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梁司賴在宋懿家休假休得樂不思蜀,說好的地鋪睡着睡着也不滿足了。

宋懿十分懊悔自己的一時心軟。

某一天入睡前,梁司委委屈屈地說:“客廳冷。”

宋懿鄙視他:“先生,現在七月份。”您這胡扯的功夫也太拙劣了。

“寶,你這是十九層,開窗半夜真的冷。”梁司一本正經的賣可憐。

宋懿沒在客廳裏睡過,以往也都是開着客廳的窗戶換氣,她自己房間裏的确不冷,所以一時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她多多少少有點動搖了。

“真的?”宋懿皺眉,“那開空調吧,把窗戶關上。”

“……”總是抓不到重點的宋姑娘讓梁先生很無可奈何。

“那樣對身體不好。”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宋懿的肩,“要不,讓我去你屋裏……”

宋懿聞言猛地往後一閃。

“打地鋪吧。”梁司接着說道。

“……”

這個建設性提議最終還是被房子的主人采納了,梁BOSS興沖沖地自己鋪好小窩鑽進去,躺在床上的宋懿留給他一個冷冰冰的後腦勺。

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切就不是這麽和諧了。

宋懿是被熱醒的。雖然到了這個季節,往日早晨醒來也是一身汗,但不知為什麽這天格外燥熱。微微清醒了些,她照例想翻個身,卻沒能動得了,總感覺腰上被什麽東西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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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緩緩睜開。

“梁司!你給我起來!”

宋懿屈起胳膊肘攻擊身後那個緊緊環住她腰的男人,可惜大清早的使不上多大勁,只能先把人弄醒了。

梁司松開手臂,側躺在另一邊,惺忪的眼睑不情不願地掀開:“怎麽了老婆?”

本就低沉的嗓音帶着初醒時的沙啞,說不出的性感,再加上呆萌迷糊的表情,足夠讓人把持不住。

好在宋懿對此人已經有了些抵抗力,她強行定了定神,坐起來擰住他耳朵,兇神惡煞地開口吆喝:“誰叫你偷偷摸摸上我床的?讓你打的地鋪呢?一蹭住的還有沒有點兒自覺了!敢拿我當抱枕,你說你看着挺正常一男的怎麽那麽惡趣味!滾出去!”

“唔,我怎麽在這兒?”梁司對于她的指控毫無反應,揉着太陽穴一臉懵逼。

宋懿冷笑。

思考了十幾秒,他擡眼問宋懿:“老婆,不是你讓我上來的麽?”

宋懿唇角一扯:“你在做夢吧。”

“噢,那應該是夢游了。”梁司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好困,再睡會兒。”說完打了個哈欠,拉住宋懿的一只手,沒多久就徹底安靜了。

宋懿用另一只手使勁拍了拍額頭,生無可戀。

而梁司似乎是真的又睡着了,宋懿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

“寶,你在幹嘛?”

宋懿沒搭話,目光注視着電腦屏幕,鼠标滾輪轉得飛快。

對于這個稱呼,她早已破罐子破摔了,不會比那一聲聲麻溜的老婆更讓人接受不能。

不被搭理的梁司好不容易捕捉到了關鍵字:“龍溪古鎮……你要出去?”

“唔,避暑。”宋懿懶洋洋答道。

梁司坐到沙發扶手上,靠着她:“你不會是想逃婚吧?”

宋懿回頭瞥他一眼,輕嗤:“我像那麽沒品的人麽。”

“有,太有了。”梁司攬住宋懿的肩膀,讨好道,“帶我一起?”

“你想都別想。”宋懿一口回絕。

“好吧。”梁司輕嘆着放開她,繞到另一邊坐下,“去多久?”

宋懿點擊确定,訂好了客棧。

“婚禮前會回來。”

梁司皺眉。

這是打算一直躲着他了?

痛心難過啊……

“其實,那地方我去過,沒什麽好玩的。”梁司一本正經道。

宋懿望着他,難得認同地點點頭:“本來只想玩個七八天……那我看看有沒有更遠的,避暑不到半個多月沒啥意思。”

“別。”梁司伸手捂住鼠标,笑嘻嘻道,“去感受一次也不錯,那個,早點回來。”

小樣兒,跟我鬥,就這點兒尿性。

宋懿頗不屑地拿眼皮子夾了他一眼,關上電腦,開始收拾東西。因為一大早就托王啓晟搞定了當天飛往C市的機票,此行走得絲毫不費事。

***

三個小時後,在飛機上閉目養神的宋懿突然笑了出聲,離開家時面對的那張怨婦臉,偶爾還會在腦海裏劃過,身上仿佛還殘留着那個擁抱的溫度,還有耳邊那句低喃。

“我等你。”

幾分真幾分假,如今她徹底辨識不清了。

傍晚到達C市,宋懿直接打了個滴滴去往龍溪,此時的古鎮籠罩在一片暖黃色的夕陽中,歲月沉澱的氣息越發濃重。游客不多,兩條青石板路之間的溪澗裏倒有許多嬉鬧耍水的孩子和陪同的家長,半空中盡是水槍掃射的痕跡。宋懿腳下的青石板路也是濕漉漉的,想必經過了一整天的洗禮,幸好走起來不打滑。人們都說的龍溪古鎮是熊孩子們的天堂,果真名不虛傳。

沿路轉了好幾個彎,宋懿終于找到了預定的客棧,把行李箱放在吧臺右側的圓桌旁,辦理入住手續。

老板娘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豐腴女人,臉上洋溢着熱情,穿着半新的玫紅色T恤,接過宋懿的身份證正在做登記。

吧臺上的手編花籃很別致,一下子吸引了宋懿的目光。

老板娘把身份證還給宋懿的時候,正好瞅見宋懿盯着這個裝飾品發呆,遂笑了笑:“姑娘喜歡這個?”

宋懿回過神一笑:“嗯,這是您編的?”

老板娘搖搖頭:“我哪兒有這麽巧的手。明天白天啊,你打鎮子正門進來,沿路走到大池子邊左轉,第一顆槐樹,虞伯每天都在那裏擺攤,現做現賣。”

唔,還是個老伯?

宋懿覺得有趣得很,道了聲謝謝,然後拿了鑰匙轉過身去拎箱子。

“呀,怎麽回事!”

“怎麽了怎麽了?”老板娘聞聲從吧臺裏跑了出來。

宋懿雙手環胸皺着眉頭。

行李箱攤開倒在地面上,顯然是被人用刀子把拉鏈劃開了。

老板娘滿臉懊惱,使勁拍了一下額頭,朝宋懿安撫道:“姑娘別慌,我讓我兒子去調監控。”說完就要去喊人。

“不用了。”宋懿蹲下身大致扒拉了一下裏面的物件,擡頭說,“叫夥計幫我搬到樓上去。”

現在就算調了監控,也難找到那個人,更何況她的東西一樣沒少,也就是說,對方可能根本沒想偷她,為此大動幹戈完全沒必要。

兩個夥計把散架的行李箱擡到房間之後,宋懿打開窗子透了一會兒氣。

不知怎麽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分鐘前看見的,從客棧大門走出的一抹背影。

一個女人,穿着亮黃色短吊帶和牛仔熱褲,長發分了兩股撩到前面,正好露出背上的蝴蝶紋身。

仔細想想,那身形略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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