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遇墨墨

慕甜三人罩着鬥篷在黑夜中一路疾行,如暗夜的幽靈一般,直奔護城河旁的矮山上而去。

因是深夜,幾人一路毫無阻礙,護城河也不遠,很快到達目的地。

夜晚山間微涼的風伴着遠處一聲聲動物的鳴聲拂過,月光如女娲遺失在人間的補天石,仿佛閃爍着五顏六色的璀璨光芒,給這幽靜的山間樹林之中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窺這林中深處的奧秘。

慕甜幾人時間緊迫,還無心思去欣賞這夜間山林美景,一頭紮進樹林裏,按照《藥典》記載着重在岩石縫隙中尋找毒草七葉昙。

七葉昙只在夜間盛放,顧名思義,有七片花瓣,每一片花瓣毒效皆不同,區分功效的方法,就是按照每片花瓣不同的形狀。

璃國境內七葉昙并不稀有,只是很少有人能把握好七葉昙盛開的時間,然而擁有《藥典》的慕甜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小姐,找到了!”不遠處傳來蘭兒驚喜的聲音,慕甜心中一喜加快腳步朝聲音方向趕了過去。

只見在一條波光粼粼小河邊的空地上,有兩塊不大不小光滑的石頭,果然在石頭縫中藏有一株含苞待放的玉白色花朵,細長半透明的瑩白色花瓣随着一陣陣夜風吹過,輕輕抖動,七片不同的花瓣,一片不多,一片不少,正是七葉昙。

一旁蘭兒将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盛滿清水的瓷盒取出,慕甜取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小心割斷花徑,用帕子拖着放入瓷盒清水中浸泡,此法可保七葉昙一夜不敗。

幾人繼續尋找,沿途順便采摘了一些其他藥草,山路難走,不多時間慕甜與蘭兒就已覺得有些疲憊,夜晚涼風陣陣,雖不寒冷,卻也冷峭。

幾人找了處平地點火取暖,打算借着火光整理一下剛剛收獲的戰利品,稍微歇息下就打到回府。

慕甜總覺着好像哪裏少了些什麽,突然想起,猛地摸上腰間,果然一片空空。

壞了,定是剛剛找到七葉昙,一時太興奮所以把墨墨送她的匕首落在河邊了。

一旁蘭兒看出慕甜的異樣,“小姐怎麽了?”

慕甜擡起頭道:“剛剛采七葉昙時我将匕首落在河邊了,匕首貴重,我得取回來,你們在這等我。”

慕甜起身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按下了一同站起身的王英與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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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河離這邊不遠,就算有危險我叫一聲你們也能聽得到,更何況我還會武功,你們既然累了就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蘭兒與王英聽得只好勉強點了點頭,蘭兒急忙在一旁補充。

“小姐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大聲呼救!”

慕甜看着蘭兒這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頓覺好笑,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秀鼻。

“好啦,知道了小管家婆。”

慕甜說完按記憶中的原路返回林中,圓月格外明亮,慕甜暗自估算着匕首丢失的确切方位,腳下卻不見停頓,一路走的飛快。

腳下的落葉嘎吱做響,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聽着水流聲越來越近,再走幾步,果然看到匕首就在兩塊石頭邊上。

慕甜重新将匕首收起,剛要轉身回去,依稀聽得不遠處似乎有什麽聲音,再仔細聽卻又聽不到了,讓她不由得提高警惕一步步沿河邊順着聲音挪了過去。

樹葉随風沙沙做響,在地上投下了一片片張牙舞爪的影子,慕甜摸上腰間匕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心想着林中不會有鬼吧。

小河流進樹林之中,樹影中依稀有個白色影子躺在河邊,走近了慕甜才發現剛剛聽到的聲音,是一男子痛苦的悶哼聲,頓時松了口氣,不是鬼怪就好。

那颀長的白色身影痛苦的側卧在冷硬的碎石之上,微微蜷曲着身子,白色衣衫濕透,緊緊貼合在他瘦削的身軀上,不知是被河水打濕,還是被冷汗浸透。

男子墨色長發同樣被打濕散落一地,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猶如上好的絲緞被淩亂的擱置在一旁,讓人看着心中不忍,露出的瑩白脖頸也沾着些許發絲,像是上帝最完美的雕塑,讓人看到不由得忘記呼吸。

此情此景讓慕甜還以為見到了落入凡塵中渡劫的仙子,心中痛他所痛。

慕甜蹲下身子,湊上前摸向那男子手腕,還未觸碰到他,那男子卻猛地抓向她。

慕甜大驚,急忙閃身躲開,卻還是晚了一步。

手腕頓時被一冰涼鐵鉗子似的大手鉗住,腕上痛感襲來,慕甜疼的吸氣,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另一只手急忙去掰那只‘鉗子’,誰知還沒掰開,手腕上一股向前的大力襲來,直直将慕甜身體拖拽向前,四周一片空地毫無借力之處,慕甜只得随着大力撲倒,一切讓人措手不及,直到她柔軟溫潤的身子與那男子親密相貼,嘴唇好死不死實誠的印上了他冰涼的唇角。

慕甜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慕甜怔愣了半晌,随即又羞又囧。“她竟然莫名其妙被人非禮了。”

急忙想要爬起身來,腕上的‘鐵鉗’卻絲毫不放松,真是讓人尴尬到極點。

慕甜本就糾結現在這個奇葩的姿勢,偏偏身下男子身體異樣的熱度隔了薄薄的衣衫傳來,身上清雅的薄荷香氣直襲上慕甜鼻尖,頓時惹得慕甜雙頰紅霞紛飛,一把熱氣直燒到耳尖,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卻又無處可躲。

慕甜正兀自掙紮着,耳邊卻傳來帶着沙啞的呢喃,“母親,你不要孩兒了嗎?”

慕甜怔愣了半晌,“母親?本姑娘有那麽老麽?別以為你是個病號本姑娘就不會與你一般計較!”

慕甜面上的熱度登時被這稱呼沖散了幾分,心中湧起一絲憤怒,又有絲疑惑。

那聲音溫潤如玉,輕緩柔和,卻還夾雜着性感的沙啞,該死的好聽,卻又透着——熟悉?

慕甜不由得擡起頭,男子好看的眉頭緊鎖,羽扇般的長睫随着軀體的疼痛微微顫抖,額頭沁滿汗珠,面色蒼白似雪,白的幾乎透明,仿佛脆弱的即将要消散于天地之間,直挺的鼻梁下瑩潤濕潤的唇瓣染血,想必是痛到極點咬破的吧。

偏這張俊臉偏偏越看越熟悉,是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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