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見慕梓身體微晃,元媽媽吓了一跳,趕緊讓人扶着送回去。

慕梓擺擺手笑道:“沒事,就是跪久了有點麻了,我緩一緩就好了。”

慕梓感覺好些了才朝外走去,只是依然有點不舒服。她掀開簾子,外面比先回來時更冷了,一出屋紫月就将手爐塞到了她的手裏,然後扶着她。

她問道:“不是讓你回去了嗎?外面這麽冷,受了涼可這麽好?”

紫月說道:“奴婢身體壯實,這點寒冷還經受得住。”

慕梓還想說什麽,一轉頭就看見除了青絲和白雪快要融成一片的翎卿與。

她眼裏閃爍着晶瑩,笑道:“你可真是會讓老夫人不喜歡我,還不快起來?”

翎卿與聽話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積雪,過去拉着慕梓咬耳朵說道:“我就知道娘心軟。”

握着慕梓溫暖的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有些冷。他剛想縮回來,就被慕梓握住了。

慕梓說道:“走吧。”

翎卿與的手很快就熱起來,他喜滋滋的握着慕梓的手,一路上顯得有些傻。

紫月早就見慣這樣的場面,低頭跟在慕梓身後,到是門口的幾個丫鬟有些驚訝,知道侯爺在乎夫人,但見夫人給點笑臉就像得了骨頭的小狗,這不像她們曾見過的侯爺。

兩人回了傾梓院,慕梓怕卿與被寒風侵蝕,趕緊讓人熬湯。

翎卿與卻想着木木跪了那麽久,有沒有受傷。

一進屋就開始解慕梓的衣裙,慕梓臉上臊紅,一邊掙紮一邊說道:“這大白日的讓人瞧見像什麽樣?”

翎卿與才不管,很快就脫下了棉褲,在慕梓放棄反抗的邊緣的時候,就感覺小腿微涼,聽見一聲心疼的嗓音說道:“都紅了。”

Advertisement

她見翎卿與輕輕的摸着那片有些紅腫的膝蓋,她有些羞窘,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被老夫人罰了你就心疼,那之前被你弄得淤青,怎麽不見你放棄。”

翎卿與拿着藥膏,慢慢塗抹,嘴裏小聲嘀咕道:“那不一樣,你不也很喜歡嗎?”

慕梓猛地把腿一收,掩耳盜鈴般大聲說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翎卿與說道:“我都心疼,那床上不是還有被褥嗎,娘也不讓人給你那個蒲團。”

慕梓紅着臉,瞪着眼,說道:“你...”

翎卿與重新将腿拿過來,說道:“那要不以後你站着,我就怕你不願意。”

慕梓又羞又氣,還說不出個什麽。

這時候紫月敲了敲門,慕梓說道:“進來。”

紫月說道:“夫人,姜湯好了。”

慕梓說道:“放下吧。”

等人一出去,慕梓就說道:“把湯喝了你就趕緊去書房,今晚不許上床。”

翎卿與端着碗,有些可憐的說道:“可是書房好冷。”

惱羞成怒的慕梓才不管,她說道:“你去不去,你不去就我去。”

算起來,這是自那以來,木木第一次發火,他有些心疼有些好笑,卻沒有了之前那種無力的感覺了。

他說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不過我們喝完湯擦完藥再去好不好?”

慕梓一副君子不和小人計較的大度模樣,說道:“那你快點。”

翎卿與很想笑,可又怕木木看見更加生氣,就只好兩口喝完了姜湯,抿着嘴慢慢擦藥。

慕梓很不喜歡姜的辛辣,所以她抿了兩口就放在了那裏,等翎卿與好不容易塗完了藥膏,準備認命的去書房,就瞧見了一旁沒怎麽動過的姜湯。

仿佛知道翎卿與要說什麽,慕梓說道:“有點燙,等涼一些我在喝,你趕緊走。”

翎卿與再次露出可憐求收留的表情,無奈都被忽視了。

慕梓等人一走,就把姜湯到了,然後讓紫月進來收拾。

她感覺有些不舒服又不想卿與擔心就借機讓他去書房,相比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

慕梓天還沒黑就上床睡了,還特意囑咐紫月不要去告訴侯爺,要是他過問,就說她吃過已經歇下了。

紫月見夫人面色疲倦,飯也才用不久,也沒什麽事,就依了夫人。

那邊翎卿與去了書房,面色寒冷的從腰間将那封信拿了出來。

待看了裏面的內容,眼神如寒冰一樣,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

就那書生,要是之前是木木前去,他腦子一片混亂不能察覺到別的,現在木木一直在府裏,出去也都和他在一起,現在收到這封信,要說那書生背後沒有人,他才不信。

那究竟是誰想拆散破壞他和木木呢?

大嫂?若真是她,那她也不會将雨兒交出來,而且翎二那邊說至今為止那雨兒什麽都沒說。

三弟?也不像。

難道是伯府?這樣一想,他才發現木木身邊的人沒有幾個是對她好的,那是嚴氏還是慕老夫人?

他打開門,說道:“翎一你去讓翎四盯着那餘生,看看最近都和什麽人來往。”

翎一以為是夫人又那啥了,就好奇的問了一嘴,“難道是夫人和...”

後面幾個字沒有問出口,侯爺的眼神太吓人了,他咽了咽口水說道:“翎一知道了。”

他想此時要是腳底有油就好了,然後就聽見侯爺說:“以後在這樣對夫人不敬,你就別跟着我了,自己去尋新的出路吧。”

聽完侯爺的話,翎一的心一突一突的,慶幸沒問出口。

房頂的翎三,想着翎一也就武功能拿的出手了,這腦子怕是落在娘胎裏面了。

唉!當年要是他早點遇上侯爺,在努力點練武,哪還有翎一什麽事,就會惹侯爺不順,夫人不愉。

翎一想現在夫人對侯爺也有幾分真心,他是不是要更換戰場了。

翎三個不要臉的就知道保持中立,哼,都是侯爺的人,他站那邊都是一樣的,他決定以後就站在夫人那邊了。而且夫人身邊女子多,要是和夫人結交好了,說不定媳婦也有着落了。

傾梓院這邊剛落下帷幕,芙蓉院那邊的主院卻依然亮着燭火。

韓靜蘇等了一天的消息,她分明看到那個小孩将東西交給他們,為什麽還是風平浪靜的景象。

老夫人被街上的傳言氣到了,也就罰兩人跪了一會兒。

她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和她預料到不一樣,二弟見到那封信和繡帕怎麽會沒有反應呢?他作為一個侯爺,一個男人的尊嚴呢?看他對慕梓,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感情啊?

退一步想,即使兩人不吵,那她和老夫人建立起來的平和關系也應該會破裂啊,最主要的是慕梓為什麽會那麽的聽話的下跪,她可是連敬茶都沒有跪的。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原本翎隆禹想歇在主院的,但見韓靜蘇一點歇下的意思都沒有就去了別的院子。

韓靜蘇還在想她是不是已經沒有辦法了,侯府這麽大,她為什麽要出去住小院子。

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的,韓靜蘇在心裏默默的念着。

伯府比韓靜蘇得到的消息要晚一點,也知道了白日街上發生的事,但侯府卻沒有傳出別的消息。

嚴氏望了望外面的無盡黑暗的夜色,她想慕梓若真有這樣的手段,她不靠向她這邊,若是将慕靈算計進侯府,那也只是白白搭上一個女兒。

她想與其算計着沒有把握的希望,還不如借助眼前的勢力。

第二日一早,慕梓是被餓醒的,在屋裏吃了飯才出來。出門就見翎卿與在外面,有些驚訝,“怎麽這麽早?”

翎卿與看了周圍的人兩眼,都自發的退下了。他上前拉着慕梓的手說道:“一晚上沒見,想你了。”

慕梓笑道:“堂堂侯爺整天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那些軍中将士見了會怎麽樣?”

翎卿與一愣,假意咳了兩聲,說道:“這是家事,誰要是插嘴就打板子。”

慕梓沒接話只是望着他笑,翎卿與不自在的動了動說道:“請安要晚了。”

想到昨日的事,慕梓有些頭疼,都忘了問他有沒有吃過早飯。她沒有和老人相處過的經驗,伯府裏唯一的老夫人還處處見她不順眼,要怎麽做才能哄老夫人開心呢?

見慕梓瞬間被轉移注意力,悄悄松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娘不會說什麽的。”

到了清園,難得的人齊,翎安薪和翎隆禹都過來了。

慕梓到是很少見過翎隆禹,唯一知道一點的就是這個名義上的大哥據說很老實。

無意的打量了裏面的人一眼,就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示意她坐下。

翎卿與拱了拱手,就在慕梓的旁邊坐下了。

老夫人斜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麽。

韓靜蘇就開口說話了,“老夫人,昨日街上有關弟妹的傳言不知您有沒有聽說?”

翎卿與目光微凝,拇指和食指慢慢的來回搓着,在思考着什麽。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說道:“昨日卿與已經和我說了,是一場誤會。”

韓靜蘇急道:“可是..”

剩下的話被無情的打斷,“好了,你是不是想這個家不安寧,都說了是一場誤會,你揪着不放做什麽。而且那是卿與房裏的事,你插手合适嗎?”

勢單力薄,在位的衆人沒有一個人開口,翎隆禹贊同老夫人說的話,這府裏都是二弟在支撐,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不給侯府招事就好。

宋薇不滿慕梓,但也不敢再老夫人面前多言。

翎湳主要是訂了親,還有三個多月就要嫁人了,這時要是傳出去小姑子不待見嫂子,言語刻薄就不好了。

見韓靜蘇不在多言了,老夫人才說道:“隆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