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1貢品-31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去新浪微博關注:A人間觀衆,微博有此貓頭鷹圖片哈,當然也有唐餘的意向圖。
【僅修改格式增加空行便于】
目送師傅風一樣的離去, 安如昔終于将心暫時揣回在了肚子裏。雖然忍受了好一番驚吓,不過收獲了唐餘的信任度2分,還不算太虧。目前唐餘對她的愛戀度高達4分,信任度也漲到了3分。這麽看來支線任務完成還不是全無希望的。
唐餘在确認長公主的師傅已經飄出很遠之後, 才站起身,心有餘悸地問道:“殿下,令師真的會去北疆麽?”
“應該會吧。”安如昔短期內也不太想再見到師傅。原來原身帶去密室的那些美男子, 都是被師傅廢物利用, 那樣處理掉了,這樣的師傅難怪會讓她都覺得毛骨悚然。
“殿下,別忘了抽空給在下做解藥。”唐餘抹去唇畔的血跡,漸漸恢複到超然淡定的常态, 其實若這麽一比較, 長公主殿下比她師傅那可是仁慈溫和太多了。他是不是應該好好珍惜在長公主身邊的日子?
“你的內傷沒事吧?”安如昔冒着穿幫的風險關心了一句, 畢竟男主的存在對于她積分的增長還是有用的。
“暫時死不了, 請容許在下休息片刻。”在唐餘的概念裏,傷痛忍一忍身體就會适應的,區別在于比較嚴重的傷要适應更長的時間。
“你可以走了。”安如昔大方吩咐了一句, “讓門外的侍女叫阿朦來,給我壓壓驚。”
唐餘本來是為前一句話心生了一點感激的, 可是長公主後一句讓阿朦來, 他聽着又有點不高興了。只不過,他不懂為什麽自己心裏會有不高興這種情緒。暫時脫離長公主的視線,回房休息, 清靜地養養傷,不是挺好的麽。再說那阿朦比管笠可愛且單純多了。
在唐餘神色不爽的走後,安如昔莫名其妙又收獲了唐餘的1分愛戀度。如今唐餘對她是5分愛戀度,3分信任度,這可是要上天的節奏了?
“阿朦,你覺得唐餘怎麽樣?”安如昔一邊吃東西一邊與小朋友聊天。
阿朦咽下嘴裏的棗糕,歪頭想了想答道:“唐餘哥哥長的挺好看的。”
“還有呢?比如他與管笠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除了長相。”安如昔循循善誘。
“管笠哥哥和唐餘哥哥看殿下的眼神不一樣。”阿朦皺着眉頭,努力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管笠哥哥好像眼睛裏只有殿下,唐餘哥哥則不太一樣。”
“在我身邊,他還敢看別人?他看的是誰?”安如昔心頭莫名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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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外伺候的侍女們甚至是藏身暗處的影衛們都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或者藏得更加隐秘,膽小的已經發抖了。
阿朦卻道:“不算是看誰,就好像他總在想事情,誰也沒看。唐餘哥哥,他不會是眼睛不好,看不清吧?”
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純淨的,阿朦的話,安如昔是信的。這麽一對比,管笠其實還是蠻有可取之處的。至于唐餘,她也不可能提太高的要求,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女主的。
女主是誰,藏在哪裏?女主是不是已經與唐餘結識了?唐餘什麽時候會離開她這個大反派,投向女主的懷抱呢?安如昔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思考。本分地當她的大反派就好了!
唐餘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打坐到入夜,忽然聽見房頂上有輕微的撲棱翅膀的聲音。唐餘将窗子打開,一道小黑影瞬間飛了進來。
唐餘也不開燈,只在黑暗中伸出手臂。
那黑影仿佛輕車熟路一樣,穩穩落在了唐餘的手背上,低頭,極為撚熟地輕輕啄了一下。
如果安如昔這會兒來偷窺,一定能認出唐餘手臂上的鳥兒竟然是一只貓頭鷹。不過這只貓頭鷹與常見的那些頭大蠢萌灰撲撲的樣子不同,眼神頗有幾分冷傲的意味。(可以去新浪微博關注:A人間觀衆,微博有此貓頭鷹圖片哈,當然也有唐餘的意向圖。)
唐餘用另一只手解開貓頭鷹腿上拴的小竹管,熟練地單手取出竹管中的紙條,又塞了一段細小的布片進去。溫柔地摸了摸那只貓頭鷹的頭,手腕一揚,讓它飛了出去。
借着夜色,展開紙條,匆匆掃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字跡,唐餘的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他将紙條吞入腹中,又回到了床上,這一次和衣而卧,換了個比打坐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南唐那邊終于有好消息傳來了。
安如昔是次日才被獲準入宮觐見的。她依然讓唐餘在府裏休息,只帶了管笠随行。在宮門外将管笠留下,她懷揣滿腹心思,偏要繼續裝做冷淡模樣,擺出公主的範兒,步入深深宮闕。
這一次面見皇太後的時候,出乎意料的連母妃和皇帝都見着了。
安如昔上身後還是第一次見皇帝。
皇帝的容貌随了皇太後,一眼就能看出是親母子,不過皇帝倒底還是少年人,面孔尚未脫去稚嫩,也不似皇太後那樣時刻維持着莊嚴的觀感,眼神表情都多了幾分生動的氣息。
安如昔打量皇帝的時候,安如彥一也在看安如昔。他有大半年沒見到自己這位皇姐了。以前逢年過節他們之間的話也不多,無非禮節上的客氣問候。安如彥從小更親近的是與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安如玉,不過自從嫡姐在西戎難産而死,安如彥就将對長姐的那份情感慢慢轉移到了安如昔身上。哪怕只是做樣子,他也需要有那麽一個樣子,讓他可以想象尋常人家姐弟的相處模式,借以回味當初與長姐的溫馨瞬間。
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衣服首飾,他都毫不吝惜地賞賜給安如昔。只是,安如昔少有如嫡長姐那樣,上心的準備回禮。安如昔根本不關心他喜歡什麽。她也不告訴他,她究竟喜歡什麽,對他送的禮物是否滿意。哪怕他異想天開地将南唐的四皇子送到了她的府上,她也只是如收別的禮物一樣,不拒絕也不提疑問。
可惜,身為皇帝,安如彥是不能也抹不開面子直接去問安如昔的。廖尚書等諸位顧命大臣都是一再教導他需将心放在政務之上,自古帝王多無情,他不該浪費精力在別的事情上。那些人情往來親戚交往将來都由他的皇後操持便是。
可他現在還做不到,帝王的無情。他從不敢說,他喜歡與母後甚至是廖太妃聊天,只是簡單噓寒問暖,都可以讓他暫時忘卻朝政的紛擾與緊張,片刻回歸溫馨安寧。他也不敢說,他喜歡被長姐呵護惦念的感覺。
他猶記得,當初嫡長姐出嫁,他扯着她的裙角,淚如雨下,比母後哭的還厲害。他知道再也回不去兒時那樣,由長姐抱在懷中輕輕拍着後背安撫的樣子了。
父皇母後整日裏只知道教他為皇儲的那些威嚴禮儀,舉手投足都要他必須成熟穩重。他常常被厚重的袍服冠冕壓的喘不過氣,卻還要端坐着讀書習字。唯長姐能體會他的辛苦,特意安排了侍女送藥膏,給他按摩緩解疲勞。逢年過節,他才不喜歡收什麽金玉古玩詩書名畫,他的長姐就讓人從宮外偷偷采辦了民間話本竹木玩偶。
所以,他一直希望安如昔也是那樣的一位長姐,可以代替如玉,像如玉那樣繼續呵護他。
“皇長姐,沒想到你今日入宮,可有什麽事情麽?”安如彥發話了。其實他是知道安如昔要進宮來,才特意選在這個時候先一步過來,再尋了個借口賴在皇太後這裏沒走。
安如昔一方面覺得意外,一方面又怕穿幫,只繼續維持着過去的冷淡樣子,禮數周到卻有些疏離,一本正經地答道:“回禀陛下,和謹此次進宮,主要是向母後和母妃請安。”
和謹是長公主安如昔的封號,在安如彥繼位時封的。平時這個稱呼很少用到,只在正式公文或身份銘牌上才會如此記錄。
安如昔也只是在面對皇帝和皇太後的時候才以此自稱。平素她在府裏無拘無束,與侍衛們你你我我的,不怎麽講究正式稱謂。
安如彥聞言略有些失望,不過自幼被訓練的喜怒哀樂不行于色,并沒有表露出真實的情緒。
安如昔心念一動,既然皇帝也在場,她要不要将薛家的事情捅出來,直達聖聽呢?她可還記得皇帝弟弟送來的那條美味的大肥魚,投桃報李,她也該對皇帝弟弟多用點心。抱不住外公廖尚書的大腿,她應該與皇帝弟弟搞好關系才更有安全感。
“陛下這一問,和謹倒是想起來,前兩日去天音觀遇到的新鮮事,正好也要講給母後她們聽呢。”安如昔試探性地提了一句。
廖太妃瞪了安如昔一眼,那意思是沒事不要亂說話,皇帝哪有空聽你講鄉野逸聞。
皇太後也是類似的想法,可還沒出聲阻止,就聽皇帝說道:“母後,要不然皇兒今天午飯就在您這裏一起用了吧。皇長姐想必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才會特意進宮對你們講。皇兒此番也沾光聽一聽新鮮解解悶。”
一聽說吃飯,安如昔頓時覺得餓了,暗贊皇帝弟弟真貼心,如此了解這個吃貨皇姐呢。當然她也注意到皇太後的臉色一僵,莫非嫡母與親娘當初不肯讓她多留在宮中待着,涼茶冷點心幹擺着,就是嫌棄她吃的多,怕浪費了宮裏的米糧?
安如昔垂眸,不與兩位母後的目光對視,只麻溜溜地謝恩。
廖太妃心中微微詫異,總覺得安如昔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往日入宮沒有這麽勤,這距離上次入宮才幾天,就又來了,還找了個話題。莫非她真有什麽事情,不僅要告知她,還要上達聖聽?
皇上都感興趣,皇太後自然不能薄了兒子的面子,立刻讓人準備桌椅與席面。
布置停當,衆人落座,以皇上為首,都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聖上、母後、母妃,和謹去天音觀原本是為了與那戴發修行的素琴姑娘請教修行妙法,同為女子,交往起來也更方便,若是有緣邀她過府游宴小住幾日也行。”安如昔簡單交代了一下前因,話鋒一轉道,“誰料那素琴卧病在床,和謹費了一番心思才知曉,素琴是身中奇毒。”
皇太後是聽先帝隐約提過素琴的身世,不免好奇道:“誰會給一個與世無争的琴師下毒?這不應該啊。”
“據說素琴曾經去薛府為薛老夫人賀壽,回來後就中毒了。和謹也奇怪呢,什麽人這樣歹毒,難道素琴姑娘以前的罪過什麽人?”安如昔點到為止,暫時不提薛昴秘密回京這茬,也不揭破北幽王陵寝的事。否則她一個不務正業的廢柴長公主,從哪裏知道那麽多隐秘事情的?撞上素琴中毒這一個,就已經很蹊跷了。
如果這事情果然關系重大,皇帝聽了這個引子,自然會安排人去調查。哪怕皇帝不感興趣,廖太妃那邊也會将消息傳回廖家。她無需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