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群魔亂舞

一支素白的玉簪将慕甜的青絲松松绾在頭頂,慕甜伸了個懶腰在銅鏡前站直身子,披上翠珠遞過的外衣,慢悠悠的出了屋,蘭兒與翠珠跟在身後,三人站在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樊真真慕蓉一行人。

“哦?樊大小姐今日帶了幫手來,怪不得底氣十足。”

慕甜打量着樊真真身後的壯漢,滿臉的不屑,如今王英王俊就在後院,暫且不提這兩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就憑她手中無色無味的毒,她慕甜也能輕而易舉解決了他。

慕甜的嗤笑生頓時讓樊真真炸了毛,“小賤人,上次是我沒有準備,這次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阿奴,給我好好教訓她!”

那個叫阿奴的壯漢收到命令,揮動着充滿爆發力的拳頭直奔門邊的慕甜而來,慕甜一點都不意外,若是被這一拳頭打中不死也骨折!

自始至終樊真真身邊的慕蓉都沒說過一個字,但是那眼中隐隐閃爍的興奮光芒卻毫無疑問的洩露了她的內心,“哼,就憑這一拳,不死也要讓你扒層皮!”

慕甜不慌不忙,看着那壯漢朝自己奔來,伸出裙下纖足,那壯漢身強體壯,一個收勢不住,“撲通!”趴在了地上,渾身肥肉一顫,頓時掠起一陣灰塵,再也動彈不得。

慕甜拿出帕子掩住口鼻,以防吃灰,嫌惡的後退了兩步,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一個姑娘拌了個狗吃屎,還摔暈了過去,衆人始料未及,一臉的呆滞茫然,心中卻驚駭無比。

慕甜心中到清楚地很,她這掩在袖中的軟筋散無色無味,随風飄散,極難察覺,身懷武功之人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

慕甜帕子在面前揮了揮,驅散了空氣中的灰塵,雙眸微眯看向樊真真,“樊大小姐可還留有什麽後招?”

樊真真如看鬼一般看着慕甜,轉身跌跌撞撞走出了院子,只是跟在身後的慕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看着衆人紛紛退去,走時也不忘擡上這趴在地上的壯漢,慕甜眼中精光四射,這樊真真,以後怕是再也不敢踏入她這林楓苑了,不過還有更有意思的事等着她。

樊真真愚蠢至極,接二連三的找她麻煩,怎麽會沒有慕蓉與樊氏的功勞?她們就好好接受她慕甜送她們的大禮吧。

慕甜轉身進屋,繼續配置她的毒藥,而另一處慕蓉的院落中,樊真真抱着樊氏的腰哭的傷心,“姑母,你一定要為真真做主呀,那慕甜根本就是個妖女,她會妖術啊!”

樊氏自然從下人口中得知剛剛發生的事,心中也極為疑惑,慕甜哪來的能耐應付得了潑辣的樊真真?

這兩日樊氏派去在慕甜院外監視的丫頭也沒說出什麽重要線索,無疑就是窩在屋內,院裏曬曬太陽,擺弄花草,監視的人也不好太過靠近院子,被發現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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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真真看樊氏走神,哭的更大聲,樊氏正欲開口安慰,一旁的慕蓉卻開始坐立不安,在雕花的梨木椅子上扭來扭去,甚是怪異。

樊氏首先注意到這邊,她的女兒慕蓉自小接受良好的禮儀教育,從來不曾有這樣失禮的時候,慕蓉自己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覺得渾身奇癢難耐,卻又說不出确切癢在何處,叫人抓心撓肝的難受。

不等樊氏開口問出,懷中的樊真真哭聲見小,坐直身子也開始在一旁扭來扭去,緊接着立于一旁的幾個丫鬟婆子也紛紛加入了扭動隊伍,情況愈演愈烈。

癢感直入肺腑,猶如千萬只小蟲爬遍全身,有的人甚至去蹭院牆,滿地打滾,慕蓉終于撐不住,用手掌死命的蹭着癢處,華麗的衣衫皺了也顧不得,不一會額頭就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汗珠。

樊真真也好不到哪去,像猴子一般在屋內上蹿下跳,整個院子群魔亂舞,樊氏一時驚得呆了,回過神急忙找人去請大夫。

林楓苑中,搗鼓藥草的慕甜聽得蘭兒眉飛色舞的描述,擡眼看了院外那探頭探腦的小丫鬟一眼,“哦?那咱們院子裏的人要離他們遠一些才好,免得過了瘋病過來。”

慕甜一點也不避諱的擺弄手裏的物件,她可不認為那小丫頭能看出來她是在做什麽。

樊氏一家子人的‘瘋病’,無疑是慕甜抖動手帕時送給她們的一點小小的回禮,免得有些人總是一天閑不住,心心念念的想着害人,定要吃些苦頭才能長點記性。

傍晚,林楓苑中。

在慕甜的指揮之下,林楓苑幽幽的飄出一股食物的香氣,林楓苑中衆人坐在院中圍成個圈,皆滿臉詫異的看着慕甜纖纖素手上下翻飛,香味一陣陣折磨着衆人的耐力。

慕甜一手握着穿好食材的竹簽,另一只手娴熟的在食材上抹着她獨家秘制的燒烤醬,火光下的衆人眼中泛着綠光,一個個摩拳擦掌,如一只只餓狼,只等着烤好的瞬間第一時間撲過來。

一旁的蘭兒和翠珠也過來幫忙,按照慕甜的方法手法也愈發娴熟,慕甜的燒烤供不應求,有人顧不得燙就往嘴裏塞,直燙的龇牙咧嘴引得衆人一陣陣發笑。

林楓苑熱火朝天,相府中另一處卻鬼哭狼嚎,兩種極端的聲音在相府上空相撞,說不出的詭異。

三天時間過得飛快,到了慕甜與墨墨約好的時間,樊氏請了無數的大夫來看,皆說癢是過敏症狀,一碗碗湯藥喝下絲毫不見好轉,整個院子鬧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連老夫人都被驚動了,樊氏幾乎成了全府人的笑柄。

慕甜不置可否,沒有人打擾的日子過得越發滋潤,約好的當天一早,慕甜帶着治療的必備品,簡單收拾一下與蘭兒出了門,慕甜沒有帶着王英王俊出門,一是這邊距離墨墨下榻的客棧不遠,二來她也不想太過高調引人側目。

慕甜與蘭兒出府後一路步行,穿過一條巷子就到了那客棧,一進客棧大門,差點與一人撞個正着。

“左風!”慕甜身後的蘭兒叫出聲。

左風聽後也怔愣一下,随即摸摸後腦勺,“我家主子擔心姑娘路上安全,正要我去接姑娘呢。”

慕甜開玩笑道:“我看是你家主子怕我毀約,讓你去把我抓了來吧。”

左風沒想到慕甜這般伶牙俐齒,張嘴就噎人,一時找不到話辯駁,憋得一臉通紅。

一旁蘭兒看的發笑,慕甜不再逗他,“好啦,待我去看看你家主子吧。”

三人上了客棧二樓,停在最裏間客房門口,慕甜心下清楚,生病之人最忌吵鬧,這最裏的房間最适合不過。

左風推開房門,屋內清清雅雅的熏香氣息夾雜着些許薄荷清香直襲上慕甜小巧的鼻尖,慕甜突然想起那夜的尴尬,一時臉上熱熱的,腳步踯躅不前。

“既然來了站在門外做什麽?”屋內男聲如翠玉相擊,清脆帶着磁性的嗓音仿佛在慕甜耳邊響起,将她從思緒中拉回。

慕甜迫使自己盡量冷靜下來,邁步進了屋,屋內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坐在窗前,白玉似修長的手中擎着杯茶,琉璃般璀璨的雙眸映出慕甜纖細的身影,長睫輕顫,讓人看不清眼中情緒。

男子有些蒼白的唇瓣被茶水浸潤,如瀑墨發随意束在在腦後,陽光灑進屋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霎時窗外的風景都成了這俊美男子的陪襯,美得讓人一時忘記了呼吸。

慕甜雖已見過多次,見到此情此景還是不由得在心中罵了句‘妖孽’!

慕甜上前拿過墨墨手中的杯子,揭開案上精美的青銅香爐蓋子,半杯茶水澆下,頓時飄出一絲水霧。

最後的一縷幽幽的香氣被吹入室內的風輕輕吹散,慕甜臉上的熱度也散了些許,轉過頭不再看他,以免自己忍不住撲上去捏他的臉。

“沒事少用熏香,對你的身體并沒有好處。”慕甜拿起茶壺重新添了杯茶水一口飲下,擡頭見一旁站着的幾人面色古怪,心中奇怪。

“你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慕甜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擦了擦臉。

“你用的那個杯子我用過的。”一旁墨墨好心的提醒,滿滿的惡趣味。

慕甜腦袋裏仿佛什麽東西咔嚓裂開了條縫,将那燙手的茶杯“砰!”的放于桌上,彎腰猛地咳嗽起來,那妖貨絕對是故意的,害得她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蘭兒幫着慕甜一下下順着氣。

口腔中似有淡淡的薄荷香氣,纏纏綿綿,氤氲在口齒之間,瞬間一股熱氣直襲上頭頂,小臉通紅,蘭兒見了只當是咳的狠了,一臉的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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