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色已黑,會所門口有幾許的冷風。吹亂了周沫的發絲,她的腦海裏閃現了一些畫面。
杜蓮西跟謝棧的緋聞出現的那一天。她在別墅裏接到了秦茴的電話,秦茴在那頭輕聲細語地說:“周沫,你知道杜蓮西是誰嗎?金都杜家的千金,她舅舅”
緋聞散播不過兩個小時,周沫這個園丁的女兒卻一下子就摸清了杜蓮西的身份,這都要感謝秦茴這麽有心地來電。末了,秦茴笑了聲,說:“周沫,可惜了。”
可惜了,你什麽都不是啊。她當時坐在沙發上,握着話筒的手一陣發抖。那種比不上,什麽都不是,怎麽可能抓得住謝棧的無力感自卑感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她無可訴說。唯一能做的就是打電話給謝老爺子,說謝棧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沒法忘記,秦茴電話裏那高人一等的笑聲。
此時。
兩個人都還沒進門,風呼呼地吹着,秦茴順手抓了下額頭的發絲,她神情自如。
彷佛在杏林鎮那一鬧不存在似的,唯獨可以看出有點兒不好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拽着小包的手指有點泛白。
周沫收回了在秦茴身上的視線,率先走進了玫瑰會所。
身後。
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不遠不近,卻一聲聲地落入周沫的耳朵裏,她挑了下眉頭。
進了電梯後。
秦茴也跟着進,兩個人手裏都拿着玫瑰金色的邀請卡。電梯裏很安靜,周沫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電梯鏡面反射了周沫的唇角的口紅淡了些。出了電梯,周沫沒有直接進包廂裏,而是先進了一旁的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同時,也緩解一些緊張。
這個社會就是三六九等劃分的,周沫在《精彩》那本書時,經歷過不少,也見過不少人。
但是再怎麽經歷多,有些圈子,她是摸不到的。比如現下要進的這種圈子,她拿着口紅慢慢地塗着唇角,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唇角慢慢被紅色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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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距離包廂不遠,能聽到外面女生嬉笑的聲音。曾經,她們的世界離她多遠啊。
在謝棧出國的那五年裏,她曾經試圖想要拿到一張邀請卡
可惜,拿到了,去了,卻
周沫合上口紅,扔進小包裏。整理了下裙擺,轉身,走出了洗手間,包廂門口站着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周沫走到門口,将邀請卡遞給其中一個,那人看一眼,随後跟另一個男人左右推開大門。
門是凋花的,地面鋪着地毯,悄無聲息。左右兩扇門打開後,包廂裏以玫瑰色為主的沙發裝飾一覽無遺,而屋裏,一衆精凋細琢的美人齊齊地往門口看來
看着。
今日最大話題。
周家突然認回來的女兒,謝家的兒媳婦。周沫。
氣氛停滞幾秒。
門還敞着。于舒,海市滕開集團也是海市于家千金,她笑着拍了下手,說:“周沫,終于盼到你了。”
于舒也是玫瑰會所的老板。她踩着高跟鞋往周沫這兒走來,打破了停滞的氣氛。
周沫往裏走,微笑着叫了她一聲于舒。
“嘿,你演的劇我有看哦。”于舒挽上周沫的手臂,周沫偏頭笑了下,問道:“好看嗎?”
這些都是老師教她的,加上她在精彩那本書的一些經歷。在這樣的場合,只要記得人,就不能膽怯,要懂得接話,搭話
這都是在《許你》那本書,周沫從來不會的。于舒笑起來,湊着跟周沫說:“我喜歡四爺多點,哈哈,不過你演得不錯,今天蓮西沒空,不然的話你們兩個老朋友可以敘敘舊”
呵。
老朋友?
周沫心裏暗笑。
這世間,永遠不缺觀衆,不缺看戲的人。
她在來之前,就有預感了。于舒拉着周沫到窗邊的沙發落座,這裏樓層不高,但是玫瑰會所的後面是一個露天游泳場所,下面燈光點璀,連帶着這落地玻璃也一片金黃。很是閃耀,像寶石一樣。
本在這落地玻璃附近坐着的千金看到周沫跟于舒過來,她們挨靠着坐着,只是笑看周沫。
眼眸裏帶着打量。
于舒指着她們幾個,向周沫介紹。
周沫自然都認識,老師給她惡補過,但還是要笑着跟她們點頭打招呼。
“周沫,你這身衣服不錯。”于舒介紹完了,回頭又上下看周沫的裙子,心裏有些感嘆。
還是很有氣質的,怎麽會說是園丁的女兒呢。
周沫含笑,說:“你這身也很好看,是ym的定制吧?”
“看出來了?哈哈,是啊。”于舒立即站起來轉了一下。一群美女在一旁笑着鼓掌誇于舒有眼光,還有人嘀咕說自己沒定到,原來被你訂了
于舒擡着下巴,笑得有點兒得意。
這邊落地玻璃漸漸地熱鬧起來,因為于舒在這邊,當然話題中心周沫也在,自然就簇擁了不少人。
不過,她們大多數只跟于舒談,沒怎麽跟周沫。
“周沫,你自己開車來的嗎?”一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千金突然問了周沫一聲。
周沫頓了下,看向她,搖頭:“不是,家裏人送我來的。”
“啊?是嗎?”那千金拿着手機,戳了幾下。
一個三人小群有個人甩了一張圖出來,她點開了那張圖。
周令發了一條朋友圈。
周令:送侄女去玫瑰會所,我們家女孩兒很漂亮。
圖片。
圖片是周沫站在會所門口沖他揮手的畫面。
幾個千金圍了上去,紛紛盯着那張圖片。随後她們彼此交流了一眼
她。
可是市長送來的。
這年輕的市長,可以說是多少名門千金想要嫁的對象,不單單是他長得好,最重要他背後的權。
所以。
她,周沫确實是周家的女孩。
那千金收起了手機,笑着端了杯紅酒,上前跟周沫攀聊。其餘的人也簇擁了上去。
于舒被擠了出來,挑着眉頭看着。
而一旁,只有一個人沒有上前。那就是秦茴,她站在沙發後面,看着簇擁在中間帶着笑的周沫。她捏緊了沙發背。于舒撥弄了下頭發,一回頭看到秦茴,啊了一聲,笑道:“秦茴,對了,你跟周沫都是在杏林鎮長大的吧?你們應該認識的,怎麽不上前打招呼?”
秦茴頓了頓,她微笑,“準備呢,她現下正在忙。”
“走走走,去打招呼,搞不好你們還是小閨蜜呢。”于舒抓着秦茴的手腕,帶着她往周沫那兒走去。
周沫舉着酒杯,剛跟一個千金碰完。中間就空了一條路出來,秦茴就這樣被帶到她面前。
周沫端着酒杯的手一頓。
秦茴手裏也被塞了酒杯,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又都踩着高跟鞋,彼此相對着。
面容平靜,唯獨那雙眼睛裏,各自湧上不一樣的情緒。兩個人很近,周沫看清了秦茴的皮膚。
看清了她的鼻梁
那都是她以前只能仰望的,她跟杜蓮西一樣,一直被她仰望着。
因為遠,所以她們身上的一些東西是周沫一再渴求的,而這一刻,周沫卻覺得
秦茴長相也不過如此。
在這麽多雙眼睛下,周沫反而落落大方地舉起酒杯,“秦茴,好久不見。”
秦茴也面帶微笑,只是心下詫異,什麽好久不見?不是才見不久。
實際。
這好久不見,是周沫替《許你》的自己說的。兩個人伸出手,酒杯即将要碰到了一起。
周沫卻突然想起了一些畫面。
她曾經也拿過邀請卡,進入過名媛圈。只是她那時沒有人搭理,她拿着酒杯一直躲在角落裏,看着人群中間的秦茴被簇擁着,她卻一直在在意自己身上的裙子
在意這個在意那個
最後,秦茴帶着人過來,笑着跟周沫打招呼。說我們碰下杯吧。
她舉着杯,可惜最後酒沒有喝到,紅色的液體全潑到了她的身上
杯沿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周沫勐地踉跄了一下,小包抵了下手肘,嘩啦一聲
兩杯紅酒液體将秦茴渾身淋個透。
周圍談笑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秦茴後背撞到了別人,滿頭滿臉都是紅色的液體。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沫。
周沫扶着一旁的桌子,手裏端着酒杯,哎呀一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茴你沒事吧?”
美女們都怕這液體,下意識地全散開了。
只剩下被冰冷紅色液體灑了一身的秦茴,像只落湯雞一樣狼狽。秦茴狠狠地看着周沫。
周沫說完了道歉的話,唇角挑了挑。
旁邊于舒看清了一切,她挑了下眉頭,看一眼周沫,後趕緊招手,對服務員說:“過來,把秦小姐帶下去。”
兩名服務員立即過來,一個扶着秦茴,一個拿着秦茴的小包,帶着人要走之前。
一名長得很精致的千金突然呀了一聲,她指尖點了下那只小包,“秦茴,你這個包怎麽是a貨啊?”
頓時。
周圍的千金都嘩然了。
秦茴臉色刷地發白,那個千金又說:“難怪我覺得怪呢,前幾天你還說你買到這個包了,可是我去問的時候,人家說包早就被訂了啊”
“啊?拿a貨?”
“啧,怎麽拿得出手?”
“一個月前我們說誰能搶到這個包,秦茴就默默說她能拿到結果是a貨?哈哈哈哈哈哈。”
一衆千金嘲諷起來毫不留餘地。秦茴削薄的肩細微地發抖,很快她踩着高跟鞋快速離去。
走動間,還帶着些許的紅酒酒液。
滴落在地面上。
狼狽而可笑。
這次名媛聚會一共三個多小時,秦茴去了沒再回來。于舒對周沫倒是更熱情了些。
周沫應付那些千金,應付得稍微有點累。她本來心裏有所準備,她們會問謝棧的事情。
但是。
今晚她們一個都沒問,也沒人扯這個話題。這讓周沫松一口氣。大概十點半左右。周令發微信給周沫,說他派了司機來接,還是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并叫周沫把車牌號記清楚。
周沫回了周令:“好的。”
夜晚降溫很多,于舒幾個基本都是自己開車來的,她們就不跟周沫一起了。周沫在洗手間洗了手,提着小包下樓。
門口還零零散散有上車的千金,她們跟周沫打招呼再走。
經過今晚後,周沫是周全女兒的消息坐實了。
沒有人敢再懷疑她。
周沫放下打招呼的手,站在門口,寒風吹起來。黑色的凱迪拉克開上坡,刷地一下停在周沫的腳邊。
周沫遠遠就看到車牌號了,她拉開車門,彎腰坐進車裏。
車子啓動。
周沫看着駕駛位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頓,她身子往前,喊了聲:“啓哥?”
周令的司機叫趙啓。
搭在方向盤上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半響,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笑意應了聲:“老婆,你上錯車了。”
感覺靈驗了。
周沫震了下,抓着椅背:“謝棧!!”
謝棧往後靠,指尖滑了一下身側的安全帶,擡眼,從內視鏡對上周沫的視線,“去吃宵夜?”
男人狹長的眼眸帶着深沉的笑意。周沫整個人往後倒,臉色發白,抱着包。
“謝棧,你放我下車。”
謝棧收回視線,點了一下一下方向盤說:“不,我們去吃宵夜,吃完了我送你回去,今晚不碰你。”
“我不想跟你去吃!!!”
“哦,是嗎。”
他壓根不搭理,車子呼嘯一聲,開得飛快。周沫捏着包,包裏手機滴滴滴地響起。
她打開包,看到是周令來電。
周沫拿出手機,看一眼內視鏡。後接了起來,周令問:“沫沫,你被誰接走了?”
周沫咬着牙,遲疑了下,一時不知該說不該說。
周令那邊沉默幾秒,似是知道了些什麽。他有點兒擔心地再問:“謝棧?”
周沫沒應。
周令在那頭輕輕地操了聲。
“定位發我,我去接你。”他那邊吵雜,一聽就是還在工作。周沫頓了下,說:“不用了,我等會兒自己回去。”
她倒是要跟謝棧這狗男人好好聊聊。
車子恰好紅路燈,謝棧往後靠,點着下巴,一下一下地點着,聽着她用這把好聽的嗓音回答着那邊的話。
周沫準備挂之前,車子也啓動。謝棧笑了聲,說:“跟小叔問好,下次我去打擾打擾他。”
那頭。
周令:“”
周沫勐地挂斷,扔進包裏。
車廂安靜,安靜無比。只有外面偶爾閃過的幾許燈光。周沫偏頭看着車窗外
車子一路到達一家空中餐廳的樓下。周沫伸手去抓門把,沒開,謝棧解開安全帶,襯衫領口微敞,他伸手拿了一個袋子,往後,遞給周沫。
周沫掰不開門把,洩氣地坐了回去,一看那袋子,不耐煩:“什麽?”
“送你。”謝棧挑眉,一臉懶散。
周沫接過來,伸手摸出了裏面的東西。
一個包。
一個跟秦茴今天拿的a貨的包一模一樣。這個,是正品。
謝棧支着中間扶手,說:“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
周沫想起來了。
《許你》裏面,她是想要。但一直拎在秦茴的手裏。她不是真的想要,她只是不想被秦茴笑,所以要,秦茴一直會時不時地拿一些包一些衣服刺激她,一次又一次,後來她不想被笑,就一直試圖去了解那些牌子,然後試圖去拿,去買。
想到秦茴今天提着的a貨包。
她頓了頓。
許久,周沫擡頭,将手裏原本拿着的包舉到謝棧的跟前:“我這個更貴一些,你那個比得上嗎?”
謝棧上下看着那包。
好一會兒,“哦。”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下午五點前,麽麽噠。
第 74 章
車裏開了一點兒燈,燈照在周沫的臉上,顯得她很白,那雙眼睛很大很漂亮。謝棧指尖在中間扶手點了點,眼眸落在她臉上。周沫怼完他,将包塞進了袋子裏,放在了一旁。
謝棧挑眉:“不要就扔了。”
語氣霸道,直接。
周沫擰了下眉,說:“你去退了。”
謝棧嗤笑一聲:“我買了還去退了?我說我送我老婆的,好麽?”
周沫:“”
她靠到門邊,擰把手,回頭說:“開門。”
謝棧懶洋洋地靠着,說:“開門幹嘛?”
“吃宵夜。”周沫想錘死他。謝棧側着臉,勾着一笑,幾分漫不經心:“不跑?”
周沫:“不跑。”
“好。”
說着,他擰了鎖,又說,“想跑,你也跑不掉。”
說完,後座門擰開。周沫下了車,謝棧緊跟着下,周沫從包裏拿出口罩,戴上。
謝棧理了下襯衫袖子,擡手要牽她,見她捂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雙眼睛,他頓了頓。
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往他那兒扯了些。
周沫措手不及,踉跄兩下。他彎腰,從副駕駛扯了一件西裝外套抖開了,壓着周沫的肩膀給她披上。
周沫想掙紮。
後想了下,算了,她伸手拉緊了外套。
外面很冷。
而且她身上這裙子就不是冬天能穿的。
海市本就是個一線城市,白天黑夜自有另外的樣貌。周沫低着頭,謝棧拉着她的手腕進大堂,兩個人一前一後,他僅穿着黑色襯衫,腕表也是黑色的,加上冷峻的面容。
挺吸引人的,但他沒心思去管其他的,他偏頭看着身高不如他的周沫,裙擺貼着細白的長腿。
身形高挑。
高跟鞋踩得很穩,他目光落在她腳裸處
手掌下意識地握緊。
周沫因他這動作,擡頭看他一眼。兩個人視線一撞,周沫轉回了視線,進了電梯後。
謝棧還牽着她,他手插在褲袋裏,喉結動了動,說:“我們是不是沒有這麽平和地出來吃過飯?”
周沫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男人側臉緊繃着,問這個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想起那亂七八糟的書,的經歷。周沫應了聲:“是。”
兩個人都是在鬧,出去吃飯她也在鬧。還有一次秦薇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她就大腦特鬧。
笑話特別多。
謝棧喉結又動了動,問了後聽到回答也沒再問。只是握緊了她的手腕,電梯到達頂樓。
一整層樓都是一個餐廳,此時餐廳裏人很多。位置上三三兩兩都是小情侶,偶爾也有一家人出來吃,服務員過來領着他們兩個人過去,靠窗,盆栽多的角落。兩個位置,面對面。
謝棧看到位置,擰了下眉,偏頭看那服務員:“沒有兩個人能坐一起的位置嗎?”
那服務員愣了下。有點兒讪讪,“不好意思,謝先生,您看,都沒”
周沫甩開謝棧的手,直接落座。
謝棧手一空,他眯着眼,低頭看周沫一眼。
周沫對服務員說:“我點餐,謝謝。”
服務員大松一口氣,點着餐桌上的二維碼說:“這裏掃,掃了直接點單就可以了,謝謝。”
說完,就急忙跑了。謝棧指尖抵了下桌子,拉開,坐下,身子往後靠,眯着眼看周沫。
他說:“不吃甜。”
周沫看着公衆號裏的菜單,點了一堆甜的。然後直接付款。
謝棧:“”
他說:“你脾氣見長。”
周沫往後靠,跟着他一樣的姿勢。他看着笑了笑,支着側臉,就這樣看着她。周沫呼了一口氣,說:“我們現在不一樣了對嗎?”
謝棧點頭:“是。”
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也很開心有了記憶。更開心,她還在。兩個人能重新開始。
周沫點了下桌子,道:“既然都不一樣了,我想重新開始,如今,我有父有母有事業,有家”
“我跟你的那筆爛賬,就讓它翻頁吧,現在,遺憾的痛苦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好聚好散,你們謝家的財産,我也一分都不要,絕對不會跟之前那樣,惦記着。如何?”
她越說,謝棧眼眸越來越冷。他冷笑:“如何?”
“如何?”
“你不懂啊?”他身子往前傾,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揣着,“你歇斯底裏的時候我都沒跟你離婚,如今,會跟你離婚嗎?你是不是當影後當傻了?”
男人離得近,他眼眸裏帶着冷意,還有戾氣。周沫咬牙,“你才傻。”
謝棧勾唇,偏頭笑了笑,後低了低頭,又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吻,說:“很多誤會,我會跟你解釋清楚,讓你誤會,是我的不對,你不知道那會兒我”
那會兒。
你走了。
我也瘋了。
那個時候,爺爺也不在了。
周全吃掉了他名下所有的財産,他站在辦公室裏,看着周全進來。那個時候的周全,兩鬓白發,氣勢洶洶。兩個人就着一面玻璃對視,周全眼裏全是恨意。他拿着鋼筆,簽下了所有財産的讓渡書。
“你什麽?”周沫想着聽下去,但服務員來送餐了。
四個餐食,全是甜食。
謝棧支着下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焦糖布丁給她。
周沫說:“你自己吃,你該學會吃甜食了。”
爺爺那麽愛吃甜食,我那麽愛吃甜食。曾經為了遷就你,都不敢吃。
謝棧:“不吃。”
他放下勺子。周沫自己低頭吃,她看着黃通通的布丁,好久,又擡頭,問道:“你要怎麽才會答應離婚?”
謝棧擰眉,臉沉了沉,“怎麽?還惦記着?我說不離。”
“我出軌呢?”
“你敢!”謝棧冷着臉,如若不是在外面,真的弄死她。
其實周沫也是說說而已。她放下勺子,往後靠,看着窗外,她的手邊放着那個天價的包包。
黑色的,稱她的裙子。
她伸手,壓着那包包,說:“我今晚去參加了名媛聚會。”
“嗯。”他應。
周沫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我覺得沒什麽意思,不如我當影後的時候爽。”
這會兒,謝棧沒應。他只看着她。
如若當初是這個她。兩個人絕對不會走到那樣的地步。
周沫說:“其實,秦茴也就長那樣,沒什麽特別的。”
謝棧嗤笑了一聲,“她一直都很醜。”
周沫:“”
過了會兒,周沫說:“如果能回精彩。”
謝棧冷笑:“那不行,那裏沒有我。”
周沫:“就是因為沒有你,才想要回。”
謝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200個紅包。後續慢慢地會開始甜。還有很多細節後續鋪開,等周沫再想清楚一些,她就會發現現在她真的什麽都有了。她會更珍惜現在的生活。一家人,圓圓滿滿最重要。自然就不會那麽去執着于愛一個男人。因為之前兩種經歷,所以現在周沫并不會真的沉溺于這個名媛生活。但是如果她沒有精彩那本書的經歷,她直接從許你過來,那麽突然之間給了她這些身份,那麽她一定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沉溺奢華,更加迷失自我。我寫的不好,只能從作話裏表達。不好意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