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02.

22歲，還差幾個月就23歲的男人面對一個女人，面對一個身材性感的女人會做什麽？會沖動嗎？會頭腦不清醒嗎？會起嗎？尤其是在清晨的情況下。

李鎮頭腦清醒，不會沖動，但是會正常的起，尤其是看到周迦這樣的一面時，他起的程度比平時還要強烈些。

避免沖動，他覺得自己還是先去外面比較保險。

他本來就對這個女人有着視覺上的好感，長時間面對，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像那個同事一樣忍不住對着毛片幹五姑娘。

李鎮拿了牙膏牙刷進了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盯着自己的褲裆，等着它什麽時候冷靜下去。再出來的時候，周迦已經不在了，門半掩着的，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他走過去，掃了一眼後，将紙條扔進垃圾桶裏。

這是他平凡的又一天。

每一天皆是如此，毫無改變，今日唯一的改變是，床單多了女性的香水味，清清淡淡的帶着刺激。李鎮掀起床單，聞了沒幾秒就揉成一團，扔在衛生間的洗衣機裏。

他懼怕改變，生活上的改變。

将近23歲的男人還稱不上男人，頂多是男生。可面對那樣的女人，男生幻想自己變成男人。

香水味就是一個調味劑，促動男性荷爾蒙內分泌的調味劑。

他走到窗戶邊，看向小區內的停車位置。

那個男人的法拉利已經不在了，周迦回去的話，應該也沒什麽事情了。

漂亮女人和有錢男人在一起，似乎是天經地義的。

李鎮當然不會讓自己對那個女人有過多的想法，只不過是在他這兒過了一夜，像陌生人那樣過了一夜，僅此而已。

他該想自己要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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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多，李鎮跟平常一樣，拎着垃圾袋出門，右轉下樓梯，經過她的那一扇門，繼續往前走，再右轉下樓直至一樓離開這棟小區樓，将垃圾扔進垃圾區，出了小區，到對面的餐館裏買早點回去。

回來時依舊經過她那扇門。

這一次，她正要出門，看到李鎮正走過來，她抓住門把，捏住鑰匙。

李鎮低垂着腦袋，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

沒有絲毫要與其說話的意思。

女人穿着正式的工作制服，棕色卷發，紅豔豔的嘴唇，好像還畫了眼線，今天的妝很濃，濃的已經看不清楚她臉上的一些痕跡。

她看到李鎮，開口：“買早餐啊？”

李鎮停了下來，擡起頭。

別戶出門的人聽到周迦說話的聲音，忍不住打量，帶着看戲的神情望着李鎮。

這棟樓的人都知道周迦是什麽樣的女人。但凡稍有錢的男人，都逃不出周迦的手掌心，只是李鎮哪裏算有錢？

他們的眼神宛如看一個醜陋的男人在那裏調戲美女一樣。

李鎮頭也沒回，只是提了提手裏的袋子，然後左轉上樓梯。

周迦掂了掂手裏的鑰匙，看了眼那些人，然後戴上墨鏡，遮住眼角邊上的一點小痕跡。

她開着白色奧迪，離開小區，經過對面賣早點的餐館，她停了下來，踩着高跟鞋過去排隊買早點。周圍的男人頻頻注目打量周迦，就連女人也忍不住打量。

“兩個燒麥。”

“兩塊錢。”

到了公司，她繼續做她的銷售經理，到了吃飯時間，在衆人的議論裏去公司的頂樓。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女人可以不要臉皮的去吃“軟飯”，男人不能，他們得要臉皮支撐自己的資本，沒資本的更要臉皮了，而女人只要漂亮、身材這些資本就夠了。

周迦從小就知道這個理，所以，她毫不吝啬展現自己的資本，對有錢的男人，幾乎是來者不拒。

到了頂樓，她聽到程胤赫的笑聲，不由得停住腳步。

她站在外面等了很久，裏面的人也沒走，笑聲斷斷續續，直到快上班的時候，她才起身，準備離開，秘書喊住她，說：“周經理，總經理還在裏面呢。”

周迦笑：“我不等了。”

紅豔的嘴唇，映襯着笑容格外燦爛。

男秘書一時看的發怔。

“你告訴他，以後吃飯我一個人吃，不等了。”她話才說話，總經理辦公室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個女人，是新上任的行政總監許茜，嬌嬌滴滴的，楚楚可人的類型。

程胤赫看到周迦濃濃的妝容，眉頭微微一皺。他當着別人的面說她：“你化的什麽玩意兒，白的跟鬼似得！”

周迦看着那位行政總監，微微笑：“那我下去洗洗了，快要上班了。”她轉身，準備走，程胤赫又叫住她：“周迦！”

她回頭，看他。

“你吃了沒有？”

許茜望着身邊的男人，又望了望周迦，臉色微變。

“總經理，我餓了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吶？”

程胤赫看着周迦，沒理會身邊的女人，再次問：“我問你吃了沒有？”

周迦懶洋洋的眨了眨眼睛，撩了下肩膀上的卷發，回：“吃了。”她只是忽然間想起抽屜裏還有兩個燒麥沒吃。

程胤赫沒再說什麽了，手搭在許茜的肩膀上，語氣溫柔：“我們去外面吃飯，你要吃什麽？”

周迦打了個哈欠，看着倆人坐電梯離開。她回頭掃了眼男秘書，說：“下次總經理這邊有人，早點跟我說。”

男秘書點頭。

周迦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拉開抽屜，拿出裏面的燒麥，已經冷了，她還是拿出來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冷掉的燒麥已經不好吃了。

有些東西，一開始出現了，就得立馬抓住，即使它熱乎乎的燙手也要抓住，等到冷卻的時候，它就沒什麽價值了。

周迦吃完燒麥後，好姐妹打電話過來說“三缺一”，她才找回虛弱的神智，去助理那兒打了聲招呼後，開車離開了。她有時候在想，每天都要過這樣的日子有什麽意思？都這樣過了八年了，快要三十歲了，還這樣過着，她很迷茫，迷茫的已經快要失去自己了。

到了好姐妹的會所裏，那裏喧鬧的氣氛很快就打散了她的迷茫。

酒精、煙草味包圍着她。

她走進包間裏，看見好姐妹坐在沙發上跟其他人打撲克牌。

“周迦，你來了啊，來來來，替我下，有客人鬧事呢。”萬嬌将手裏的牌交給周迦，喝了口啤酒才離開，離開之前，她對其中一個男人說：“我跟你說啊，杜少，別欺負我這兒的妹妹，不然有你折騰的！”

周迦穿的正式，惹得其他姐妹好事的問：“周迦，你怎麽穿這樣就來了？哈哈，也不怕口味怪癖的人找上你！”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笑笑：“那你們等會，我去嬌嬌房間裏找找衣服。”

周迦出門，找到嬌嬌的房間後，準備推門進去，意外聽到裏面的聲音。她愣了下，紅唇一揚，推門進去。

萬嬌嬌正在跟那位鬧事的客人在幹活呢。

她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笑看着被驚到的萬嬌嬌和客人。“你們繼續。”她推開裏屋的另一扇門，進去。

萬嬌嬌在外面叫了幾聲，從男人身上起來，說：“好了好了，你趕緊出去，下次再鬧事，看我不拔了你的毛！”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穿好衣服離開。

萬嬌嬌進了裏屋，看着周迦換上自己的裙子，指了指架子上的制服，說：“你穿着程胤赫的愛好到處跑，也不怕人家發現你？”

周迦回頭睨了她一眼，笑：“大不了就被騎一晚，我有什麽好怕的。”

“唉喲！”萬嬌嬌舔着嘴唇笑起來，走進來，關上門，抱住周迦，在她身上到處開玩笑的捏了幾下，突然發現到不對勁，扯過她身子，看到她後背上的傷痕，問：“誰打的？！”

周迦沒說話。

“是程胤赫？”

周迦擡了擡眼珠，“哎，你那兒黑了不少啊。”她指了指她。

萬嬌嬌“哎呀”了一聲，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住自己，“周迦！”

周迦拉上裙子的拉鏈，說：“昨晚他喝醉了。”

“草！他喝醉了就打你！媽的！要是老娘在！不得打死他！”

周迦笑起來，“我也打了他。”

“嗤，就你？”

“我踢了他，他至少一個星期都不會動我，也動不了別人。”

她穿好衣服，站在鏡子面前，轉了轉，問：“嬌嬌，你看好不好看？”

萬嬌嬌拿着衣服圍住自己。“好看，大美女怎麽穿都好看，該翹的翹，該癟的癟。”

周迦對着她也開玩笑似的打了一幾下。“你去洗洗吧，一身味兒。”

手機這會兒響了。

萬嬌嬌拿起手機，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一邊說：“哦，你來了啊，你直接叫前臺的人帶你過去就行了，這次可得給我裝個隐秘一點的。”

“嬌嬌，我出去了啊。”

周迦關上門，順着走廊有燈的地方往外面走。

五樓電梯出入口，有梯子放在那兒礙事了。

周迦準備問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李鎮，你過來把梯子弄走啊！”

“我還沒裝好。”李鎮拿着工具箱走過來。

周迦站在電梯內，看着走過來的人。

僅有的一束亮光照着電梯口。

周迦那兒的光線很暗，李鎮這邊的光很亮，亮的她看見了他鼻頭上的痣。

“小姐，不好意思啊，這兒要裝東西，要不你從梯子下面過去吧。”服務生對周迦說。

李鎮低着頭，蹲下來，整弄工具箱裏的東西。

他擡起頭，看了看天花板。

電梯要合上了。

周迦按住開門鍵，走出來，從梯子下方走過，經過李鎮的時候，她稍稍停留了。

李鎮聞到了香水味，拿着螺絲起子，站起身，爬上梯子。

燈光被他的身子擋住了。

周迦擡起頭，看到他擡高手臂卸掉上面的監控器，她看到他褲腰露出來的內褲顏色。

灰色的，還有線頭露出來了。

真糟糕。

不管是人，還是品味，都一樣的糟糕。

周迦扯了扯嘴角，往別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