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什麽?”秦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上去喝咖啡?不用辛苦你了。”她說着露出客套寒暄的笑容。
“哦。”高橙似乎有些落寞,嘴巴癟癟的。“我知道了。我只是擔心你。畢竟開夜路不安全,我只是……”
他依舊不走,賴在車窗旁不停的碎碎念。
秦墨想到他等自己這麽晚……心中終究一軟。
“那麽,辛苦你了。”
“真的!?太好了!”高橙一臉興奮,摩拳擦掌的表示自己沖的咖啡是最好喝的。
他的家在12樓。
高橙的家很大,一開門,冷氣撲面而來。屋內的氣溫應該只有十幾度。
“前輩,請坐!”高橙似乎很開心,他指了指餐桌方位。
秦墨在他沖泡咖啡的功夫,環視了一圈。
“你養蜘蛛?”她詫異的看着遠處的透明爬蟲箱。難怪他屋裏的溫度低,原來是為了寵物。
“是巴西粉紅食鳥蛛。”高橙笑着,端來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到了她的面前。
“小高,你不喝麽?”秦墨疑惑。
這時候耳邊傳來了老唱片吱紐吱紐的聲音,然後是留聲機獨有的音質傳來。
【你靠著我的肩膀,我摟著你的纖腰】
“我不需要。”他的聲音依舊含着笑意,看着秦墨的視線包含着熱切的期盼:“前輩,我可以去換衣服嗎?”
Advertisement
“好……好的。”秦墨話音剛落,高橙就站起身,然後正對着她,單手脫下了T恤。
秦墨:???
面前青年的軀體修長而又健美,牛仔褲松松垮垮的套在腰身上。露出一小截黑色的平角內褲邊緣。
可是Excuse me?所謂的換衣服不應該是去自己卧室或者別的地方嘛?!
秦墨口中的咖啡差點嗆出來:“咳咳……小……小高,換衣服……不要在客廳,是吧!”說着她有些慌亂的扭過頭。
“哦,抱歉。”他說着,轉過身,背對着她,開始解牛仔褲的扣子。他背部繃出堅韌的線條,一直向下……延伸…
秦墨:徹底無語。
莫名想到了之前高橙說過喜歡自己的言論。秦墨為了掩飾尴尬,胡亂找着話題,
“小高,你喜歡民國時候的老唱片啊……”
聽她問,他轉過身,眼角都是笑意,“喜歡,你也喜歡嗎?”
秦墨刻意無視了他拉到一半的褲鏈:“我父親喜歡,我小時候聽得很多。我該走了小高。”她說着放下咖啡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這時候留聲機中的音樂變成了略帶幽怨的女聲,
【燈兒暗了,世界變了,高貴的人們。變成了牛頭馬面】
她聽得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高橙看着她,神色卻有些異樣,“你的父親一定很為你驕傲。”
他說着,走到她的身邊,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撫上她的小手。
耳邊的女聲仿佛具有某種催眠效果,她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只有我和你,才逃出了黑暗。】
她聽到了高橙溫吞的聲音,“你困了麽?”他的聲音帶着某種壓抑的笑意,秦墨覺得身體飄飄然的,靈魂像是馬上就要離開身體。
留聲機的聲音開始變得扭曲變調,她只是反複的聽到一句話,
【只有黑暗緊緊的在跟随着你。】
“我……我要走了。”她勉強自己站起身。眼前的青年一言不發,沖她俯下身。棕色的眼眸在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
秦墨一只手扶着桌子,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高橙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前輩可以留宿在我這裏,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
“不……不用了。”屋裏溫度明明很低,她卻覺得胸前一股燥熱。腳跟也在發軟。“小高,我不希望你誤會什麽。”她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他也愛着我。”
“是嗎?”高橙的聲音不帶一絲感□□彩。“他也愛你?你确定?”
秦墨無法判斷自己現在這個狀态是不是和剛剛喝下去的咖啡有關。
她吞咽了下口水,然後堅定的點點頭:“他愛我。”
“唔……”高橙的手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腕,又很快收了回去:“可是,我并不認為你了解他。”
秦墨顫顫巍巍的後退了一小步,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這時候高橙家的門被人用力的敲響。他猶豫了下,似乎在做思想鬥争,可是腳卻沒動。
趁着這個功夫,秦墨快步向門口走去。
她腳步不穩,喘着氣。
“砰”門被她用力推開。
——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權正那張陰陰郁郁的臉。他穿着神色西裝,領帶松松垮垮。一看就是急匆匆的趕過來。
“你……你怎麽來了!?”秦墨有些不敢相信。
權正沒說話,他臉色難看的可怕,朝着屋裏瞥了一眼。
上身□□的高橙,正垂着頭站在原地。
權正視線移到了秦墨身上,她臉上挂着不正常的紅暈,說話也小口的喘着氣,正視線恍惚的盯着他。
權正沒說話,他拉住秦墨的手,頭也不回的向着電梯間走去。
他的步子很快,秦墨幾乎是小跑才可以跟上他。突然,權正的腳步停了下來,秦墨沒留意,整個人都撞到了他的背上。
“解釋一下。”他的聲音沙啞而冷冽,絲毫不帶有平時慣有的溫柔。像是一張粗粝的砂紙擦過耳膜。
“解釋什麽!?”秦墨沒反應過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窒息的味道。
權正聲音硬邦邦的:“你和他,到底怎麽回事兒,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家?我說了,讓你在家等我……”
秦墨一臉疑惑:“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權正冷哼一聲:“你的電話打不通,問了杜麗,杜麗說你和他在一起。”
……
“你!”秦墨總算是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整個人也急切了起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只是送他回家!”
——叮……電梯到達。
權正幾乎是把秦墨拉進了電梯。
他按下樓層,視線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脫衣服……權正,你相信我。”秦墨站在他身後,耐心的解釋着。
“是嗎?”他聲音冷冰冰的,“那你為什麽要上樓,對方是個成年男人,他會對你做出什麽你自己沒考慮過?!”
仿佛被割了一下般,她狠狠打了個哆嗦,咬着嘴唇不說話。
權正轉身看着她,他眉梢微微挑着。帶有薄繭的手用力地擡起她的下巴來:“說話。”
她覺得委屈極了。這一天的遭遇已經足夠糟糕了,為什麽還要添上這樣糟心的一筆。
“他是我的後輩,也是我的戰友,我理應相信他。”她咬着牙,幾乎是顫抖着說出這句話。
權正愣了下。秦墨垂下頭,身子幾乎蜷縮在電梯的一角,她看起來像是怕光的小動物,可憐極了,聲音也小的如同蚊吶:“權正……我的手腕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緊握着她的手腕。
“我……”他松開了手。卻突然找不出該說什麽。看着眼前的這個自己下定決心要共度一生的姑娘。
“疼嗎?”他聲音柔和了一些,冰冷的指尖掠過她的臉龐,擦去了淚珠:“小墨,我太害怕……你知道我有多擔心,我提前趕回來,就是為了早點見你。”
說着,他握起她有些紅腫的手腕,薄唇輕輕的貼了上去:“抱歉……”他的聲音含糊,可更像是醇酒一樣醉人:“抱歉。”
“權正,我沒事。”她小聲的說着,同時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他在她耳畔低聲喚着她的名字,另外一只手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肢。
她無法掙脫這樣溫柔的力度,最後幹脆放棄了抵抗,靠着他充斥着荷爾蒙味道的堅實胸膛。
她能回憶起來的大部分美好時刻,都與這個男人有關。他像是自己賴以生存的空氣,又像是毒.藥。
他默默的開着車,聽着她講述這一整天的糟糕經歷。
夜間的風,柔滑的掠過她的臉龐,也驅散了之前在高橙家中的不适感。
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在聽到齊明死亡的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
很快到了家。秦墨正要下車,卻被權正一把摟住。他雙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困在椅背和自己的雙臂之間,然後迫不及待地親吻上去。倉促粗重的氣息混雜着男人薄唇特有的硬朗質感,他的舌尖挑逗着她舌尖上的敏感神經,這個限制級的吻和之前兩個人的親吻完全不同!
秦墨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可是不管她逃到哪裏,依舊躲不開和他的唇舌厮磨,屬于權正的雄性氣息蔓延充斥在這幽暗封閉的車廂內。
“你……你先……放開……”她小聲喘着氣,仿佛跑完了幾千米的長跑,渾身癱軟。
權正眸色暗沉了下來,語氣中透着濃濃的壓迫感:“為什麽?”
她的唇略微有些紅腫,像被雨水打濕了的櫻桃,誘人而又甜蜜。
“因……因為……”她大腦有些當機,嘴巴也不利索。
權正不等她說完,握着她肩膀的一只手下滑到她的腰肢。順着她的襯衫下擺探了進去。
秦墨立刻反應了過來,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她緊緊的按着他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幹什麽?”
權正的聲音暗啞,混着煙草的氣息萦繞在她的鼻端。
他的語氣寵溺而慵懶,帶着慣常的那種不容拒絕的魄力:“我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