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慕梓忍着胃裏的翻湧說道:“丫鬟雖然說得嚴重了,但也并無道理,三弟有什麽話,不如就在這裏說吧。”
見兩人不為所動,翎安薪看着慕梓光潔細膩交叉在前面的玉手,眼神閃了閃,從一邊換到另一邊,直接伸手去摸慕梓的手。
兩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曉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趕緊将夫人護在身後。
慕梓也是一陣惱怒,說道:“三弟這是做什麽?”
想到那次差點被強迫,心有餘悸。
這要是被人撞見,再被有心人一利用,吃虧的總是她。
翎安薪一副好心還有些惋惜的說道:“我剛見二嫂手背上有蟲子,想捉掉了再說,免得吓到嬌俏憐人的二嫂,不成想你們二人都受到了驚吓。這是三弟的失誤,不如就去三弟的院子,讓三弟好好的賠禮道歉。”
滿口的胡言亂語,這大冬天的哪有什麽蟲子,而且她的手上有蟲子她能不知道嗎?出來時想着就一會兒嫌麻煩沒有帶手籠,早知道就聽卿與的戴上暖手籠了。
慕梓不客氣的說道:“不用了,既然是誤會就算了,二嫂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兩人從旁邊一繞道,想就此離開。
翎安薪身形一動就當在了他們面前,曉風嚴肅道:“三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翎安薪說道:“我不過是想和二嫂賠個禮,怎麽你們卻如此陣仗,真是傷了我一片好心啊。”
慕梓看着一直不走的翎安薪,眉間漸漸染上厭惡,說道:“今日身體不适,改日在和二弟敘舊。”
翎安薪說道:“二嫂莫诓騙安薪,不過今日二嫂身體不适,安薪就不強留了,過幾日二嫂要是沒找安薪,安薪可就不請自來了。”
一口一個安薪,挂着自認為好看的假笑,慕梓想要是在待上一會兒,一定會當着面吐出來的。
她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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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安薪這才側身讓她們離開,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
一走遠,慕梓心裏的不适才稍稍好點,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惦記着二哥的家財,肖想着自己的二嫂。
曉風有些擔心的說道:“三公子一看就沒安好心,夫人下一次真的要去見他嗎?”
慕梓想到那人心裏就不舒服,只說道:“等侯爺回來來說。”
這人不見就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不就是看她不敢說出去嗎,她偏偏就要說出去。
等到了傾梓院,慕梓的心情才舒暢起來。
到了屋裏,紫月就迎上來說道:“夫人去了好久,怎麽沒和侯爺一起回來。”
慕梓說道:“侯爺有事先走了,老夫人留我說了會兒話。”
想到什麽轉身說道:“對了。”
正在給慕梓挂披風的紫月,說道:“怎麽了,夫人?”
慕梓說道:“你清點一下,府裏送過來的繡帕和我從伯府帶過來的,都還有多少,哪些不見了早點做個記錄。剩下的你們都找出來,我在上面秀個字,這樣就能避免之前不見的繡帕來引起誤會。”
紫月說道:“知道了夫人,不過,夫人你會繡字嗎?不如就讓奴婢代勞吧。”
慕梓尴尬的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前段時間不是學了嗎?一個字而已,很簡單的。”
紫月想着前段時間夫人學的刺繡,不在做聲,她怕打擊夫人的信心。
晚些時候翎卿與回來了,解了披風遞給翎三,對慕梓說道:“今日進了宮一趟,太後娘娘生病了,太醫院的人都去了,得過幾日才能過來。”
慕梓說道:“這事不急,府醫不說了沒事嗎?可千萬別耽誤太後娘娘的病情。”
翎卿與說道:“這會子在讨論,等過兩日也就不缺那一兩個人了。”
慕梓捂着他的嘴說道:“皇家的事,你可不要胡說。”
翎卿與笑道:“木木的關心讓都卿與産生了這不是冰寒刺骨的冬月,而是柳暖花春的季節的幻覺了。”
慕梓說道:“就說你油腔滑調的你還不信,整日裏甜言蜜語都不離口。”
翎卿與說道:“說點實話還要被木木訓斥,這日子是越發的艱難了。”
慕梓被逗笑了,等笑完才收了表情說道:“好了,和你說一件正事。”
翎卿與正了臉說道:“什麽事?”
慕梓說道:“從老夫人那裏回來碰到了三弟,生了點誤會,三弟說是要賠禮,我見不是什麽大事就想着算了,他堅持要賠禮道歉。我見兩人相處不合适,就想等你回來了,一起去見三弟。”
木木有些事情不懂,他可不信三弟也不知道,他說道:“明日無事,我明日就和你一起去。”
慕梓答道:“好,這樣就能免了那些閑話。”
翎卿與摸了摸慕梓的秀發,說道:“委屈你了。”
慕梓說道:“卿與說道什麽話,我才不委屈。”
“對了,娘今天留你說了什麽話。”
慕梓神情微頓,然後自然的說道:“能說什麽,還不就是叮囑我們趕緊調養好身子。”
翎卿與不太信,問道:“就這些?”
慕梓反問道:“那你還以為說了什麽?”
翎卿與語結,這時紫月進來說晚飯好了。
用了飯,慕梓被撐着了,兩人又在院子裏攜手逛了一圈才回屋歇下。
第二日,請了安,翎卿與就帶着慕梓去了翎安薪的院子。
翎安薪正有事外出,猛然瞧見兩個人,心裏一突,說道:“二哥,二嫂。”
翎卿與說道:“昨日回府,你二嫂告訴我你們之間有誤會,所以今日就帶着她來喝一杯茶,這事就算了。”
翎安薪有些怪異的說道:“沒想到二嫂這麽迫不及待,說好改日敘舊,第二日就來了,三弟還沒有什麽準備呢?”
通常有卿與在一旁,慕梓就不答話。
翎卿與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些禮,喝杯茶就算了。”
翎安薪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一直盯着慕梓,他握了握拳說道:“既然二哥堅持,那就只好如此了。”
翎安薪轉身進了院子,兩人也跟着進去了。
翎安薪讓人去将茶水端上來,對着翎卿與說道:“幾月不見,二哥和二嫂的感情增進不少啊。”
兩人不答話,翎安薪只是眼神有些陰暗,一點也不尴尬,半是玩笑般的繼續說道:“二嫂的姿容難得一見,所以除了二哥之外還有外人惦記,二哥可得看緊了。”
原是指前兩日外面發生的事,以此來膈應翎卿與。但翎卿與想到上次他看慕梓的眼神,就以為他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觊觎嫂子還敢說出來。
他說道:“三弟馬上就要娶親了,等娶了親,這些事就能理解了。”
這時候下人将茶端上來了,翎安薪親自接過,将茶水遞了過去,慕梓還未伸手,翎卿與就率先接了過去,然後遞給了慕梓。
翎安薪說道:“二哥這不太合适吧?”
翎卿與只淡淡來了一句,“你們要避嫌。”
慕梓接過茶,剛端到嘴邊又被翎卿與拿走了,說道:“既然茶喝完了,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事就直接來找我,別去煩你嫂子。”
翎安薪看着桌上茶杯裏的茶水被猛然放下,蕩出了許多,如此也能看出來,這杯茶水幾乎未動。
想着翎卿與剛剛的話,他還是沒忍住将桌上的東西都揮到了地上。
他憤恨的想着,要不是昨日那個多事的丫鬟,或許他已經成事。
他知道慕梓不再像之前那樣傻白,但他也沒想過是她和翎卿與說的,以為是那丫鬟回去告狀的。
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容易讓她們逃過了。
總是心機能力比不上自己的野心,他總認為自己應得到最好的,算計這一切動動手指就好。沒有想過沒權沒勢沒經歷的他怎麽和帶兵打仗,閱人無數的翎卿與相比。
人家只是不願意搭理他,別人眨眨眼就送他去見閻羅。
一出院子,翎卿與就拿過慕梓的繡帕給她擦嘴。
茶水沒喝到,但唇上到是沾了一些。慕梓說道:“不是你讓我喝的嗎?突然拿走差點濺在衣上。”
知道三弟對木木有別樣的心思,他心裏就怪異的很,不想她碰三弟院裏的東西,即使那些東西都是從府裏送過去的。
唇上的水漬早就沒了,慕梓偏了偏頭,又說道:“擦好了。”
翎卿與固執的将慕梓的頭轉回來,用拇指又在上面來回磨挲,眼神一沉,低頭攫住了有些充血的小嘴。
慕梓大驚,掙紮着驚呼道:“會,會有人,看見的。”
男人和女人,有些時候男人不讓,女人是贏不了的。
待翎卿與滿意後,他才放開,說道:“這樣才是擦好了。”
她想問她是做什麽了嗎?還有那個對她說道話絕對順從的卿與去了哪裏?
慕梓看周圍沒人,臉上的熱度才降下幾分。
慕梓甩開翎卿與的手,向傾梓院跑去。
後面的侯爺臉上浮現了蕩漾的笑,他的強勢,木木并沒有生氣。
接下來幾日,翎安薪沒有絲毫準備,只是想在慕梓落單時強聊弄走。
然後他發現不是翎卿與陪着,就是兩個丫鬟和翎卿與身邊的侍衛陪着。其他的沒有點數,武學方面到是自知之明的很,不敢強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