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段二十多秒的短視頻錄好了,周沫收起了手機,淡定地說:“走吧。”
成英:“啊?就這樣?”
“就這樣啊。”周沫回得自然,還伸手拉她,跟上服務員的腳步。
成英又看一眼那陳瑜西,有點兒恨鐵不成鋼,手心手背都是肉,陳瑜西一點兒都不愛羽毛,怎麽就搭上謝棧了
她問周沫:“你不打算做點什麽?”
“做什麽啊?”周沫落座,拿起餐牌看,她就算要做也不會告訴成英的,娛樂圈裏沒朋友。這裏頭涉及了陳瑜西,成英多少肯定會護着陳瑜西的。
所以視頻錄了就錄了。
成英似是看透了周沫的意思,她拿起一旁的平板,也看菜。
這菜單裏的菜有很多周沫都沒見過,但是看圖片跟在原來的那個世界有點相似。周沫就跟成英讨論着點,成英之前來過,就給周沫多少介紹了幾道還不錯的菜色,點完後。
成英說:“你後續做什麽,我就假裝不知道。”
“但是,現下杜蓮西熱度下去了,是陳瑜西的機會,公司有意思要捧捧她。”
周沫點頭:“知道,不過我這個只針對謝棧。”
“你那麽不愛你老公嗎?”成英遲疑了下問。
周沫把玩手機的手一頓。
愛?
愛是什麽?
她這個複雜的身份。愛什麽呢。
啧。
成英握了下周沫的手:“怎麽感覺你像一縷孤魂啊?”
成英的手挺軟的,也很溫暖。
周沫笑了起來:“哎,就是一縷孤魂啊。”
可不是嘛。
就是啊。
成英看着周沫,沒再吭聲。恰好菜也上桌了,兩個人低頭吃飯。
兩個人相處這段時間,周沫既不談自己的老公,也不談自己的婚姻,連父母,還有簡歷寫的那位爺爺,她也沒聊過,過去啊,學校啊,同學啊,這些,周沫都不談。
可不是像孤魂嘛。
菜色不錯,味道也很正宗,不過确實分量很少。而且價格高昂,兩個人點了紅酒喝。
等吃完,外面下起了毛毛雨。
周沫買單後,跟成英一塊出門,路過那皇家座位時,往那一看,那裏已經換了另外一桌人了。
成英松了一口氣。
周沫整理着袖子,兩個人出了門。成英打電話叫代駕,兩個人靠在門邊,看着外頭稀裏嘩啦的雨水。
入秋了。
還這麽多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謝棧發微信來:“在哪?”
周沫看一眼,沒回。
電話繼而打過來,周沫翻個白眼,接起來:“喂。”
“在哪?”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周沫看着對面的led燈,說:“在浮海泰國餐廳。”
“我正好在這附近,我去接你。”謝棧拿下唇角的煙,啓動車子。周沫愣了下,“不用,我上成英的車了。”
“是麽?”
說完,那頭就挂了電話。
周沫立即推成英:“你代駕呢?來了沒?”
成英一直偷聽周沫聊天,她站直身子,道:“沒呢,還等會,代駕過來也要時間。”
說着說着,她眼眸往臺階下掃。
周沫順着她也往下掃,黑色的悍馬停在臺階下,駕駛位上,男人手肘搭在車窗上,挑眉看她。
一秒後,謝棧下車,提着西裝外套上臺階,西裝外套抖了下,擋在周沫的頭:“上車。”
周沫心跳了下。
很洶湧的那種,她看一眼成英。
成英微笑擺手。
一副快走的神情。
周沫:“你到家發個信息。”
“知道了。”
謝棧就牽着周沫的手下臺階,頭頂擋着西裝外套,淡淡的煙草味撲面而來,還有些許的暖香。
雨水朦胧胧的,周沫看着兩個人交握的手,一時有點恍惚。
副駕駛車門打開,周沫坐了上去,謝棧拿走她頭頂的外套,扔到後座。随後他回了駕駛位,啓動車子。
黑色悍馬駛入大路,因車型的原因,視野也變高了。車裏有暖氣,驅走了從外面帶來的寒意。
周沫從窗戶反射看到謝棧。
男人冷峻的側臉,領帶已經解開了,領口敞開。
車裏一時有些安靜。
過了會兒,謝棧揉着唇角問:“今晚在騰海吃飯?”
騰海就是方才周沫吃飯的那個粵菜餐廳,周沫靠着椅背,懶懶地回答:“嗯。”
“幾點去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車裏響起。
周沫來了點兒精神,她面不改色地回道:“七點半吧。”
實際她六點就到了。
謝棧:“巧了,我今晚也在那裏吃飯,沒見到我?”
“沒耶。”要解釋嗎?不聽,不想聽。
謝棧嗯了一聲,沒再問。
也沒解釋。
周沫眯了下眼,回頭看他。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尖壓着薄唇,外頭燈光從他臉上劃過,他的臉似是割開了兩面,有些性感。
有些說不上來的邪氣。
周沫撇開視線。
渣男。
“爺爺想見你。”一句話,車子不停,一路回到別墅。周沫本該抗議,但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成英今晚說的話,她像是孤魂
孤魂今晚想見見爺爺。
悍馬在大門口停下,周沫偏頭一看,就看到謝老爺子站在花瓶前面,跟周姨正在說話。
謝老爺子那身影,令周沫感到溫暖,她弄開門把,下車,飛快地跑上臺階,抱住了謝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地喊道:“爺爺!!”
“哎喲,沫沫,回來啦?”謝老爺子趕緊扶住周沫的手臂,笑着摸摸她的頭,“你來幫爺爺看看,這花插得怎麽樣?”
周沫轉頭看去。
emmmm
不怎麽樣。
謝棧彎腰拿起煙,回頭看着他們,站在那花瓶前,讨論着。
他目光落在周沫身上,深深的。
陪着謝老爺子欣賞了下他插的花,周沫就困了,她明天要飛北方的影視城,《皇太後》要舉行開機儀式,她打着哈欠,說:“爺爺我先去睡了。”
“好好,去吧,彭慧,帶她上去。”謝老爺子看謝棧一眼,謝棧叼着煙,翻着手頭的文件。
周沫擺手:“不用,我自己上去,又不是不認識路。”
說着。
她擦擦眼角的淚水上樓,周姨卻還是跟着,她說:“少奶奶,你小心點。”
周沫一個踉跄,差點滾下樓梯。
周姨趕緊扶住她,周沫驚疑不定地看着周姨:“叫我周沫,周姨,我謝謝你了。”
周姨微微一笑,并不應。
周沫騰騰騰上樓,到了二樓要拐上三樓時,周姨拉住周沫的手說:“少奶奶,你的房間在二樓。”
“二樓?”
二樓哪兒還有房間啊?
一個主卧室,一個次卧室,一個謝棧的,一個謝老爺
周姨推開了謝棧的房門。
周沫呆了兩秒:“我不!!我”
“四樓房間已經上鎖了,三樓的也沒有鑰匙”周姨微笑着說。
“爺爺!”周沫驚恐地轉頭,沖樓下喊道。
“爺爺,我的房間。”
謝老爺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沫沫早點兒睡吧,不是說明天要去影視城嗎?謝棧讓他睡客廳沙發”
周沫:“”
為了讓我睡謝棧的房間,你們夠狠。
一回頭,周姨已經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放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還沖周沫微笑。
周沫默默地看了眼那被子,一句話不吭,進了謝棧的房間,她是不會心軟的,他睡沙發就睡沙發。而且這個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天又要一早起來,周沫不做掙紮了。
謝棧的房間很大,色調比較簡單。
她沒進來過,但是嶄新的,色調差不多的梳妝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落地鏡跟梳妝臺一個顏色,顯然都是剛買的,身後,周姨拉開了衣櫃,對周沫說:“少奶奶,你的衣服都在這兒。”
周沫回頭去了衣帽間,一看。
好幾個櫃子裏全是女人的衣服,吊牌都沒有拆。
鞋子,襪子,帽子全都有。
周姨拿了一套睡衣給周沫,周沫看着,許久,問道:“我之前的衣服呢?”
“都在呢。”
“我穿之前的就好。”周沫伸手去翻,周姨只得拿出原來的睡衣給周沫,周沫很困了,加上明天要起早,她沒再糾結,拿着睡衣就進了浴室裏去洗。
浴室裏。
什麽都配成一對了。
藍色的牙刷,粉色的牙刷
藍色的毛巾,粉色的毛巾
周沫呼了一口氣,打開淋浴,洗澡。
水聲嘩啦啦的,她沖刷掉身上的疲憊感,換上了睡衣,赤腳踩了出去,謝棧房間裏鋪了地毯,很軟。
房間裏,周姨已經出去了,她帶上了門。碩大的房間裏,只有周沫一個人了,周沫擦着頭發,看着那張大床,回頭,将門上鎖,随後回到裏頭,坐在床上,打個哈欠。
她拿出手機翻看。
成英一個小時前給她發了微信:“到了。”
周沫回她:“好。”
回完後,周沫翻着微博,随便看看。後躺在床上,床上估計打掃過,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跟謝棧身上偶爾的味道有點相似,周沫知道,這種香大多是手工制的,品種好的一般挺貴的。
有安神的效果。
床頭櫃上,現下就燃着。
周沫側過身子,看着。在那缭缭的氣霧中,睡着了。
夜深。
連接客廳的陽臺門打開,謝棧在陽臺掐滅了煙,後回身,拉開陽臺門,走了進去。
床榻上。
女人穿着睡裙,長腿露了一半在外面。他落坐在床邊,手撐在她頭頂,低着頭看她。
好一會兒。
謝棧低頭,親她的額頭,順着往下親,親鼻子,最後,要觸上嘴唇時。
周沫嗓音很低,說了句什麽。
謝棧頓了頓,頭往下再低了些,床頭櫃上的暖色燈打在謝棧的臉上,他領口敞着,在黑夜中,幾許性感。
周沫又說了句。
他耳朵貼在她的唇上,女人低低的嗓音傳了出來:“狗男人,請你滾去出軌。”
謝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