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在那一刻,周沫想捂臉。

謝棧眯着眼。秦霄擡手示意:“坐?”

謝棧沒吭聲,落坐在周沫的身側,他往後靠,整理着袖子。周沫叫服務員加多了一杯咖啡。

但可能是謝棧突然出現的原因,将氣氛拉開了一個口子,更容易說話了。周沫借着咖啡上來,笑着點了下秦霄身側的女士購物袋,調侃道:“給女朋友買?”

秦霄看了眼慢條斯理靠着的謝棧,說:“不是,一個朋友。”

周沫點頭:“還以為是女朋友呢。”

昨晚剛見過秦茴,今天見到秦霄在這,也不奇怪。周沫撥弄着咖啡勺子,略微偏頭,就看到謝棧人模狗樣地喝了口咖啡,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幾秒後,謝棧說:“給杜蓮西買的吧?”

秦霄僵了下。

周沫勐地也跟着轉頭。秦霄抿唇,喝掉一口咖啡後,說:“瞞不住你,本來想着,你跟她之前鬧得不愉快,所以沒敢說”

謝棧嗤了聲,他湊近周沫,手虛虛地扶着她的腰,道:“聽到了嗎?這才是正牌男友,不要誤會我了。”

他手帶着溫度,貼着她腰側,還有點不老實。周沫躲了躲,看向秦霄,秦霄無奈地笑着搖搖頭,道:“不是,還不是男女朋友,父母讓聯系一下”

腦海裏又再次閃過一些畫面,很零散。周沫微笑着點頭,“能理解。”

秦霄偏頭問謝棧:“你在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嗎?”

謝棧看着周沫,挑眉:“沒有,她不讓處理。”

秦霄一愣,後看向周沫。似是聽懂了,他笑了下,又抿了口咖啡,随後,道:“我們兩家這事情不好處理,謝棧”

謝棧:“別跟我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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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頓了下,沒再開口,兩家人弄成這樣,确實難看,也很無奈。周沫見狀,趕緊出聲打圓場:“秦霄哥以前不是說也要當兵嗎?”

“那是以前,後來我爸身體不是特別好,所以我還是選擇給他分擔。”秦霄擡頭,看着周沫笑着回答。

眼前的周沫,跟五年前那個女孩大不相同,她眼裏有了神采,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只看得到謝棧。

反觀謝棧。

他略微掃一眼,謝棧眼裏卻全是她。

秦霄笑着道:“周沫,你讀大學這幾年變化很大呢。”

周沫一頓。

有些尴尬,她看了眼謝棧。

謝棧一只手扶着椅子扶手,一只手端着咖啡杯,垂着眼眸,抿着。

唇角勾着。

似帶着幾許嘲諷。

這幾年。

啧。

幾輩子。

“人都是會變的,秦霄哥。”周沫微笑着回話。秦霄點點頭,又想到了秦茴,他想到昨晚秦茴那麽狼狽地回來,回來後就哭,為什麽哭也沒說,早上飛機票撕了就回了杏林鎮。

他頓了頓,還是不談到秦茴了。

咖啡廳裏人來人往,周沫跟秦霄淺談幾句,謝棧偶爾插話。只是周沫問秦霄挺多。

謝棧神情有點兒不爽,他放下咖啡杯,問周沫:“你對他這麽好奇?”

正在聊天的兩個人,頓了下來。周沫差點咬到舌頭,她黑着臉,看謝棧:“聊個天都不行?”

謝棧:“聊夠沒有?”

周沫:“沒夠。”

兩個人正要拌嘴。秦霄拿起手機,說:“我有點事,得先走了,你們聊。”

說完,他起身,提着購物袋,趕緊跑了。

周沫看着跑走的秦霄,很是無奈。她還有很多想問,比如秦霄跟杜蓮西認識多久了。

等等。

她狠狠看向謝棧。

謝棧再次端起咖啡杯,一口一口抿着。

神情自然。

眉眼帶着些許得意。

周沫突然頭有些疼。她推開咖啡,說:“我得去買東西了。”

“我陪你。”

說着,他就跟着起身,單已經被秦霄買了。謝棧聽罷,黑着臉。周沫踩着高跟鞋走出咖啡廳,外面人來人往,她又拿起口罩戴。

謝棧上前,摟着她的腰。

這層樓挺多店,周沫忍着頭疼,選外套選項鏈。謝棧挽着袖子,陪着,周沫選好了,拿卡出來,剛遞給導購員。

那導購員就笑着輕推着卡,說:“那位先生買單了。”

周沫回頭。

謝棧坐在沙發上,支着下巴,“要不要整個店都搬走?”

周沫接過那袋子,罵了句神經病。

踩着高跟鞋就往外咔咔咔地走。謝棧跟着起身,一把從身後摟着她的腰,又道:“我們确實沒有這麽逛過街”

他嗓音很低,帶着些許的嘆。

周沫眼睛眨了眨,只覺得太陽穴一陣陣地抽疼着。

她說:“我得回家了。”

她得回去睡覺了。好疼。謝棧還想說什麽,看到她擰着眉頭:“怎麽了?”

周沫指尖壓着太陽穴:“有點兒疼,我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想回家。”周沫松開手,捏緊了袋子。謝棧沉默幾秒,攔腰将她抱了起來,随後大步地下樓。

購物中心的門外。

周全安排的司機等着,一看到周沫出來,趕緊将車開了過來,看到謝棧,司機很是緊張。

他有受周全的吩咐,看到這個小姐名義上的丈夫,一定要繞路走。司機立即從車裏下來,打開車門,并用壯碩的身體稍微擋住了一旁的路,“謝少爺,我接我家”

他話沒說完。

男人挑着眉眼看他,狹長的眼眸深而黑,散發的氣勢,令司機把話全咽了回去。

周沫身子掙着,“我回家。”

謝棧垂眸,看她一眼,冷哼一聲,“送你回家,別叫了。”

周沫:“”

媽的。

随後,她就被抱進了車裏,後腦勺靠着,倒是沒那麽疼了。

砰——地一聲,謝棧甩上門,對一旁的司機道:“你開車,我跟着,把她安全送到家。”

“是是是是。”司機差點下跪。

他趕緊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黑色奔馳刷地一下子開出去,不一會兒,黑色的凱迪拉克跟在身後,兩輛車一前一後上了大路。

周沫壓着額頭,有些恍惚。車子開得快,很快就到了別墅門口。司機快速下車,打開車門,扶周沫出來的時候,還看了眼那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凱迪拉克,那輛車車窗敞着,男人點着根煙靠着看他們。

司機差點摔了。

別墅門打開,保姆趕緊出來扶住周沫,陳素緣也聞聲跑出來,司機一松手才感覺渾身發軟。

“沫沫?”陳素緣拿着毛巾給周沫擦拭臉頰,“我叫了醫生。”

周沫搖頭,“不用叫,我好多了,媽我上樓去睡覺。”

她是真的好多了,那一陣陣的疼痛小了些,但是很多畫面在腦海裏轉,她需要休息。需要睡覺。

“好好,阿曼,扶她上樓。”陳素緣放下毛巾,跟保姆說。保姆點頭,扶着周沫上樓。

周沫高跟鞋脫了,換了拖鞋。回到房裏,周沫趴在床上,手往外伸,整個人呈大字型趴着。

保姆給周沫蓋好被子,小心地退出去。

周沫閉着眼睛,陷入了睡眠。

可是,她額頭一直跳着,腦海裏所有記憶亂竄,最後形成了一本書。一行一字

年少時謝棧第一次抽煙,靠着學習後牆,秦霄幾個人圍着他。正在聊天,講話。

好一會兒,秦霄笑着問謝棧:“你敢承認你喜歡你家小媳婦嗎?”

“他家小媳婦是不是那個叫周沫的?”

“就是。”

“你敢承認嗎?”

謝棧吹了一口煙:“閉嘴。”

“哦,所以是喜歡了。”

“多喜歡啊?”

謝棧咬着牙:“喜歡個頭,都滾。”

然後,一回頭,他看到了周沫。周沫站在那裏,揪着校服裙:“棧哥,主任往這兒來了。”

謝棧眼眸閃了閃。

後掐滅了煙,抓着她的手就跑。

秦霄在身後叫着:“喲喲喲。”

十四歲那年,周沫趴在謝棧的書桌上,睡着了。謝棧洗澡出來,看到她,眉心不耐煩。後坐下,坐在她身側,毛巾扯下來,擋在她臉上,許久,他彎腰,親在那毛巾上。

二十七歲,謝棧看到一身淋濕的周沫,一把将她拽進了車裏,臉色發冷。卻拿下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杜蓮西抱着孩子在醫院門口,不久後,接她的車來了,一路接到了金都秦家公寓。

她站在門口,秦霄好久才出來,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秦霄冷笑:“你以為給我下藥,有我的孩子就能入我們秦家嗎?”

“你跟我在一起,叫的都是謝棧的名字你知道嗎?這孩子我不認。”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抵達公寓門口,坐在車裏的謝棧搖下車窗,他勾着唇笑得殘忍:“我認,這個孩子我認。”

秦霄不敢置信,看着謝棧:“你為什麽認?”

謝棧慢條斯理地趴在車窗上,“周沫天天覺得我出軌,那麽我出給她看看。”

夢境,畫面,文字走馬觀花。謝棧從沒跟杜蓮西同處一個空間,每次,都是周沫要出現了,他才故意跟杜蓮西好

每次,歇斯底裏的周沫被謝棧抱在懷裏才會老實。他抹着她的眉心,“你怎麽不知道我愛你呢,嗯?”

後來謝棧膩了這樣,帶着周沫去旅游,陪着她,商量着要孩子。兩個有一段時間的好。

可是一轉頭,謝棧接個電話,放下手機。周沫就開始翻他的手機,然後砸他的手機。

一場好好的旅游最後只剩下一段難堪的回憶。

畫面再轉。

周沫去了以後,謝棧跪在墓碑前,跪了七天七夜,地面上放着的是他所有的財産。

它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成了周沫的。而他,只是她的ceo,替她打工的。最後

周全出現。

他擊垮收購了謝棧父母的公司。又逼走了謝棧。謝棧親手簽字,簽走了謝家所有財産。

而周沫墓碑上。

吾愛

緊貼着周沫的頭像。

畫面終止。

周沫勐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天花板一片花白橘色的燈印着她的側臉。

眼角。

一顆淚珠滴落下來。

謝棧。

從年少時,就愛着她了。

這是她。

從來都不知道的。五年後兩個人的糾纏,她只記得痛苦,只記住了那些誤會。

她勐地從床上起來,抓過衣架上的外套,披着,飛快地出門。低頭撥打了一個號碼:“在哪?”

謝棧那頭愣了下,低沉的嗓音傳來:“在機場。”

“等着。”周沫飛快下樓。

半個小時後,機場正門。謝棧咬着煙,靠着柱子,狹長的眼眸微眯着,懶懶地,有些散漫。

黑色奔馳刷地一聲,停在門口,車門打開,迎着冷風,周沫從車裏下來,她反手關上車門。

謝棧拿下煙,站直身子,挑眉。

話還沒說。

周沫就上前,一把抓住謝棧的肩膀,膝蓋彎曲,狠狠地踹向他的肚子。随後,小包就砸向他的臉,謝棧唇角的煙掉在地上。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擡起來,周沫跳起來,撞他的額頭。

謝棧往後躲,後腦勺撞到了柱子。

哐地一聲。

他被打蒙了

周沫手拍着他的臉,“你是不是從小就喜歡我?”

謝棧狹長的眼眸還有些震驚:“是”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200個紅包。

幫基友推個文。

《折腰美人》作者:越野尋尋

應顏與張迎康cp[未穿書世界]

那個傳說中高位截癱的張公子自殺了,還被人拍下了照片。

雪白的被子,烏黑冷漠的眉眼,還有那鮮紅刺目的鮮血

聽說他還自殺了不止一次。

看到這張照片的應顏當機立斷抛棄了自己的中藥館、抛棄了自己“小神醫”的身份,跑去做了那個特殊護工。

“你以後想要幾個孩子?”應顏突然停下按摩的手,雙眼亮晶晶地問道。

“人家說我面相看起來多子多福,你放心說,我肯定都行的。”

而張迎康的身體狀況,想生孩子的唯一方式便是人工造人。

清脆如莺啼的嗓音卻說着彷佛刀子般紮人心的話。

張迎康毫無反應,即使全身被人按來按去,也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就像活死人。

應顏繼續按摩着,笑嘻嘻道:“你肯定也行的。”

片刻,張迎康終于動了一下眼皮。

爺爺,我總算沒咂咱們應家的牌子啊。

高位截癱病美人與淡定直接超可愛小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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