪還在吐,可一直吐不出來東西,後來直接噴了一口鮮血出來,整個人徹底沒力氣了。
溫瑤看着陸雲溪這樣,她面色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布滿了着急與恐慌。
她給陸雲溪把了一下脈搏,臉色更凝重了,手忙腳亂的将背包裏的藥箱翻騰出來,可一瓶有用的都沒有,她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
直播間彈幕裏已經炸了。
“我的天啊,溫瑤什麽時候緊張害怕到手抖過!!!”
“溫瑤那麽重情重義的一個人,陸雲溪要是死了,溫瑤得崩潰吧,一個人在荒島情緒又崩潰了,好可怕!”
“我哭了,天啊,好心疼瑤瑤,雲溪小姐姐一定要挺住。”
……
溫瑤将陸雲溪扶進帳篷裏,她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從背包裏摸出一支手電筒,放進口袋裏,然後忍住情緒對陸雲溪說道:“我記得之前我們呆過的那個地方有解毒功效的藥草,我現在就去找。陸雲溪我告訴你,我沒有回來之前,你絕對不能死!”
随後溫瑤迅速便離開了帳篷,她運用輕功速度很快,導致無人機反應不及,畫面開始模糊。
陸雲溪和溫瑤兩人走了一整天才來到這個地方,溫瑤的輕功再快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一來一回。
再加上天已經黑了,黑燈瞎火的怎麽尋找藥草?
溫瑤這明顯是不忍心看着陸雲溪死,而握着一絲渺茫的希望,做最後的掙紮。
大家看着中毒的陸雲溪和陰郁到下一秒就會情緒崩潰的溫瑤,心疼到不行。
在這一刻他們一點都不覺得求生節目精彩了,反而覺得格外殘忍。
就在他們捏緊小心髒,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陸雲溪和溫瑤的頻道,生怕兩人會出現什麽狀況時,兩個頻道同時黑了屏。
“卧槽!又tm無信號了!!!”
荒島上。
溫瑤其實根本沒有離開,她說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尋找草藥不過是忽悠節目組的。
她運用輕功營造出自己已經離開很遠的假象,其實她一直在附近并沒有走遠。
反正叢林處處都是一個樣,肉眼都分不清差別,更別說屏幕後的節目組了。
轉悠了幾圈之後,溫瑤覺察到附近有動靜,便找了個能看到帳篷的地方将自己隐藏了起來。
溫瑤緊緊的盯着帳篷,等待着。
約莫十分鐘後,幾位穿着黑衣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