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着她一直看着紫月,就發現她悄悄的向長風那邊看了一眼。
問她的終身大事,她看長風做什麽。
長風先前臉色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臭了起來,還是說兩人..慕梓心中閃過一個疑問。
見紫月沒說話,一個想法在腦子裏一轉,就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何玉,那你覺得風公子在怎麽樣?雖然風公子久居深山,但求他的人也多了去了,日後也不會吃苦的,你說是吧?風公子。”
紫月強自鎮定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夫人說完這些話後,掩在發絲下的耳,燒了起來。
長風心裏有片刻的欣喜,她說了聽夫人的,那現在是不是...
他轉眼過去就見紫月臉上一片淡然之色,對這事沒有絲毫反應,激動的心猶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涼了個徹底。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可別,我無功無名的,到時候別委屈了人家紫月姑娘。”
紫月臉色一下就白了下來,只是她本就白皙,加上一直以來都冷着臉,是以也沒人發現。
慕梓癟癟嘴看了他一眼,不願意就不願意,後面酸她的紫月做什麽。
她為紫月說道:“那也是,紫月雖然是個丫鬟,但禁不住人好,等遇到有心的人,我就還紫月自由,在義結金蘭,也不怕誰會欺負她。”
長風冷着臉說道:“一段時日不見,我到不知道你還學會四字詞了。”
慕梓驕傲道:“卿與做夫子,自是無人可比的。”
翎卿與低頭一笑,“等孩子大些,我就大的小的一起教,大的為主,小的為輔,怎麽樣?”
慕梓附和點頭道:“甚好,甚好。”
長風氣悶,看了眼紫月,甩袖就走了。
翎卿與看着走遠的好友,有些許的愧對,說道:“這樣對長風是不是有點?”
慕梓說道:“誰讓他諷我的紫月了,到時候找一個比他好的氣死他,讓他看不起人。”
紫月站在一旁,默默無言。
翎卿與皺眉,問道:“你的紫月?”
“對呀。”
“那我呢?”
慕梓摸了摸他的臉,說道:“你也是我的。”
翎卿與不高興了,一手捏着慕梓下颚,将其擡起,固執又堅定的說道:“除了我,不許有別的人。”
慕梓說道:“紫月和你不是一樣的啦。”
那是唯一一個在她落敗時,在侯府易主時,默默照顧她,陪伴她三年的人。
“那也不行。”
慕梓無辜的說道:“難道你想她是你的人。”
說完立馬從無辜變成了眼淚汪汪,仿佛翎卿與敢說是,她的眼淚就準備飛奔而出。
翎卿與揮手讓衆人下去,低頭,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
紫月就對她這麽重要嗎?早知道就不把紫月給她了。
慕梓伸手環住翎卿與的脖子,輕輕的回應着,慢慢磨平他的怨氣和怒氣,只是又引起了火氣。
慕梓大腿被硌的有些不舒服,就往外移了移,就聽見了吻得正狂熱的卿與的吸氣聲。
她含含糊糊的問了句:“怎麽了?”
對于慕梓的關心,翎卿與并不領情,他微微用力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待她感到有些疼了才松口。
然後自己又心疼了,憐惜的在留下的齒印上面輕輕舔舐。
越發的折磨人了,他環住慕梓的身體,喘着炙熱的氣息,說道:“真想将孩子揪出來。”
然後隔着衣物,翎卿與就感到與慕梓輕輕貼合的地方被觸了一下。
慕梓笑道:“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孩子都聽見了。”
翎卿與也覺得神奇,平日裏讓她動,就象征性的動一動。鬧騰的時候,安撫幾句,就乖了,這會兒聽了這話,竟然打他。
是巧合,還是真的在抗議?
他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在慕梓耳邊悄悄說道:“那等孩子出來了,可要好好補償補償我。”
她羞澀的點點頭。
慕梓子懷孕後,偶爾情緒上來了,也很想放肆的纏綿一次,只是因為那次的影響,不敢大意。
往往耳鬓厮磨到一半就停下了,她到是解了些渴,到是苦了翎卿與。
又過了幾日,到了五月初二,眼見着明日就是卿與的生辰了,可她什麽都沒準備。
卿與說只要她陪着就好,可她還是有些着急。
陪着卿與去清園商量明日過生辰的事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就見守門的小厮拿着一封信。
她問了句:“這是誰的?”
小厮回道:“是雪山的人寫給長風公子的。”
慕梓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翎卿與讓小厮趕緊送去,對慕梓問道:“怎麽了?”
慕梓說道:“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
她想到送什麽了。
下午的時候,長風将翎卿與叫走了。
慕梓趁着這個時間,讓紫月趕緊準備筆墨紙硯。
她看着那封信想到之前的那些信,翎卿與說要是想寫信就寫了讓紫月交給他。
過來這麽久的時間,她早就忘了。
正好借着這次寫信,以信傳情。
在桌前站了許久,慕梓才發現自己不會寫,這時候再去搜集情詩也來不及了。
她咬了咬牙,算了,以她的才華,寫的好了,反而顯得沒誠意。
為了以表誠意,還是自己寫吧。
在浪費了很多紙張之後,看着有些歪斜的字體,她還是很滿意的。
至少信面潔正,語句嘛,勉強順暢,這樣就很好了。
待墨跡幹了,她小心翼翼的疊起來放進信封,在封面上鄭重的寫下了吾愛二字。
然後拿着信就進了屋,讓紫月和曉風趕緊将東西收拾幹淨。
慕梓喜滋滋的将信放在了枕頭下面,想着過了子時就交給他。
翎卿與回來時,慕梓正從屋裏出來,看着衣襟上的墨點。
走過去打趣道:“這是提前熏染孩子去了,怎麽弄得自己一身髒兮兮的。”
慕梓低頭這才發現裙擺上,袖口上沾染許多墨水。
她撒謊說道:“想着有許久沒練字了,今日興趣來了,就讓曉風備了紙筆,抄了幾幅字,這會兒正準備去洗洗呢。”
“對了,長風叫你去是何事?”
他伸手擦了擦蹦到臉頰上的墨滴,說道:“說是藥童傳信來讓他回去看一看。他這次出來的時間确實很久了,來的時候也沒想過會待上這些時日,藥莊裏的事也沒吩咐。他說這段時間就回去一趟,等安排好了莊子裏的事就過來。”
長風從開始的厭惡她,到現在也能平心靜氣的相處,偶爾還會打趣幾句。其實他一點錯都沒有,只是之前為卿與不平罷了。
慕梓說道:“其實不用他一直待在府裏的,這樣一來,也不知道耽誤他多少事。”
“他大多時候都閑來無事,也沒什麽耽不耽誤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慕梓突然又說道:“紫月都十九了,真的得抓緊她的婚事了,何玉貌似真的不錯,可是紫月又沒反應,好愁人啊。”
“還有,曉風也不小了,別紫月還沒嫁出去,曉風也拖成大姑娘了。”
翎卿與捧着慕梓的小臉,說道:“緣分一事,難說的很,你就不要再管了。”
“可是.....”
“可是什麽,孩子的肚兜還沒繡完吧,長風說了,總得備兩件,這樣孩子才能有換洗。既然都繡了一半,不如就趁着接下來的時間,将它繡完。”
“這,好吧。”
那邊長風和翎卿與說完了事,收拾完了東西就準備離開。
想來想去,他還是煩躁的很,最終還是去找了紫月。
曉風和紫月在屋內一起整理東西,她發現紫月姐姐頻頻走神,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在紫月又一次走神的時候,曉風搖了搖她,問道:“紫月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紫月有些慌亂,“啊,沒,沒什麽,就是有些精神不濟,等休息一晚,明早就好了。”
曉風半明白的‘哦’了一聲。
晚些時候,慕梓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又猛然驚醒。
弄得翎卿與心驚膽戰的,問道:“這是怎麽了,要請府醫過來看一看嗎?”
慕梓迷糊道:“不,不用了。現在什麽時辰了?”
翎卿與隔着窗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亥時才過不久。”
慕梓‘哦’了一聲,又睡着了。
過了幾刻鐘,身邊人沒再醒,翎卿與才慢慢睡着。
慕梓忽然醒了,遙遙的望向外面,此時子時已經過了。
看着身旁睡熟的面孔,慕梓心裏其實有些失落,但她也不想這個時候把人叫醒。
看着卿與的俊朗的面容,卸下了一身冷氣和煞氣,包圍着她的全是溫暖柔和的氣息,這是別人都看不到僅屬于她的一面。
除了卿與自帶的男兒氣息,青絲纏繞,彌漫着更多的是木蘭花香,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想到這裏慕梓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一個男子身上卻時刻蔓延着木蘭花香。
或許是男兒熱汗,沖淡些花香味,不然對他冷硬高傲的形象到是會大打折扣。
她無聊又翻身看着床頂,這花色真好看。
平躺一會兒就難受了,她又翻了個側身,昏昏欲睡之際,貌似有人在為她輕覆薄被。
她咕哝道:“枕頭下面有信。”
翎卿與的手一頓,枕頭?信?那是什麽?木木在做夢嗎?
他收了手,輕輕躺下,想入眠,可那幾個字又在腦中反複跳起。
其實也就看一下,沒有就當是夢好了。
慕梓身子還輕的時候,兩人相擁共用一個枕頭。可随着身子漸沉,睡一個就不行了。
他自然是不會去動木木的枕頭,他輕輕坐起身,将枕頭拿了起來,捏了捏,翻了翻,沒有什麽啊,真的只是木木在做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