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修補）
27.
“我們做-愛吧, 就現在。”周迦在他耳邊輕飄飄地說了這句話後，李鎮像小男生一樣被吓到了，他驚慌又帶着羞澀的眼神讓周迦覺得渾身都是愉快的。
“你瘋了！”
周迦看着他, “不想？”
李鎮轉過臉, 看向別處，飄遠的眼神又回到她身上。
“不想。”
周迦抿了抿嘴唇, “哦，忘記了, 你是處的嘛, 肯定不知道做-愛是什麽樣的了——”
“周迦！”李鎮惡狠狠的盯着她, “你有完沒完？”
“完了完了。”
周迦在笑，明明就笑的很好看。
她站在他身邊，走了幾步, 回頭看他，“走了啊。”
李鎮跟在她身後，借着路燈的光，他踩到她的影子了。他低着頭, 忽然問：“為什麽不離開他？”
她停了下來。
眼前遠一點的路，即便有路燈了，可路還是看不清楚的。
她看見他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了。
李鎮後面,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就無法猜測她。他喉結不安的滾動着，轉過視線，看向水面, 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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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着什麽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事情變得糟糕，那天的事情歷歷在目，周迦崩潰地靠在他身上哭着，他忘不掉那一天異常脆弱的周迦，更忘不掉無能為力的自己。
周迦回過頭。
淡妝面容下，紅豔豔的口紅在他視線裏變得格外清晰，漸漸地，他看到她彎起唇角，露出雪白的牙。
她笑着，轉過身，拎了拎自己的褲子。
“我離開他，跟你嗎？”
李鎮皺起眉，大步往前走，準備不再理她了。她跟在他身後，拎着褲子，一邊走一邊問：“你哪來的褲子啊？還是男的？哇，布料不錯哎，你的嗎？你哪來的錢啊？你平時吃五六塊的小吃，連內褲都脫線——”
“夠了！”李鎮站定腳，側過身，看她，“你還偷看我內褲！”
周迦懵了下，搖頭：“我沒有。”
“那你知道我內褲脫線？”
“我看見的。”
“那還不是偷看？！”李鎮的耳根子泛紅。
周迦舔了下嘴唇，說：“不是啊，是你自己露出來給我看的。”說着，她自己擡高手，做出他之前爬梯子修東西時的樣子，不過，她自己的褲子是露不出來了，于是，她扯了扯自己的褲子，說：“就是這樣，你這樣給看的，我一擡頭就看到了。”
“……”李鎮轉過身，背對着她，用手半捂着額頭和眼睛。
周迦這個女人，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啊？怎麽能一下子跟個幼稚的女人一樣？女人都這麽善變嗎？
“褲子好像壞了......”她抓住自己的褲子，走到李鎮面前，剛還想說些什麽時，李鎮抓住她的手，面對面地看着她的臉，視線慢慢聚焦在她的眼睛裏。
不算明亮的路燈下，李鎮看見她眼睛裏的清澈。
“周迦。”他的手放到她抓住褲子的地方。
周迦微仰着腦袋看他。
湖面一陣風輕輕蕩過。
李鎮低下頭，雙手落到她的腰身上，按住。他低下頭，吮住周迦紅豔豔的嘴唇。
口紅的味道、周迦的味道，混在一起，在他的口腔裏用力蔓延開來。
李鎮知道，這一刻，未來的每一刻，他都要跟在周迦身邊，好好地看着這個女人，再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再經歷那樣的事情了。
第一次，第一次，李鎮這樣貪戀錢以外的事物。
周迦先是吃驚，最後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她不知道李鎮是認真的，她以為李鎮和別的男人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是，李鎮比他們小——一想到這個，周迦睜開眼睛，推開他，後退着。
護城路底下的路很窄，站着兩個人剛剛好，周迦踩空，掉進了湖裏。
李鎮伸手一抓，只抓到空氣。
他慌了起來，“周迦！”
周迦浮出水面，靠牆邊的水面漆黑漆黑的，壓根看不清楚。她擡起頭，看到李鎮驚慌，不知怎麽的，她慢慢沉下去。
“周迦！”
水面沒有動靜了。
李鎮四處看了看，深深的呼吸了下，放下雙肩包，閉了閉眼睛，跳了下去。
城市的倒影在水面上破裂了。
李鎮浮進水裏，轉過身便看見閉着眼睛的周迦，她安靜的令他害怕，他朝着她游過去，到她身邊的那一瞬間，她忽然睜開眼睛，她拉住他的手腕，朝着有光的地方游過去。
城市那邊的光映在水面上。
周迦拉着李鎮浮出水面。
周迦抓住他的肩膀，喘着氣。
李鎮看着她。
兩人濕漉漉的。
李鎮抹了下臉，他看着周迦，伸手捋了捋她臉頰邊的濕發。
“周迦，我要答案。”
周迦擡起眼，“什麽？”
“為什麽不離開他？”
周迦下意識垂下目光，想避開他這個問題。
李鎮突然沉下水裏，他在水裏看着她，幾秒後，又浮出水面。
“周迦，我想知道理由，我想知道。”他抓緊她的手臂。
周迦蹙了蹙眉頭，“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她掙開他的手，轉身，往回游。她游的很快，李鎮好不容易追上去。
兩人一起上岸。
周迦扯着衣服，忍不住抱怨：“我濕了！”
李鎮聽着一愣，耳根子又發熱了。
這句話，他在方應文那邊聽過一次，惡寒的很。
“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李鎮說。
周迦掃了他一眼，“怎麽回去？”
“叫車吧。”李鎮拿起雙肩包，從裏面拿出手機，叫車。
周迦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跟在李鎮後面，一邊走一邊扯衣服。
李鎮在前面打電話叫車。
她走着走着，看着李鎮的背影，突然停了下來。
走了一會兒，李鎮回頭掃了眼，發現周迦沒跟上來，他又走回去。
“怎麽了？”
周迦站在原地，看着他。
“李鎮，你剛跳下去的時候，在想什麽？”
李鎮動了動眼珠，想着，腦子裏一片空白了。他擡了擡眼睛，看見面前昏暗的道路，說：“什麽也沒想到，一片空白。”
“哦。”周迦低頭，往前走。
李鎮沉默了片刻，跟上她。
他在後面，說：“周迦，你回去，那個男人會不會對你怎麽樣？”
周迦擡起頭，看向無垠的夜空。
“我不想再怕了。”
夜空裏，沒有星星，什麽都沒有，只有無垠的黑暗。
她站定腳，偏過身，看着走過來的李鎮。
李鎮停在她面前。
“李鎮，我不想再怕了，縱死無怨。”
她朝着李鎮伸出手。
李鎮怔了幾秒，緩緩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手。
“李鎮，我再問一次，你剛跳下來，你想到了什麽？”
李鎮扯了扯嘴角，“那種時刻，除了你，我還能想什麽？”
——
在這樣的夜裏
請救救我
将我從這黑暗裏救出來
呼喚着你的名字
想成為你的小小的星星
想成為你世界裏最璀璨的星星
《Take Me Out》South Clu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