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頭頂橘色的燈光籠在餐桌上,周姨上最後一道菜,上完了看周沫一眼,才轉身回廚房。

周沫期待地看着謝老爺子,謝老爺子拿餐巾擦拭唇角,擦得有點久。

他一直沒大的表示。

等了一會兒,周沫有點着急,她放開了筷子,挽住謝老爺子的手臂道:“爺爺,你怎麽說嘛?我說我想離婚真的很想離。”

謝老爺子放下餐巾,點頭,嗯了一聲,道:“知道了,不過有件事情你得先聽爺爺說。”

“什麽事兒?”周沫急切地反問。

謝老爺子一只手捏着餐巾捏來捏去,似在斟酌該怎麽說。離不離婚一回事,但是謝棧跟杜蓮西那事兒,得解釋,謝棧這孩子死不承認,他助推一把。他唔了一聲,說:“沫沫啊,你對謝棧有些誤會,關于杜”

突然,周姨喊了一聲:“少爺。”

打斷了謝老爺子的話。周沫正聽得認真,就感到一高大的陰影走過來,謝棧穿着襯衫跟黑色長褲,拉開椅子落座,拿起筷子,面無表情地夾了菜,放進嘴裏。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戴着腕表,動作優雅。

謝老爺子的話梗在喉嚨裏。

周沫掃謝棧一眼,又挪回來,看着謝老爺子:“爺爺?您繼續說啊”

呃。

謝老爺子遲疑了下,說:“既然謝棧在,那讓他親自跟你說好了。”

說着,謝老爺子看着謝棧,謝棧喝了一口湯,狹長的眼眸垂着,燈光将他修長的脖子稱得有點白,他擡眼,神情淡然:“說什麽?”

“你跟杜”

“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她想的這樣。”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帶着漫不經心,似乎毫不在意。

謝老爺子呆了呆:“”

你還嘴硬!!!!

周沫有點莫名:“哦。”

謝老爺子額頭的筋跳了跳,說道:“那麽,沫沫要跟你離婚,這事兒你怎麽看?有什麽好建議沒有?”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緊,他看着周沫:“想離婚吶?”

他突如其來的問,有點壓迫感。但周沫不怕他,她呼了一口氣,點頭道:“想,很想。”

謝棧挑着眉眼:“想得美。”

說完,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他站起身,拿起櫃子上車鑰匙,就往門口去。

謝老爺子反應過來,轉頭喊道:“謝棧。”

“不吃了。”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周沫放下筷子,勐地也站起來,跑到門口,看着謝棧正在彎腰,她沖進雨幕裏,一把趴在車窗上,瞪着他:“你為什麽不離?”

謝棧坐進車裏,他側頭看着趴着半個頭都伸進車窗裏的女人,外頭雨水稀裏嘩啦地響着。

她的半個身子都淋濕了。嘴唇有些發白,他隐忍了會兒:“你先回去。”

“我問你,為什麽不離?你不說我就不走,你也別想開車走。”周沫只感覺到一股怒火在心口狠狠地燒着。

這個狗男人!

離個婚都這麽磨磨唧唧。

謝棧眯着眼看她。

她就這麽淋着,臉色也白了。水珠順着她臉頰滴入她衣領裏,那脖子白得如紙一般。

身後,周姨舉着傘拽她,謝老爺子叫着她。

幾秒後,他開了車門,雨水兜頭而下。他大步地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伸手摟住她的腰,将她從車窗裏拖了出來,攔腰抱了起來,長腿邁上臺階,來到客廳,将她扔在沙發上。

周沫跌個頭暈目眩的,一頭濕潤潤地瞪着他。

謝棧緩慢地挽着袖子,他也濕透了,他站在沙發尾,冷笑了一聲:“想離就離,有這麽好的事兒?做夢,你到死都跟我糾纏着吧,好好享受這場婚姻,你按頭得來的婚姻。”

說着,他就彎腰,單手撐在周沫的臉側。

周沫看着靠近的俊臉,下意識地往後縮,男人盯着她,眼眸晦暗不明,兩個人身上都濕着。

近得呼吸交纏,一顆水珠在周沫的眼簾上跳動,周沫眨了下眼,卻更緊繃了身子。

謝棧眼眸又暗了幾分。

後一條毛巾一把蓋住周沫的臉,周沫掙紮。

別是要弄死我吧。

謝棧扔了毛巾後,說:“好好呆着。”

說完,他起身離開。

周沫抓下毛巾,只看到他再次出門的背影。她喘着氣,整個人都是蒙的,許久,她往旁邊看去。

謝老爺子跟周姨排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有點呆滞地看着她。

“爺爺!”周沫一張嘴就大哭了起來。

好他媽委屈啊。

“爺爺!”

為什麽離不了婚啊,這什麽狗屎男主啊,他怎麽回事啊。

半山俱樂部。

黑色奔馳停在大門口,車門打開,謝棧一身濕潤從車裏下來,濕透的襯衫貼在身上,隐約可見紋理清晰的胸膛,沒入褲頭的腰身,令從裏頭出來的女生看紅了臉。

他将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

沉源從裏頭迎出來,挑眉:“怎麽弄成這幅鬼樣子?之前不是說不來嗎?”

謝棧沒吭聲,往大堂走去。沉源急忙跟上,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直接上了頂樓,謝棧進浴室裏去洗澡,半個小時後穿着家居服走了出來,就見沉源坐在沙發上翻着文件。

沉源是謝棧在高盛的投資合夥人。

沉源拿起一旁《皇太後》的劇本,對謝棧說:“女主角已經訂下來了,好像叫周沫的,聽說你塞的啊?”

聽見周沫得名字,謝棧擦頭發的手一頓,他彎腰從茶幾上拿了一根煙,點燃了咬着,站到窗戶邊,看着窗外的雨夜。

沉源沒得到回答,再問:“這周沫跟你什麽關系啊?你怎麽塞她了?你應該沒認識什麽”

話到了半路,沉源頓時停住。

他手裏拿着劇本,轉身趴在沙發椅背上,看着謝棧:“周沫,那那不是你在杏林鎮的娃娃親妻子嗎?”

沉源即是謝棧的合夥人,也是他在華爾街認識的好友,兩個人雖然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創業讓他們兩個走到了一起。沉源知道謝棧的一些事情,包括這位娃娃親妻子。

謝棧咬着煙。

沒應。

煙霧染了他的眉峰,令他看起來更冷。

沉源:“你你對她那麽好的嗎?你不是不喜歡她?之前還打算離婚來着。”

說着,沉源從沙發上起來,來到他面前,眯着眼看他。

謝棧垂了下眼眸,淡淡地。

沉源:“別告訴我,你愛上她了?”

這句話似是點燃了什麽,謝棧眉心擰了起來,嗓音更冷,“沒有。”

骨節分明的指尖捏着煙更緊。

煙不堪被捏,斷了。

沉源看着那斷了煙,哦了一聲,說:“我要看看,你這位老婆的樣子,長什麽樣。”

腦海裏閃過那抹紫色,那細腰的觸感。

謝棧:“醜。”

一個晚上洗兩次澡,洗得周沫皮都泡皺了。反正被謝棧這麽一鬧,飯都沒吃好,她打算回公寓,謝老爺子卻不讓,因為天氣預報今晚有臺風暴雨,他拿着電話說:“你不用回去,我讓謝棧今晚別回來。”

周沫:“”

這麽狠?

謝老爺子說到做到,電話撥通過去。

那頭謝棧接了,謝老爺子:“今晚別回來了,在外面睡吧。”

謝棧沉默幾秒:“嗯。”

謝老爺子忍不住:“你啊你”

話沒說完,那頭挂了電話,謝老爺子很是無奈,這是什麽神仙孫子啊。哎呀,心髒疼。

說有臺風就有臺風,不到八點,臺風襲擊上金都。周沫确實也走不了了,她只得留下來陪謝老爺子,另外,還是跟謝老爺子談起離婚的事情,但是相比在餐桌上謝老爺子和藹回答。

這會兒,謝老爺子卻說:“不如還是按照我之前說的,兩個月?”

周沫:“不了吧。”

“沫沫,你聽爺爺分析”

“您說。”

“其實吧,你角色被拿走那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謝棧或許是因為吃醋?”謝老爺子小心地說着。

周沫瞪大眼睛:“不可能!”

她問過,那個狗男人神情自然,眼眸裏沒有半點波動,她演了那麽多戲,一些微表情是能看得出來的,再來她摟着他脖子的時候,他僵硬都沒僵硬一下

謝老爺子:“有可能的。”

“爺爺,你在說笑啊。”

她可是看過小說的人,不要騙她好不好。

謝老爺子在心裏把謝棧拖出來鞭打。

讓你嘴硬!

讓你嘴硬!

這個晚上,伴着外面的風吹雨打還有狂肆的臺風,周沫跟謝老爺子糾結了一個晚上謝棧有沒有吃醋的問題。周沫說到最後彷佛那不關她的事情,彷佛在讨論的別的人的事情。

當晚。

謝棧确實也沒回來。

周沫陪謝老爺子玩了下象棋,快十一點才上樓去睡覺。

臺風很大,吹的窗簾啪嗒作響,周沫就在這個響聲中睡着了。第二天,她是被成英的來電吵醒的。

她抓着電話剛喂了一聲,成英就在電話裏說道:“你今天不要素顏出門,盡量上妝。”

“還要化濃一點,到公司依然從後門進來。”

周沫那張臉,只要上了妝就跟平時判若兩人。周沫清醒了下,嗓音還是啞:“怎麽回事?”

成英冷笑了聲:“杜蓮西要搞你,她從人手裏買到你素顏的相片,放在網絡上,她的粉絲還有媒體為了給你打抱不平,已經要人肉你了。”

“艹???”周沫一下子就清醒了,勐地翻身坐起來,“她有病啊?我得罪她什麽了?”

成英也是煩躁:“這個就不清楚了,本來那件事情已經下去了,就是你罵她那件事情,誰知道她這相片一發,再次掀起了風浪,微博上你的相片我已經叫人删了,但是我們公司能力有限,她粉絲又多又強大,已經控制不住了。”

周沫呆愣地看着窗外。

昨晚窗簾被吹得飛起,扭成了一團。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放松了下身子,說:“好的,我知道了,成姐,辛苦你了,不過你也別太生氣。”

她一個受害者,還反過來安慰她。

成英頓時對周沫更多了一份親切,她說:“能熬過去的,你也是,心情放好些,別讓人看了笑話。”

“好的,放心吧。”周沫點頭。

挂了電話後,周沫随後點開了微博。果然,微博裏沸騰,她周沫借杜蓮西的手上了熱搜榜。

周沫杜蓮西

點進去,就是周沫的素顏照。

在這個滿是美女的娛樂圈裏,清秀的女生很多,多到如果沒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成績就會被淹沒在娛樂圈這個大缸裏,而周沫這種清秀确實不夠看,因為杜蓮西那張臉确實精致漂亮,五官單拿出來都十分完美的那種。

周沫長成這樣,還敢欺負她們的女神?

粉絲們都瘋了,壓倒性地噴着周沫。

“什麽長相?就這樣也配演紫茜這個角色?”

“就是,就是,走後門的吧?但是就這樣還能走後門?哪個有錢人眼瞎啊?看上她?”

“天吶,居然敢罵西西,怕是吃了熊膽了吧。”

“跟西西比,真的醜斃了。”

“估計演技也很爛,幸好她不演紫茜。”

“紫茜很漂亮的,她有什麽資格演啊?垃圾。”

“就是,能做四爺的女人,自然是漂亮的,她能?太醜了啊啊啊。”

周沫不醜,算起來她很耐看,可是,這些人不喜歡她,就一路說她醜,說她醜沒關系。

她們說她不配演紫茜這個角色?

這些鍵盤俠。

她在拍戲的時候,杜蓮西還不知道在哪個疙瘩角落裏喊媽媽呢!!

緊接着。

她看到江露轉發了一條說周沫不配演紫茜這個角色的微博

下面一群粉絲跟着叫嚣:“露露我覺得你更适合。”

“露露才是紫茜的天選之女。”

“這角色最後一定會落在露露的手裏的。”

而最後這句話,江露跟杜蓮西都點贊了。

周沫炸了。

江露是試鏡過這個角色的,她被刷下來了。說明她不适合這個角色,但如果最後江露真拿了這個角色。

這無疑是在周沫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謝棧這個渣男!

周沫咬着牙,滑下床。

手機在這時跟着響了起來,她彎腰一看,一個來自金都的手機號,她有點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

那頭,林導的嗓音傳來:“是周沫嗎?”

周沫沉默幾秒,“是。”

林導呼了一口氣說:“謝天謝地,找到你了,你在劇組留的號碼錯了一個數。”

“啊?”周沫愣了下。

林導繼續說:“周沫啊,不好意思啊,上次沒來得及跟你說,是這樣的,我希望你不要放棄紫茜這個角色啊,你把時間空下來好嗎?我去争取一下,争取讓你重新回到劇組。”

周沫:“林導?”

“實在沒辦法,謝總堅持要換掉你,我們一時也只能答應,這部劇他占了百分之八十的投資,而且古裝劇向來是耗資耗時的,這部劇比以往的劇都要費錢,涉及的人物太多了,演員的費用就占了百分之六十,所以我是等了快三年才等來了謝總的。”林導孜孜不倦地解釋,“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更适合紫茜這個角色。”

周沫聽着心裏十分舒坦:“我也覺得我适合。”

這不要臉的自信,讓林導那邊笑了起來,随後他繼續道:“給我一點時間,我去跟謝總溝通一下。”

周沫:“好,我也會争取的。”

“那行,你忙。”林導點點頭,《皇太後》那劇确實是林導介紹的周沫,但是他還不知道是謝棧投資的。

所以,他并沒有懷疑周沫跟謝棧的關系。

林導挂了電話。周沫把手機放下,鑽進浴室裏。

半山俱樂部的頂樓。

門響了下,謝棧穿着睡袍從浴室裏出來,彎腰從茶幾裏拿了煙,才去開門。

沉源拿着平板站在門外,啧了一聲拐進去說:“我終于見到你老婆的樣子了,呵呵呵呵呵,雖然談不上醜,但是以你我見過的美女來說,那确實是清秀有餘啊”

謝棧點煙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他:“什麽意思?”

“微博上,爆出了你老婆的相片,叫周沫是吧?現在全網黑。”沉源舉着平板,謝棧煙沒點,咬在唇角,接過平板看了一眼。

熱搜裏。

周沫的素顏相片在上面刷着。

他沉着臉越看臉越黑,這時他手機支付寶響了下,他抄過來看了一眼。

是周沫發來的。

周沫:“謝棧,我告訴你,我要定紫茜這個角色了。”

周沫:“你把這個角色給我,我賺的錢都給你。”

他垂着眼眸,一聲不吭地看着這兩條信息。後偏頭再看了眼微博,上面粉絲叫嚣着:“就她那樣的長相,還想要演紫茜?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啧啧啧,一點兒都沒有自知之明。”

“也不看看自己那張臉,她配嗎?”

沉源在一旁說:“這些粉絲嘴巴真毒啊,不過你老婆感覺只适合小清新啊,紫茜我看過劇本,合該是個性感的女人啊,江露就不錯。”

那抹紫色一直在他腦海裏閃現。

那腰身,那脖子,那鎖骨,最重要,那眉眼;時刻在勾引男人為她癡狂。

謝棧扔了煙,給于權打了電話,随後,去了卧室裏,換了衣服。不一會兒,手臂搭着西裝外套,他彎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對沉源說:“我先回公司了。”

沉源追上:“一起啊,等等我。”

一個小時後。

高盛的辦公室裏。

于權拿着手機探頭:“謝總,林導的電話。”

十分鐘後,于權又拿着手機探頭:“謝總,陳副導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于權小心地敲了敲門,看着屋裏黑着個臉的男人,那氣勢都要把他給逼瘋了,于權額頭全是汗,腿都發抖:“這次,是《雍情珠玉》制片人來電。”

這些人。

全是讓謝棧收回成命,想讓周沫演紫茜的。

謝棧指尖扯了下領帶,問道:“還有誰?”

于權:“您家老爺子!”

謝棧冷着嗓音回答:“叫他們滾。”

于權:“好的。”

謝棧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機,支付寶裏還有信息發過來。

周沫:“我想演紫茜。”

周沫:“讓我演紫茜,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離婚立馬離,祝福你跟杜蓮西我立即祝福,給你們包大紅包,我替過去的自己給你道歉。”

周沫:“讓我演紫茜!!!”

謝棧臉更冷了。許久,他拿起手機回了句:“閉嘴!”

周沫還沒到公司,成英就來電說:“熱搜被撤了,不知道是什麽好心人撤的,但是撤得晚了,那些粉絲都留着你相片呢,你自己還是要注意,今天不來公司也行,課程改到明天,你好好休息。”

周沫回成英的話:“我已經上樓了。”

她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問道:“不是你們撤的熱搜嗎?”

成英:“不是,我們本來電話已經打過去了,但是價錢沒談攏,正在談的時候,就聽到他們說已經撤了,确實不知道是誰這麽好心,不過這事兒現在還在讨論中,只是沒那麽熱烈。”

周沫哦了一聲,也有點不知道情況。但撤了是好事,她進了公司,跟成英碰面,在公司走廊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脖子挂着工作牌,正往外面走,周沫掃了一眼。

上面寫着“高盛”

周沫愣了下,問成英:“高盛公司,在附近嗎?”

成英點頭:“是啊,在隔壁的那棟大廈,高盛很有錢的,整棟大廈都是他們的。”

說完,成英似乎才反應過來,那是謝棧的公司,她頓了頓,看向周沫。周沫沖她一笑。

兩個小時後,課程結束。周沫下了樓,從後門拐去了高盛。

這是于權今天早上第十八次出現在謝棧的辦公室裏,他胸口被汗水打濕了,額間的頭發也濕了。

謝棧一個冷眼過來,他差點跪了,他扶着門框,說:“謝總,老板娘在外面,求見。”

謝棧扔了鋼筆,往後靠。

“誰?”

于權頓了頓,硬着頭皮說:“老板娘,那個演技很好的那個女演員。”

周沫。

謝棧眯了下眼,下意識地拽了領帶,“她?”

“是的,在外面,在前臺。”于權趕緊說。謝棧又拽了下領帶,道:“讓她進來。”

一分鐘後。

周沫穿着黑色的緊身裙,敲了下門。她今日的課程是儀态課,所以特意穿了一條黑色的緊身裙,将她身材展露無疑不說,稱得皮膚更白。

謝棧冷着臉擡眼,看到人後,握着鋼筆的手緊了緊,他臉色更黑:“什麽事?”

這狗男人。

就沒一點好臉色。

周沫在心裏罵了幾聲,臉上卻帶着笑意,走進去。

謝棧眼眸深深地落在她身上,鋼筆越捏越緊,後他索性放下,整個人往後靠:“有事說事。”

周沫來到桌前。

看着坐着的謝棧,說:“我想要紫茜這個角色,我從三十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我不甘心。”

“杜蓮西什麽都有了,我也礙不着她什麽,上次罵她的事情,我可以道歉。”她只要這個角色,她要打網絡上那些噴子的臉。

謝棧冷笑了一聲。

“做夢呢?”

溷蛋。

渣男。

周沫狠狠地在心裏罵,她雙手撐上桌子上,緊盯着他,眼眸裏全是惱意,但很快,她微微一笑,傾身說:“謝棧啊,原諒我年少不懂事,當初是我太沖動了,你就好心把紫茜的角色給我好吧?”

她兩手撐着,身體拉伸,身材更是好看得不行。而且她這樣一傾身,雪白的脖子靠得更近。

近在眼前。

謝棧目光落在她身上,咬着牙根,臉上面無表情。

“好不好?”她壓着桌子的手都要伸出去扇他一巴掌了,周沫死死地控制住寄己。

她脖子更近了,白得随時能咬斷。

謝棧聽見了自己的回答:“好。”

一秒後。

謝棧臉色冷得如冰霜。

他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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