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口鞋
晚上，陸遠晴打開微信之後才發現自己被一堆祝福消息和紅包轟炸了，數額最大的那還是爸媽給的一筆“巨款”。她歡天喜地的點開紅包并一條條回複感謝。
一圈回下來她驚覺，就連之前在聖馬丁的小夥伴都掐着時差祝福了，怎麽小哥哥到現在還沒半點反應，就算再忙也不至于這樣啊。而且昨天還好好的陪她去迪斯尼，送她肉絲當生日禮物，還一起買罐頭，又怎麽可能會忘記自己的生日呢。
陸遠晴失望地鎖屏，打開電腦接着修圖。給璟盛的第三期服裝稿馬上就要交了，還好她基本框架都已經做完，就差最後的上色和精修。她剛修完一件衣服就忍不住又打開微信看了一下消息框。
他還是沒有發消息。
“不發就不發誰稀罕你呀。”她氣得直接關機悶頭睡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陸遠晴沒來看手機就直接奔向工作室。魚香和肉絲還在呼呼大睡，給他們裝好罐頭之後，她便回電腦前繼續上色了。
待所有的衣服都上完色已經晚上8點，陸遠晴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微信卻發現自己有一條小哥哥發來的未讀消息。她興奮地點開，是昨天晚上11點59分發來的。
“生日快樂，小丫頭。”
看了一下時間點，心一下子像是被一片羽毛劃過，暖暖的，癢癢的。她當然明白這個時間點的用意，不是為了标新立異在最後一秒祝福，也不是差點忘了特地選在這一刻，而是她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出生的。
誤會了小哥哥的陸遠晴一下愧疚的不得了，馬上就回複，“謝謝小哥哥啦。嘿嘿，昨天晚上太困直接就睡了過去。”她又想和他聊點什麽，就又回了一句，“魚香好像很喜歡吃我們上次給他買的罐頭，下次哥哥再陪我去買嘛。”
陸遠晴滿心期待地等着回複，卻等來他淡漠的回複，“不用特地過去，我把牌子和口味發你，你可以在網上買。”
“哦，那要不要看肉絲的照片呀，我覺得她一下長大了好多。”發完這條消息，陸遠晴就捧着手機走到貓窩，分別給魚香和肉絲拍了好幾張照片，她蹲在地上，正準備把照片發過去，卻收到這樣的回複。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你也早點睡，別顧着作圖就熬夜不吃飯，晚安。”
陸遠晴看着手機發呆，胸口忽然湧上股異樣的情愫，鼻子也酸的不行。小哥哥好像一夜之間就變了，變得有些冷淡了。
帶着這樣的困擾與糾結，陸遠晴一整夜都沒睡着，第二天起來她并沒有去工作室而是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家養老院。
“碰瓷”風波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老人的子女受到了輿論的譴責，周圍的鄰居，居委會的社工也都知道了這件事，子女也不得不在數雙眼睛之下做到贍養老人的義務。可老婆婆突然說要去養老院安享晚年，不需要子女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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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在這裏過得還不錯，早睡早起，每天和同伴們聊天，散步，跳廣場舞。
陸遠晴到的時候老婆婆正看着電視手裏拿着衣服似乎想要裝紐扣，見到陸遠晴過來，她也不客氣：“你來了？來幫我扣一下衣服的紐扣，我這人老了就容易犯眼花。”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陸遠晴也不再和老人置氣，畢竟她只是一個缺愛又傲嬌的老人，反正後來也道歉了，而且老人的及時出來澄清，還讓她更受同情呢。
她走過去，把帶來的水果放在櫃子上，又從老人手裏拿過針線和衣服：“年齡大眼神不好就不要做針線活了。”
然後口嫌體正直地坐在一邊幫老婆婆定紐扣。她的手工技巧很好，除了把紐扣裝牢固之外，還不着痕跡地補腋下的破洞。
“手工倒是不錯，現在會做針線活的年輕人不多了。”婆婆帶上老花眼鏡對着針織衫研究半天。
陸遠晴驕傲的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将來時要做時尚大師的。”
婆婆放下衣服：“不過，你怎麽突然想到來看我了，不恨我了？”
陸遠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來了呗。”
婆婆說：“有點渴了，給我削個蘋果吧。”
“……”
雖然陸遠晴在手工針線方面有着高超的技藝，但是在做飯家務方面就一竅不通了，艱難地逆時針削下一塊皮之後發現一大塊果肉都被削走了。
婆婆終于看不下去了，“诶喲，小姑娘蘋果不是這麽削的，首先你這個手法就不對，還有你方向錯了。”她接過蘋果開始幫忙削，“說吧，有什麽心事想不開，我雖然讀的書不多，但是活了那麽久，經歷過很多事，看事情比你們年輕人更通透些。”
陸遠晴抽出一張紙巾，擦了下手：“一個很在乎的人突然對我冷淡了，所以我非常不開心，雖然我知道他不可能一輩子屬于我，他會交女朋友，會結婚，會有小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不開心。”
看着陸遠晴的表情，婆婆已經猜到小姑娘口中那個人是誰了，“有多在乎？”她笑了笑，“我來問問你，當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臉紅心跳麽？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會想他麽？”
婆婆一邊問一邊削着蘋果，而陸遠晴也在思考着婆婆一個個抛出的問題，會心跳加速麽？會無時無刻都想麽？
婆婆說的好像……都有……
這時候婆婆把削好的蘋果給到陸遠晴的手裏，“別糾結了，你這就是喜歡人家。”
陸遠晴一呆，婆婆一針見血的回答一下就看透了自己都沒琢磨明白的小心思，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她再次确認：“所以，我就是因為喜歡，而不是自私地想占有？”
“我說你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碰上這種事就這麽不開竅了。”婆婆無奈搖頭，“沒有喜歡，就不會有占有欲，真是笨死了。”看到小姑娘一臉的糾結，婆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的眼光還算不錯，那個男孩子我見過，既然喜歡就抓緊吧。”
“您見過他？”
“不滿你說，當初他為了求我說出實情，特地來醫院照顧我這個病人，那時候我的态度不太好，指示人家幹着幹那的，他卻沒有任何怨言。”老婆婆感嘆了一下，她的态度忽然也變得柔和起來，“說到這件事情我還得向你道歉，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聽到這裏，陸遠晴的胸口忽然悶得厲害，原來小哥哥為她做了那麽多，而自己卻渾然不知。她搖了搖嘴唇，說道：“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今天幫我疏導感情問題，就當是扯平了吧。”
“好，那我們再回到那個話題，我就問你，對于那個人，你想做些什麽？”婆婆循循善誘，“是想像小時候一樣，喊他哥哥，時不時出去吃飯，聚一聚。還是說，想和他在一起？男女朋友那樣。”
這回兒，陸遠晴沒有立即回答，安靜地想了很久，也明确了自己真實的感情，“我不想他當我哥哥，我想和他在一起。”她嘆氣，“可是，我竟然有點害怕，我出生的時候他就六歲了，看着我長大，萬一他只是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呢？”
婆婆搖頭，原來這小姑娘在糾結這個。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彼此喜歡對方的人，但是現在她卻不想把這件事情說破，有時候啊，感情這回事，一定要彼此自己去發現，才會更懂得珍惜。
“喜歡就直接說，花時間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你的心上人說不定就被人拐跑了。”雖然婆婆的年紀大了，但她年輕時在感情上也是直爽又念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丈夫去世後一直死守着。
“對，您說的有道理。”手裏的蘋果還沒來得及吃完，陸遠晴便撲騰一下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他，當面問清楚到底喜不喜歡我，就算現在不喜歡我，那我就追着他不放。”經過指路明燈的提點，她現在渾身充滿了盲目的自信和勇氣。
和婆婆告別，陸遠晴立刻飛奔前往F大，她現在一刻都等不了，她想馬上跑到小哥哥的身邊，告訴他，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可是當她興沖沖地跑到他的辦公室，卻沒見着人影。倒是他辦公室的同時對她說，他兩天前被派去香港大學出差了。
陸遠晴有些失落地走出辦公室，走了一會兒，突然想認真地逛一逛小哥哥教書的大學，上次穿了雙高跟鞋沒能仔細走走，而這一次她穿了雙Manolo Blahnik的方口，是今年流行的綠色。
平底鞋的好處就是走多久都不會累，在校園裏逛了很久，她也更明确了自己的感情。這段時間小哥哥不在也沒關系，她更要好好地生活，美美地等着他回來，然後在借機告白。
“反正你始終都是我的，逃不掉的。”
陸遠晴一個人坐在湖邊喃喃自語，突然感覺到後面有個人拍了她的肩膀，轉過頭一看，居然是林知之。
林知之坐在她旁邊，“姐姐你來F大都不找我，很不厚道啊。”
“走走走，我是來做正經事的。”
“我知道了，你是找竹馬哥哥的。可是這幾天他被校領導叫去港大做研究去了，自從他走後，一群女同學心碎哦。”林知之啧啧了兩聲，“姐姐，我最近一直想找你呢，你卻忙得找不着人影。好多八卦壓在心裏沒地方說，寶寶我心裏苦啊。诶，你知不知道莫羽溪最近又在做妖了。”
“誰？”
“就是那個瑪莎拉蒂，十裏妖，她真名叫莫羽溪。”林知之拿出手機，進了莫羽溪的微博，“我真覺得她是不是小說撲街了，又是新品上新，又是直播的，想着法兒圈錢。”
莫羽溪最近一條置頂微博是兩天前發的，是她店鋪新品的預告。為了聽粉絲和顧客反映和意見，她把設計圖和樣品都附在下面，并問大家最喜歡哪件。
從小圖來看，陸遠晴又一次覺得莫羽溪的衣服眼熟，想着可能又是根據某個大牌打樣了，可當她點開大圖時一張張看下來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林知之沒發現她的異常，接着又說：“不過，我不知道莫羽溪是不是開竅了，還是找槍手了，她這一期的衣服明顯比前面幾期有水準的多。說句實話啊，她這次衣服真的很好看，要不是我讨厭她，我肯定會買。诶，姐姐，你是專業的，你覺得她這一期的衣服好不好看？”
陸遠晴緊緊握着手機，臉色陰沉，始終無法平複心情，她微微顫抖着說：“當然好看，因為她這些衣服都是我作品……”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尊的馬上就會在一起了。
還有啊，和大家提前打個招呼，這文周六要入v了，所以最近也在準備v章的萬更，努力讓那章肥一點更肥一點。（偷偷劇透一下，v章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花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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