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化
陽光射入屋子，照在一少年臉龐之上，少年眉如劍，眼如星辰，古黃膚色，一頭黑色長發披灑雙肩，映上少年那一身白袍，有着別樣氣質。
少年站在窗戶邊，讓陽光灑在身上，那眼中，有着別樣憂愁。
“成兒，聽說你們學校今天教你們新的‘虛術’，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給父親丢臉，更不能給霧之一族丢臉”
“父親別唠叨了，我才不會給父親和族人丢臉”
窗戶之外有着一對父子對話傳入耳朵之中，楓行臉龐之上有着複雜，身形不免有着些許落寞。
“父親，父親是什麽，不懂？”少年嘴角有着一抹自嘲。
“楓行，你這家夥難道還沒有起嗎，今天張序老師可是會教新虛術，新虛術，真是令人期待，如若遲到，會被罰倒立”
窗子之外，傳來了另一少年呼喊，楓行臉龐之間落寞收了起來，自己不願意讓人看到懦弱，懦弱，或許只需要寂靜之時，一個人獨自感受，便可。
“好了，霧成，我可不想被罰倒立”，雙腿微彎，向着地面用力一蹬，楓行便自窗戶之中跳了出去。
那大聲呼喊的少年，算是楓行的朋友。
楓行知道，大千世界中，自己所在的世界，便是娑婆世界，虛術，是虛士才能夠擁有之能力，虛士，就是身體裏面有着虛氣之人。
一個人有沒有虛氣，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也注定了那個人以後能不能成為虛士。
虛氣存在于虛士身體每一個細胞之中，把每一個細胞中虛氣，按照一定的方式運行起來，那麽就能發揮出不同攻擊。
身體之中虛氣運行方式，稱之為虛術。
踏！
地面，傳來一聲輕響，楓行便落于穩穩落下，那一身白袍，随風飄揚。
楓行清晰的看到了霧成的父親在屋子大門前，用寬大的右手拍着霧成的肩膀，臉龐之上對霧成帶着笑意的樣子。
看着霧成父親那對霧成展現的笑容，楓行那漆黑的眸子中有着稍許的悸動。
在記憶中，自己就從來沒有見過父母，當然也不知道有父母的感覺是怎樣的，可以說是沒有感覺吧，就算是沒有感覺，但每當見到這樣的場景時，心中總是很複雜。
霧成和他的父親額頭上都是有着一塊拇指大小般，若隐若現的黑色霧氣标志，額頭間黑色霧氣不斷蠕動間看起來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霧成的父親魁梧的身上披着一件麻布長衫，臉龐之上就算是對一身黑袍的霧成露出笑容間，也是帶着中年男子所應有的穩重。
霧成整個人的長相看起來就是一副懶散的樣子，黃黃的皮膚沒有絲毫光澤，懶散的眼睛在金色陽光的照射之下也是半眯着。
看待楓行的時候，霧成是一種懶散的樣子，因為人本來就懶散，所以眼神天生就是懶散的，但是那身上穿着麻布長衫的中年男子看待楓行的時候，眼神就不一樣了。
中年男子看待楓行時，那眼神之中有着一種厭惡，那厭惡的感覺，就像是看待瘟疫一般，這是一種天生的讨厭。
在靜靜站立中，楓行對這一切已經徹底的習慣，這一切對于自己來說，算不上什麽，因為這厭惡的眼神自己看得很多，所以也不會去在乎。
每天自己都要和霧成試試拳勁，比比力道。
“霧成看拳”，舉起右拳，楓行向着站立中的霧成一拳打去，這一拳的勁道并不大，只是有着些許輕風浮現。
霧成嘴角帶着笑意，左手成爪間向着楓行的右拳抓去，這一抓，抓得很輕松，有着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彭！
才是一聲輕響，楓行打出的右拳就被霧成握成爪狀的左手穩穩的抓住。
“不行啊，還是這樣的力度”，臉上帶着笑意，霧成搖了搖頭。
“哼，等一下我們比一比速度”，把右拳收回，楓行眼神之中有着不服。
“好吧”，收起臉龐之上的笑容，霧成老神自在的在他父親的身邊站着。
霧成的父親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整個人的眼神之中有着冷漠。
見到那冷漠的眼神，楓行在心中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向這個中年男子打打招呼，在自己的感覺中，雖然這個男子眼神冷漠，但卻是霧成的父親，是霧成的父親，自己打打招呼也無所謂。
“名叔早”，見中年男子那冷漠的眼神，楓行恭敬的問候。
“嗯。”
中年男子眼神依舊冷漠，淡淡的瞥了楓行一眼，便冷漠的轉身向着旁邊的屋子之中走去，自中年男子的臉龐上，可以看出男子不想多見眼前的少年一眼，多看眼前的少年一眼，都是一種罪過。
碰！
一聲帶着冷漠的關門聲，中年男子便把這房門重重的關上。
這聲重重的關門聲，就像是一根利刺深深的刺入楓行的心髒之中。
兩手緊緊握住間，楓行五指的骨節隐隐發白，整個人的身體隐隐有着顫抖。
混蛋，又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動作，楓行的心中簡直就是萬分複雜，自己不明白這些家夥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對待自己，這種眼神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一陣冷風從身邊吹過，一身白袍的楓行不住的呼出幾口沉重的氣。
聽着這聲冷漠的關門聲，霧成那面部間懶散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少年也是對這樣的事情習慣了，仿佛這樣的事情在少年眼中已經不再新鮮。
整個怪異的場景中大約沉默了十秒鐘的時間。
“楓行，來，我們就比一比誰先到達學校”，率先打破沉悶的氣氛，神情懶散的霧成看着父親進入屋子之中，似乎不想讓這尴尬的氣氛再持續下去，枯瘦的嘴角帶着笑意的對楓行道。
聽到這聲音，身子漸漸停止了顫抖，一身白袍的楓行不住的咬緊了牙關。
向那嘴角帶着笑意的霧成看去，楓行眼中有着些許的欣慰。
楓行也在心中尋找，糾結整個村子中這些人對自己厭惡的原因，可是自己始終沒有尋求到答案，尋求不到答案，自己也懶得尋求了。
“好啊，以前總是輸給你這家夥啊，不甘心，這次希望贏你”，看着眼前的黑袍少年，楓行嘴角間浮現出些許笑意。
“哈哈，我就先去“守護學校”，看來楓行你只有追我背影的份了”
兩聲哈哈的笑聲自黑袍少年的口中傳來，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之下，少年那看起來懶散的身形便縱躍上周圍的房頂，再幾個縱躍間向着遠處而去。
“廢物嗎，和廢物玩玩還是很有意思的，我老爹叫我不要和廢物接觸，可我就偏要”，向着前方縱躍而去，霧成心中想道。
雙腳一蹬地面間快速躍起，楓行施展速度，也是快速朝着霧成穿着黑袍的身影追去，在守護村青色的瓦礫間濺起些許的灰塵。
在少年不斷追逐間，在漆黑的眸子之中，前方霧成那黑色的身影已經逐漸遠去，以至于徹底消失不見，楓行在不斷向着“守護學校”奔跑，口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整個守護村在店鋪中忙碌的村民看着不斷向着遠處追逐而去的白衣少年，眼睛之中都是帶着冷漠。
在這些冷漠的眼神之中，那瞳孔深處似乎帶着些許的憎惡。
一聲聲議論自這些村民的口中傳出。
“當初第一任村長應該把這可怕的家夥殺死，真不明白第一任村長是怎麽想的”
“噓！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如果這樣的話語被村中密部的人聽到的話，那下場可是很慘的，或許會執行焚刑也說不一定”
“是啊，這家夥在我們村莊中是一個忌諱，幸好這家夥現在還很弱”。
此時那炙熱的太陽微熱的光輝正稀稀疏疏的射着守護村的各個角落之中，楓行是在村莊的樹枝之上縱躍，所以這些小聲而隐匿的議論聲并沒有傳入楓行的耳朵之中。
但楓行卻是能夠看到這些村民那冷漠眼神，這一雙雙的眼睛使得少年萬分的厭惡。
那是一種厲刺刺在少年心髒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雖然少年已經在以往的感受中已經徹底習慣，但是少年在每次看到這冷漠中透着厭惡的眼神時，總是有着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一一掃視着這些看向自己的冷漠眼神，漆黑的眸子之中閃現出些許的殺意，随之這強烈的殺意便自楓行那漆黑的眸子之中消失。
身體之中有着一股殺機蔓延啊，看着這些厭惡的眼神，真想把這些家夥統統殺掉，殺掉，楓行的心中不斷的發出怒吼，告訴自己如果殺掉這些帶着厭惡眼神的家夥，那麽自己将會是多麽暢快，那暢快的感覺不言而喻。
自己心中很期待殺了這些人的暢快感。
不，不，我不能出手，如果殺了這些家夥，那老頭子會怪我的，想起那令人讨厭的老頭子，我下不了手啊。
眸子中強烈的殺意逐漸消失，楓行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弧度。
少年握緊的拳頭不住的松了松。
真是厭惡啊，但聽說大聲喧嘩，大聲嘶吼能夠使得一個人的心情愉快，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是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非常的郁悶啊，那就讓我大聲的發洩一下吧。
“嗨，各位，哈哈哈”
這樣的聲音顯得很瘋狂，瘋狂的聲音使得那店鋪中的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很多人那厭惡的眼神都是不敢直視少年。
楓行在不斷向着前方躍去時，看見很多村民眼厭惡的眼神不敢與自己直視，眸子深處有着些許淚珠閃現，一抹回憶不斷的湧進少年的心頭。
陽光普照大地，草地之上，有着一個拄着拐棍的老者站立，少年站在這個老者的面前。
老者一直都是佝偻着身子，手中拄着一根烏木拐杖，喜歡穿灰色的麻布長衫，一頭花白的長發總是披散在身後。
老者臉龐上的皺紋因為蒼老所以而顯得有些褶皺，但眼神卻是格外明亮，老者蒼老的皺紋和眼神之中總是有着別樣的味道。
“老頭子，我讨厭”，臉上有着極度的郁悶之色，少年朝對面蒼老的老者開口。
“人活在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很多讨厭的東西，小楓啊，你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堅強。”老者寬大的手掌撫摸着少年的腦袋，那蒼老的眼中有着慈愛之色。
“你說村中的人看向我時為什麽會有那種冷漠的眼神，好像他們有點厭惡我”，懵懂少年看向老者時，眼中那晶瑩的淚珠不争氣的自稚嫩的臉龐之上劃落。
“這個嘛，或許就是因為小楓不夠強大吧，首先小楓要學會強大啊。”老者那寬大的手掌對少年腦袋撫摸時，稍微用力了一些，那蒼老的眼神中，有着些許莫名的感嘆。
“好吧，老頭子，我總會學會虛術的。”少年依偎在老者的身邊，少年一直都很依賴老者。
少年喜歡叫老者老頭子，只是因為這樣叫起來親切，或者是看老頭子老了，老頭子這個稱呼雖然也老，但叫起來卻活潑，這樣叫，少年只是想讓老頭子不再那麽老，願老頭子像這個稱呼一樣雖然老，但卻顯得活躍，永遠年輕吧。
自回憶中回過神來，楓行漆黑眸子中的執着之色更濃！
自己不是傻瓜，當然知道村子之中的人對自己厭惡，肯定還有着其它原因，但是自己卻選擇相信了老頭子的話，自己差不多只有老頭子這麽一個親人了，自己是老頭子收養的。
緊緊握住拳頭，向着前方“守護學校”奔去的速度不斷加快，滴滴汗珠在少年額頭慢慢滲透出來。
咻！
一聲尖銳的怪嘯聲在整個守護村的上空高高的響起，這聲尖銳的長嘯使得那在不斷縱躍中的楓行身上的白色衣袍不斷左右飄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