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樣對完話後,在這狹小的樓梯間,便沉默了下來,氣氛略微有些尴尬。周沫往下走了兩步,彎腰擡起那重重的行李箱。謝棧輕微靠在花瓶旁,眯着眼看她,周沫彎腰時,讓本來就細白的腰露得更明顯了。
謝棧掃了一眼,幾秒後,擰着眉心,轉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哐當哐當哐當的聲音,謝棧偏頭掃了一眼。那個醜女人的行李箱順着樓梯一路往下滾落,醜女人一路往下追,真是狼狽,他嗤了一聲,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周沫知道行李箱重,但是她沒想到這麽重,還不受她控制,而且發出這麽大的聲響,令她的心都提了起來,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回頭去看,就聽到謝棧那一聲嗤聲。
周沫:“”
早晨九點整。
周姨端着早餐從廚房裏出來,就見謝棧挽着袖子下來,男人凋刻般的側臉還帶着少許的水珠,他來到餐桌坐下,低頭喝粥。周姨擦着桌子,想了下,還是稍微提醒了下:“她一早就出去了。”
謝棧:“哦。”
周姨閉了嘴,知道自己不該提她。
只是看着她不像之前那樣,總纏着謝棧,所以好心想要跟謝棧說,她一個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
很快,謝棧吃過了早餐,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穿上,低頭扣了紐扣,并拿了車鑰匙。
到了門口後,林叔卻準時地将車子開到他身邊,謝棧腳步微頓,偏頭看向周姨。
周姨頓了頓,兩秒反應過來,說:“她沒喊林叔,自己出去的。”謝棧眯眼:“呵”
他放下車鑰匙,大步地走出門,林叔将車門打開,他坐了上去,指尖輕輕地點着膝蓋。
臉更加冷硬。
林叔沉默地啓動車子。
周沫有晨跑的習慣,她急于熟悉現在的這個世界。她搬着那破行李箱下樓時,周姨還在廚房裏忙活,周沫想了下,去跟周姨打了招呼就出門,來的時候知道這套別墅所在的位置偏僻。
她順着路,推着行李箱,出了別墅大門。好在門口就有一個垃圾集點,她扔了行李箱後就往小區外慢跑。
一早鍛煉的人蠻多的,周沫跑出了小區,看着這綠化的環境,還真不錯。但是現下她需要的就是修整一下自己的這個頭發,齊劉海這種頭發只有她年紀小的時候會剪。
不過別墅偏僻歸偏僻,她一路跑出來後,找到了公交車站,上了車後,選了一個繁華點兒的地方下車。
周沫先去吃個早餐,後找了一家造型店進去。
她盤算着怎麽花好裏的這些錢,畢竟這是她僅有的家當。但是接下來要去片場當演員,至少這造型得跟得上。
在原先的世界,周沫的發型變化很多,要應付各種場合。後來因為長發不好打理,她就留了一個齊肩的發,盤起頭來也容易。這會兒,周沫看了下這個世界的發型,目前還沒有她之前剪的那種。
造型師懶懶地抱着臂,站在周沫的身後,用一種極其挑剔的目光看着她。
一旁的造型師助理沒忍住,問道:“選好了嗎?”
周沫從本子上擡起頭,看向那助理,合上本子道:“我畫出來,你們能剪出來嗎?”助理:“”
哪兒來的自信?
造型師開了尊口:“行,你畫,我倒要看看呢”
周沫點頭,接了助理拿來的本子跟,低頭在本子上畫起來。作為藝人有時真的十八般武藝都要會一點,周沫的素描不錯,簡易地在本子畫了一個內劉海的齊肩發。
那造型師跟助理在後頭看了半天,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周沫點着本子上的劉海說:“這裏是往後電的,其餘發絲就蓬松就行了。”
造型師:“”
周沫是有點怕他不會弄,但是造型師跟助理拿走本子後,研究了十來分鐘。造型師帶着一種怪異的神情過來,開始給周沫做頭發。
周沫踢着腿,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點開,查看這個世界的一些信息。畢竟之前是看小說看劇本,作者墨再好,描寫的也有限,有很多信息并沒有傳遞到小說裏。
這會兒看裏的信息,周沫大概了解了一番。
杜蓮西如今是四小花旦之一,還是最紅火的那個。而這個城市緊挨着一個影視城,是如今國內娛樂業發展得最前沿的一個大都市,謝棧的影視公司也在這個城市,目前還是一個新公司。
但周沫知道,謝棧不缺錢,他出國五年在華爾街早就賺夠了錢,更不用說他的祖輩留下的資産。
接下來,謝棧會在這個城市越位而出。
啧啧。
真是好前程啊,至于她的前程,不按照書裏走的話,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
兩個小時後,周沫從瞌睡醒過來,就看到身邊圍了一些人。造型師修長帶着些許精油味的指尖在她的發絲上擺弄,對上她視線後:“醒了?”
周沫點頭,順着看到鏡子裏的女人。
乖乖。
除了那些冒出的痘外,原主這張臉配上這個發型還真的不錯。造型師幫她收了些許發尾,說:“換個發型像換張臉,挺漂亮的。”
旁邊的一些人跟着點頭,其一個女客人立即道:“我也要這個發型,能幫我做嗎?”
造型師看向周沫。
在他的潛意識裏,這是她畫出來的發型,便以為這是她設計的。
周沫百無聊賴地點頭:“可以。”
給了錢後,周沫就起身離開了這間發型店。
接下來的半天,周沫就在這個城市瞎逛,首先了解一下這個城市主要的幾家經紀公司。
最後鎖定了一家也是新的經紀公司。
先簽公司再說。周沫打算好後,天色也黑了,她便準備回別墅。沒辦法,目前她還只能賴着謝棧,好歹還是他妻子不是。只是這運氣實在不好,她下了公交車,再次下起了傾盆大雨,懷裏還買了一些化妝品,周沫不得不緊緊抱着那些化妝品,躬身找地方躲着。
這個城市的雨還真多。站了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轎車飛快地從她身邊飛馳而過,水珠濺起來,将周沫穿的短褲給淋濕了,周沫臉色一黑,狠狠地掃了眼那輛車,卻發現,這車似乎有點眼熟。
光是那車牌上的數字,就夠容易讓人記住了。
周沫:“”
這麽巧?
男主的車?
黑色轎車疾馳而過,林叔油門下意識踩了踩。車後座的男人收回看着窗外的視線,看向林叔。
林叔遲疑了下,油門放到最低:“謝先生,方才似乎看到周沫了。”
在這個家庭裏,只有周沫母女還有老爺子才會承認周沫是謝棧的妻子。其餘的人都不會把周沫當成謝棧的妻子,所以一向都喊她周沫,一些看不起周沫的,還直接喊她那個周什麽的
謝棧指尖支了下下颚,看了眼外頭,順着鏡子可以看到公交車站站着一個女人。
懷裏抱着什麽東西,躬着身子在躲雨,視線還往這兒看來。天黑,看不太清,謝棧嗓音冷淡:“你看錯了。”
林叔:“是。”
于是,油門加了,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後。
風雨稍微小了些,別墅兩旁的樹枝緩緩停下了搖晃的腰肢。周沫才抱着懷裏的化妝品走進別墅,屋裏燈火通明。周沫一眼就看到周姨站在一旁擦拭花瓶,周姨轉頭看向她,愣了一秒。
周沫揚起笑容:“周姨,我回來了。”
周姨又愣了會兒,回道:“吃飯沒?”周沫點頭:“吃了,我上樓去了。”
周姨:“好。”
周沫走上樓梯,周姨視線一直看着周沫。周沫沒注意,上到二樓,一擡眼看到一黑影從樓梯下來,兩個人一上一下頓時停住,彼此對視了幾秒,在光線不是特別明亮的樓梯,謝棧看到了她的新發型。
小臉尖尖的,那雙從齊劉海露出來的眼睛帶着些許的水光,無端地在這樓梯口有些發亮。
還是早上簡單的上衣跟短褲,長腿白得刺眼。
謝棧擰了下眉。
在這停滞的氣氛裏,周沫回了神,踩着樓梯上樓,跟他稍微點了下頭,就錯身而過。
謝棧沒吭聲,餘光裏看到她尖細的下巴,又看到她額頭邊的痘痘,他眉心再次一擰。
後大步地下樓。
周沫上了樓後,就去洗澡。
鼻子還是有點塞,不過并沒有之前那樣發燒。
第二天。
周沫起床下樓晨跑,謝棧不在別墅了,他出差了。從周姨的對話她才知道,當然了,人家周姨也不是主動跟她說的,目前周沫的到來,在這個別墅裏是一顆炸/彈。
周姨跟林叔,都防着周沫做出什麽事情,畢竟她連逼婚都會。此番前來,誰都不信她沒有目的。
周沫也不在乎謝棧去幹嘛,她收拾了一番,将自己打扮得稍微上檔次一些,就出門,去那家看好的經紀公司尋求面試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