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繩子解開,紫月的手腕上已是一圈又一圈的紅痕,有的更甚,被磨的都起了紅血絲。

慕梓摸着紫月的手腕,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前世紫月跟着她就吃了不少苦,可如今竟還造此磨難。

見夫人哭了,紫月被吓了一跳,手忙腳亂的說道:“夫人怎麽了?”

見她只是望着她的手腕,并未說話,她說道:“沒事的夫人,只是看着吓人,一點都不疼的,明天就好了。”

慕梓問道:“誰做的?”

想到翎一的那副嘴臉,紫月就生氣,她說道:“是翎一,他怕吵到侯爺休息故将我綁在這裏。”

翎一對她不滿,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着他這也是為夫君不平,這些她都可以忍受。可他不該動她身邊的人,尤其是紫月,犯了錯,總得承擔後果。

翎卿與收拾好過來的時候,就見慕梓紅着眼在和紫月說着什麽。他心裏一慌,疾步走過去。

跟在後面的翎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好像做了一件大事。

翎一之前的算盤也是打的挺好的,他給偏殿守門的人說了,若是遠遠的看見夫人來了就趕緊進屋将紫月的繩索解了。卻不想慕梓來的時候,那人剛好去了茅房。

翎卿與拉着慕梓的手說道:“這是怎麽了?”

慕梓沒說話,翎卿與看向了周圍的人,一臉的愠怒,竟有人讓木木哭了,他都舍不得的事,誰敢?真是太縱容這些人了,看來這侯府的規矩要改改了。

丫鬟小厮都噤若寒蟬,只有翎一一哆嗦。

翎卿與低頭看見了紫月手上的紅痕,想着之前門外的争吵,他轉頭瞪了翎一眼。

翎一心裏一涼,這下慘了。

翎卿與說道:“都是翎一惹得禍,木木怎麽罰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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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涼涼的看了眼翎一,可憐兮兮的望着翎卿與說道:“紫月手都傷了,這兩天肯定要休息,不能做事了。”

一個丫鬟休息而已,再說了還有曉風呢,但翎卿與也直覺這事沒有那麽簡單,他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慕梓擡手指着翎一,說道:“既然是他惹的,這幾天就讓他代替紫月在我身邊侍候吧。”

翎卿與臉一黑,說道:“不行。”

慕梓說道:“為什麽不行?”

紫月是貼身丫鬟,翎一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待在木木身邊。一想着翎一接替紫月的工作,近距離侍候木木,侍候她穿衣,吃飯喝水,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慕梓可不管,翎一那麽傲氣,瞧不起她,還欺負紫月,她不以牙還牙就心裏難受。她若執意讓夫君趕走他,夫君肯定會依他的,但想着他們是一心為他,她下不了那個心。

翎卿與走過去踹了翎一一腳,說道:“還不過去道歉。”

翎一走過去對紫月說道:“紫月姑娘,這次是小的魯莽了,還望姑娘見諒。”

他只是不想她過去打擾侯爺,誰知道她那麽弱,幾根繩子捆一下就變成那樣了。

紫月低着頭不出聲,夫人先可說了,不論翎一到時候說什麽都不要理他。

慕梓也望着翎卿與不說話,翎卿與還想在掙紮掙紮,就聽見慕梓幽幽說道:“我身邊的丫鬟誰都可以欺負,我還不能為她做主,紫月啊,在我身邊讓你受委屈了。”

翎一一臉驚悚,求救的看着翎卿與,夫人這轉變他一時有些吃不消啊。

翎卿與妥協道:“翎一可以代替紫月在你身邊照顧,但只有三天,不能讓他照顧你的早晚起居,不能讓他在你周圍一米之內,不能讓他和你單獨相處。”

慕梓:“......”

這些她都知道,她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嗎?她只是單獨的想給翎一一點顏色看看,不然他還真以為陽光照得到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盤。

翎卿與只要一遇到和慕梓有關的事就昏了腦袋,他想着紫月是貼身丫鬟,那翎一過去後,就會像平時伺候他一樣伺候木木,完全沒有考慮到男女之別。

看着翎一苦喪着一張臉,她一手敲着桌子說道:“一般這個時候紫月都在整理床鋪。”

有生以來,翎一第一次為自己随意的一句話感到慶幸,剛剛在來的路上碰到了曉風,他就讓她去拾綴了。

他說道:“估計曉風姑娘現在已經收拾完了。”

慕梓說道:“哦,是嗎?那我現在餓了,你先去廚房看看,守着他們直到上桌再來叫我。”

翎一本能性的看了眼翎卿與,翎卿與瞪了他一眼,就差吼道:還不快去。

平時這些事,貼身丫鬟只需吩咐一聲就行,夫人這就是在為難他,他還不得不做。

翎一走後,紫月見一臉不悅的侯爺,也是很識趣的走了。

翎卿與看着她嚴肅的說道:“以後不許在為了誰流淚,以後你為什麽哭我就毀了什麽了。”

慕梓咽了口口水說道:“那如果是因為我自己呢?”

翎卿與說道:“那總會有個原因,總會有個擔責的人。”

想到什麽,慕梓笑道:“好啊,那我記着了。”

見木木對紫月這麽重視,也不知道當時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紫月的手确實很疼,可夫人身邊也不能缺了人伺候,她就去将曉風找了過來,平時她倆總是交換着陪伴在夫人身邊。

慕梓這兩天不想去書房,就連着翎卿與也很少去,兩人在偏廳裏無聊的坐着,等着翎一叫她們去吃飯。

卻不想來了她并不想見到的人,有一種人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韓靜蘇就是這一種人。

在偏廳裏的翎卿與和慕梓就聽見一陣誇張的笑聲,那聲音還說着:“剛剛路過大廳沒見到弟妹,那一定在偏廳。現在的弟妹可和之前不一樣了,不但口齒伶俐,對二弟也極為上心,慕夫人也是擔心過頭了。”

說完又是一陣極其刺耳的笑聲,接着出現了幾位女子,最前面的那位便是韓靜蘇,身着碎花點綴的曳地長裙,頭上插着數只金簪。

後面跟着兩位客人,一位穿着粉蝶曳花長裙,用一只簡單精致的玉簪挽着頭發,随意插了幾多珠花,整個人散發着青春的氣息。

另一位就比較穩重,一身深藍色錦繡長裙,遠遠看去走動間透露着莊重儒雅,若是仔細瞧,倒有些故意的成分,與那氣質倒有些沖突。

在後面就是一些丫鬟小厮,一群人進來就直接擋住了外面的風景,使原本亮堂的屋內顯得有些壓抑。

翎卿與臉上寫滿了不滿,慕梓到是起身笑道:“大嫂怎麽有空閑過來了?”

韓靜蘇佯裝生氣說道:“弟妹這是嫌棄大嫂來的次數多了?這也是遇着弟妹的娘家人了,這才帶着她們前來,若是弟妹不樂意,以後大嫂就不來了。”

慕梓有點不明白,之前在清園什麽都擺到臺面上了,這會兒她不呆在芙蓉院,跑到她的傾梓院來做什麽。

她笑道:“大嫂說這話就嚴重了,慕梓還得感謝大嫂替慕梓招待母親和妹妹呢。”

韓靜蘇聽完,立馬就笑開了,剛想說點什麽來顯示自己多麽好,就聽見慕梓說道:“只不過這次母親和妹妹前來想必是來找大嫂有事相商吧,不然怎麽會在芙蓉院待上許久。”

與嚴氏和慕靈交談過後的韓靜蘇顯然腦袋靈活不少,她一副小輩不懂事,她不與她計較的大度模樣說道:“這還不是我恰巧在門口遇見了,她們又對府裏不熟悉,就自作主張的先帶着她們去見了老夫人,讓雨兒來通知你,你好準備準備,之後就将就将她們帶到了芙蓉院,不想一直沒有人來,我這才将她們帶了過來。”

侯府雖大,但要是來了什麽客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所有人就知道了,這都過了這麽久,慕梓都沒有派人去接,可見這人之前的孝心都是表面的。

慕梓心裏嗤笑,那慕靈來了不知多少回,府裏還有她不熟悉的地方。她意有所指的說道:“雨兒我是沒見到,紫月到是在夫人院外等了半個多時辰,所以我這才想着母親和妹妹是來找大嫂商量事情的,就将紫月叫了回來,卻沒想到因此使大嫂誤會了。”

慕梓雖然沒有派紫月去,但紫月确實在芙蓉院外站過一段時間。她們也都知道紫月去過,只是裝作沒看見,一是她們還有事情要商量,二是她們想敗壞慕梓的名聲。

雖然之前慕梓的名聲就已經很臭了,她們不介意更臭一點。

韓靜蘇笑道:“當時大嫂在屋裏,這芙蓉院的除了雨兒也沒人見過紫月,這雨兒又恰好在屋裏伺候,這才有了誤會,以後弟妹再讓人來找大嫂,記得讓人通傳一聲,別再傻傻的在外面等了。”

慕梓笑了笑,但沒有接話。

一直被忽略的慕靈輕跑到慕梓身邊,說道:“姐姐想靈兒了嗎?”

嚴氏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見過侯爺和夫人。”

慕靈吐吐舌頭,轉身對翎卿與行禮說道:“慕靈見過侯爺。”

嚴氏也趁此行禮,說道:“嚴氏見過侯爺和夫人。”

一旁的韓靜蘇到是有些不自在,從二弟升為侯爺,她都一直自持長嫂身份,并未有過任何禮節,如今嚴氏對二弟行禮就算了,還對二弟妹也一起行了禮,如此,她就顯得有點不知禮數了。

這人啊,最怕的就是有對比。

翎卿與一直望着韓靜蘇身後的雨兒,對她們的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嚴氏的臉有些難看,韓靜蘇笑道:“都是一家人,講那些禮數就生分了,既然我将人送到了就先回去了。”

說罷就轉身回去,被翎卿與叫住了,見她轉過身,他說道:“不知二嫂可否割愛将你身旁的丫鬟讓給木木,聽說這丫鬟做事有禮有度,有她在木木身邊的我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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