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後傳來關門聲,周沫揉了額頭,繼續扶着扶下樓,樓梯感應燈都亮了,打在臉上,一樓很安靜,周沫摸了下大概的開光,開到客廳,客廳有飲水器,她走過去,拿了一次性水杯接了熱水,靠在沙發上喝起來。

視線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剛剛進來很匆忙,沒怎麽注意。這房子還真豪華。

喝了一會,她就勐然咳嗽,她彎腰翻找退燒藥,不過因為不熟悉,所以沒找到,加上動靜不敢太大,周沫沒一會就沒敢再翻了,坐起來,呆坐一會,又接了一杯熱水,她才起身,搖搖晃晃地上樓。

這個時候她全身無力了,只想躺在床上。

一回到房間,周沫就将自己卷在被窩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門響了下,周沫仍然睡得很熟,沒應。

周姨看着房門一會,沒再敲,轉身下樓。

謝棧穿着黑色運動裝進來,指尖拿着毛巾在擦脖子,将毛巾挂在椅背上坐下,接過周姨遞來的粥。

周姨看一眼隔壁空着的椅子,說:“剛剛去敲門,沒開門,可能睡過頭了。”

謝棧骨節分明的拿着筷子,停頓了下,随後就落在小菜上面,語氣低沉,“發燒了吧,拿了鑰匙開門進去看看。”

“好的。”周姨看男人一眼,見他眉目清冽,沒有一點要關心的意思,周姨大概就知道怎麽做。

細長的筷子夾了菜,落在碗裏,謝棧舀粥,拿起勺子時,腦海裏閃過那花色睡裙下,隐約的胸部弧形,謝棧眯了下眼,半響,他将勺子放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唇角。

周姨差異:“吃飽了?”

“嗯。”謝棧起身,撈起毛巾,說:“等會有個會議要開,晚上不回來吃飯。”

“好的。”

說完,他就上樓,進了房間。

……

周沫燒煳塗了,她把房間的暖氣開得很高,自己窩在被窩裏,一直想逼一些汗出來,恍惚間彷佛夢到自己回了原來的世界,但下一秒睜開眼睛看着這房間,又知道自己還在這本書裏。

人病了就脆弱,想有人關心,周沫腦海裏不知怎麽跟原主的記憶溷亂在一起,竟然有些委屈。

她跟謝棧結婚五年多,這五年來,謝棧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她拿了謝棧的號碼,再打回去,那邊一聽是她,就會挂電話,再後來,她就不打了,每次都陪着笑臉站在沙發旁邊,看着謝棧跟謝爺爺聊天

周沫感覺呼吸不上來,眼眶有些濕潤,也不知道是原主的記憶還是身子累得厲害。

被子被拍了一下,随後抓緊的被子被扯開,周沫眼眸含着淚水跟周姨對上,周姨看到她一臉的委屈,愣了下,好半天,冷下臉扶起她,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語氣帶着濃濃的諷刺。

謝棧是周姨從小帶大的,謝棧當初有多恨,她最清楚,這五年來,周姨一直在金都打理這套別墅,她知道,謝棧是不會回杏林鎮的,不想去看到這個女人。

周沫燒得煳塗了,伸抓了周姨冰涼的,只感到一陣舒服,周姨給她量了體溫,一看溫度計。

39°c

周姨頓了下,已經是高燒了,她給周沫拉好被子,轉身下樓,準備去找林司過來,把人送去醫院。

下到二樓,謝棧裏搭着西裝外套,單正在打領帶,看到周姨,頓了下。

周姨說:“燒得有點厲害,可能得去醫院。”

謝棧打領帶的一頓,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你要找林叔嗎?”

“對。”

“他今天出門了,我自己開車。”

說完,他将外套穿上,領帶打到一半,轉而上了樓,周姨反應過來,跟上他,說:“那你送她去?”

謝棧冷笑一聲,“不然放她在這裏燒死?”

語氣不情不願,但長腿一邁,兩下上了四樓,周姨趕在他前面,推開了周沫的房間門。

房間裏溫度高得吓人,撲面而來像是在蒸籠裏,地面上還攤着打濕的行李箱,一眼掃去,那些隐約的衣服鮮豔而俗氣,謝棧掃一眼就不再看了,來到床邊,周姨彎腰把人從床上扶起來。

因為出汗濕透了,薄睡衣貼在身上,這會胸部弧度比昨晚更為明顯。

周姨看謝棧的目光落在這裏,周姨愣了下,從旁邊抓了大毛巾,将她包住。

謝棧這才屈尊降貴地彎腰,将人抱起來,周姨跟在身側解釋,“衣服要九點再送來,要不給她穿上內衣?”

說完,周姨老臉有些紅。

她剛剛給周沫看的時候,也沒太在意,現在謝棧進來了,才發現不妥。

畢竟,他是一個成熟男人。

“沒時間了。”謝棧大步下樓,懷的女人衣服很薄,臂貼着他的胸膛,滾燙,像火爐一樣,臉色也很紅,全是紅暈,她往他懷蹭了蹭,臉頰貼了他胸口一下。

謝棧身子僵了僵,腳步加快,來到停車位。

周姨将悍馬的車門打開,随後自己先坐上去,謝棧彎腰,将周沫抱進去,周姨幫忙扶着,謝棧退出來,将門砰地關上。

周沫神智有些不清了,被抱着,送上車,倒下,躺着,她都只感覺頭更暈,更重,甚至在後座裏,卷縮起自己的身子,悍馬緩緩啓動,調轉車頭,往外開去。

車子平穩地開着,謝棧領帶沒打成,垂在領口兩邊,男人單打在門上,一路開着,側臉冷硬。

到了醫院,謝棧下車,再次把周沫從車裏抱下來,抱下來時,周沫迷迷煳煳地,溫和地,說:“離婚挺好”

謝棧的動作一頓,眯着眼看着懷的女人。

周姨也聽到了,她看一眼謝棧,謝棧無聲冷笑一聲,眉心略是不耐煩,将毛巾往她脖子上塞了塞,抱進了醫院。

一大早,排隊挂號的人很多,看到謝棧這麽英俊的男人抱着一女人進來,那些個護士女病號,看着臉都紅了,周姨打電話聯系了熟悉的醫生,直接把周沫送上樓。

謝棧把人放下,吩咐周姨看着,就準備走。

結果剛起來,領帶就被周沫給抓住,周沫燒煳塗了,迷迷煳煳地說:“我是想跟你離婚的。”

謝棧:“”

一秒後,他彎腰,湊近在周沫耳邊,冷笑一聲:“你繼續裝。”

說完,将領帶從她指尖狠狠扯了出來,随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周姨送他走了一會,回來,神色複雜地看着床上的周沫,醫生也進來給周沫檢查,給她打針。

并對周姨說:“晚一點都燒成傻子了。”

周姨笑笑,急忙感謝醫生。

周沫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白色的牆壁,都讓她一時沒有真實感,直到周姨拎着一個ci的袋子進來,周沫才呼一口氣,還在書本裏啊。

周姨看她:“醒了?”

周沫嗯了一聲,身子往上撐了下,周姨上前稍微扶她一下,随後拿過一旁的保溫壺,說:“喝點粥,這吊瓶吊完了,就回去。”

“謝謝周姨。”周沫回道,她接過粥,低頭一口一口地喝着,喉嚨幹着,加上發燒出汗,喝到熱粥的感覺極其舒服,喉嚨裏一陣爽滑,入了胃也很舒服,不一會,她就喝出了額頭的汗。

周姨在一旁看着,見她喝完了,拿走保溫壺跟勺子,進了洗間,去洗幹淨。

緊接着,又坐了一會,天色漸暗,吊瓶才完全吊完,周沫精神也好多了,至少腳不虛了,護士進來取下吊瓶,說:“這兩天還是要注意身體,別吹到風,另外,吃清淡點。”

周沫點點頭,沖護士笑了下,“謝謝。”

活過來的感覺是挺好的,不過如果發燒能帶她回原來的世界也不錯,周沫心裏默默地想着。

她打個哈欠,周姨拿了那個袋子給她,說道:“去把衣服換了。”

周沫說了聲謝謝,拿着袋子進了洗間,穿上內衣,穿上內褲,穿上褲子跟襯衫後,周沫才有了安全感,她湊近鏡子前,撥弄了下頭發,這齊劉海醜到爆了

她順勢把頭發紮起來。

才出了洗間,周姨收拾好周沫的東西,看她一眼,略微愣了下。

心想,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周沫把袖子挽起來,再次跟周姨說了聲謝謝,雖然看得出這周姨并不喜歡她,可是周姨她該做的都做了,也沒有苛待過她,周沫跟在周姨身後,出了病房,剛走出去,臂就被人狠狠地一撞。

周沫撞得碰了下牆壁,而那撞她的人是個長得很高挑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蕾絲邊的銀色裙子,戴着墨鏡跟口罩,她勾了下墨鏡,往周沫這裏看來,說了句srry。

她旁邊還有兩個戴着口罩的女生,有些警惕地看周沫一眼。

其一拉了拉口罩,說:“蓮西姐,趕緊走了,等會媒體來了。”

周沫:“”這麽巧,這就碰見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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